清冷月光下,茔茔白骨動人心弦。
季伯符站在蕭皇後身邊,輕聲問道:“很傷心嗎?”
蕭皇後表現的很是冷漠,赫然轉身:“不過死士而已!”
蕭皇後故作冷漠的樣子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她剛剛站的地面上還有一滴水迹。
季伯符看着蕭皇後的背影,歎了口氣将炸開的白骨收攏在一塊兒,一指虛點在地上炸開一個坑洞,将收攏的白骨放進坑洞當中,以泥土覆蓋之後,一座微小的墳茔赫然出現。
蕭皇後返回仁壽宮中稍稍收拾了一番之後,褪下鳳冠霞披換上一身常服,帶着清兒走了出來。
“去哪兒?”蕭皇後側頭詢問。
季伯符定定的看着蕭皇後道:“先回蕭氏别院,收拾一下帶上人一塊兒回涿郡,涿郡那邊兒已經安排好了。”
蕭皇後點了點頭,帶着清兒一馬當先,隻是路過廣場上那座墳茔微小的墳茔之時稍稍駐腳,然後輕快的走出了皇宮。
走出皇宮之後,蕭皇後好似卸下一身的包袱,整個人顯得無比的輕松,一直以來維持的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氣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風格,清爽且無比的輕松。
季伯符緊緊的跟在蕭皇後的後邊,身後那一座巍峨的皇宮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麽的威嚴肅穆,隻是沒有了生機罷了。
一行人一路走回到蕭氏别院,春華剛剛把門打開見到蕭皇後的一瞬間就跪在地上,“奴婢春華拜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
蕭皇後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就徑直走向一個院子,那個院子從前是她的現子,現在是季伯符的院子。
季伯符對着春華吩咐道:“現在我們要離開大興前往涿郡,你去問一問府裏的人,願意去的話就一塊兒去,不願意去的話給他們分發一些細軟,讓他們離開吧。”
“把馬車準備好,咱們連夜就走!!”
春華不疑有他,口中稱是之後就下去了。
季伯符則是來到了供奉黃巾力士的院子當中,剛一進到院子當中就有一股濃郁的香火氣傳來,袅袅青煙背後的楊玄感身上已經生出了一套金黃色的甲胄,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神性,充斥着一股與生靈迥異的氣機。
“煉成了!!”
季伯符心念一動,供奉台上的楊玄感頓時睜開雙眼,自供奉台上跳下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他的身前。
“黃巾力士,拜見道主!!”
季伯符臉色一黑,道爺現在還不是道主,這要是被師尊聽見了以爲我要倒翻天罡謀朝篡位了。
“起來吧,賜名,楊玄感!!”
“喏!!”
楊玄感站起身來,龐大魁偉的身軀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雖然黃巾力士是楊玄感的屍體煉制而成,但是他和楊玄感沒有任何的關系,同用一具肉身但是内裏的意識卻已經換了一個。
隻是爲了避免麻煩,季伯符還是給他起名楊玄感,畢竟頂着一張楊玄感的看叫别的名字,稍微有些别扭。
季伯符走出院子來到了隔壁,蕭皇後看到楊玄感之後并沒有震驚,楊玄感已經死了,不僅僅是季伯符出手擊殺了楊玄感,還因爲她的那把匕首洞穿了楊玄感的頭顱。
王朝氣運加持之下,楊玄感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突然,蕭皇後好似想到了什麽,眼睛微微發亮道:“這就是你們太平道的黃巾力士嗎?”
季伯符點了點頭道:“對,這就是我們太平道的黃巾力士,各大門派當中都有道兵,雖然他們也叫做黃巾力士,但是我們太平道的黃巾力士可不像他們那些樣子貨,我們這是純正的黃巾力士,正兒八經仙人身邊的力士!!”
蕭皇後捂嘴笑道:“現在我們身邊跟着一尊黃巾力士,那咱們豈不是仙人了?”
季伯符也咧嘴笑道:“現在還不是,遲早有一天咱們都會成爲仙人!!”
蕭皇後眸子一暗,随即岔開話題道:“什麽時候走?”
季伯符不疑有他,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茶道:“春華正在套馬,等到套好了馬之後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娘娘身份尊貴,怕是沒有騎過馬,路途遙遠,騎馬也不太适合。”
蕭皇後笑了笑道:“哪有女兒家騎馬的,女兒家坐坐花紅就可以了。”
季伯符撇了撇嘴沒有接話,武道大世,但凡有點修爲的人,無論男女都會騎馬,這年頭出趟遠門馬車太慢,不會騎馬的話難不成還要用雙腿跑過去不成。
蕭皇後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顯然剛才就是在逗悶子。
院子當中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清兒還沒有從今天的經曆當中緩過來,情緒低落的站在蕭皇後的身後,李秀甯面無表情的站在院子門口,蕭皇後則是擡頭看着蒼穹上的圓月怔怔出神。
季伯符靜靜地品着茶,先是馬不停蹄的去了東都給楊廣送東西,然後回來之後又遇到李淵等人,這幾天他可是沒歇腳,精神緊繃的時候感覺不到,現在猛然放松下來整個人覺得非常的疲憊。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春華走了進來道:“娘娘,道長,府中下人已經遣散完畢了,府外馬車也已經準備好了。”
蕭皇後好似沒有聽到春華的話一樣,季伯符開口問道:“府中下人都遣散完畢了,那春華你呢?伱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大興嗎?”
春華小雞啄米似得點頭道:“奴婢願意,奴婢願意伺候娘娘和道長!!”
春華說的非常的快,好似下一秒季伯符就會反悔一樣。
季伯符淡淡一笑,對着蕭皇後道:“娘娘,咱們走吧!”
蕭皇後默默起身,清兒跟在她的身後情緒還是那麽低落,季伯符瞥了眼清兒沒有去安慰她,這丫頭是個沒心沒肺的,過不了兩天就會将今天的事情抛在腦後。
春華準備了兩輛馬車,第二輛馬車非常的大,大到是前前那輛馬車的三倍還多且無比的華麗,蕭皇後看着華麗的馬車熟練的走了上去,季伯符緊随其後。
清兒正想要上馬車的時候,蕭皇後的聲音從裏邊傳了出來:“清兒,你和春華坐前邊的那輛馬車。”
“啊?奧!”
清兒撅着嘴走向了第一輛馬車。
楊玄感在第一輛馬車充當馬夫,而第二輛馬車則是李秀甯充當馬夫。
季伯符在收服李秀甯的時候在她身上種下了奴印,在仁壽宮的時候他就已經發動了奴印,現在的李秀甯已經被剝奪了自主意識,由季伯符全權接管,李秀甯的意識隻能在體内看着,對于任何事情都不能反抗。
進了馬車當中季伯符一時間被馬車内部的華麗給驚到了,馬車内部後方有一張碩大的座闆,與其說是坐闆倒不如說是床塌,正中間則是擺着一方小桌子,桌上有各式各樣的瓜果和糕點。
蕭皇後斜躺在坐闆上,看着季伯符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噗嗤一笑道:“這是本宮的馬車,由于本宮長時間不用所以就留在了蕭氏别院當中。”
季伯符這才明白了過來,“我說呢,這個馬車怎麽這麽的豪華,雕龍畫鳳的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用的馬車。”
蕭皇後指了指身邊道:“本宮剛才看你就有些困倦,不如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季伯符看了看宛如床塌一般的坐闆,又看了看斜躺在上面的蕭皇後搖了搖頭拒絕道:“還不不要了,現在正是最危險的時候,我不能睡。”
蕭皇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那算了,既然你不睡那本宮就先睡了。”
季伯符努力的把視線從蕭皇後玲珑有緻的身軀上移開,吞了口口水道:“那你趕緊睡吧,我守着馬車就好了,等閑小毛賊是不敢來犯的。”
蕭皇後白了一眼季伯符道:“就怕不是一般的小毛賊!!”
季伯符讪笑兩聲沒有說話,蕭皇後也拉過坐闆上的薄被緩緩的睡了過去。
她睡的很沉,偶有颠簸也驅不散她的睡意。
季伯符則是神念如水般鋪展開來關注着周邊的環境,在離開大興以及剛剛離開大興的時候是最危險的一段。
大興城當中達官貴人甚多,難保不會有失了智的想要拿下他們向某一路反王邀功。
碰到家世淵源的還好,家世淵源的基本上都不會也不敢來招惹他們,就怕碰到個愣頭青。
遇到個愣頭青也無所謂,就怕遇到個修爲奇高的愣頭青,那到時候死了就真的是白死了。
這方世界水太深了,他可不會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他隻不過是先從水中來到了水面上而已,至于水面之下到底潛藏了什麽樣的東西,那就隻有鬼知道了。
季伯符一行人緩緩離開了大興,還好一路上風平浪靜,隻是有幾個探子遠遠的吊在他們的身後,不過季伯符也沒有搭理這幾個探子。
沒有必要,以後還來不來大興城都還是兩說呢,等到他再來大興城的時候指不定都猴年馬月了。
突然,季伯符猛然一拍大腿看向了正在熟睡的蕭皇後。
壞了!!
這波走的實在是太急了,按照情況來說他們不應該走的那麽早,應該多在皇宮當中待一會兒。
季伯符頭伸出窗外看後方的大興城,心疼的牙都要咬碎了。
這波虧死了,血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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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