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皇後娘娘有急事兒,季伯符也不再耽擱,揮手一招房間裏的九節杖就飛到了他的手中,遇到在急的事情也不能忘了帶棍子。
宗門傳承之寶,用處大了去了,最起碼沒有這根棍子就召喚不來契鬼大爺。
季伯符帶着棍子急匆匆的就去了皇宮當中,宮門口出示了一下供奉閣的牌子之後他就進到了宮中。
已經來過仁壽宮兩次了,所以他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仁壽宮的門口。
他剛剛來到仁壽宮的門口就看到了剛從仁壽宮當中走出來清兒。
清兒看到季伯符之後眼睛一亮,小跑到季伯符的身邊道:“小道長你可算是來了,這段時間皇後娘娘可是愁死了。”
季伯符沉聲問道:“皇後娘娘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清兒吐了吐舌頭道:“還是小道長你自己進去問娘娘吧,奴婢可不敢說。”
“行,那貧道就自己去問”季伯符笑着揉亂了清兒的頭發,在清兒的嬌嗔當中快步走進了仁壽宮中。
剛剛跨過門檻,季伯符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蕭皇後坐在椅子上生着悶氣,鼓囊囊的胸口一起一伏,極其的吸引人的視線。
“小孩兒,你突破了?”
蕭皇後看着季伯符問道,縱然心中現在非常生氣但是還是壓下去了心中的怒氣。
季伯符避過滿地的狼藉,走到蕭皇後的身邊道:“回娘娘的話,貧道已經突破了,不知道什麽事情讓娘娘這麽的着急?”
季伯符不提還好,一提蕭皇後直接炸了,蕭皇後猛然一拍桌子道:“造反了,有人要造反了!!”
“造反?”季伯符坐在蕭皇後對面,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道:“造反的人不是天天都有嗎?這次又是誰造反啊?”
蕭皇後一滞,有心想要訓斥但是卻說不出口,确實,這幾年造反的人比較多。
蕭皇後悶聲道:“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貴族造反!!”
季伯符瞬間就不困了,“誰?大隋現在如日中天,誰敢造反?”
在聽到是貴族造反之後他就知道了爲何蕭皇後會這麽生氣了。
百姓造反和貴族造反雖然都是造反,但是這完全是兩回事兒。
百姓造反可能是生活的不如意,可能是吃不飽或者是被官員欺壓了,雖然造反的口号喊出來了,但是對于朝廷來說反手就可以鎮壓。
但是貴族造反卻不一樣,貴族的人脈和力量完全不是平民百姓們可以比的,因此貴族造反給朝廷造成的傷害要遠遠的大于平民百姓造反。
最重要的是,朝廷和貴族是一體的,貴族造反也就意味着貴族門閥們不再和朝廷站在一起了,這已經動搖了朝廷的根基了。
蕭皇後鳳眸含煞道:“本宮收到消息,楊玄感要造反!!”
季伯符眉頭一皺道:“事情現在到哪一步了?”
蕭皇後左手握拳,冷聲道:“現在楊玄感本人正在涿郡押送陛下大軍的糧草,但是他卻劫掠了這些糧草,拉起了一批軍隊,現在已經拿下了東都!!”
“已經拿下了東都,事情已經這麽嚴重了嗎?”季伯符有些吃驚,雖說這個時候農民起義三天一小次,五天一大次,但是正兒八經這種造反且小有成就的,楊玄感算是第一人了。
“既然楊玄感已拿下了東都,那娘娘想要貧道做些什麽?總不能是讓貧道孤身一人前往東都擒下楊玄感吧?”
蕭皇後斜了一眼季伯符道:“不是本宮小看伱,憑你一個人前去東都就是送死,千軍萬馬當中取人首級,你現在的修爲還不夠!”
季伯符這就搞不懂了,“那娘娘到底想要貧道做什麽?”
蕭皇後眼睛微眯道:“本宮收到了消息,他已經回到了大興,本宮布了個局準備引君入甕,本宮希望你能夠抓住這個該死的反賊!!”
季伯符臉都皺在了一起,“不是.人家都拿下東都了,還回來大興幹嘛?”
蕭皇後冷冷一笑道:“這個亂臣賊子在東都附近尋到了一處龍脈的支脈,他要将他父親的屍身葬進去,這一次回來就是來帶走他父親的棺椁的。”
季伯符神色也陰沉了下來,說實話他内心當中想過了許多理由,但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會是這麽個理由。
九州龍脈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一個搞不好是要出大問題的。
一處龍脈的支脈象征着一處地方的氣運,而楊玄感找到的那一處龍脈就像整個整個東都的氣運,如果一旦被掘開的話就意味着他們楊家霸占了整個東都的氣運。
一旦東都氣運盡入楊家,那整個東都也就毀了。
風調雨順這個詞以後和東都就再也不沾邊了,窮鄉僻壤,死水惡山這些詞統統會被灌在東都的頭上。
“楊玄感可真是該死啊,他可真敢想啊!!”
罵歸罵,但是季伯符内心當中還是比較佩服楊玄感的,這事兒一個不成的話,來自龍脈的反噬可是會讓他們楊家永世不得翻身,而且東都也會就此淪落。
這是個狠人啊。
季伯符深吸了口氣道:“他爹的屍體在哪兒?”
蕭皇後眼睛微眯道:“他已經沒有爹了!!”
季伯符:???
“什麽意思?”
“本宮在得知他造反的第一時間已經把他爹挫骨揚灰了,這件事情他還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爹的屍體被帶到了天牢當中,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去劫天牢!”
蕭皇後的聲音透露而出的冷冽讓季伯符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季伯符心中爲楊玄感默哀三分鍾後道:“那楊玄感什麽時候會去劫天牢?”
“不知道”蕭皇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道:“但是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他不能在大興浪費太多的時間,否則等陛下大軍回朝的時候必死無疑!!”
“懂了,貧道這就去天牢守着!”
季伯符提着棍子,不顧蕭皇後喊他吃頓飯再走直接出了仁壽宮直奔天牢。
出了皇宮之後,季伯符剛準備去天牢忽然停下了腳步,從皇宮門口拉了一個金吾衛讓他帶着自己去天牢。
他來大興的時間也不長,也沒去過天牢。
金吾衛将季伯符帶到了天牢門口當中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如果沒事兒誰也不願意來,忒陰森了一點兒。
季伯符站在天牢的大門口,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之後就讓人搬了張桌子坐在了天牢的大門口。
大興城的天牢開在地下,想要攻破天牢或者闖入天牢就隻能夠正面進攻,隻要是守住了正門楊玄感就攻不進來。
坐在天牢正門口,背後傳來的陰森感讓季伯符很不舒服,強忍着用雷法給天牢裏邊洗一遍的沖動将桌子向左邊移了移,避開了陰風陣陣的天牢口。
季伯符喝着茶水,看着天牢口嘀咕道:“想來上清派應該會很喜歡天牢這個地方,在這個地方養僵屍搞不好會養出來一具千年老僵屍。”
天牢重地,除卻當差的沒人回來,季伯符從上午坐到下午除了天牢大門口站着兩個差吏之外壓根兒沒見到一個人。
天牢的防衛力量也不在地面上,都在天牢當中,如果有人想要劫天牢,看到明面上大門口兩個差吏應該會很高興。
入夜。
一陣腳步聲傳來,季伯符順着腳步聲看去,在看到那人的時候眉頭一皺。
“你怎麽在這兒?”
崔民滌帶着一隊人押着一個帶着手铐和腳鏈的凡人,他手下的人把人押送進天牢交接,自己則是坐在了季伯符的對面。
“停下!!”
季伯符沒有管崔民滌,直接叫住了他手下的人。
崔民滌疑惑的起身道:“小季道長,他是今天要入天牢的犯人,有什麽問題嗎?”
他沒有問季伯符爲什麽要叫停這個犯人,也沒有問季伯符憑什麽叫停這個犯人入天牢,現在整個大興城誰不知道皇後娘娘很是看重一個小道士,又是送房子又是留人吃飯的。
包括今天季伯符進宮,都在他進宮之後擺在了各大家族家主的桌子上了。
現在時局動蕩誰都能夠看的出來,皇宮當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季伯符沒有理會崔民滌,走到犯人旁邊仔細的打量着這個犯人。
練骨境界,隻是全身氣血被鎖,現在隻是個普通人。
季伯符扭頭問道:“他犯的什麽罪?”
“以百姓的血液練邪功,屠了.”
季伯符打斷崔民滌,幹脆利落問道:“死罪嗎?”
崔民滌點了點頭道:“他的罪行必死無疑,下月初一問斬!!”
轟隆隆~~
粗壯的雷霆從而天降,刹那之間這個人直接化作飛灰飄散,天牢門口的人紛紛都呆滞了。
崔民滌更是瞪大了雙眼,不是說大興城當中有王朝氣運壓制不讓動用道法嗎?
崔民滌反應了過來,急問道:“不是.你怎麽就殺了他呢?”
季伯符面無表情的坐回桌子邊道:“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從現在開始天牢禁止出入,任何人都不能!!”
崔民滌正欲追問的時候赫然轉身看向天牢大門口正對着的那一棟府邸。
明月高懸。
高高的屋檐上,有一皮膚白皙,賽雪欺霜的女子站在那兒。
通體紅紗随風飄搖,雙手背負手持彎月刃在月光下閃爍寒光。
清冷的月光灑下,女子身上的紅沙越發鮮豔,好似鮮血染成一般,手中彎月刃外翻與高懸的明月對應,好似三輪月亮在她背後似得。
崔民滌臉色難看道:“紅拂女!!”
季伯符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這個美女,好奇的問道:
“她是個勾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