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季伯符輕笑一聲,不知道爲何他覺得眼前的崔仲方非常的可笑,“崔大人,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非常的自以爲是?”
“貧道非常好奇,你這種性格是怎麽當上禮部尚書的?”
崔仲方神色不變,季伯符的嘲諷沒有讓他生出任何的波瀾,他依舊是定定的看着季伯符,等着他的回答。
季伯符見狀也不再嘲諷了,這人有着一套屬于自己的行事規則,任何的外力都動搖不了他,和這種油鹽不進的人說話隻不過是在浪費口水罷了。
“崔大人,貧道隻和伱說這一次。”
“貧道想去哪裏,想幹什麽,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也沒有任何的立場來指責貧道,或者是教貧道該怎麽做。”
“請崔大人下一次不要用這種語氣和貧道說話,否則貧道會非常的不高興!”
崔仲方面無表情道:“我隻說一次,現在離開大興城并且保證這一輩子都不出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我會派人在大門口盯着,如果天亮了之後,我的人沒有看到你離開蕭氏别院,就不要怪我不念及舊情對你不客氣了!”
言罷,崔仲方起身離開。
季伯符捧着茶杯輕呷一口,看着崔仲方離開的背影他也沒有放什麽狠話。
兩人之間該說的話已經說過了,剩下的就各憑手段。
隻要有着強橫的實力支撐,狠話放不放都無所謂。
“其實道爺也有點好奇,你們崔家要怎麽對付道爺我.”
季伯符返回卧室,他罕見的沒有打坐練氣,躺在床上被一股幽香環繞,緩緩地睡去了。
玉蟾落下,金烏初升。
朝堂之上,楊廣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打了個哈欠無聊的看着群臣面對一件激烈的小事争吵不休。
他完全沒有任何插手的想法,他也不想要下場,他隻是喜歡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們相互爲了利益争吵時的醜陋嘴臉。
這一幕自他登基之後就非常喜歡看,一直到現在也看不膩。
兩方吵了許久都沒有吵出個一二,楊廣臉上流露出些許的不耐煩,這一屆的臣子不行啊,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吵不明白。
想着想着楊廣的思緒就飛到了後宮裏,昨日剛剛臨幸了個周邊小國進獻的美女,雖然語言不通讓他少了幾分樂趣,但是卻也别有一番風味。
想到這裏,楊廣就對着身邊的老太監使了個眼色。
老太監很有眼力見兒的大聲喊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其聲音之洪亮,中氣之足,完全不像一個太監。
下方正在激烈争吵的兩方臣子頓時如同正在打鳴但是卻被握住了脖子的公雞,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略顯不耐煩的楊廣後,紛紛無奈的退回了自己的隊伍當中。
他們也知道自己吵不出個一二三來,隻是事關自己的利益,不能不吵,不能不争。
就在大家以爲今天就要退朝的時候,崔仲方忽然走出了隊列。
楊廣看着崔仲方出列之後,心中有些驚訝,這個老匹夫有什麽事兒,難不成是博陵崔氏又要搞什麽幺蛾子了?
一想到博陵崔氏,楊廣的内心當中禁不住就升起了殺意,隻是臉上卻笑呵呵的問道:“崔大人有什麽事情?”
崔仲方先是對着楊廣躬身行禮,然後說道:“啓禀陛下,臣最近查到了太平道的傳人,臣雖然不知道太平道傳人是怎麽混進了我大隋的軍隊當中,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可姑息,還請陛下下旨處決了太平道傳人!!”
轟!
崔仲方的一席話瞬間就引爆了整個朝堂。
一些高層已經知道了季伯符太平道傳人的身份,但是對于這部分高層之外的人來說他們暫時還不知道季伯符是太平道傳人。
因此崔仲方說完之後,這些朝臣們腦子都暈乎乎的。
太平道傳人?
混進了軍隊?
太平道傳人單拿出來不算什麽大事,一個道人進入軍隊也不算是什麽大事。
但是太平道的傳人進入軍隊這個就是大事了。
那可是太平道啊!
許多不知辛秘的朝臣們更是義憤填膺,眼下大隋才傳到了第二代,太平道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欲要掀翻我大隋不成?
滿堂文武心中紛紛開始算計了起來,每個人心中都打着不同的小心思。
站在武将隊列當中處于第一位的魚俱羅臉瞬間就黑了,看向崔仲方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好家夥,崔仲方是看咱不爽了,已經開始要對咱下手了不成?
季伯符在涿郡進的是他的軍隊當中,雖然崔仲方嘴裏沒有說,但是那意思不就是他這個大将軍勾結太平道傳人要掀起一場黃巾起義?
奶奶的,狗東西心思挺歹毒啊!!
魚俱羅保證,如果現在不是在朝堂上,他一定要痛打崔仲方一頓,賞他個烏眼青看他還會不會保持住平日裏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楊廣此刻也感覺有些好笑,“季伯符乃是寡人請下山的,此前涿郡三萬士兵中了西突厥巫師的瘟疫,許多的醫生和道教中人都去看了,結果他們沒有一個能将寡人的三萬将士治好。”
“季伯符下山後,五天之内就将寡人的三萬将士們全部治好了,所以崔尚書是什麽意思?”
“是季伯符不該治好寡人的三萬将士們?”
“還是寡人不應該請季伯符下山?”
楊廣說到最後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崔仲方此刻面臨着巨大的壓力,楊廣的話已經将他逼到了絕地了,無論接下來他怎麽說楊廣都有話在等着他。
“啓禀陛下,臣并非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楊廣聲音很輕,但是卻非常冷。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以往楊廣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黴了。
崔仲方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他着實是沒有預料到楊廣竟然這麽維護季伯符。
這個孽畜到底用了什麽花言巧語迷惑了陛下?
崔仲方想不明白,身爲一個皇帝應該對于太平道這種教派敬而遠之,但是楊廣的反應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回答寡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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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