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錢能搞定。”
畢焰好心提醒,他對此深有體會,他爲自身血脈異化受盡痛苦折磨,近兩百年花錢如流水,泡都沒有冒一個,道:“斬棘閣存世六百多年,有黑雲判官和雲中劍兩名四階殺手,三階殺手遍布四個大陸,你想用錢砸死他們,隻怕是不可能。”
不是他潑冷水,而是事實如此。
陳謀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主意,道:“六百多年,斬棘閣暗中造了多少殺孽?仇家遍地,這是一股非常大的力量,隻是缺少一個打爛它的契機,隻要我能用錢用資源造出滾滾大勢,破鼓萬人捶,何愁斬棘閣不毀滅?它的堅不可摧,不過是空中樓閣假象罷了。”
畢焰想了想,公子的說法确實很煽動人心。
公子不能輕易得罪啊,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陳謀手中出現一把顫顫巍巍的酒珠子,道:“畢焰,你能不能幫我請到兩個四階高手,嗜酒的四階,隻要他們出手一次,和另外兩名四階,聯手在某個地方圍攻對付雲中劍,斬殺雲中劍,這十顆酒珠子就是他們的。”
畢焰笑道:“你都如此說了,我肯定得賣伱一個面子,将兩位四階給你請到。”
他真是佩服公子做事的氣魄,一開口就是請動四個四階高手圍攻雲中劍。
接過十顆千年酒珠子,這玩意在嗜酒的家夥眼裏,确實有極大的誘惑,再則以四對一,被圍困的雲中劍插翅難逃,他都忍不住有些手癢。
“說說你要如何對付雲中劍,我上次與他交過一次手,他逃命的遁術很獨特。”
畢焰很感興趣問道。
與公子接觸這麽長時間,他已經相信多智近妖的古話。
公子這個妖孽,比他更妖。
能站在比他還高的高度,與他進行許多話題交流。
往往讓他忘記公子才二階修爲的事實。
陳謀沒有對畢焰進行隐瞞,笑道:“說難不難,雲中劍幹的是殺手勾當,我委托某個勢力,以百萬做定金,請雲中劍刺殺嘯風城的某個四階,也可以是你的仇人,你說有錢賺他接不接,上不上當?”
說白了就是花大價錢,買雲中劍自己的命。
很簡單的策略,卻又非常實用。
畢焰笑着道:“我在嘯風城正好有一個四階朋友,嗜酒好賭,還與斬棘閣有些仇怨沒有了結,我用酒珠子請他當被刺殺目标,到時與另外三人反手圍攻雲中劍,時間、地點可以預設,不愁雲中劍不死。”
想了想,大包大攬道:“你設定的計劃不錯,另外三人我替你一并請了,你将百萬定金交給我,由他們四人安排了去下單,否則兩夥人相互不熟,配合不好,讓雲中劍鑽了空子逃掉,下回再想他上當,就不可能。”
他等于是幫了嘯風城的朋友,也幫了公子。
一舉兩得的好事,他爲何不做?
陳謀趕緊從袖内摸出一大疊靈石票,足足百萬之巨,笑道:“如此便拜托了,需要我出力還是其它什麽資源……”
“不用了,有機會幹掉那個殺手,戰利品足夠他們分配。”
畢焰接過靈石票,笑着拒絕。
公子提供一個思路,和百萬定金,憑他的面子,足以将此事串起來精打細算做成死局。
以前肯定有聰明人這樣構思過。
可惜不占天時地利人和,勢力不夠,困難重重,也就成不了事。
陳謀笑道:“隻要幹掉了雲中劍,斬棘閣另外那個什麽爲首的‘黑雲判官’,我有法子讓他變成死判官,他躲不掉的,然後樹倒猢狲散,斬棘閣轟然垮塌。”
畢焰主動接去前面的麻煩,省掉他動用的資源,他已經有了後續的新想法。
兩人又說一陣話,找到事做的畢焰,下山去了。
陳謀返回密室,靜坐一會,将思路重新厘清,然後給花朝月發出傳訊,交代了一些事情,囑咐他們幾個注意安全,盡量減少出城,即使出城,也要喬裝後隐藏行迹。
他手下金貴着,可不想折損在差不多要窮途末路的殺手們手下。
再出現時候,到了落墳坡的小島上。
“喲,稀客啊稀客,陳山主好長時間不曾光臨寒舍,快快請坐。”
老袁口中喊得熱鬧,屁股都不曾挪動一下。
其實兩人僅一天沒有見面喝茶,搞得像如隔三秋般膈應人。
陳謀在亭子内老位置坐下,先給對面的老袁倒一盞茶水,再給自己面前的空盞倒上,喝完茶水,将斬棘閣的三階殺手刺殺他手下之事,以及他的反擊思路說給老袁聽。
“你想如何對付黑雲判官?聽說那家夥神秘得很,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具體是不是四階都沒有定論,手頭有能遮蔽天機的寶物,普通天算師找不出他的行蹤,有甚麽刺殺四階任務,一直由雲中劍出手。”
袁侯比較關心這個。
否則幹掉了雲中劍,等黑雲判官查出太素山是幕後指使,還不糾集遍布各地殺手瘋狂報複,不死不休。
對付不到陳山主本人,轉而對付太素山的其他人,也是一件麻煩事。
“我與畢焰強調,一定要将雲中劍的殘魂收集到些許,别人不知黑雲判官的消息,雲中劍多少知道一些吧?”
陳謀笑得有些陰險。
他的計劃建立在前面的行動是否成功基礎上,随機應變,環環相扣。
袁侯明白了,笑着道:“等到黑雲判官的消息曝光,确實離死不遠了,失去左臂右膀,到時他自顧不暇,你小子再從中興風作浪,斬棘閣各地的隐秘據點一個個被拔出……說吧,需要我從中怎麽出力?你小子是來者不善。”
“咱們倆誰跟誰啊,老袁,麻煩你用‘沙書’和靈妙做一個交易,有好處的事情,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人。”
“别套交情,怕被你小子賣掉,說你的交易。”
“其實很簡單,請靈妙聯絡幾個四階朋友,在黑判官暴露時候,帶頭對斬棘閣宣戰,曆數斬棘閣的罪狀,我另外會安排其它勢力跟進宣戰,造出應者雲集的聲勢,看誰還敢當斬棘閣背後的支撐者?撇清都來不及呢。”
陳謀将他的思路與老袁一說,他不抛頭露面了。
他的面子也不夠,所以得麻煩老袁。
“釜底抽薪,這個法子好。”
袁侯站的位置不同,道:“除了靈妙之外,石山公也能聯系到一些朋友進行聲援,你躲背後不要露面是對的,斬棘閣這塊肥肉,大把的勢力搶着瓜分,包括它在各地暗中開設的店鋪,誰不想咬上一口。”
陳謀嘀咕:“合着我上下忙活一通,費錢費力,啥好處都撈不到?”
“你就知足吧,暗地裏搞掉一個殺手組織,你還想怎麽出風頭?”
袁侯已經知道如何做了,揮手間,在空中布出一片薄薄沙子,一揮而就寫了一封特殊的“沙書”,卷起來交給陳謀。
陳謀笑呵呵告辭,他出現在斷魂嶺亂石柱之間。
與靈妙的交易,暫時不急着進行。
他不想因爲任何小意外,打亂圍殺雲中劍的計劃,那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上者勞心,中者勞智,下者勞形。
爲了給自己創造一個安定的修煉環境,他是勞心也勞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