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花朝月發出激動誇張尖叫,給那個收劍卓立身影捧場:“公子威武,公子霸氣!”
她眼眸晶亮閃動,一百萬靈石啊,又回來了。
上官升、沈行同時露出如負重釋的笑容,公子手頭能夠保命的手段,還不知有多少,他們算是白擔心一場。
剛剛一劍,蘊含着一名極爲厲害的金丹劍修的劍氣和真火加持。
那卓風沒有隕命在第一擊,已經算是有些本事。
當然也毀掉了幾樣保命符箓和極品法器。
簡衍道長眼中蘊含笑意,道:“賭鬥第一場,陳謬之勝!”
底蘊深厚啊,根本不需要與對手比拼實力,直接借用金丹劍修的手段,再厲害的築基,即使能頂住兩擊,也難逃第三、第四擊,疲于奔命。
當然也能看出,陳謀對于劍術和火法的施展,出類拔萃,舉重若輕。
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金丹劍修加持的劍氣和真火,發揮出如此相輔相成的巨大威力。
那捕捉到卓風身影的法子,似乎是一門眼神通?
如此優秀的年輕道士,也不知是人族哪家大勢力培養出來?
他能肯定一件事,陳謀出身道門正宗,就連背後的金丹劍修,也是道家修士,劍氣真火做不了假。
侏儒老怪神色無動于衷,誰輸誰赢關他屁事,揮手關閉石坪上的陣法護罩,悄然收集了一點空中殘餘劍氣真火,這是一條線索。
或許能找出太素山背後勢力的蛛絲馬迹。
陳謀嘴角挂着一絲淡笑:“我繼續打第二場,你們派誰上場?”
此話一出,魏家修士有些傻眼,他們當時想着花大價錢請人助拳,拿下兩場沒有問題,沒有考慮對方看似最弱的小白臉道士能夠打通關,要不然早就将規則定細緻一些。
傳武盟的柳葉是位身材苗條的女修,臉上色變,堅決搖頭拒絕參與第二場賭鬥。
甯願賠償給魏家雙倍定金靈石,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還是替别家賭鬥送死,那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魏處厚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觑一眼高空中那個事不關己的侏儒老怪,心底無奈歎息。
掃視另外四名魏家築基修士和手下,一個個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出發之前的意氣風發成了笑話。
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盯着躲在人後的魏文前,喝道:“你上!”
魏文前驚恐看向當家叔祖,臉色瞬即慘白,他知道叔祖是責怪他昨天辦事不力,沒有拿出氣魄用靈石砸下玉竹門,導緻了今日之禍。
大家族裏事情難做啊。
多做多錯,不做也錯。
“魏家男兒,雖死亦從容,文前,你還磨蹭什麽?”
另外一名金丹修士低聲喝道。
老祖一死,他們先前有些亂了方寸。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們幾位當家金丹三言兩語傳音,便達成了一緻。
他們赢不了賭鬥,妖族長老的口頭承諾便不做數,太素山已經招惹不起,他們隻能反過來争取幾位人族長老的庇護,舍卻再多家财也不惜。
替家族惹禍的魏文前,當成棄子,送去給太素山消消火。
面對瘋狂沖來沒有章法的魏文前,陳謀抛出一團熔煉火絲,化作數丈大小飛焰火針,絲絲縷縷纏繞飛射,輕松解決對手于三十丈外。
他沒有出劍,看着氣絕倒斃的對手,面上沒有半分變化。
有強橫神識和運氣轉竅元力加持,他的火焰術施展得不遜于一般秘法,得心應手,威力巨大。
簡衍道長微微點頭,道:“賭鬥第二場,陳謬之勝!”
懂得藏拙,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暴露一樣顯露身份的手段,但是能夠将一門普通的火焰術,施展得如此神妙,可見功底之紮實。
魏處厚拱手道:“辛苦兩位長老做見證,我代表忘憂賭場、湖風茶舍,本次賭鬥認輸,奉上彩頭,請太素山高擡貴手,放過忘憂賭場、湖風茶舍。”
他不得不服軟,沒有了背後的那顆大樹,危機四伏,陰森森的吓人。
侏儒老怪不想再出頭,面上冷笑連連。
實在是摸不到那道士小子半點跟腳,水很深啊。
簡衍道長伸手微擡,攝取了對方奉上的儲物袋,再轉手用法力将彩頭送去陳謀面前,他犯不着當爛好人,替雙方說和。
前事因,今日果。
就連與魏無意私交最好的章烈都躲了,他與魏無意關系平平,摻和什麽?
魏處厚再次奉上一個儲物袋,道:“百萬靈石票準備妥當,請陳山主交還老祖遺軀,處厚拜謝了!”
作勢躬身,拜了一拜。
他身後幾位修士,除了退到遠處的柳葉與一名中年男子,都躬身拜了一拜。
隔着老遠,陳謀側身不受大禮。
交易就是交易,别想攀扯交情。
他取出一隻儲物袋,用法力送去給空中的簡衍道長,由得簡衍道長當見證,完成一樁百萬靈石的巨額交易。
他心知肚明,魏處厚等人恨他入骨,又懼怕他“背後”的勢力報複,非常矛盾的心情,他才不會犯糊塗,單獨去與魏處厚等人接近。
上官升、花朝月等人已經上前,與公子彙合,一個個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笑意。
短短片刻間,賺到兩百萬靈石,他們再好的城府也得漏風。
跟着手段高明背景深厚的公子混,比攔路打劫來錢快多了,而且身份能見光,三人心底的怨氣,又消去幾分。
侏儒老怪也覺着無趣,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簡衍道長替雙方完成交易,落到地面,與陳謀聊了幾句閑話,再才飛走。
薛執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連連拱手道“恭喜陳山主,賀喜陳山主”,講了一通客氣廢話,将幾人送去山下,此一時彼一時,他犯不着巴結不知什麽來頭的陳山主,卻有他自己的想法。
魏家那一群人早就黯然離去。
陳謀看一眼天色,道:“上官升,伱領着你兩個手下,先回山去,我與他們在城裏多待兩日,後天是‘百草坊’鋪子拍賣會,難得跑來跑去的。”
上官升拱手領命,帶着手下走了。
沈行和花朝月一左一右,警惕護着神色清冷的公子,擔心大街上有人行刺,後面是兩名對公子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築基悍匪。
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五人走進一家大客棧,租下一座兩進大客院。
陳謀走進後院正屋,放出二階陰鬼守門,開啓房間陣法,歇息去了,留下四人巡視防護。
出現在湖畔六角亭内,陳謀身心俱放松下來,舒舒服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在淺風城内,他的心時刻都是提着的,可不是表面上那般輕松從容,端起老袁給他倒的一碗果香四溢酒水,一飲而盡。
“分贓,分贓。”
放下空碗,陳公子口中嚷嚷,從袖口摸出一疊靈石票,“啪”一聲拍在老袁面前的石桌上。
“還掉六十萬的本錢,另外二十萬,分給石山公和袁搏他們做跑腿費,怎樣,夠意思吧?”
陳公子财大氣粗嘴臉,摁着靈石票的手,可就是不肯撒開。
“喲呵,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賺到錢了。”
袁侯見錢眼開,一揮袖子,便将差點摁進石桌裏的靈石票輕巧取到手裏,“嘩啦”,“嘩啦”在手心劃拉着,呲牙笑道:“我和大司祭的一份呢,你小子獨吞了?”
“喝酒,喝酒,談錢傷感情!”
“這個可以談一談。”
“大司祭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您是高人氣度,不沾銅臭……”
“别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有一身酒氣,堅決分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