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江河不急不緩的走到趙銘身前。
看着神情淡漠的趙銘,他臉上的笑容又濃郁了幾分。
不知爲何。
他對于眼前的趙銘是越看越順眼。
莫名的打心底裏覺得趙銘以後絕對會成爲自己的一大助力。
“明天早上我會去找你。”
鄭江河擡手輕拍了拍趙銘的肩膀,這才和善的開口。
不等趙銘回答,他已經回頭看向身後的一名獄警。
“送我兄弟去醫院,請最好的醫生給他處理傷勢。”
鄭江河面色平靜,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一聲。
而那獄警聞言也是趕忙點了點頭。
回應一聲之後就上來攙扶趙銘。
那模樣。
似乎鄭江河并不是這監獄的犯人,而是這些獄警的領導一般。
在被獄警攙扶着出了食堂的大門之後,趙銘終于是微微松了口氣。
從鄭江河對自己的态度來看,自己應該算是成功獲取到他的信任了。
也就是說。
自己此行的任務也完成了最爲困難的那一半。
而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的獲取到鄭江河的信任,趙銘感覺主要還是歸功于系統獎勵的技能:【平易近人】。
趙銘開啓這個技能之後,能夠提高自己的親和度,降低對方的防備心理。
趙銘在兩次見鄭江河之時,都默默的開啓了這個技能。
而趙銘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開啓【平易近人】技能之後,那鄭江河看自己的眼神都溫和不少。
由此可見。
這個系統獎勵的中級技能,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此時。
趙銘被那名獄警攙扶着來到了獄警辦公區域。
在被帶上了一輛小型囚車之後,便直接在兩名獄警的護送之下,緩慢的離開了監獄範圍。
看着車輛離開監獄大門,趙銘微微一挑眉梢。
心中對于鄭江河的勢力之大又忍不住多了幾分訝然。
畢竟。
僅憑他的一句話,保外就醫都不用辦理任何的手續。
這說是隻手遮天都毫不爲過呐!
……
監獄食堂之中。
在趙銘被攙扶着離開之後。
鄭江河這才走到了陳勇的身邊,面色平靜的蹲了下來。
此時的陳勇雖然還躺在地上。
但卻保持着清醒,隻是鐵青的面色顯得頗爲難看。
“傷勢怎麽樣?”
鄭江河一挑眉梢,頗爲關切的開口詢問一聲。
而面對鄭江河關切的詢問,陳勇臉上多了幾絲羞愧的神色。
畢竟。
他可是在對方放倒了一百多人之後,才選擇動手的。
在那樣乘人之危的情況之下,卻還是被人打成這樣,着實有些丢臉。
“他并沒有下死手。”
“我隻是胳膊和腿腳脫臼,其餘并沒有太多傷勢。”
陳勇皺着眉低聲回應了鄭江河一聲。
對于趙銘的手段,他回想起來都感到有些頭疼。
自己和他交手不僅沒怎麽碰到他,反而是被他将胳膊、腳踝全被給掰脫臼了。
直接躺在地上喪失了戰鬥力。
關節技這東西陳勇也算是了解。
自然也非常清楚,想要在戰鬥之中做到随意将對手給掰脫臼并不容易。
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雙方的實力懸殊不小。
也就是說。
自己還真不是趙銘的對手。
要是舍命搏殺的戰鬥,自己都不知道死上幾回了。
聽了陳勇的回答,鄭江河隻是點了點頭,還沒有回應陳勇便再度開口了。
“老大,是我技不如人,給你丢臉了。”
他深吸一口涼氣,話語之中滿是愧疚。
聞言。
鄭江河卻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帶阿勇去醫院。”
他沒有回應陳勇,反而是回頭沖着身後站着的獄警吩咐一聲。
他特地将趙銘和陳勇一前一後的送往醫院。
爲的就是不讓兩人在短時間内再碰面。
畢竟。
接下來兩人都将會是自己的得力幹将。
此時剛打成這樣,要是再碰面發生點不愉快,也不是什麽好事。
“是!”
一個獄警回應一聲。
便趕忙轉身去尋找擔架。
而鄭江河在起身掃視了食堂一圈之後,便也大搖大擺的離開。
在鄭江河和陳勇都離開之後,留下的獄警才掏出對講機,呼叫支援善後餐廳之中混亂的情況。
這一場鬧劇,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
監獄幾公裏外的一間醫院之中。
趙銘在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便躺在病床之上休息。
他身上的傷勢并不算重。
估摸着修養個兩三天的時間便也能夠恢複。
病房之外。
有一名監獄的獄警守着。
但那名獄警對于趙銘的态度,倒并不像是在看守犯人的獄警。
而更像是一名随叫随到的小弟。
很顯然。
從鄭江河在餐廳之中當衆的說出,趙銘從今往後就是他兄弟那一句話開始。
這些獄警已經開始在嘗試着巴結他。
這樣的情況,倒着實是讓趙銘有些始料未及。
隻不過。
當下趙銘也并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事情。
躺在床上便直接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四點多鍾。
此時的單人病房之中漆黑一片。
趙銘倒也沒有開燈,隻是面色平靜的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
安靜的朝着窗外看去。
這一所醫院規模并不小,病房所在的這一棟樓房也有将近三十層。
趙銘的病房位于二十一層。
從窗外看出去,基本可以俯視前方數公裏範圍的建築。
此時外面除了公路上昏黃的路燈之外,便隻有零星的燈光亮着,顯得頗爲安靜。
趙銘站在窗前看了片刻。
便直接拉過來一把椅子,在窗前放了一個一次性紙杯充當煙灰缸。
安靜的坐下抽起煙來,平靜的等待着天亮。
早上七點半。
年輕的小護士帶着一名頭發花白的醫生前來查房。
從面容以及他們交談所使用的語言來看,兩人顯然都是當地人。
在給趙銘檢查一番之後,便離開了病房。
不多時。
外面的獄警給趙銘送了來早餐。
而在趙銘吃早餐之時,獄警就滿臉堆笑的站在一旁候着。
不時的和趙銘搭兩句話,顯得極爲熱情。
而趙銘也是頗爲客氣的回應幾聲。
畢竟。
對方可是監獄的獄警,自己現在還是犯人的身份。
因此趙銘自然不會選擇主動招惹他。
早上十點。
鄭江河終于出現在了趙銘的病房之中。
鄭江河帶着兩名小弟進來之時,趙銘正半躺在病床之上看電視。
“哈哈……”
“兄弟,傷勢恢複得如何?”
推門進來之後,鄭江河看着趙銘,豪爽的一笑之後開口詢問一聲。
而趙銘并沒有開口回應他。
隻是面無表情,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見到這樣的情況,鄭江河也并沒有惱怒的意思,隻是揮了揮手讓自己兩名小弟出去。
在兩名小弟關上門出去之後,他才走到病床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
“看來這是在生我的氣呐!”
鄭江河從病床旁的櫃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和水果刀。
動手削蘋果的同時,面帶笑意開口。
對于趙銘的态度依舊非常和善。
聞言。
趙銘一挑眉梢,這才語氣平靜的開口。
“我之所以幹掉吳老四,可是因爲你的委托。”
“但伱在事後卻給我玩這麽一手,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
趙銘清楚此時的鄭江河已經完全對自己放下了戒心。
而越是這個時候,自己更不能表現出急切想要接近他的意圖。
若不然。
一旦讓鄭江河對自己升起戒備之心。
自己接下來的任務可就很難完成了。
“幹掉吳老四,的确是我要求你去做的。”
“但你也得理解我的難處。”
“别看我鄭江河表面上風光無限,但其實我頭上還有一位老闆。”
“我不過是提别人跑腿的,高級一點的狗腿子罷了。”
“而你幹掉的吳老四,正是我頭上那一位老闆的小舅子。”
鄭江河顯得頗爲有耐性。
依舊是面帶笑意的開口,說話的同時手中削蘋果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話音落下,手中的蘋果便也已經削好。
他将蘋果遞給了趙銘。
趙銘深吸一口涼氣,也毫不客氣的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但心中卻是有些訝然。
吳老四是鄭江河老闆的小舅子,這一點趙銘還真是不清楚。
畢竟。
他從王老大口中所知,吳老四也就是鄭江河的馬仔。
也不知道是那王老大對自己有所隐瞞。
還是說他也并不清楚這事。
看着趙銘接過自己削好的蘋果吃了起來,鄭江河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說句實話。
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
如此對待一個自己想要拉攏的人,已經可以說是放下身價的禮賢下士了。
如果這樣趙銘還不買賬,可就真是有些不給他面子了。
“别看我的那位老闆這些年一直藏在國内。”
“但你要說他在這監獄之中沒有幾個眼線,那我是完全不相信的。”
“因此你幹掉他的小舅子,我總得做出點動靜,給他一個交代不是麽?”
“昨天故意在大庭廣衆之下演那麽一出戲,爲的就是堵住我那老闆的嘴罷了。”
“相信兄弟一定會理解我的難處吧?”
見趙銘并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鄭江河便再度開口。
向趙銘直接說明了昨天自己那麽幹的目的。
他昨天的行爲,一方面的确如他所說是爲了做給他那老闆看的。
雖然如此一來不足以撇清他與這事的關系。
但他也算是有所行動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龜縮在國内的老闆,在知道他已經逐漸脫離控制之後,想必也不會再說什麽。
畢竟。
歸根結底,吳老四這個小舅子對于那老闆來說,也隻是無足輕重。
而另一方面。
是鄭江河想要試試趙銘的身手。
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勇也出手試探了一下趙銘。
但那樣短暫的交手着實看不出太多東西來。
而昨天的事情,也讓鄭江河真正的看到,趙銘的确是一名猛将。
不過趙銘并沒有問自己要幹掉吳老四的原因,他也便沒有主動說起。
“之前說好的酬勞?”
趙銘将手中的蘋果吃完,随手把果核扔進了垃圾桶中。
這才從床頭的毛巾機裏面拿出一塊毛巾。
擦了擦手之後,這才開口。
說話之時他的面色已經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不少。
聽了他的發問,鄭江河再度豪爽了笑了兩聲,顯得頗爲高興。
“哈哈……”
“那點錢算什麽?”
“跟我混吧,在這一片地界,我鄭江河即使算不上這個,倒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你隻要跟了我,錢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鄭江河說話的時候豎起一個大拇指,臉上表情極爲自豪。
對于趙銘所表現出來愛錢這一點,他明顯頗爲滿意。
畢竟。
他清楚自己這些小弟跟着自己,總得圖點什麽。
如果是圖錢,那這事情可就簡單了。
他鄭江河别的東西不多,就是錢多!
能用錢買來的忠心,隻要開價,他鄭江河就一定出得起。
聽了鄭江河的話。
趙銘眉心微鎖,陷入了沉默,明顯是正在斟酌。
鄭江河倒也并不着急。
安靜的坐在椅子之上等待着趙銘的開口。
他非常清楚趙銘隻有跟着自己混的這一條路可走!
畢竟。
在見識了趙銘的身手之後。
如果他不能成爲自己的手下,那鄭江河也不會給他成爲自己對手的機會。
一旦他開口拒絕,鄭江河就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他。
即使他能打。
但自己的手裏有人有槍,幹掉他易如反掌!
“老大!”
趙銘在猶豫了幾秒之後,看向鄭江河極爲鄭重的開口。
聽到這話,鄭江河臉上的笑意又濃郁了幾分。
他頗爲興奮的拍了拍趙銘的肩膀。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鄭江河的左右手!”
“這張卡裏面有一千萬,除了承諾你的五百萬之外,剩下的算是我的見面禮。”
鄭江河開口的同時,從兜裏掏出一張卡遞給了趙銘。
這卡并不是銀行卡。
而是賭場的VIP卡,顯然是有儲蓄功能,到賭場之後就能夠支取兌換籌碼。
“謝謝老大!”
趙銘面帶笑意的回應一聲。
而在接過卡片的時候,雙眸之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一直看着趙銘的鄭江河顯然也覺差到了他眼中的這一抹興奮,當下心中更滿意了幾分。
“不得不說,你幹掉吳老四這事做的漂亮。”
“原本我還想着這事你親自動手會不會鬧出不小的動靜來。”
“誰知道你竟然還把這事給外包出去了。”
“有腦子!我就喜歡有腦子的人。”
“話說幹掉吳老四的那人是你的小弟是吧?”
“他現在被關了禁閉,要不要我替你把他給撈出來?”
“如果是可用之人,就留在你身邊也不是什麽壞事。”
鄭江河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語氣平靜的開口和趙銘說起正事來。
幹掉吳老四的手段他自然也是知曉了。
手段幹練、狠辣。
因此。
鄭江河倒覺得替趙銘出手的這名小弟,也是個可用之人。
不過因爲并不了解其背景,他并沒有直接招攬。
而是讓趙銘留在自己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