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有警告過你們,可你們卻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這真的讓我很失望……”
帶着頭戴的趙銘掐着楚燕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冰冷的聲音,讓人不由得寒毛直豎。
趙銘之前故意先去鎖教室的後門,同時在教室後面如此磨蹭。
爲的就是給衆人産生想要從前門逃跑的想法。
如此一來。
自己和楚燕聯合的這一處大戲,也才能夠順理成章的演起來。
此刻。
在聽了趙銘的話,看着他手中的刀。
教室裏的學生們雖然之前一直在孤立楚燕,可現在看到楚燕面臨生命危險。
一時間忍不住開始擔憂起她的安危。
人或許就是這樣的矛盾集合體,當一個更大的威脅出現在眼前時。
之前發生的矛盾,似乎就能夠輕易和解。
“江老師,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我……”
楚燕雙手抓着趙銘掐住自己脖子那隻手的手臂。
滿臉驚恐之色,帶着哭腔苦苦哀求着趙銘。
那逼真的演技,甚至讓趙銘都差點信以爲真。
那些低着頭偷偷張望的衆人,自然更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楚燕那凄厲的哭聲讓人心碎。
雖然在場所有人都爲之動容。
但并沒有人敢站出來替楚燕說一句話。
畢竟。
誰也不想成爲趙銘下一個關注的目标,因此也隻能在這時選擇沉默。
也許會有人覺得這很冷漠、毫無人情味。
但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時,這才是常态。
這是人類在千百年來的進化中,總結出來的求生本能。
源自基因深處的記憶。
這種與生俱來的動物性,讓人類能夠遠離那些危險的事物,從而能夠繁衍生息下去。
隻不過。
人性的光輝之所以被人們所歌頌。
恰恰是因爲它能夠淩駕于動物性的本能之上。
“江老師,你放過楚燕吧!”
“她……她不是故意的!”
誰也沒想到,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
率先開口的人會是之前才與楚燕鬧僵,開始針對她展開報複的徐嬌嬌。
徐嬌嬌保持着雙收抱頭的動作,面色依舊慘白。
說話的時候還帶着顫音,明顯自己的内心也極爲害怕。
隻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開口替楚燕求情。
毫無疑問。
這樣的舉動對于一個女生來說,需要莫大的勇氣。
就連楚燕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忘記了哭泣,呆愣在原地。
“先配合我,有什麽話等演習結束之後再說。”
趙銘擔心楚燕露餡,一挑眉梢低聲在其耳邊提醒了一句。
楚燕這才回過神來。
趕忙繼續自己的表演。
“你之前不是挺讨厭她嗎?”
“怎麽現在又替她求起情來了?”
趙銘看向徐嬌嬌,語氣之中滿是調侃意味。
說話的同時。
他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不急不緩的朝着楚燕白淨的臉蛋靠近。
而看着這一幕。
蹲在地上的學生瞬間提心吊膽?
生怕下一秒,刀子就會割開楚燕的臉頰。
“因爲前幾天的事情,我的确是記恨她!”
“甚至……甚至還想過要報複。”
“隻不過我不想看到她死啊……江老師您饒了楚燕。”
“我們一定聽您的話,不會再亂來了!”
徐嬌嬌咽了口唾沫,這才顫顫巍巍的開口。
因爲楚燕前幾天公然頂撞自己的事情,她的确想過報複。
但也就是搞隻癞蛤蟆吓吓她,讓她在全班面前丢臉。
僅此而已的小把戲罷了。
将人逼死,亦或者是看着楚燕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這并不是徐嬌嬌想要的結果。
她的确是有些叛逆,但還真沒到冷血那一步。
她的惡,或許更多的隻是想要博取自己那個成天忙的不見蹤影的父親多關注自己。
“沒想到你倒是替楚燕求起情來了,有些意思……”
“隻不過不過,我爲什麽要答應你?”
趙銘頭套下的臉上表情冷峻,眉頭微皺,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随後他轉過頭來。
一雙眼睛冰冷的看向徐嬌嬌,随即語氣玩味的開口反問一聲。
就在徐嬌嬌準備繼續勸說趙銘的時候。
趙銘卻沒有給她發言的機會。
“算了,你說什麽都無所謂!”
“她敢不聽我的話,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是給你們最後的警告!”
趙銘語氣平靜的開口,一雙冷眸間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手中的匕首,沒有猶豫的朝楚燕的胸膛刺去。
爲了不讓其他人察覺到他手裏的是伸縮匕首,也爲了不傷到楚燕。
趙銘的動作比較緩慢和輕柔。
隻見他手裏那把匕首,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沒入楚燕的胸膛之中裏。
而在學生們驚恐的眼神中,趙銘就好像是在享受着整個殺人的過程。
如此變态且令人發指的行徑,已經超出了不少人的心裏承受範圍。
如此震撼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恐不已。
殘忍!變态!泯滅人性!
所有關于人類最肮髒的詞彙,在這時似乎都不足以去形容趙銘的所作所爲。
楚燕的血包是藏在衣服之中,而因爲衣服比較單薄,完全無法包住血包噴射出來那一瞬的爆發。
呲……
當趙銘将伸縮匕首抽出來時,隻見血包裏的血液,像利箭一樣飚射出去。
殷紅的鮮血,被甩在教室那雪白的牆面之上。
像一朵朵鮮豔的紅梅,在每個人眼中綻放。
觸目驚心!
好似鐵鏽味般的血腥味,在教室之中彌漫開來,鑽進衆人鼻孔裏。
瞬間便讓所有人感到胃海一陣翻騰。
有幾個同學當場趴在地上,差點沒把苦膽水吐出來。
趙銘左手扶着癱軟下去的楚燕,深邃的目光,凝視着對方。
像是在生命的樂章,即将迎來終曲時,爲他跳了最後一曲優雅的華爾茲。
“好好休息吧……”
趙銘聲音平靜的開口。
動作就像一個英俊的王子,安撫睡美人般輕柔。
緩緩将楚燕放在地上,一隻手很貼心地托着楚燕的後腦勺,似乎是在擔心摔到楚燕。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卻顯得趙銘更加變态又殘忍。
畢竟。
人都被他殺了,他現在竟然又像是擔心别人受傷。
如此自相矛盾的性格。
這不是變态是什麽?
臉上慘白的學生們,看着楚燕那件被鮮血染紅的校服,渾身都在發抖。
就在這時。
楚燕似乎是躺的姿勢不太舒服,輕輕動了動。
衆人見狀,瞬間大驚失色,不少人心中更是驚駭無比。
都被這樣捅了一刀,楚燕竟然還沒有死透?
痛苦的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這得有多麽絕望?
好在這種突發狀況,早在趙銘的預料之中。
所以他事先給了楚燕兩袋血包。
其中一包備用血包,就是爲了應對這種情況。
“很痛苦吧?”
“我替你解脫吧。”
趙銘冷笑一聲,雖然是看着楚燕。
但說話的同時眼睛的餘光卻是在觀察着所有人的表情。
聲音不大。
但在這鴉雀無聲的教室裏,卻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格外清晰。
心裏的恐懼讓每個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随後隻見趙銘再次抽出匕首,沒有絲毫留情,朝楚燕胸膛另一邊刺了進去。
另一個血包再次破裂,大量的鮮血,已經将楚燕的校服浸透。
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了一片血泊。
雖說血量有些多了點,但在這種情況,卻沒有人又心情去關注這種細節。
隻覺得心驚膽戰!
而趙銘的形象,在每個人心裏,已然與惡魔畫上了等号!
……
槍聲響起的第一時間,雖然已經聽到了動靜。
保安隊長也迅速的帶着幾名保安趕往教學樓。
但一路上并沒有發現混亂。
其餘班級之中,正上課的老師和學生也聽到了動靜。
但在這樣和平的年代。
沒有人會往槍聲上面去聯系。
微微觀察了一下,見沒有其他動靜,便也就自己班管自家事。
繼續開始上課。
而見到幾個教室都還在正常上課。
幾名保安也稍稍放心,隻以爲真是學生調皮搞出來的什麽動靜。
畢竟。
在這樣的貴族學校之中,任性的學生并不在少數。
弄串鞭炮吓人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因此幾個保安并沒有太強的緊迫感。
以緻于已經過了好幾分鍾。
幾名保安還沒有查到趙銘所在的教室。
這也不能怪幾名保安掉以輕心。
畢竟。
他們學校對陌生人進校是很嚴格,可趙銘在來彙賢時,是以一名老師的身份。
誰能夠想到,這個以正常途徑面試進來的老師,竟然會是一個悍匪?
所以哪怕聽到槍聲,都不願意相信有人會帶槍來學校,還以爲是誰放的炮仗。
“真是一幫二世祖,跑到學校來放鞭炮了!”
“面對這麽好的教育資源,不知道好好珍惜。”
保安隊的李隊長,一臉忿忿的開口。
看了幾間教室都并沒有什麽異常。
此時他已經在心中基本确定剛才的動靜大概率是鞭炮聲。
心中甚至開始對自己剛才的緊張有些自嘲。
“隊長,要不咱們還是先報警吧?”
跟着他一同排查的情況的,是剛來彙賢才半年的保安吳磊。
他性格比較謹慎,跟着隊長過來的一路上一直緊鎖着眉頭。
如果剛才那聲音真的是槍,以他們保安現在手無寸鐵的情況。
現在過去和送死沒什麽區别。
由不得他不擔心。
“什麽事情都報警,那還要我們這些保安幹什麽?”
“人家學校花這麽多錢請我們來,就是爲了解決這些麻煩事的!”
“沒事的,每個出入學校的陌生人都經過了我們的檢查,根本不可能把槍帶進來!”
“你想多了!”
李隊長一臉不在意的開口。
随後輕輕拍了拍吳磊的肩膀,安慰了對方一句。
畢竟。
如果僅是因爲一串鞭炮,他們保安部就報了警。
消息穿到校長的耳朵之中,事情可就有些不好處理了。
“但如果是老師帶的槍呢?”
吳磊帶着不确定的語氣,憂心忡忡的開口。
在當保安的這段時間,他就覺得學校的安保制度并不完善。
雖然陌生人都會經過一道嚴密的檢查,确認安全後才肯放進學校。
但對學校裏的老師和學生,卻沒有這麽多要求。
隻要出示證件,就能随意進出學校。
這無疑存在着明顯的漏洞。
因爲誰也不能保證,老師和學生就一定是安全的。
關于這一點,他曾經向李隊長反應過。
但對方對此卻很不以爲然。
加之學校學生大多有些背景,他們這些當保安的也不好得罪。
畢竟。
當保安圖的就是個安穩。
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麽多,你多做一些事,工資也不會多加一毛錢。
而且檢查老師和學生,實在是容易得罪人。
你又何必多管閑事?
可沒曾想。
就是這個漏洞讓趙銘有了可乘之機。
帶着槍來到了學校!
就在這個時候。
兩個保安在樓道之中遇到了一個剛從教室之中走出來的老師。
李隊長趕忙迎上去打了個招呼。
“趙老師,你好!”
“剛才我們聽到教學樓這邊有動靜,您知道動靜是哪裏傳來的嗎?”
李隊長頗爲客氣的開口。
畢竟。
能在這學校當老師的人,都還是頗爲有能力的人。
自然也自視甚高,李隊長對于這些人一般也還是拿出還有的尊重。
“好像是樓上一班!”
“不知道是啥動靜,像是放鞭炮。”
“你也知道,一班學生都比較……”
趙老師面帶微笑的回應一聲,說到後面搖了搖頭,終究沒有說下去。
聽到這話。
李隊長也隻是笑着道謝。
等趙老師走後,這才帶着吳磊朝着樓上走去。
剛到樓上,遠遠看到一班教室緊鎖的門,李隊長眉頭微微一皺。
遲疑了一秒,還是深吸一口涼氣,隻當自己想多了。
邁着步子,朝一班走去。
因爲是教室的門,門上都有一個小窗戶,以便于班主任時不時地來巡查學生們有沒有認真聽課。
所以李隊長剛到門口,正準備伸手敲門時,正好通過窗戶看見教室裏發生的一切。
隻見講台上的老師手裏拿着一把匕首。
正朝一名學生的胸膛刺去。
随後鮮血像利箭一眼飙射出來。
在那老師甩匕首的時候,有幾滴甚至還沾到門上的玻璃窗戶上。
李隊長看着那點點鮮血,在自己眼前緩慢流淌,眼裏滿是驚恐之色。
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呆愣在原地。
旁邊的吳磊,見隊長半天不敲門。
眉頭微皺,也探着頭朝教室裏看了一眼。
而他的表情,竟與李隊長出奇的一緻。
“快去救人!”
吳磊又驚又怕,第一時間想着的卻是趕緊沖進去救人。
然而卻被李隊長一把拉住。
“别去!他有槍!這人有槍!”
萬分驚懼的李隊長靠着牆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一時間,已經慌了神,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已經殺了一名學生了!”
“再不進去,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殺第二個!”
吳磊一想到裏面學生們的安危,急得握緊了拳頭。
“現在沖進去就是送死!”
“趁現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們先去疏散其他班的學生和老師!”
李隊長很快鎮定了下來,雖然他也是一名軍人,但手裏沒有槍。
就像沒有牙齒的老虎,對裏面的人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還極有可能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所以在心中權衡利弊後,決定在趙銘還未反應過來前,先将困在教學樓裏的學生和老師帶走。
以免造成更大的傷亡。
吳磊沉吟片刻,同意了李隊長的建議。
然而當兩人路過一班時,門縫裏閃過的影子,卻沒能逃過趙銘那雙銳利的眼睛。
隻不過趙銘并未出去攔住這些人,而是放任他們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