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另外兩撥人也分别進了不同的府邸。
此時,秦府和威遠侯府,秦培和陸元丞正聽着下人彙報這件事。
又是百味茶肆!
聽完下人的彙報,陸元丞眉頭行微蹙,這個茶肆最近風頭很大啊,怎麽哪裏都有它。
“雞瘟”事件後,他曾差人打聽過,可回過來的消息隻說是間新起的茶肆,沒什麽背景,規模也小,就是一普通鄉間小寮。
唯一不同之處是賣的東西還算可以,在附近一帶頗有口碑。
他之前忙于政事,又突然被外派赈災,也沒顧得及親自查探,如今看來,是時侯去看看了。
再者,這個茶肆上輩子根本就沒聽說過,說不定是個大變數,不得不防。
秦府那邊,秦培聽彙報後,卻覺得這“百味茶肆”會不會是政敵做的套,明面上好像站在他這一邊,實則是爲給他潑髒水,讓官家以爲他在背後操縱輿論。
官家可以允許百官朝堂罵架,卻一定不會允許有人借“神明”之意煽動百姓,因爲這對鞏固皇權很不利。
“查,看看這百味茶肆背後究竟是何人?”
“等等!”王氏喊住他。
“怎麽了?”
方才秦培聽彙報時,王氏就一直在旁站着,剛開始聽到“百味茶肆”做的事,心裏還高興着呢,覺得他們父女總算是站了在一條線上。
如今聽得秦培口氣不太對,才反應過來,這中間怕是有什麽厲害。
“相爺打聽那茶肆做什麽?”
秦培簡略的跟她說了一下其中的厲害,王氏頓時傻眼了,楞楞道:“不會吧,她怎麽可能被對方收買,相爺是不是想錯了。”
“你認識那茶肆東家?”秦培聽出了話外音。
“王氏卻支吾着沒有回答。
不久前,文舒跟她講過,她是茶肆背後東家的事,不想别人知道。
她當時爲了拉回她的心,再三保證,不會讓第三人知道,現在要是說給相爺聽,回頭她知道了,隻怕要生氣。
可不說,此事又關系厲害。
見她猶豫不決,秦培疑惑道:“究竟是什麽人,夫人連我都要瞞。”
“不是要瞞相爺,隻是我答應過别人不說的。”王氏很爲難。
“那也得分事,此事事關重大,一個不好,就是丢官棄爵的事。”
“我....”王氏躊躇不定。
秦培看了她片刻,忽然反應過來,“能讓你這般爲難的,這背後之人該不會是文舒吧?”
“你怎麽知道?!”
完了,被套話了,王氏有些懊惱。
秦培笑道:“咱們夫妻多年,你是什麽性子,我能不知道,能讓你這般隐瞞的,除了那對你愛搭不理的“心尖尖”,還能有誰。”
“相爺這話說的,怎麽就我的“心尖尖”,不也是你的“心尖尖”。”
“哼,她不想認我,我才不上趕着呢。”說完,秦培便讓一旁的下人下去,在廳裏踱了兩步又道:“要真是她,這事我就脫不開幹系了。”
不過,若是她的話,這便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畢竟她是文泰的女兒,救父心切,搞這些小動作也屬正常,就算官家知道了,也不會太過責怪。
因爲做在明面上,反倒沒什麽,而且他不相信,姓窦的那邊不會搞什麽小動作。
唯一不能被抓到把柄的是“天降彩帶”的事,因爲那是暗中搞動作,這對鞏固皇權來說更危險。
在窦府門外又坐了一會兒,直到确定沒什麽有用消息,文舒才起身付了馄饨錢,離開了那條巷子。
隻是回去的路上,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自己。
待回頭看去卻又不見蹤影,但直覺告訴她,有人跟着她。
回到禦街,此時已是人滿爲患,趙娘子的小攤前也排了一長摞的人,都在等着“摸紙條”領木牌呢。
這次文舒沒擠進去,在外圍稍看了兩眼便打算走了。
然而,才走了幾步,便有兩個男子上前攔住了她,“文小娘子,我們大人有請,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大人?”
兩人掏出一塊銅牌,是開封府衙的制式。
“周大人找我何事?”
昨日不是都已經問過了,還有何事。
“小娘子去了就知道。”
見二人不願多言,文舒也沒再多問,乖乖的随二人去往開封府。
這次被跟蹤的感覺沒有了,所以.剛才後面跟蹤的是這兩人?!
若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說,周大人一直有派人偷偷跟着她,那方才她去窦府的事,他也知道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招玩的高啊。
不過可惜,她也不是那什麽都不懂的螳螂。
去到開封府衙,依舊是越過大堂直進後院,這次周大人卻是在寫字,見她來了,态度溫和道:“官家新賜了副字帖,本官正臨着呢,聽說小娘子書法頗佳,不如也來寫上兩行。”
“大人說笑了,奴家才上女塾不過兩年,一筆字連工整都算不上,怎敢獻醜。”
“小娘子莫要自謙,來人啊,給小娘子準備筆墨。”架勢已是不容分說。
文舒大約能猜出來,周大人爲什麽要讓她寫字了,不就是想對照彩帶上的筆迹,從而做爲判斷或者定罪的證據嘛。
不過,她早有準備,所以當下一點也不怵。謙虛了兩句,施施然上前,按照字帖上的字,臨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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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等意外之喜!
文舒頓時樂開了花,這趟來得值啊!
她心裏高興,面上便帶了幾分笑,一旁觀察她下筆的周大人,見狀頗爲詫異,心道:她應該能猜出來自己爲什麽讓她寫字吧。
知道還能如此輕松,是真的與此事無關,還是另有計較。
觀察了一會後,周大人覺得應該是前者,因爲文舒無論是起筆還是轉勢都與彩帶上的字體大相徑庭。
彩帶上的字,形狀飄逸又不失蒼勁,而文舒眼下寫的字,确實如她所說,隻能堪堪算做工整,而且字形偏圓。
就算對着官家的字體臨摹,其轉折起筆處依舊改不了圓潤的筆鋒。
寫字習慣這種事,一朝一夕間很難改變的,所以做假的可能性很小。
周大人自己就是這方面的行家,在他看來,文舒的字雖然寫得不算美觀,但運筆動作卻十分流暢,不似刻意,應是慣常就這麽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