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娘子按文舒之前的吩咐,及時引導百姓将意見寫于牆上。
不過,這麽多人,自然不可能每人都一寫兩個字,好在文舒早有準備,所以此刻趙娘子不慌不忙的在東面牆上寫上:“釋放歸家”,西面牆上寫上:“重判”,然後讓發表意見之人自己拿筆在相應的牆上劃橫。
這一橫也不是胡亂寫的,而是以畫“正”字的方式,呈現在牆上,也方便文舒後續統計。
接下來的整個過程,文舒都站在一邊看着,這看着看着,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支持他爹釋放歸家的人裏,以女子居多。
不,應該說,基本上所有女子都做出了這個選擇,而男子中,則隻有一半人贊同“歸家。”
文舒知道男子們之所以會這樣選擇,可能大部分還歸功于“神明暗喻”,否則隻怕贊成的人還沒有這麽多。
那女子們呢?她們又是什麽想法?
爲何會一邊倒的和她站在同一陣線?
首先她們并不相熟,所以不存在人情,而彩石雖然吸引人,卻也沒有規定,隻有寫“歸家”才能獲得彩石,所以彩石隻能是一部分原因,卻絕對不是根本原因。
那根本原因是什麽呢?
思考片刻後,文舒得出了答案,共情。
她爹案子的起因是姑姑的死,而姑姑是這世間千千萬萬女子中的一個,她的悲慘遭遇更是許多女子擔憂害怕的事。
她們同情姑姑的遭遇,代入自身,便會對給姑姑“報仇”的兄長,也就是她爹,油然産生了一種敬佩和欣賞,才會一邊倒的支持她爹。
在她們心理,這是在伸張公理,正義。
就算這種事情以後可能還是無法避免,但發生後,能讓施暴者得到應有的懲罰和報應也是好的。
想通這個關節,文舒心中大喜。
既然女子們大多能感同身受,那麽隻要她們都願意去禦街明示,這件案子,她們就有一半的勝率。
若是再能拉攏一些男子,赢面就更大了。
不過要做到這兩點也不容易,首先女子們願意主動參與到這次案子中來的人還是少數,起碼相比男子要少上一半。
就說今日來茶肆看熱鬧的人裏吧,男子大約占了七成,女性隻占三成。
這還是貧民百姓家的女兒,像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娘子更是少有走上街頭參與此事的,想要把這些人調動起來可不易。
不過文舒也不氣餒,起碼已經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閨閣女子那邊不好啃動,那她就先調動貧民百姓家的女兒,她們的處境相對自由,但相對的也更加危險,被豪強“欺負”的可能性也更大,所以調動起來也就更容易些。
唯一需要的是走到禦街前,表明心迹的勇氣。
這個要如何調動,得需好好想想。
坑底彩石數量有限,所以隻有最先發表意見的十幾人得了獎勵,但也因此更加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
讓在場的人知道,有些東西晚了,就真的沒有了。
分發完彩石,便到了大家最期待的“桃花神水”贈送環節,文舒和王玲因爲已經得了一瓶“桃花神水”便沒再參與。
趁着這空檔,文舒大腦飛快思考如何調動更多女子走出家門,參與此事。
與此同時,另一時空的山海界,一座不知名的大山深處,一位低頭采花的老者,突然站直了身體,擡頭望向天空。
老者年紀很大,須發皆白,彎腰駝背,面容枯槁。而他此時望向的天空,卻憑空出現幾十道如絲如縷的金光。
那些金光如流星般向着他墜落而來,到了頭頂時,卻又化作渺渺霧氣,鑽進了他的身體。
待那些金光注體後,老者的面容和體态明顯的發生了變化。
若說原先看起來就要行将就木,那麽此時看起來,起碼還能再活五年。
面對這種情況,老者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回頭又灑然一笑,喃喃道:“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在惦記我,給我敬香。”
現實世界,桃花神水送至一半時,站立一旁的文舒突然捂着肚子喊“痛”,面對趙娘子關懷的眼神,她隻留下了一句:“要上茅廁”就出了後門。
沒多久,就見她回來,驚訝的對趙娘子道:“掌櫃的,你家後院怎麽有字啊?”
“什麽?哪裏有字。”趙娘子一時沒回過神,但轉念一想,便知是文舒在提示什麽,趕緊道:“諸位且等等,待我去後院看看。”
衆人看趙娘子的表情十分訝異,也很好奇是什麽事,便皆跟在身後打算看個新奇。
趙娘子也不攔,她知道小東家能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肯定就不在意衆人看,說不定就是要人看,所以隻當沒注意,急匆匆的往後院去。
“這,這”文舒做爲發現人,第一個走上前指給衆人看。
“我剛剛去茅廁時,隻看見了一個字,待回來時,卻發現地上又多了一個字。掌櫃的,這是怎麽回事啊?你們茶肆不會鬧鬼吧。”文舒裝做害怕的樣子。
趙娘子跟相她處了這麽久,大概能摸清她的性子,知道小東家絕不可能真的希望茶肆鬧鬼,這地上的字,八成是她自己寫的。
那她以這番名義叫自己出來,肯定是希望自己能給出一個解釋。而對于這種“來路不明”的字,最好的解釋當然是.
“小娘子說什麽呢,這清天白日的,況且我們茶肆可是有神明顯靈的,旁邊還有土地公坐鎮呢,怎麽可能會鬧鬼。”
“那你這字是怎麽回事啊?怎麽一會有,一會沒的。”文舒繼續道。
“那肯定是.”說至一半,趙娘子突然想起來,她還不認識地上的字呢,想着别誤會了,還是問清的好,便問諸人:“這地上寫的什麽呀,哪位郎君指點一下。”
“禦街,這兩個字是禦街。”有人答道。
“禦街?這是什麽意思呢?”趙娘子一邊凝眉思索,一邊悄悄看向文舒的方向,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提示。
旁邊的王玲以爲是在看她,見狀再次發揮她的聰明才智,高叫道:“我知道,我知道,肯定還是跟那件案子有關,那件案子的民議,就是在禦前明示。這地上突然冒出兩個字,該不會是神明有什麽指示吧。”
文舒見機插話道:“難道是說要去禦街,叫誰去呢?”
叫誰去,這字出現在茶肆,你說叫誰去,那肯定是叫茶肆的主人去啊。
趙娘子稍微一想,便明白過來,點頭道:“既有神迹出現,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在場衆人一聽,不由議論道:“叫茶肆的人去禦街做什麽?”
“這神迹真的?假的?不會是有人故意爲之吧。”說罷,便看向文舒。
文舒可不怕人看,老神在在盯着地上的字,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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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