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月亮已經挂上了樹梢。
簡單洗漱後,文舒往床上一躺,想着明天見到她爹該說些什麽。想着想着,忽然想到系統應該升級成功了吧
畢竟中午就已經達到百分之八十了,這都一下午過去了,她興緻匆匆的打開控制面闆,卻在看過去的那一刹那,瞬間黑了臉。
百分之八十五?!
這一下午你都幹什麽去了?!
看着新增的百分之五,文舒怒喝着将小星喊了出來。
小星的聲音依舊十分平靜:【升級進度與時間并無多大關系,而是與升級中的環節有關。環節簡單的加載就快,複雜的則耗時更長,當下正在加載定位功能,還請宿主耐心等待】
文舒還能說什麽,除了等也沒别的辦法了。就是不知道紅影在裏頭怎麽樣了?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
不過,都說鳳凰是祥瑞,她上次瞧着性情也還算溫順,希望它們沒有打起來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文舒趕忙披衣起床,洗漱一番後,在巷子裏随便買了兩個餅就往大牢裏沖。
來到大牢門前時才辰時初刻,獄卒們剛剛上班,文舒貼心的遞過去兩個煎餅果子,“二位官爺還沒吃早飯吧,這是在路口剛買的,還熱着呢,二位爺嘗嘗。”
獄卒先是一楞,旋即笑道:“已經吃過了,小娘子是來探監的吧,起得可真早。不過,你要見的人,上頭有交待,不能探視,所以還是請回吧。”
“這大清早的也沒什麽人。”文舒一邊說一邊湊近對方,從香囊裏取出秦培的私印,在二人面前晃了一圈,“就一會兒,說兩句話。”
“這印..?!”獄卒大驚。
文舒輕輕點了點頭,“現在,可能行個方便?”
“小娘子說笑了,請。”兩位獄卒神情一斂,讓開身子。一人留下繼續站崗,另一人引着文舒往裏去。
牢裏陰暗潮濕陰暗,用木欄栅隔開的一個個‘房子’裏,或坐或趴的關着幾名犯人。聽得腳步聲,有的人立刻轉過身來好奇打量,也有人全似聽不見,毫無動靜。
走過十來間‘小房子’,文舒才看到蜷縮在地上的文老爹,她立馬沖了過去,喊了一聲“爹。”
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的文老爹,還當自己是在做夢,直到文舒又喊了一聲,才霍然清醒。
“你怎麽來了?”他奔到近前,驚訝看着文舒。
文舒瞥了一眼旁邊的獄卒,獄卒立馬‘懂事’的退開了去。
“來看看你,他們沒對你用刑吧?”文舒上上下下的打量文老爹。
“沒。”文老爹搖頭,又問:“你怎麽進來的?”
見他身上确實沒有血痕,文舒松了口氣。
“給獄卒塞了點錢,他們就放我進來了。爹放心,我已花錢打點了朝中一位大官,他說過幾日就能将你放出來。”
“你都知道了?”文老爹低下頭去,聲音有些嘶啞。
文舒知道他在想什麽,立聲道:“知道了,爹沒有錯,那個人該殺。”
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文老爹楞了一瞬,旋即又是欣慰又是心痛,“可卻連累了你啊!”
正值說親的時侯,這個時侯曝出他是殺人犯,誰還敢上門提親。
“爹說什麽胡話,咱們父女哪來的連累不連累。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别!”文老爹喊住文舒,“我這事沒這麽簡單,你别見人就灑銀子,小心被人騙喽。”
“這話怎麽說?”文舒問道。
文老爹輕歎了口氣,“我也是聽獄卒說的,說是我這樁案子多年前已經定案了,按理就算現在被認出來,也不該重抓下獄。之所以入獄,隻怕是牽扯到朝中的黨争了。”
“黨争?”文舒一臉莫名。
這怎麽還跟黨争扯上了關系,他們就是一小老百姓。
“獄卒說朝中有兩派大臣正鬥得厲害,我不過是一個用來攻擊對方的把柄。若是抓我的人鬥輸了還好,若是鬥赢了”
若是鬥赢了,他恐怕就出不去了。
文舒沒想到這其中還牽扯了這麽多事,爲何秦相沒有提過一句?
是覺得她聽不懂,懶得解釋,還是覺得她不必懂。
亦或者他就是那兩派中的一派,說不準還是被攻擊的那一派,所以才不告訴她,怕她埋怨。
“爹說的這事能确認嗎?獄卒怎麽會跟你說這些事?”别是故意吓他的。
“這都是他們閑聊時,我聽來的,真假就不知道了,這事你還是别管了,聽天由命吧,别回頭再把你搭進來。”
隻要阿甯好好的,他怎麽都行。
“又說這種話。”文舒嗔了他一句,想起昨夜秦培的話,便問:“爹以前是不是不叫這個名?”
文老爹楞了一瞬,旋即點頭,“是,我原姓李,名石。”
“那後來怎麽?”
“這很重要嗎?”文老爹似乎不太想說。
文舒不知道該怎麽接,對她來說隻是好奇罷了。但對秦培.
“也沒什麽重要的。爹還沒吃早飯吧,我這裏有兩個煎餅,您先吃着,還有什麽想吃的,我回頭買了讓人送來。”
也是太着急了,來一趟竟然沒想着帶些東西,起碼帶兩身衣服也好啊。
“别費事了,這裏有吃有住,你在外頭照顧好自己就行,攢點錢不易,别全花喽。”
文舒不贊同他的觀點,賺錢是爲了什麽,不就爲了以後能過好點,需要錢的時侯不用捉襟見肘。
不過,也沒跟他杠,反正他喜歡吃的她都知道,回頭買了,直接讓人送來就行。
又聊了兩句,獄卒就在遠處咳嗽了。文舒知道這是提醒她時間到了,該出去了,便又叮囑了她爹保重身體。
這時,文老爹忽然來了一句,“前陣子聽說秦相府在尋親,找的女孩身上有胎記,你要不要去看看?”
文舒猛的怔住,驚訝的看向她爹。
“我就随口說說,沒事,沒事。”文老爹強裝鎮定,但慌亂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内心的波瀾。
“爹說的什麽胡話,我是你親閨女,怎能是相府要找的人。”
“是是是,不是,不是。”
文老爹看着面前這張與自己毫無相似的臉,心裏矛盾極了。
既希望她能攀上高枝,往後過上幸福無憂,令人豔羨的生活。又怕失去她,心裏割肉似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