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情都解決了,文舒便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回家了。
路上,她又關注了一下系統的升級進度,發現才走了百分之十,不禁大爲沮喪。
以這速度,想要明天進山海界,隻怕是難了。
想着紅影,文舒有些坐立難安。卻不知,回到家時,又一個震人的消息向她砸來。
“阿甯,你總算回來了!文阿叔,文阿叔,被人抓走了!”
“你說什麽?!”文舒腦子一懵。
“半個時辰前,我來找你識字,剛到門口,就見你爹被兩個官差押走了。”
“官差,哪裏的官差?”
“看衣服,應該是開封府的。”
“什麽罪名?”
“不知道,我問了,他們沒說。哎,你去哪?”
“開封府!”話音落下時,文舒已經跑出了蕭茶巷。
來到大街上,她攔了輛最貴最快的馬車,直奔開封府。
路上還在想,開封府爲什麽要抓她爹,她爹究竟犯了什麽錯,爲什麽連堂都不升就可以直接拿人。
從車上下來時,她腿都是軟的。天邊太陽餘晖已盡,開封府門前,兩個衙差正要關門。
她忙沖了過去,攔住關門的衙差,“敢問官爺,半個時辰前,此處可提審過犯人?”
衙差搖頭,說今天沒升過堂。
文舒将情況說了,衙差便讓她去大牢問問。
她當即謝過,按照指示摸到大牢門口,塞了點錢給看門的獄卒,繼續打聽。
獄卒收了錢,爽快的告訴她,說半個時辰前确實有一名四十上下的男犯人關押進來。
文舒忙問叫什麽名字,什麽罪名?
獄卒說叫犯人文泰,罪名不清楚,因爲辦的是臨時關押的手續,有可能明日就會調走。
文舒擔心的不行,便又塞了些錢給獄卒,請他通融通融,讓自己進去探監。一來看看她爹好不好,二來也好問清情況,找到解救之法。
哪知獄卒這次不松口了,直說上頭交待了,此犯人暫時不能探監,讓她把錢收回去。
文舒急得直跺腳,想用系統,奈何系統又正在升級,無法使用遠程掃描功能。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想了想,她隻得又加了些塞給獄卒,請他在牢裏對她爹多照顧照顧。
有錢能使鬼推磨,獄卒爽快的答應了。反正上頭隻說不能探監,又沒說要給他苦頭吃。
打點好這裏後,文舒又轉身往侯府跑去。
陸大人是大理寺卿,管着的就是這檔子事,她不求對方徇私枉法,隻想問問清楚,她爹究竟犯了什麽罪。
然而去到侯府門前,卻被告知陸大人七天前去了外省赈災,不在京師。
得知此消息,文舒瞬間癱軟在地,心沉到了谷底,腦子也亂糟糟的。
爲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她爹爲人本份,對鄰裏提出的要求都是能幫則幫,從不與人争執,怎麽會突然犯事呢。
而且堂都沒過,罪名也未定就直接入獄,怎麽想都蹊跷。
在侯府側門的台階坐了片刻,她突然會意過來,該不會是.
念及此,她撥腿就跑,去往的方向正是早上才去過的相府。
她不相信有這麽巧的事,一定是相府,一定是相府做了什麽。要不然,怎麽罪名沒有,堂也不過。
若真是相府爲了威脅她認親而搞出來的事,她必将相府鬧個天翻地覆。
就在文舒奮力往相府跑時,相府那頭正準備吃晚飯。
王氏因爲早上文舒那番話,難受了一整天,午飯也沒吃,此時秦培正在開解她。
“消息來得太突然,舒兒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先保重自己,等她冷靜下來後,再找她聊聊,以後多關心關心,時間久了,她自然就心軟了。”
“我知道,就是想起這麽多年,這孩子在外頭流落,我這當母親的卻沒有照顧到一天,心裏就跟滴血似的。聽巧丫頭說她家住在城北,條件也差,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的養父母對她好不好”
“你放心,我差人打聽過了,她養父待她極好,家裏也隻有她一個孩子。雖然生活艱難,卻也送她念了私塾。”
聽秦培隻提到養父,王氏不禁疑惑,“隻養父對她好嗎?養母呢?對她不好嗎?”
“不是,據說她養母很早就過世了,鄰裏都說是生舒兒難産去的。”
難産舒兒是她生的,怎麽能難産,應該是有别的原因。
“那她是寡父帶大的?”
“嗯,據說她養父爲了不讓她受後娘搓磨,這些年一直未娶。”秦培一邊說,一邊給王氏夾菜。
“那真是不容易。”王氏感概道:“難怪她不願認咱們,跟她養父相比,咱們确實真是差遠了。”
秦培點頭,又道:“這也說明她是個重情義的孩子,若是咱們一說,她就立馬與咱們相認,我反而要擔心了。”
一見富貴,就抛棄對她有養育之恩的人,必然是薄情重利之人。
王氏覺得很有道理,心裏的難受也慢慢消了些。
秦培見狀,趁熱打鐵道:“趕緊吃飯吧,明天帶些東西上門拜訪。有她養父幫忙說話,舒兒對咱們的态度也會好轉些。”
“上門拜訪?”王氏有些猶豫,“要不要先跟舒兒說一聲?”
畢竟,看她先前的态度,隻怕不想他們上門。
“問問也行,明天你讓巧丫頭約她出來,她不想來相府,就約去茶樓。”
“相爺不同我一起?”
“我明日還要上朝,朝中近來也不安份,恐怕無暇分身。再者她隻怕也不想看見我。”秦培無奈道。
他能感覺到文舒面對他時的畏懼和僵硬。
王氏點點頭,還欲說什麽,就聽小厮來報,白日那小娘子又來了,說是求見相爺。
“求見我?”秦培看向王氏,有些疑惑。
才說了怕他,這就.
“應許是有什麽事,相爺快去吧。”王氏嘴裏催促,心裏卻有些失落。
秦培笑道:“夫人同爲夫一起去。”說罷,拉了王氏就往外走。
“是不是你們抓了我爹?!”
一見面,文舒就跟個炮仗似的沖他們喊。
王氏懵了一下,說道:“你說什麽呢,我們怎麽會抓你爹?”
“不是你們,還有誰?!”文舒有些激動。
過來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對,那樣蹊跷的入獄方式不像犯了事,倒更像罪了人。
而能使動官府衙差非位高權重不能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