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吃的呀。”文景院内,陸星晚一臉驚訝。
文舒茫然的點點頭,“對呀,難道大姑娘不是這麽想的?”
“是,當然是,就是想跟你确認一下。”陸星晚尴尬道。
這麽丢人的事,她才不要承認呢。
“那蛋的味道如何?”文舒問。
這個陸星晚抿了抿唇:“還不錯。”
文舒不疑有它,卻也沒繼續問。天鵝蛋這種東西她也沒吃過,隻是聽小星說吃了能強健體魄增強記憶力,想着陸大姑娘身嬌體弱,又愛看書,這才送了她些。
可這個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看出成效的,所以眼下她也不好追問有沒有什麽變化之類的。
然而她不問,陸大姑娘卻對這個蛋好奇的緊,一會兒問是什麽蛋?一會兒又問從哪裏來的?
天鵝蛋雖然難得,但總歸是現實有的東西,文舒覺着問題不大,便如實答了。至于來曆.就隻能瞎編了。
“别人送的,聽說吃了對身體有補益就給大姑娘捎來了。”
未料陸大姑娘聽後,險些跳将起來:“天鵝蛋,你怎麽不早說?”
文舒一臉茫然,“有什麽區别嗎?”而且我以爲你知道啊。
“當然了,早知道是天鵝蛋,我哪舍得.舍得吃啊。”陸星晚頓了頓道:“天鵝蛋耶!這要是孵出來,養着玩多好啊,又好看,還會飛。”
你有一隻神鳥,我不眼饞,但養隻天鵝應該不過份吧。
不行,回頭得趕緊差人去兄長那邊看看,要是還沒做成菜,就要回來。
文舒:“.”
果然,人與人是有區别的。
她看到蛋的第一想法是吃,人家大姑娘看到蛋的第一想法卻是孵出來養着玩.
可真是.
不過說到孵蛋,文舒表示,不過區區幾隻天鵝蛋,她可是有鳳凰蛋的人,若是她要孵,那必然也是孵鳳凰蛋。
隻是紅影可能不會同意。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就紅影那霸道性子,隻怕鳳凰鳥還沒長大就要被啄死喽。
算了算了,怎麽說,她還是跟紅影更有感情些,那還未出世的鳳凰蛋還是安安靜靜的做隻蛋吧。
“我以爲大姑娘知道的,這樣吧,以後若是有機會再遇上天鵝蛋,我一定給大姑娘留着。”
鳳凰蛋太過異類,她不敢輕易送人,而且隻有一隻,具體功用也不知道,還是自己留着研究吧。
“我就是随口一說,你也别太放心上,有緣最好,無緣也不要強求。”陸星晚不想别人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大費周章。
她喜歡歸自己喜歡,卻不愛因爲自己的喜好給别人找麻煩。
文舒點點頭,表示明白,又與她聊了幾句明日請客的事,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侯府,已是申時過半。
朱雀大街兩旁擺滿了賣香飲子的小攤,什麽“雪泡縮皮飲、冰雪冷圓子、雪泡梅花酒、生腌木瓜膏、鹿梨漿、椰子酒、紫蘇飲”.等等各式涼水不一而足。
燥熱的天氣,讓路過的行人無不停駐腳步,停留一二。
文舒方才在侯府吃了不少冰鎮的東西,除卻剛進門裏的茉莉花茶,在大姑娘的文景院又吃了好些冰鎮的果子和涼水,眼下倒是不饞。
不過街上的火爆生意,倒是讓她想起來,茶肆也該夠置一些冰塊了。
東京城内到處是冰鋪,買冰并不困難,難的是買了冰之後,要存在哪裏。若隻是簡單的存在茶肆的後廚或後屋,必然不到一個時辰就會化了個幹淨。
她雖然有系統自帶的置物籃,時間恒定,可問題的是她不能時時刻刻在茶肆待着,這樣若她不在,取冰便成了難事。
而且沒有個明的來處,她總是莫名其妙的搬出一塊冰,這也太惹人懷疑了。
所以她要想買冰,首先還得解決冰塊的存放問題,思來想去,目前最好的法子莫過于挖一個存冰的地窖。
挖地窖的人力也好找,汴河兩岸的早市,每日都有大量的人力在等客。挖個小型的地窖,隻需花個一貫錢,雇上七八個人力,大概一天就能成。
不過這兩日她要忙的事很多,茶肆那邊又放了趙娘子的假,無法看顧,隻能等節後再說了。
一邊想着明日宴請的菜單,一邊順着朱雀大街往北走,路上經過幾家冰鋪,文舒微微一頓,片刻後還是進去了。
雖然暫時不買冰,但先探問一下冰價還是可以的,正所謂:貨比三家不吃虧嘛。
文舒進的第一家叫廣記冰鋪,鋪面不大,卻布置的很是豪華。人一進内,便感覺一股清涼之氣撲面而來,如同從六月走入冬月。
鋪子東南角放着幾個銅質冰鑒,蓋子開着,一走進便能看見最内層的方框裏擺放着一塊四四方方的冰塊,冰質純澈,豪無雜質。
外圍那層則放置了四樣鮮果,絲絲涼氣自中間升騰,映着的四周的瓜果也格外鮮亮。
文舒才走到冰鑒前,便有一小厮上前介紹道:“小娘子可是要買冰,這是本店上等的“鏡冰”。取自玄清觀山腳的靜玉湖,水質澄澈,是做冰沙,涼水的絕好材料。您看,是不是一點泥沙都沒有?”
見文舒點頭,小厮又道:“靜玉湖去年水位下降了不少,冰也少了許多,這頭茬冰可隻有咱們廣記有。”
小厮把那塊冰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似乎隻要她晚一步,那冰就沒了似的。
文舒默默的聽他誇完,才淡然的問了一句:“不知這冰價幾何?”
小厮一聽來了精神,聲音洪亮道:“二百文一塊。”
“就這樣大的麽?”文舒指着冰鑒裏的冰塊問。
小厮連連點頭。
文舒卻暗自皺眉。
冰鑒裏的冰塊隻有海碗大小,若是打碎了作成冰沙,目測還做不出十碗,大約隻能做個七八碗左右。
二百文一塊,可不便宜啊。
而市面上一般的冰沙價格大約在三四十文一碗,如果按照這個冰價算,光是冰的成本就達到了每碗二十五六文錢。
再加上一些時鮮果子做調味點綴,成本總數應在三十文左右,這樣一算哪裏還有賺頭。
當然了,若是賣給礬樓那樣的正店,就不一樣了。聽說樊樓最貴的一款冰沙“雪域妖桃”賣三百文一碗。
不過,這也是人家名氣大,同樣的東西要是放她那小破茶肆,哪怕味道一樣,也是沒人買帳的。
至于明目渴水和智慧渴水,文舒暫無考慮往裏頭加冰塊,畢竟那兩樣東西都是對人體有實質功效的。
爲了保持它獨特的功效,她是不敢随意往裏頭加東西的,特别是冰這種寒涼之物。
雖然夏季吃一口帶冰的渴水能讓人通體舒泰,燥熱全失,但食用不當也有可能導緻暴下(上吐下瀉),特别對一些體質虛弱的人來說,特别的不友好。
念及此,她将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冰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