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提醒:“各位,明天繼續排查,雖然我說兇手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但他絕沒有書生氣,就是瘦高清秀。”
趙柏忍不住一笑,“葉大人,照你這樣說,那兇手豈不是小全子?”
衆人一愣,齊齊看向楊福全。
楊福全生氣的跳腳,“我才不是渣男,我不是……”
大小夥氣的小臉都紅了。
哈哈……
衆人齊齊大笑。
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葉芝給出的大體輪廓已經在很大程度上縮小了排查範圍,按道理來說,應當很快就能找到才是,但是滕沖請五城兵馬司的人幫忙都沒找到葉芝描述的這個瘦高清秀男人。
“莫不是真是小全子?”
整個京城摸排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查到,滕沖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福全哼一聲,頭一扭,理都不理他們。
張進一張愁臉,“什麽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找到那個小丫頭,難道她被人殺了?”
趙柏見葉芝沒回應,他接了句:“那也得有屍體。”
“可也沒查到她出京城,這可就邪門了。”他歎口氣坐到一邊。
滕沖說道,“我帶着兵馬司的上千人馬連小倌都摸排了,就是沒找到瘦高清秀看着厮文卻沒書生氣的男人。”
兵馬司這麽多人,鬧出的動靜挺大。
幾人齊齊望向葉芝。
張進與滕沖二人雙管齊下尋找兇手與死者的貼身丫頭,結果一無所獲。
葉芝坐在工位上,手摸着下巴,明明她是個女人沒胡子,不知爲何總喜歡摸下巴。
一時之間,小小公務房裏啞雀無聲。
趙柏微一抿嘴,“你們找的都是平民,或許他是富家子弟呢?”
滕沖一愣,“嘿,還真是。”他望向葉芝,“葉小弟,你沒說是普通男子還是富家公子。”
葉芝微微一笑,“你們摸查的方向沒錯,此人就是普通人。”
“那……”大魏朝,滕沖對葉芝的崇拜與信任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盯着葉芝,一眼不錯,好像她一個微表情就能說明什麽似的。
“你們連小倌都查了?”
滕沖點頭。
葉芝又摸向下巴,大拇指在下巴上刮一下又刮一下……突然,她的大拇指停住了,“或許查到瘦高男就能找到貼身丫頭在哪。”
她起身快速往外走。
滕沖大步跟上,“葉小弟,你幹嘛去?”
“去找吉書槐。”葉芝跟一陣風一樣已經離他們幾人視線好遠。
滕沖驚訝,“葉小弟不是說吉書槐不是兇手的嘛,難道想想又覺得他是了?”
趙柏看着遠去的背影,轉臉過來,“葉弟說姓吉的不是兇手,那他就不是。”
還有人比滕沖更信葉芝,一時之間,滕沖不知是自己甘拜第二還是……當然是追上去看個究竟,他一拍腦袋,也如一陣風一樣卷了出去。
趙柏、秦大川等人看到他們跑了,也連忙跟上。
他們可是葉氏小團體。
兩天前,被帶到大理寺的相關人員在作過筆錄後便被放了,這件案子目前一個嫌疑人都沒有,所以沒有關押任何人。
殷家獨生女被害,整個殷家陷入死氣沉沉,全靠一個未來女婿吉書槐打理。
葉芝是在大鋪子掌櫃房找到的吉書槐。
他看到葉芝時,一臉厭惡及冷眼旁觀,“聽說一千多人找兇手都沒找到,葉大人還是覺得在下最像,要把在下抓到大理寺湊數是不是?”
葉芝跑熱的要死,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打量多寶閣上的賬冊,走到某本前順手就要翻開,被吉書槐伸手擋住,“大人,這是殷記鋪子的秘密,旁人不得随意翻閱。”
滕沖大刀一拔,冷聲疾語,“大膽,大理寺辦案,你敢阻攔?”
吉書槐胸口一挺,一副任你砍任你殺的模樣。
滕沖氣極大刀就要上去,被葉芝伸手制止,“滕捕頭,我和吉賬房核實些事情,你帶着弟兄守在門口。”
滕沖圓眼一瞪,收刀回鞘,轉身站到賬房門口。
葉芝一手負身後,一手作請,“吉掌櫃請坐……”
吉書槐沒動,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葉芝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想坐,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吉書槐嗤鼻聲很明顯,大家都聽到了。
葉芝當沒聽到,緩緩踱了兩步,幽幽開口,“吉賬房見過那個男人,是吧?”
吉書槐神色一動。
葉芝沒聽到身後動靜,轉頭,朝他微笑,一副問他是也不是?
滕沖站在門口,當然也聽的清清楚楚,這才明白葉小弟爲何過來,果然……他的嘴角不知覺上揚,他就知道葉小弟肯定不會弄錯。
吉書槐不答。
葉芝轉過身來,又朝他辦公桌邊踱了兩步,“是什麽原因讓你見到了這個男人呢?”
吉書槐垂下眼皮,像葉芝不是跟他說話一樣。
葉芝拿起他辦公桌上的一支筆,一邊研究,一邊說,“因爲這個男人向殷素娘借銀子,殷素娘沒銀子,但她知道這筆銀子不管是向母親要還是父親要,都不如向你借來得快捷方便。”
吉書槐放在身側的手背隐隐冒出青筋。
站在門口的滕沖與趙柏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們相視一眼,都幾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葉芝當然也注意到了,但她似渾然不覺,“外人眼中的吉賬房好像不喜殷小娘子,可是據我看來,恰恰相反,吉賬房比這個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喜愛殷小娘子。”
吉書槐蓦的擡起頭,雙眼震驚的看向葉芝。
“我說的對嗎?吉秀才?”
“你……你……”
“你想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是吧!”葉芝歎氣,“很多女人總是埋怨爲何沒人愛,可是有時候明明深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不知道。”
吉書槐震驚後的雙眼拼命的隐忍,隐藏對死去的小娘子的傷痛。
“你知道她爲何不知道嗎?”
這也是吉書槐想知道的,他緊盯着葉芝。
“因爲你根本不去表達,你不說又不表示,小娘子又怎麽會知道你對她的情意呢?”葉芝最痛恨天朝男人藏在内心的情感,“所以,現在明白那個人渣爲何會得逞了吧?”
像是被人揭開了傷疤,吉書槐心痛的無法言表,“我……做的還不夠好嗎?爲了照顧她爲了讓她過好日子,我一個獨子抛姓别母入贅殷家,難道這些還不能打動她的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