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衙門都去辦寺廟了,皇帝連神仙都敢搞,一時之間,好像連惡人都不敢出來作案了。
大理寺竟意外的閑了。
由于葉芝這種辦案部的,隻要有案子,不管什麽休沐、節日,都要上,一時之間,沒什麽案子,陸寺丞破天荒給了葉芝幾天假期。
葉芝樂得享受。
沒想到休沐的第一天就有客人找上門。
“姐姐,姐姐,我來看你啦。”
沒錯,就是上香案中的難姐難妹,——京城挑山幫閻家的女兒——閻清蓮。
身于大幫派之家,又是家中嫡幼女,爹疼娘愛,養成了性子爽利,風風火火不拘小節的性格,很讨人喜歡。
她感慨于葉芝一介女流竟然可以在大理寺做捕頭,簡直羨慕的不得了,還要讓葉芝介紹她進大理寺,“你放心,我是挑山幫的人,手上有功夫,肯定能做好這個捕快。”
“閻娘子,捕頭沒那麽好當的。”她是經過現代系統學習與訓練才成爲一個刑偵人員的,要是什麽人都能破案,那這個世上還要捕快幹嘛。
葉芝與閻清蓮兩個聊個沒完。
兩個準備招待哥哥女客的妹妹驚呆了。
“玉……玉兒……”葉蘭手直抖,手中的杯子已經拿不住了,“你……你掐我一把……”
葉玉整個人也懵了,“我……我沒聽錯吧……”
姐妹二人顫抖的不行,相互攙扶着,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麽?女客人叫三哥什麽?
姐姐?
葉何氏見二個庶女杵在葉芝房門口,眉頭一皺,心道,家裏日子越來越好了,不要這兩人天天去鋪子裏幹活,怎麽在家裏給女兒端杯茶還站着不動了。
不太高興的走到她們身後,“幹什麽呢?”
小妾葉姜氏正在忙活,看到主母不高興,連忙跟上來,一看,果然是女兒引她不高興了,正想着怎麽爲女兒說句話,就聽到女兒口結的問了句:
“母……母親,三哥是三姐嗎?”
葉何氏被這句結巴話吓得張口就道:“你胡說什麽……”
“我……”
葉小玉見二姐被主母吓住,也不知怎麽的就鼓起勇氣問道,“裏面的小娘子叫三哥爲姐姐……”
“她……胡說……”葉何扒開兩個庶女就往女兒房間闖,正要開口趕走女客人時。
葉芝長長歎口氣,伸手阻止,“娘,跟我一起做事的人都知道我是小娘子了。”
“什麽……”葉何氏大腦一翁,完了……完了……葉家完了……
她轉身就朝外面跑,“當家的……當家的……”兩腿發軟,跌跌撞撞,好像世界末日。
葉大河正在前院走廊裏吹風涼,聽到妻子尖叫,吓得一哆索,拿起身邊拐拄就迎着聲音過來,“老婆子,怎麽了?”
“當……當家的……”葉何氏一口跑到男人身前,一手扶着他一手驚指着身後,“芝兒說……說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兒身了……”
葉大河腦袋也翁一下炸了,手直哆索:“芝……兒,你……你說什麽?”
眼看老夫妻就要受不住跌倒,葉芝跑過來扶住二老,“爹,娘,連皇上都知道我是女兒身了。”
“……”
大難臨頭啊!大難臨頭啊……怪不得她今天不上值了,原來皇帝都知道了,葉家完了……完了……
小妾何姜氏一臉驚恐,“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麽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小娘子……”
葉芝再次歎氣,“二娘,我去年才來的月事,自從去年,是不是有幾天,我的房間,我娘不讓你們幾個進?”
何姜氏:……她以爲主母嫌棄她是妾氏不配進去伺候。
葉蘭:……她以爲三哥大了,男女大防。
葉玉:……原來不是看不起她。
……
可……
“爲何是三哥你呢?”
葉家上面還有兩個女孩,下面也有葉蘭與葉玉,爲何偏偏是葉芝?
葉芝現在沒空解釋這麽多,趕緊來勸慰深陷恐懼之中的葉氏夫婦。
一直安慰、保證了近一個時辰,葉大河才相信皇帝早知道她是女兒身,“知道了還讓你在大理寺做七品官?”
“大魏律裏也沒有規定女子不可以爲官呀!”
葉大河:……這種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還要寫在紙上嗎?
葉芝想翻白眼,所以什麽東西最可怕,寫的畫的說的都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一旦形成這個意識,就算把自己作成繭也渾然不覺。
葉何氏也哆索問一句,“那裴驸馬現在知道了嗎?”
“是啊,芝兒,咱們進大理可是走的驸馬爺的路子,有沒有連累到他老人家?”
老人家?人家裴驸馬看起來比你年輕多了。
葉芝想笑,“爹,别杞人憂天了,現在是什麽事也沒有,你女兒繼續在大理寺做七品官,繼續爲大魏朝的老百姓行俠仗義、伸張正義。”
“哦哦……”
“那……那……”
……
葉芝繼續拍拍老兩口的心脯,“爹,娘……把心放在肚子裏,真沒事……”爲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她說,“爹娘,我們在京城也算站住腳了,把大姐、二姐他們也拉到京城吧,在這裏謀生活總比老家強。”
“真……真的……”葉大河還是不敢相信,“可這列朝列代也沒有女子爲官的先例啊!”
葉芝故意一唬眼,“怎麽沒有,前朝還有女皇帝呢!”
“那……難得一個奇經偉才。”
“那你女兒也是難得一見的女神捕。”
葉氏夫妻:……
葉蘭姐妹:……
小妾葉姜氏:……
可以這樣自誇的嗎?
以爲自己引來一場禍事的閻清蓮這才放心大笑,她拍手道,“沒錯……沒錯,葉姐姐就是女神捕,我要向葉姐姐學習,做第二個女神捕。”
葉芝:……
不過閻小娘子的誤打誤撞,到讓葉芝徹底解放了,這下,她在家裏再也不要遮遮掩掩了,那怕是來了月事。
天啊,自由呼吸的感覺真好!
攬月樓裏,徐爲知跪在韓王面前,“殿下,群翠院被裴景甯封了。”
韓王邊上,餘清知瞿然而立,淡然神色中夾雜些快慰之感,一直以黑衣爲左護衛的徐爲知終于吃了裴景甯等人一挂落,終于打壓了他嚣張不可一世的氣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