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眼看黑衣人越跑越快就要消失在她的視中,突然有一群人攔截住黑衣人,黑衣人揮劍而殺,沒一會就落了下風。
她站住喘氣,猜測這群人可能是什麽人。
“他跑不掉的。”
突然有聲音在葉芝耳邊響起,吓得她一跳,連忙轉頭看過來,“南平郡王?”她瞬間明白這群人來自哪裏了,原來是禦機營。
能讓大魏朝皇家安全機要出動,那這個北邊商人的身份看來不簡單啊!葉芝想起天香樓的案子,除了人倫,那兩個北邊商人一直沒找到,這其中的幹系……
葉芝正要分析,看到前面又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圍攻禦機營的人,作案的黑衣人拖着受傷的身體逃了。
禦機營的人追了上去。
南平郡王趙祁安抱了下拳也追了過去。
葉芝站在街口一動不動。
滕沖過來喊她,“嚴大人到了,正在驗屍。”
她點點頭,轉身跟滕沖回到了案發現場。
此刻,嚴大人把死者翻過面來,他的緻命案是心口中了一刀,兇器雙刃,這個不要推測,剛才追的人手中拿的就是劍。
葉芝照例拓下指紋、腳印等證據,然後又搜查了整個房間,死者的衣物、包裹被滕沖一一收拾起,葉芝看了眼,并不去查看。
現在看來線人給的線索是對的,死者的身型、體量、年齡與在馮肖氏房間測到的一樣,而且他的面部特征不是中原漢人扁平的樣子,五官立體,眼眶深邃,是西、北部寒冷地帶人的典型長相。
“收隊。”葉芝再次看了眼案發現場,準備離開。
就在她準備離開房間時,目光掃到自己剛才跳的窗口,迅速轉身,窗口木闆格上插了一截桃枝,這讓她想起馮肖氏卧房梅瓶裏的那截桃枝,難道那個桃枝不是裝飾用的花卉,而是某種接頭暗号?
葉芝把桃枝帶回了大理寺,此案不是一般的民事案件,她帶着滕沖直接去了大理寺少卿公務房。
“大人……”
她先讓滕沖把死者房間搜出來的衣服包裹直接交給了裴景甯,又把自己看到的兩處案發現場都有桃枝的現象報告了給他。
裴景甯點頭,“嗯,我知道了。”
滕沖左右望了一下,識趣的拱手告退。
葉芝亦拱手要退,被裴景甯留下。
“剛才遇到趙祁安了?”
葉芝點頭,“南平郡王去追兇手了。”
裴景甯看了眼桌上的小紙條,“兇手已經死了。”
葉芝既意外也不意外,息了好一會兒才道,“大人,這件案子屬下……”
“繼續查。”
葉芝:“……”
二人目光對視。
一貫以來,涉及到朝庭、官府之事,葉芝都會自動避開,這次,裴少卿卻不讓她避開,爲何?
裴景甯斂目:“肖記糧鋪的賬目、掌櫃、東家都需要人手去查。”
“屬下明白了。”
裴景甯擡眼,“過來……”
“……”葉芝下意識朝門口望了眼。
裴景甯被她‘做賊心虛’的小模樣逗樂了,聽到少卿大人輕笑聲,葉芝耳根一紅,跟小媳婦一樣站着不肯動。
葉芝一襲公門官服,纖細挺拔,既有女兒家的秀氣,又有男子的英氣,整個人靈動嬌俏又英武。
他眸光一動,心中悸動,起身,繞過辦公案桌,走到葉芝面前,伸手把人撈到心口前,坐到側邊招待來人的太師椅上,低頭看向她。
“怎麽了?”
還問怎麽了,這可是大理寺公務房,這樣摟摟抱抱不好吧。
兩人靠的很近,葉芝都不好意擡眼與他對視,然他劍眉星目實在好看,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才甕聲說:“這裏不好。”
“那你說那裏好?”小娘子羞羞答答的樣子實在可愛,裴景甯忍不住逗她。
葉芝被他的話帶到坑裏,擡起眼,一雙眼睛水靈濕鹿,看着他時欲語還休,實在惹人心動,再也沒忍住,把她撈坐到腿上。
他的目光從葉芝的眉眼落到唇上,又從修長的脖頸落至穿公服形成的直角肩,最後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心口,幾分打量幾分克制,“夏天到了,不難受嗎?”
女扮男裝,天天裹胸。
葉芝根本跟不上少卿大人思路,“難受什麽?”
他目光點了下她的心口。
葉芝恍然大悟,臉唰一下跟血潑一樣,“大人……”要死了,這臭男人,他在幹什麽?葉芝伸手就打他,雙手被他一把捉住。
裴景甯低笑了聲,嗓音低低沉沉的,像初醒時的慵懶,極爲放松。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原本掌心還微微帶着涼意,他又是撩拔又是調戲,明明沒有任何實際動作,她已血奔騰,身體溫熱。
老天爺,初見時,少卿大人可不是這樣的,一副矜貴冷漠上位者的距離感,是天上仙、雲中霧,讓人難以靠近,現在怎麽成這樣了?
原來少卿大人是這樣的少卿大人嗎?
既然這件案子讓她繼續查,葉芝與滕沖等人整理了一下案件,繼續外勤,并且第一件事就去查馮肖氏是不是像掌櫃所說的那樣隻幹些打雜後勤之事。
糧行掌櫃一見葉芝,彎腰躬身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禮:“大人,找到殺我們東家妹妹的兇手了嗎?”
葉芝站在鋪子門口,面色淡淡,“我站在門口問案到是無所謂,掌櫃确定肖記糧行不受影響?”
門口人來人往。
糧行掌櫃一驚,擡眼,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是是,是小人的疏忽。”連忙把人引進鋪内。
葉芝望了眼高高的櫃台,那下面的抽屜裏放着賬簿,她這一眼掃得很明顯,故意爲之。
糧行掌櫃像是沒看到葉芝的暗示,讓人上茶。
葉芝道,“大理寺不是來作客的,掌櫃還是别忙活了。”
“是是。”糧行掌櫃老老實實的站在葉芝面前,等他問話。
葉芝一邊打量他,一邊問:“馮肖氏與買商在後院亂搞,你們東家知道嗎?”
“啊,兇手是買商嗎?”糧行掌櫃一臉震驚,好像他才知道肖馮氏姘頭的身份是買糧食的客戶。
葉芝嘴角微露一分笑意,“掌櫃當真不知道與馮肖氏亂搞的男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