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近的距離,少卿大人深黑瞳眸落在葉芝眼中,像一塊絕佳寶玉,讓人驚豔,也讓人膽怯。
“大……大人……”
少卿大人緩緩低頭,二人之間縫隙越來越小。
這是要親……嘴?
大腦意識到什麽,葉芝急速退縮離開他懷抱。
裴景甯意識到小女人的動作,一手拉住了她胳膊,一手握緊她的細腰。
這也太……葉芝瞠目,還沒來得及掙紮之時,少卿大人已經傾身過來,低頭就親她的唇畔。
他吻了她。
葉芝猛的一怔,隻覺被吻到的地方好像竄入了一股電流,酥麻感唰一下蔓延到耳後,又從耳後傳到脖頸,然後傳遍四肢百駭。
唔唔……救命啊!
葉芝隻想逃,也是這麽行動的,腰間卻有一隻手不容拒絕地環緊了她。
她輕而易舉的再次被他摟到身前,緊緊靠着他的胸口,微仰着頭,貼着他柔軟而溫熱的唇畔,她明明沒有喝酒,這一刻,卻仿佛醉了……
“大人……摘星閣到了。”
轎外,白朗的聲音驚醒了馬車内二人。
葉芝倏一下離開了裴景甯的懷抱,坐到側邊凳上,慌亂的整理儀容。
裴景甯嘴角翹起,一副饕鬄以後的模樣,雙眼落在葉芝身上,像黑夜裏最亮的星,一直等到葉芝平複心情,他回了聲,“嗯。”
半天才得到主人回應,白朗小心翼翼的揭開轎簾,“爺,摘星閣到了!”
明明臘月天,葉芝感覺到熱,她的臉肯定如血潑一般,不敢看馬車外白朗等人,她提袍便要跳下來。
明珠連忙過來扶葉芝,被自家主人瞥了眼,頭一縮,連忙後退。
葉芝伸出的手剛要落到明珠身上,半道上換了少卿大人的手臂。
“……”她轉身望了眼少卿大人,剛消退些的臉,轟一下又紅了。
少卿大人見她手遲遲不落到掌中,反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借力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葉芝便掙紮松了相牽的手,迎着北風散熱。
天啊,怎麽會這樣,她控制不住想馬車内剛才那一幕。
她和少卿大人居然……親上了!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還殘留着,怎麽都消除不去。
“大……大人,我想回家了。”葉芝轉頭就朝街道邊走,她現在羞臊的不行。
裴景甯眉心一跳,伸手便拉住她,“往哪裏回?”他示意她看街的方向。
葉芝不知這是什麽地方,轉頭看了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家在什麽方向:“……”
“走吧!”裴景甯說,“吃好晚飯,看過煙花再送你回家。”
煙花?
所有女孩對煙火都沒有來由的喜歡,喜歡它短暫卻又絢爛到極至的美,像是寄托了所有女孩們的浪漫夢想,又似愛如煙花般的璀璨,美麗,讓人刻骨銘心。
葉芝驚喜的轉過身,“真的?”
辦案時的葉芝,聰明能幹、能力出色;平常中的她,性格溫和、與人爲善;而此刻的她,褪去了男裝時的男兒氣概,流露出小女子才有的靈動、俏嬌。
裴景甯眸光一動,心中悸動,上前便又牽住她手,“當然是真的。”他身量高,說話時,微彎腰側頭,看着她,一臉寵溺。
葉芝忘了被親的羞澀,高高興興的跟着少卿大人進了摘星閣。
摘星閣對面也是一座豪華精美高樓大廈——攬月樓。
攬月樓最高層——五層,有人臨窗而立,看向對面,瞅着裴景甯帶着小屬下進了摘星閣。
“她就是女扮男裝的葉芝?”
“是,主上。”
在夕陽西下落日餘晖中,即便是五官朦胧,卻依舊透着一股子沉魚落雁之美,妝容素雅,容顔絕麗,不愧是裴景甯看上的女人。
可是閱人無數的男子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空有美貌,隻能是男人的玩物,而她卻能在大理寺混的風生水起,
沒有才華和能力,就算裴景甯想捧她,也得捧得起。
“不錯,有意思。”
被稱爲主上的男子,左右各站着一位年輕公子,一黑一白。
白衣公子道:“主上,聽說臘月二十九聖上召見了她,這是讓她查王監察的案子嗎?”
被稱爲主上的男子臉上帶着一副銀色面具,轉身時,随從連忙關上了窗。
面具男緩步而行不以爲然:“或許,她抓兇殺案犯有一手,至于其它的嘛……”
黑色公子迫不切待的接過話,“要是她厲害,那揚州知州的一千萬兩銀子也不會流到主上的口袋裏。”
男人帶着面具,沒人看到面具下,男人什麽表情,他坐到桌前,“這年過得有些無聊啊!”
“……”
無聊?從臘月二十九忙到正月初六,主人一直忙的不見影,還無聊?
葉芝被帶到了五樓,這是她穿到大魏朝後登的最高的建築物,臨窗而望,京城盡收眼底。
黃昏暮色中,太陽最後一絲霞光撒在廣袤的大地上,鋪在建築連綿起伏的京城,像是鍍了一層淺橙的紗衣,美極了。
“太美了!”葉芝忍不住一聲又一聲的感歎。
她喜歡!
裴景甯亦喜歡,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看夕陽落下,直至街燈一盞盞亮起,像是天上的街市。
“天啊,大人你看,街上鋪前一盞盞燈籠,站在這裏看,像不像天上的星星?”
夜色晚風,冬天的窗口還是很冷的。
裴景甯半擁着葉芝,幾乎把她攏在大氅裏,下巴微觸她毛絨絨的發頂,“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等會還要看煙花。”
“能不能現在就點煙花?”葉芝樂的連飯都不想吃了。
“天色還不夠黑,放出的煙花不夠美,還要放嗎?”
一聽到不夠美,葉芝妥協了,“好吧,那先吃飯。”
終于把人哄吃飯,侍從趕緊把窗關上,沒一會兒,房間再次暖和起來。
某個巷子裏,幾乎每家每戶門口都亮着過年的紅燈籠,巷子頭那家卻沒有,透過高高的圍牆也沒有燈光照出來,像是家裏沒人。
更夫路過時,感覺不對勁,想了想,還是敲了敲門,“柳娘子……柳娘子……”
連狗都不叫。
更夫越想越不對勁,連忙去找裏正。
新年裏,裏正喝過酒,爬上床早睡着了,被老更夫叫出來,一肚子火氣,“要是沒事,扣你銅細。”
老更夫卻說道:“沒事我情願被你扣銅細。”
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倒顯得裏正爲人不行了,氣得裏正胡子直翹,笑罵一句:“老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