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床上女子聽到大理寺三字驚尖連連。
男子一聽大理寺的拼了命的掙紮反抗,哪是二人對手,沒一會兒就被葉楊二人制住。
滕沖亮出大理寺辦案令牌:“王大人,據查你涉嫌岑侍郎被殺一案,現帶你去大理寺問審。”說完,讓手下捆綁姓王的。
“還有床上的金娘子一并帶走。”
葉芝站到床帏前,放下床帏,“趕緊穿好衣服去大理寺……”
金娘子發瘋似的大叫:“岑侍郎被殺跟我們有什麽系,你們不能空口白牙抓人。”
“有沒有關系,到大理寺跟審判官說。”葉芝見她不穿衣,拿了衣架上的衣服扔過去,“趕緊穿,要是不穿,就這樣抓到大理寺……”
金娘子又是連連尖叫,“啊……啊……”不肯配合。
葉芝籲口氣,避到一邊,示意滕沖解決。
對于這些偷奸殺人的女人,滕沖可不手軟,直接拿衣服一裹,就讓人把她綁上,“帶走!”
葉芝他們抓人動靜鬧得很大,周圍鄰居都開門出來圍觀。
“殺人嫌疑犯,看什麽看,趕緊讓開,再不讓開,一塊帶到大理寺去……”
老百姓被捕快不耐煩的話吓得連連後退。
還有三天過年,大理寺大部分官員都放假了,隻留下守值人員。
下午,裴景甯一直在大理寺,直到聽到葉芝抓人回來,他緊凝的眉頭才松開,“抓的是誰?”
“回爺,是禦史台的王監察。”
禦史台的王監察剛上任半年不到,他被分派監察工部、禮部事宜。
“回爺,岑侍郎被殺的那天晚上,他有參加宴請。”
禦史台監察,官職不大,但有監察官員之權,即便隻是個從六品的小京官,卻是個香饽饽,官中官員大小宴請,都會把這些人帶上吃個便飯,混個臉熟、認個朋友,在需要的時候行個方便。
于侍郎請王監察既意外又不意外。
“葉大人什麽時候審人?”
白朗連忙出去打聽,沒一會就回來了,“回爺,正要審。”
裴景甯馬上起身出公務房。
葉芝卻沒審,在走廊裏遇到來找她的裴景甯,“大人,抓到滿春院的矜娘子就可以結案了。”
南平郡王趙祁安聽說葉芝抓到岑侍郎案子疑兇也冒雪來大理寺湊熱鬧,剛遇上他們就聽到這麽驚乍的消息,一時難以相信。
不會是胡亂抓兩個女人向聖上交差吧?
裴景甯雖有疑問,便他還是讓人去滿春院抓人。
京城某酒樓奢華包間内,剛剛還一派喜慶,收到飛鴿傳來的消息,頓時沉默。
白色錦服公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主上,我在葉芝手裏載過,是你找人把我撈出來的。”
那個一派雲淡風輕的二十七、八歲男子,勾嘴一笑,“有意思,還真有意思……,看來這趟京城沒白來。”
有一紅衣女人不屑的插嘴道,“主上,不過就是抓兩個矜(金)娘子而以,大理寺的人甯願錯抓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這是他們貫用的招式。”
被稱爲主上的男子目光幽幽飄過來。
紅衣女子吓得臉色一白,連忙告罪,“屬下失了規矩,請主上責罰。”
“掌嘴五個。”
“是主上。”紅衣女子揮手就狠狠的給了自己五個巴掌,瞬間,嘴角有血溢出。
主上輕聲語厲:“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對手,要不然對手沒整死你,自己就把自己埋坑裏,不要我再說了吧。”
“是,主上。”
包間内,一衆人紛紛落跪。
男子居高臨下俯看衆生,神色一凜,披廣袍,甩寬袖,走到窗口,推開窗子,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衆人冷的一哆索。
男子卻望向不遠處巍峨聳立的雄偉建築群——那是大魏朝的皇宮。
他站在京城最高的酒樓,七層樓閣,極目遠眺,這裏矗立着大魏朝最高最好的建築物,行着大魏朝最多的豪門貴族、舉人士子,誰掌握了這些,誰就是大魏朝的主人。
隻不過,不是誰都能站在這個位置上的,他眯眼看向遠處燈火煌輝的皇宮,又是一年,他又來了。
臘月二十七,官員幾乎都放假了,這些官員,家中都有得力的當家主母,除了必要需要親自出面的場面,平常走動貼近關系之類的事,一般都由當家主母搞定,他們出來尋樂,美其名曰跟上級同僚聯絡感情,實則上卧欄睡院,摟着美人好不快活。
大理寺一行捕快挎着大刀咚咚沖過來,滕沖舉着手中大理寺辦案令牌,一邊讓人清場:“大理寺辦案,閑雜人等請回避。”
能來滿春院的男人,非富即貴,他們那把一個小小的捕頭放在眼裏,正要發一回官威時,滕沖讓到一邊,露出大理寺最年輕的少卿——裴景甯裴大人。
那些官員躲開的躲開,避不過的尴尬上前打招呼。
裴景甯連眼神都欠奉,負手而立,直接下令,“趕緊抓人。”
“是,大人。”
老鸨試圖周全場面,揮着帕子故意大聲熱絡招呼,“喲,這不是大……”還沒造作完,就被滕沖推到一邊,“再防礙辦案,連你一塊抓。”
老鸨吓得跟癟狗瘟一樣一動不敢動。
滕沖找到矜娘子時,她沒像邊上女子那樣吓得瑟瑟發抖,好像知道他們要來似的,撣了一下衣服,起身,“走吧。”
好像不是去大理寺,而是回家一般。
滕沖愣了一下才示意捕快趕緊押上她,咚咚下了樓,“大人,人抓到了。”
裴景甯看了眼被抓的女人,又轉頭朝樓上掃了眼,像是尋找什麽,又似不經意般收回目光,負手轉身離開。
整個滿春院被大理寺倒騰的啞雀無聲。
一直等到大理寺的人完全消失在門外大雪裏,衆人才敢動彈,他們交頭接耳,“爲何抓矜娘子?”
“這兩天什麽案子一直在查,你們不知道?”
“岑侍郎被殺案?”
“不會吧,抓個妓人頂包,裴景甯沒開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