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陽王猛的一瞪眼,“你是沈文宴什麽人?”
倚綠擡眼,“奴婢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官府都有登記造冊,不是大人想胡說八道就能胡說八道的。”
“說的好。”葉芝眯眯一笑,“官府連沈文宴虛假報小四歲都能查出來,又怎麽查不出來他在十六歲那年就娶了鄰村秀才之女爲妻呢?”
葉芝這話一說,倚綠雙眼圈瞬間紅了。
“先帝十五年,沈文晏進京趕考,文采斐然,被先帝欽點探花,春風得意馬蹄疾時又被沁芳郡主看中成爲郡主驸馬,金榜題名、洞房花燭,登上人生高光時刻,可誰知道風光無限的探花郎竟是抛妻棄子的陳世美呢?”
“住嘴……你給我住嘴……”倚綠在葉芝直白陳述裏徹底崩潰,瘋狂咆哮,“人渣、豬狗不如的東西,竟也能成爲國之棟梁,簡直黑白颠倒、天理不容……”
一個女兒這樣罵自己的生父,在場的各位大人物無動于衷,難道他們也沒了倫理綱常?
葉芝無暇這些,她繼續審案,讓滕沖提出了第二人——喂馬夫。
人高馬大,一身古胴色肌膚,站在人面前就充滿了*張力,一般小娘子未必喜歡這種,但他以獨特的野性吸引了閱男無數的沁芳郡主。
“據查郡主換男人的速度跟換衣服差不多,你卻受寵一年有餘,是不是?”
被衙差押着的古胴男目不與葉芝對視,充耳不聞問話。
“受寵之後得了郡主的許多賞錢,還能有定力在馬廄裏做一名喂馬夫,要麽以此繼續吸引郡主的注意,要麽在等什麽機會,我說的對吧,廖青漢。”
滕沖見這狗東西死活不開口,擡起刀柄就來一記,古胴男悶哼一聲,“你說的都沒錯,那又怎麽樣,反正人被我殺了,她該死。”
葉芝踱到沈依瀾面前,停了幾息,又踱到廖青漢面前:“其實你們倆個才是一對戀人……”
二人齊齊望向葉芝,目露驚恐。
他……他是怎麽知道的……
“沈依瀾來京城複仇,廖青漢并不知道,但你不甘心淪爲郡主的玩物,你想掙脫,誰曾想,你越不願意伺候郡主越吸引她,竟讓她對你感興趣這麽久……一方面出于對戀人的忠誠,另一方面,剛才你的戀人犯了錯,郡主要懲罰她,于是在這當口,你一不做二不休便殺了郡主,我說的沒錯吧!”
“她該死,她該下十八層地獄,都有那麽多男人了還不放過我……”古胴男也破防了。
葉芝歎息對廖青漢道,“知道一向謹慎的沈依瀾爲何偏偏在這個時候犯錯嗎?”
“……”不僅沈、廖二人驚訝的看向葉芝,在審案室的幾位大人物都眸光微厲。
“因爲有人知道了你們之間的關系,利用你對沈小娘子的深情挑動了你的底線,讓你對郡主起了殺心,并在十多天前的别院郊遊中給你制造可以殺死郡主的機會。”
沈廖二人似信又似不信的相視一眼。
沈依瀾突然卸去滿身厭世戒備,一副大仇已報生無可戀的模樣,“不管怎麽樣,一對狗男女都死了,我也算對得起我那可憐的娘親了。”她轉頭,“廖大哥,如有來世,我願成爲你的妻子,報還此生恩情。”
“萍兒……”廖青漢悲憤,“不……不……此生我就要娶你爲妻,我不會讓你成爲孤魂野鬼……”
“住嘴,這裏是大理寺,不是你侬我侬的地方。”陸寺丞急死了,他還想知道幕後推手是誰呢,這兩刁奴怎麽不問是誰呢?
這也是幾位大人想問但又礙着身份沒辦法問的。
葉芝轉身拱手朝他們道,“兩位大丫頭在淮陽王家審中就死了,所以目前屬下隻能查到這裏了。”
“……”
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淮陽王跳腳,“怪我?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嗎?難道找不出其它證人揪出幕後推手?”
淮陽王這次損失大得去了,不僅嬌生慣養幾十年的女兒沒了,還損失了上百兩萬銀子,這虧吃的太大了。
幕後推手是誰,大理寺沒追着葉芝查,廖青漢對于自己殺死郡主的罪供認不諱,還供出了殺死郡主的匕首。
而放廖青漢進來的人,就是一個下午都在安排膳食沒有靠近郡主内室的沈依瀾,其實她知道戀人對郡主起了殺心,不但沒有阻止,和那個未知的幕後推手一樣悄悄給廖青漢掃清了障礙,否則在三步一人,五人一崗的防守中,怎麽有機會殺得了惜命如金的郡主。
結案後,那個被關在大牢裏的陽光面首托人要見葉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