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欄完全由血肉堆積而成，到處都能看到畸形的植物，宛如用身體器官拼湊而成。
在此起彼伏的羊叫映襯下，令人毛骨悚然。
其餘地區的生态就算再詭異莫名，都有着基礎的食物鏈。
但獸欄卻完全不同，壓根沒人能解釋清楚，爲何黑山羊是從血肉牆壁中誕生的。
面對如此古怪的環境，即便有勢力不清楚黑山羊的虛實，但他們也不敢擅闖獸欄。
在此方世界，獸欄本就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并非禁區，可威懾力卻遠超禁區。
數千裏的面積，仿佛都由一頭龐然巨物的組成部分，無上天魔僅僅是它吐出的氣息。
不過因爲天庭的道德天尊塑像顯露的信息，導緻有數十位散修暗中來到獸欄。
他們煉制黑山羊法衣的目的并非佛界。
而是對不斷擴張的佛界深感恐懼，生存空間正一點點被定光佛壓縮，萬一将來無上天魔無差别的作用于世間所有修士？
黑山羊煉制的法衣，至少能抵擋天魔氣息的侵蝕，就算要冒些風險，也是可以承受的。
他們壓根不了解獸欄的真實情況，便在象主的帶領下，在獸欄的外圍搜索黑山羊的蹤迹。
結果自然是毫無收獲，甚至有兩人天魔氣息入體，使得走火入魔差點身死道消。
任青很了解黑山羊的習性，其實黑山羊的靈智并不高，不過共享着無上天魔幾百萬股意識。
黑山羊在沒有遇見生靈前，隻會渾渾噩噩。
但當黑山羊遭遇威脅，它們的靈智就會被無上天魔接管，展現出異于常人的戰鬥本能。
如果要襲殺黑山羊，必須得足夠隐蔽，一擊必殺。
而黑山羊的活動範圍，普遍在血肉牆壁的附近，所以想要在獸欄外圍碰到一頭黑山羊，幾率比大海撈針還難。
象主等修士找尋黑山羊大半個月，僅僅取得一張皮毛，但同行的修士卻有三十五人。
如果再這麽發展下去，就算沒有遭遇生命危險，很可能因爲分利不均而出現争端。
已經有修士考慮離開獸欄，畢竟黑山羊法衣并不是必需品。
散修在白天的時候會踏足獸欄，夜晚則來到相鄰的山脈裏，保證身魂不會異化失控。
篝火噼啪作響。
他們相互的氣氛卻有些沉默無言，外加天魔氣息對身魂的影響，很顯然已經貌合神離。
象主的心性也不是什麽八面玲珑，眼底生出一絲殺意，明顯是生出殺雞儆猴的念頭。
不出意外的話，探索天庭的散修恐怕要分崩離析。
任青一直有關注散修在獸欄的動向，還指望着散修前往佛界，結果有點無疾而終的意思。
他在獸欄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清楚知道血肉牆壁分布的位置，以及黑山羊的弱點、習性。
既然散修靠不住，隻能由任青直接背後推一把了。
任青開始利用菌魂驅趕黑山羊，讓散修無意間發現黑山羊落單的蹤迹，并夢中影響境界較淺的散修，增加他們對黑山羊的認知。
散修也沒有意識到，爲何黑山羊的麻煩會迎刃而解。
忙碌個把月後，象主的面前多出近百具剝掉的皮毛，血腥味夾雜着羊騷味直沖口鼻。
青牛居士不可思議的發問道：“這就成了？”
“百具天魔幼崽的屍體，已經超過原本的預期，我們盡快離開獸欄吧，畢竟是天魔的底盤。”
象主冷靜的說道，随即将所有黑山羊毛皮都收進儲物法器。
他作爲道生一的天詭境，其餘散修哪敢有異議，賠笑着與象主交流，生怕被踢出局。
散修面紅耳赤，雙眼中充斥着難以壓制的貪婪，仿佛耳邊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誘導。
“我聽聞南溪黑市有個煉器師擅長用生僻的材料，說不定可以煉制黑山羊法衣。”
在象主的提議下，他們立刻收拾東西，然後悄悄抹除掉遺留的痕迹，免得被他人發現。
事實上，任青早已讓小三兒在南溪黑市等候着，還修改黑市裏的修士記憶，讓他們對小三兒的印象提前五年。
南溪黑市平日裏都隐藏在人迹罕見的山腰。
隻有在落雨的時候，包裹黑市的陣法才會激活。
小三兒裝作散修煉器師，可以幫助他們煉制黑山羊法器，并有意無意的透露佛界的線索。
數百位散修都因爲天庭被通緝，他們裏面總歸有想要铤而走險的，探查佛界的人選有了。
對任青來說，謀劃還算是有條不紊。
與此同時，搗藥兔仙的兔群已經進入佛界籠罩的範圍，瞬間便死傷大半，但又宛如噴湧而出的泉水般源源不斷。
兔群不急不緩的前往佛界的中心地帶，确實是靖州的位置。
任青此前試過幾種手段，但壓根無法從兔群裏挑出仙位。
仙位具備的天道規則，壓根不是天詭境能處理的，他便很理智的選擇暫且放棄。
任青把菌魂附着在部分兔子的泥丸宮，關注着兔群在深邃無垠的黑暗裏橫沖直撞。
佛界的事端繼續發酵着，已經在影響此方世界都秩序。
哪怕是任青，得知佛界内存在着三個仙位，都有些淡定不了，好在媒仙沒有淪陷進去。
禁卒堂運送的媒仙，如今已經遠離龍血海域數百裏，最多半年就能到達地底河流的支脈。
任青甯願繞路，也總比落在定光佛的手裏要好些。
當他以爲計劃會順利進行的時候，突然定光佛又出了幺蛾子，不過還在任青的意料之中。
佛界經過數次擴張，終于與獸欄接觸，生出的動靜極大。
砰砰砰砰。
地面裂開蜘蛛網狀的縫隙，無盡森林旁的海域波濤洶湧，形成一道幾十米高的海嘯沖來。
聲勢浩大的海嘯，在醞釀半日後砸在黑暗裏。
明明海嘯的沖擊力連天詭境都無法硬抗，佛界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仿佛之前不過幻覺。
佛界已經把龍血海域都囊括在内。
确實如任青的預料，即便是海底四萬裏，同樣被濃郁的黑暗覆蓋，說明靠挖掘地洞前往佛界中心，肯定是不現實的。
還好媒仙轉移的快，不然也得深陷佛界，鬼知道在天魔氣息的侵蝕下，沒有魂魄的媒仙身軀會出現什麽狀況？
擴張的佛界絲毫不講情面，淹沒掉所過之處的野獸。
象主面帶驚愕的盯着佛界不放，恐怖的聲勢壓根不像真仙能做到的，仿佛要一口氣把此方世界都給徹底吞噬。
黑暗接觸到獸欄的瞬間，定光佛的呢喃再次響起。
“燃燈佛生時，一切身邊如燈，故名燃燈。”
“成佛後亦名燃燈。”
任青眯起眼睛，好家夥，定光佛已經自稱燃燈古佛，難道真打算代替佛門天道的位置，裏面有沒有無上天魔的手筆？
砰砰砰……
寂靜無聲的佛界裏，首次傳來震耳欲聾的動靜。
緊接着，一張數萬米的巨型佛臉顯露，那是表情含笑的定光佛，雙眼顯得無比空洞。
“阿彌陀佛。”
幽幽長歎傳來，定光佛竟然朝着獸欄的方向而去。
這時任青才發現，定光佛在佛界裏蛻變了數年後，身軀已經完全消失，整體隻剩一張臉，殘留的皮肉下滿是觸手。
觸手的末端長有一顆顆黑山羊腦袋，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整片獸欄都因爲定光佛沸騰起來，海量的人臉浮現，宛如在迎接着定光佛的到來。
佛界周遭的勢力哪敢久留，抱頭鼠竄的朝反方向逃遁，生怕稍晚一步就會灰飛煙滅。
在真仙的面前，天詭境就像是螞蟻般可笑。
獸欄緩緩滲出天魔氣息，血管青筋遍布血肉，微微蠕動起來。
沒過多久，數以萬計的羊眼出現在血肉地面，凡人光是看到一眼，都會被天魔氣息侵蝕。
定光佛離開佛界的範圍後，沒入獸欄的深處。
任青将幾十隻夢花化作重瞳附着于皮膚，朝獸欄望去，注意到地底冒出大量的血管，正與定光佛的臉頰融合到一起。
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的手術，臉皮移植的手術。
兩者融合的速度并不快，按照任青預估，至少要五六十年。
佛界沒有定光佛坐鎮後，任青的趾離術也能清晰的感知到佛界内的菌魂，沒有那種隔絕在外的限制，不由心念微動。
要知道，任青完全可以根據搗藥兔仙找尋到太陰星君，直接将三種仙位都一網打盡。
三仙位引得各勢力暗流湧動，現在正是探索佛界的好機會。
他沒有過多猶豫，這機緣千載難逢。
禁卒堂很快就有大批量的外出任務發布，引起衆多修士的沸騰，畢竟對任何地區的探索，初步階段的收益是最高的，當然危險性也是最大的。
任青壓根不做掩飾，任務的目标就是仙位的具體位置。
還有部分修士則留在夢城的天魔街，負責培養能用作扒皮的黑山羊，都快趕上流水線。
天魔街就是當年的魔市，平日裏主要是磨練心性。
如今任青是一點天魔氣息都不打算留，全部用在黑山羊的身上，煉制更多的黑山羊法衣。
小三兒與散修接頭後，很快就答應給他們煉制法衣。
黑山羊法衣煉制起來其實不繁瑣，主要是需要明白養皮法的内容，否則找不到入門的技巧。
小三兒本打算傳播黑山羊法衣的技巧。
但擅長煉器的散修很快就摸索出法衣的制作辦法，更多散修湧進獸欄的外圍碰運氣，即便定光佛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禁卒堂像熱鍋上的螞蟻，可用的修士足足幾十萬人，但任青竟然感覺有點相形見绌。
定光佛出走獸欄，雖然預示着劇變的發生，不過也讓任青獲得了意料之外的機會。
任青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将風空人從佛界救了出來。
菌魂在無底深淵地毯式的搜尋風空人，發現他們的蹤迹時，部族已經折損三分之一。
任青也沒有辦法，定光佛要是坐鎮佛界，想要發現數萬的風空人完全是大海撈針。
他們蝸居在無底深淵的山洞裏，都出現天魔化的異變。
菌魂當時差點看漏，畢竟洞裏擠滿渾身黑山羊毛的怪物，甚至連靈智都已經喪失大半。
唯獨慶幸的是，風野還保留着爲數不多的理智。
他察覺到菌魂的氣息後，便立刻用手臂敲擊腹部，實在是渾身的毛孔、七竅都被黑毛堵死。
天魔氣息對風空人的影響幾乎是毀滅性的。
風空人渾身遍布氣孔，就是爲飛行而生，但黑毛不但堵塞氣孔，而且重量遠超尋常。
作爲具有天詭境的部族，竟然差點被困死在山洞裏。
死傷的風空人都是因爲積勞成疾，外加得不到食物的補充，如果任青再晚幾個月，他們恐怕會化爲一堆枯槁的骸骨。
任青把重傷未愈的風空人收進胃中世界，就安置在群山的頂端，讓他們自行處理天魔化。
風野則沒過多久就恢複了意識，隻是身魂異常的虛弱。
任青本來還對風空人加入禁卒堂有所遲疑，現在看到他們能把自己整滅絕的慘樣，便破例讓他們逐漸接觸禁卒堂。
目前禁卒堂雖然依舊沒有誕生天詭境，但大夢真人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晉升事宜，宋宗無也快到無生仙的瓶頸。
隻要兩人達到天詭境，就能護持陽神境的修士突破瓶頸。
天詭境的數量遲早會越來越多，這也是一些曆史悠久的大勢力，具備多位天詭境的原因。
局勢愈發焦灼，但各勢力仍然處于旁觀者。
任青知道，他們還差一個爲之瘋狂的理由。
唯有成仙得道，才能讓各勢力的天詭境心神不甯，才能讓他們冒着生命危險也要參與。
…………
風野依靠着肉身如來壓制住異化失控，魂魄久違的溝通小天庭，意識很快降臨其中。
他的魂魄比起未曾淪陷佛界前虛弱太多。
要不是掌握了風神伯強的登仙法，根基要比尋常修士雄厚，可能都要跌落至陽神境。
風野映入眼簾的是南天門，還有不遠處的幾十尊仙神塑像，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面而來。
當然，風神伯強的塑像也被安置在裏面。
要是換作以前的風野肯定惱羞成怒，但任青已經提前告知過他，天庭這段時日的變化。
風野明白，就算風空人不眠不休花費幾百年，也不可能将天庭廢墟徹底清理幹淨，确實得讓外界勢力插手進天庭。
反正天庭内的任何物品，都是無法帶出的。
風野恭敬的給風神伯強磕了三下頭，随即沒做停留，畢竟他來天庭是有着任青的交代。
否則他是真沒臉面見風神伯強。
在佛界朝無底深淵擴張時，風野其實是反應過來的，但因爲片刻的猶豫導緻深陷危險。
大部分的風空人還在穩定傷勢，他哪有臉來天庭。
風野的現身很快就引起衆散修的注意，他們都能看出對方現在的狀态非常不好。
白骨夫人一直坐鎮天庭，本體在地府三層也無從去處，見到風野後便立刻朝後者走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風野代表着天庭正統。
風野肯定清楚此方世界的隐秘，他們在天庭中的發現，很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白骨夫人捂嘴說道：“風野道長，許久未見了。”
風野微微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差點死在佛界，還好有北極星君出手相助。”
白骨夫人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她雖然無法前往外界，但從象主的口中，還是得知靖州到底發生了什麽，涉及到無上天魔。
面對地仙之上的存在，北極星君竟然能全身而退，想想就令人深感不可思議。
“那北極星君爲何不來天庭？”
說話的是位五大三粗的黑熊道士，修爲勉強陽神境，能看出在散修中的地位并不高。
白骨夫人撇了黑熊道士，後者很識趣的閉上嘴吧。
“外界局勢混亂，真仙佛陀層出不窮，願意與你們共享天庭已是不易……”
風野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具體緣由他哪裏知道。
白骨夫人沒有說些什麽，用戒備的目光盯着風野，同時得到聯系的象主也來到天庭。
風野的口才本就不好，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表達。
他幹脆轉身走向南天門，來到信奉的風神伯強面前，散修則滿臉疑惑的緊跟其後。
風野半跪着，雙手虔誠的接觸塑像。
以任青的說法，隻要用同類的登仙法注入仙神塑像内，便能激活通往天河的路徑。
果不其然，風野才剛施展登仙法，塑像就改變了動作。
風神伯強原本是站立不動的姿勢，頓時換成展翅翺翔，風屬的術法氣息從塑像體内爆發。
半空中顯露出浩瀚無垠的天河，衆修士感受到莫名的肅殺。
天河依舊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他們能看見裏面鋪滿天兵天将的屍體，說明天庭覆滅前必定經曆着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天兵天将明顯被分爲兩方。
人多勢衆的是樣貌正常的天兵，身穿着銀白盔甲，數量占據優勢，但屍體卻都殘缺不堪。
血肉畸形的天兵僅僅三分之一，體型卻是五倍有餘，與道德天尊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白骨夫人忍不住問道：“三道祖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清楚，但我從北極星君那裏得知，真仙也是分爲詭、濁兩類，濁仙更接近三道祖。”
“目前已知的真仙，應該都是濁仙。”
衆修士面面相觑，首先第一反應就是不可思議，畢竟風野前來天庭的舉動确實有些刻意。
風野已經完成任青的委托，意識便回歸身軀。
他所言的詭濁兩仙，僅僅是種在各修士心底的種子，随着天庭内成仙得道的信息浮出水面，早晚會生根發芽。
哪怕隻有一絲幾率成仙，天詭境都會爲此付諸行動。
在任青與無名的雙重幹涉下，調查仙位的勢力越來越多，結果又有三種仙位暴露出來。
分别是【上生星君】、【南極仙翁】、【井海水神】。
任青對上生星君沒什麽印象，井海水神同樣知之甚少，南極仙翁倒是在白蛇傳裏出場過。
據說原型是壽星老人”，常有鹿、鶴二童爲其役使。
任青想到這裏，突然回憶起曾經看過的各版本南極仙翁，前世古代的神話故事應該都有所聯系。
南極仙翁好像是元始天尊座下的闡教門人？
甚至有種說法，元始天尊的大弟子便是南極仙翁，地位淩駕于玉虛十二仙之上。
“這仙位有點了不得……”
任青翻閱起禁卒堂修士收集的信息。
好像在東邊的迦南國，城牆頂端出現過一位五米的老者，額頭碩大且凸出，鶴發童顔。
與寺廟裏的南極仙翁一模一樣，不過轉瞬又離開迦南國。
沒有人意識到，此方世界竟然埋葬着大量仙位，真仙佛陀的數量應該翻上數倍才對。
任青時刻盯着搗藥兔仙的動向。
而關于佛界的外出任務，則主要集中在外圍，主要以探查情況，收集屍薪爲主。
“咦？”
搗藥兔仙在深入到佛界裏八千裏後，突然間盡數失去蹤迹，數百萬隻兔子憑空消失了。
前一息，任青的菌魂還附着在百來隻兔子體内。
下一息，菌魂直接出現在黑暗中，不管怎麽搜索，兔群連任何痕迹都沒有留下來。
搗藥兔仙是本能的追逐太陰星君，異樣很可能就源于太陰星君，可見真仙在佛界的狀況，比任青想象中還要複雜。
仙職确實能隐約感知到太陰星君，後者即便佛界沒有定光佛坐鎮，傷勢也一直沒有恢複。
福德地仙同樣相差不多，兩者似乎處于微妙的狀态。
任青決定趁着定光佛不在，親自跑一趟佛界。
至少得确定三仙位的虛實，看看是否要吸引無名，借助屍仙的力量來處理真仙。
反正佛界如今對他的限制已經遠不如從前，各術法都能輕易施展，包括天魔奪舍。
有天魔奪舍在，就算定光佛返回佛界，任青也能施展天魔劫離開，可謂是如履平地。
況且還有死者無生，直面寶生佛都能順利逃遁。
隻是他得分神關注着獸欄，定光佛與血肉的詭異融合，按理說會持續四五十年。
不過一旦牽扯到真仙，凡事都充斥着不确定因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