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宋宗無便帶着數千靖州人來到了城鎮内。
因此需要更多安置的面積,導緻城牆又向外挪動幾十米。
宋宗無護送完成後,又重新朝靖州的腹地而去,應該是爲了追尋陽神境的契機。
如今整個靖州已經被妖氣充斥,哪怕是尋常的草木,都相應出現了妖魔化的趨勢。
外界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城牆刻滿隔絕氣息的術法,外加靈脈不間斷的散發真元,才導緻城内的影響不大。
禁卒堂依舊在完善城鎮,面對與地仙期相關的勢力,李天罡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城牆被各類材料加固,就連地面都用的是煉制的法器青磚,幾乎到嚴絲合縫的程度。
道觀弟子在青松子的授意下,主動開始接觸禁卒。
禁卒也投桃報李,城鎮被命名爲“無爲城”,還在最顯眼的地方放置了天道子的塑像。
李天罡對靖州人看似冷淡,實則心裏驚喜交加。
别看靖州人的身軀有着天生的異化,但他們對特定的禁卒法資質非凡,是湘鄉人無法比拟的。
當然靖州人體質的弊端也很明顯,異化失控的可能性更高,能修煉的術法也不多。
李天罡想到靖州人共有近兩萬人,呼吸不由粗重起來。
要知道其中修士的比例極爲誇張,如果全部消化掉,禁卒堂的規模将會翻上十倍。
與此同時,禁卒堂對長生禁區的探索也沒有停止過。
陽神境畢竟是陽神境。
如果能搞清楚禁區的核心術法是什麽,禁卒堂又恰好有相應的術法,或者是詭異物。
那麽禁卒堂短時間内便能多出位陽神境。
雖然依靠吞噬詭異物晉升境界,會導緻潛力耗盡,并伴随着各種異化失控的風險。
但畢竟天詭境已經沒有詭異物的存在,哪能更進一步。
“也不知我今生有沒有機會晉升……”
李天罡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安排着城鎮内的事宜,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不過唯獨找不到任青的蹤迹。
任青其實選了處僻靜的地方養傷,同時研究起異詭體内的肉球,以及遍布血肉的妖紋。
說是肉球,按照信息流顯示,應該叫做“妖靈”才對。
【妖靈】
【需要以月隕爲引,用妖氣刺激人體三十六日,直至渾身逐步出現妖化,方可成型。】
異詭竟然是由活人所化?
用活人煉制異詭,血月比天道蟲的血肉法器還要殘忍,很難想象兔蟾修士是怎麽來的。
任青打量着跳動的妖靈,能感受到妖氣在逐漸衰敗。
他心裏生出個想法,如果仿制出類似的妖靈,将其融入詭胎器内,豈不是可以時時刻刻滋養法器意識。
目前禁卒堂滋養法器意識的法門太過于粗糙。
基本上就和血祭相差不大,效率低下還需消耗大量資源。
而且妖靈的用處不止如此,如果移植到詭異物的體内,說不定能造就獨特的禁卒異詭。
鲲鵬打了個寒顫,不由将身軀埋在更深的湖底泥沙中。
任青立刻着手實驗起來,按照信息流顯露的内容,應該是在妖氣作用下形成的妖靈。
那麽必定牽扯到妖紋。
他看向唯一活捉的異詭打更人,緊接着永間缧绁内伸出無數黑繩将後者拖進了地底之下。
任青對永間缧绁有着細緻入微的掌控,自然也能借此來獲取異詭身上的隐秘。
他一心兩用,意識在鬼市挑選起可以當做獄卒的術法,同時還發布了捕捉野獸的任務。
不管獄卒的血液培育出的詭物有沒有用,至少也可以完善生态。
任青沉浸在探索未知中,外界的動靜被有意的忽略了,隻用魂蝶投影确定安全與否。
時間宛如白駒過隙,眨眼便已是百日。
打更人本就在不斷的消散,百日差不多便已經虛弱至極,妖靈蘊含的妖氣也快耗盡了。
任青回過神來。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恍惚,随即便将領悟到的内容記錄下來,免得不小心遺忘了。
“煉制的材料……”
任青的目光看向永間缧绁,掃過裏面的活物。
那些被關押在囚牢區的妖修有種莫名的心驚,甚至幾位雙腿癱軟的倒在地上。
任青思索了片刻,倒不是他們适合煉制,主要因爲一直關押着,好像有些浪費資源人力。
而妖修長時間不補充妖氣,境界也會持續的降低。
任青突然想起什麽,此前意識分神去鬼市選擇了三門術法,差點被自己忙忘了。
他從懷中取出三本術法的秘籍,分别是《蛇蛻法》、《岩脈勁》以及《冰晶法》。
術法自然是用在獄卒上。
任青看重蛇蛻法的地方是每次晉升都會褪皮,可以用來壓制異化失控以及恢複傷勢。
岩脈勁與冰晶法其實有些類似風沙法。
沙人目前在永間缧绁角落形成了一片大漠,其餘兩種術法肯定也能增加不同的環境。
任青覺得可以拿妖修轉變成詭物,不用僅限于野獸。
從哈士奇身上能看出,詭物的靈智不會有半點增長,除去儲備糧的特點外,毫無用處。
任青甚至感覺,将妖修化爲詭物的手段,與妖詭法非常契合,搞不好能收編大量修士。
他強忍嘗試的念頭,還是先趁着妖靈依舊存在時煉制妖紋,能随時對照錯誤。
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
任青随意的找了頭野獸,反正依靠着發布的任務,永間缧绁已經多出了上千隻野獸。
他随手散去野獸的魂魄,免得出現瘋狂掙紮的情況。
接着将胸腹部刨開,露出了那顆跳動的心髒。
煉制妖靈要用妖氣繪出紋路,借此孕育異詭,但禁卒法參差不齊,根本沒有統一的氣息。
任青想到閑置已久的鬼船,便把魇魔氣息纏繞在龍蛇脊上,随即雙眼的重瞳施展到極緻。
心髒内的微細血管都映入眼簾。
接下來他要在豆腐上作畫,任何不經意間的舉動都會導緻失敗。
任青剛準備下手,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轉頭看向腳底的鬼影,何必舍近求遠。
他直接把煉制的步驟告知給鬼影,然後全權由後者把控。
鬼影絲毫看不出猶豫,身軀裹挾着魇魔氣息便往心髒上劃,動作宛如在刀尖上起舞。
但沒過多久,心髒便承受不住魇魔氣息,頓時炸裂開來。
主要這種古怪的紋路是不斷遊走的,光靠死闆的煉制手法,根本難以觸及到皮毛。
任青躲開血液污穢時,鬼影卻已經拉起另一隻野獸,熟練的刨開腹部,可幾息後心髒又炸裂了。
速度快到野獸都未察覺疼痛。
不過鬼影每次失敗都會有不明顯的進步,至于能不能成,哪怕是任青心裏也沒底。
他見此閉目養神起來,任憑鬼影禍害永間缧绁内的野獸。
屍骨逐漸堆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了出去。
哈士奇鼻子嗅了嗅,接着露出興奮的表情,不顧背上田阿的阻攔,朝血腥味的源頭奔去。
等它看到屍山後,腳步有了些許的遲疑。
田阿抱着哈士奇的脖頸,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啊…哦…啊…危…險…不…”
鬼影解決掉手頭的野獸,便立刻打算挑選新的材料,本能的盯上了距離最近的哈士奇。
哈士奇表情扭曲,四肢用出吃奶的氣力想要逃走,但在陰差境的鬼影面前顯然不夠看,直接被捆住身軀拉了過去。
田阿用小手拍打着鬼影,想要阻止對方。
鬼影雖有靈智,卻宛如設定好程序的機器,直接将哈士奇的腹部刨開,快速在心髒上刻畫起來。
哈士奇剛嚎叫出聲,心髒處便傳來劇痛,魇魔氣息随着血液流動運轉全身。
它有修煉臆想術法,外加吞食過鬼狼血,體質遠非尋常野獸能比,竟然硬生生扛了下來。
田阿邊哭着抱住哈士奇的脖頸,部分魇魔氣息也融入了他的體内,最後盤踞在丹田内。
任青察覺到鬼影傳來的念頭,立刻睜開眼睛。
他無奈的打量着一人一狗,以魇魔氣息爲主的“妖靈”正不斷的影響哈士奇,田阿則機緣巧合下成爲了第一位魇魔妖修。
如此妖靈應該叫做“器靈”更加恰當些。
看來通過給詭物移植器靈的方式,确實能造就出獨特的妖修,具體還要多加嘗試。
“算了,去玩吧。”
任青示意鬼影松開哈士奇,揉了揉田阿的腦袋。
田阿揮手道謝,接着騎上更龐大的哈士奇在狂奔起來,短短的幾息内便沒了影子。
任青随即又抓了頭野狼,轉化爲鬼狼的詭物後,體質确實能承受住刻畫器靈紋路。
他将心得整理成冊,然後拿着漆黑如墨的心髒“器靈”,來到角落大漠上航行的鬼船處。
任青用心髒在船身比劃了半天,幹脆塞進龍骨内。
鬼船的龍骨早已魇魔化,接觸到同爲本源的器靈後,頓時相互吞噬起來。
鬼狼船首仿佛生出了意識,不斷的嘶啞咧嘴。
任青感受到鬼船有些饑餓,便将饕餮法鬼使境的詭異物扔了過去,詭胎器的氣息開始沸騰。
鬼船的外表逐漸脹大,還多不少猙獰的骨刺。
它在平地上快速航行,最後落在酒湖中,濺起無數水花。
任青咽了口唾沫,因爲至暗魇主的關系,鬼船能借用獄卒的力量,如果每個船首都能融入相應器靈,那麽……
意思是可以有十種器靈?
【接下來會寫長生禁區,不過會換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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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