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陸續到達目的地,胖縣令已經等待許久。
他除了迎接衆人以外,主要爲了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不過隻得到了零零散散的回應。
任青嘴角抽了抽,在場連一個禁卒都沒有,貌似縣令在衙門内的地位并不高。
别說是宋宗無,就連黃子萬都懶得搭理對方,搞不好胖縣令早已經習以爲常。
胖縣令長篇大論許久,口幹舌燥後才是實際性的行賞,每人至少能獲得幾十兩銀錢。
任青的賞錢稍微多些,但也沒有過于誇張。
小武等白役得到晉升,自此之後職責便可以長子相承。
胖縣令依舊滔滔不絕。
任青略微有些無奈,但沒辦法隻得耐着性子,直到大半個時辰後縣令才滿意的結束。
随即任青幾人向火工堂而去。
而伯封與李家兄弟已經備好一桌子的飯菜,甚至買了幾壇較爲昂貴的酒水。
河興街的火工則在邊上打掃着院落。
看樣子任青離開的時間裏,伯封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伯封連忙迎了上去,忍不住拍了拍小武的肩膀:“身體壯碩了,跟着任差人學到不少吧?”
“當然了,不過差點就……”
小武剛想說些什麽,突然意識到禁卒要求過不得透露消息,連忙閉上了嘴巴。
“城外哪有城裏安全,能平平安安回來就行。”
伯封有些感歎,他也曾跟随禁卒出過幾次城,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些衙役。
“來來來,坐下先吃。”
任青迫不及待的夾起塊酥爛的豬蹄肉,頓時感覺唇齒留香。
荒郊野外雖然少不得肉食,但水隻能勉強夠用,所以都是烤制而成,早吃膩了。
伯封笑着說道:“不夠吃的話,我讓小祝他們再做些。”
不遠處的河興街火工投來了幽怨的目光。
光讓幹活不讓吃飯,不就是得罪了你伯封嘛?
任青酒足飯飽後并沒有急着歇息,而是打算去趟張屠夫那。
剛進三湘城的時候,任青就注意到街邊遍布着鹵煮的攤位,數量實在太多了。
血狗幫像是在盲目擴張。
可在任青看來,生意在精不在多,如此行徑有些不對勁。
他來到張屠夫的住所,原本的肉鋪現如今改成了私宅,鹵制豬下水早已換到别的店鋪。
任青敲了敲門卻沒有人回應。
他隻得皺着眉頭等待許久,但依舊不見張屠夫返回。
任青見此向巷子外走去,打算白天的時候讓伯封探尋下,看看血狗幫有沒有什麽異動。
不過他才剛走到街道上,周遭的路人作鳥獸散,隻有幾處販賣鹵水的攤位依舊支着。
任青冷哼一聲,雙手環抱胸口站在原地。
片刻後,一夥血狗幫的幫衆朝他所在的位置快步走來,其中帶頭的正是陳奔。
“任差人,别來……”
任青面無表情的打斷道:“有什麽事情找我?”
陳奔的腳步微頓,似乎面對的是一頭出籠餓狼,正虎視眈眈看着自己。
這才幾日未見,任青帶給他的壓力更勝一籌。
他忍不住謹慎的問道:“我也知道任差人你剛回到三湘城,所以爲你接風洗塵,還請賞臉小聚?”
“沒空,而且禁卒那找我還有不少事情。”
陳奔的額頭冒出冷汗,既然任青搬出禁卒,肯定是有所倚仗。
還記得護法關照過,要是發現任青與禁卒有所牽連,就不能去招惹對方。
他不知不覺已經被任青的氣勢影響。
任青幹脆利落的問道:“你應該是爲了鹵煮的生意吧?”
陳奔臉上的驚愕一閃而過。
任青見此心裏頓時有所猜測,毫不猶豫的開口道:“看來配方已經洩露出去了。”
血狗幫也是知道内部出問題才洩露的,所以着急火燎的增加攤位,免得被占了生意。
陳奔來找他更多的是受到上面的指示,想要拿任青當槍使,用來背那口配方洩密的黑鍋。
陳奔略顯猶豫的說道:“任差人就當無事發生吧,今日算是多有得罪了。”
“我叔父張大嘴呢?”
陳奔連退了數步說道:“張掌櫃前去城西各處進貨了,我們可沒有過河拆橋的習慣……”
“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
任青不想摻和進血狗幫的事情裏,哪怕沒了豬眼的供應,大不了就去收集其他的眼珠。
現在宋榮已死,根本不需要再顧慮太多。
像是魚眼雞眼同樣能購買到大批量,隻不過體積較小,效果遠遠不如豬眼罷了。
陳奔目送着任青走遠,不由得心思萬千。
此人恐怕也并非凡俗,哪有得罪的道理,至于護法那隻好如實彙報了。
他對手下說道:“以後不要再派人盯着張大嘴了,特别是任青出現時,盡量離遠些。”
任青返回火工堂後依舊有些放心不下,便讓李棉前去張屠夫的店鋪内确認情況。
張屠夫滿面春風的招待了李棉,後者順便補充一波豬眼。
而接下來的幾天,血狗幫果然沒有繼續找麻煩。
任青的壽元穩步增加,感受着晉升鬼使境的日子逐漸臨近,心中忍不住生出急迫。
這時宋宗無找上了門,爲得是加入禁卒的事宜。
不過沒有任青想象的順利,目前衙門并無禁卒的名額,下一批隻能等明年。
可相隔幾個月,其中的變數就太大了。
宋宗無沉聲道:“其實禁卒中是有預備役的,便是類似白役的職責,用以填補禁卒的死缺。”
“宋前輩,沒有啥弊端吧?”
“預備役就是給與禁卒沾親帶故的修士準備的,衙門招收肯定會有個優先級。”
任青張了張嘴巴問道:“難不成預備役不好加入?”
宋宗無露出笑意說道:“要與幾個修士争位置,以你的實力應該不難,走個過場罷了。”
還沒等任青考慮太久,宋宗無繼續說道:“都是幫派培養的修士,有我在還怕得罪這些人?”
任青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怎麽感覺裏面有些隐秘?”
宋宗無笑罵着回答:“其實幫派并不主動争奪預備役的名額,隻是衙門要求罷了。”
任青恍然大悟。
幫派内會受到各方管束,怎麽可能有禁卒舒服,而且禁卒的資源哪是幫派能相提并論的。
說白了幫派怕留不住修士,但又得罪不起禁卒,所以争奪預備役位置的,應該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人。
感謝各位看官老爺的追讀
感謝書友20211215231623131,記住我的名字好嗎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