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教主是一隻黑狐,老巢奉天省。
多寶教主是一頭刺猬,也有香火凝聚的神通,魍魉魑魅與香火金身,老巢甯古塔省;靈杖教主是一條蟒蛇,同樣有香火凝聚的神通,石精玉馬與香火金身,老巢嫩江省。
金傘教主是一隻黃鼬,有香火凝聚的神通,呼名落馬與香火金身,老巢松江省;須長教主是一隻老鼠,有香火凝聚的神通,血神子與香火金身,老巢努爾幹省。
“還有救苦教主,本體是一隻雪狐,在外興安嶺省一帶活動,借助香火凝聚出金蟬脫殼與香火金身兩大神通,早年拐跑過安樂教主的女兒,似乎一直結怨之中。他的實力就要差一些,但是善于跑路,很不好抓。”
老猴子将六大出馬仙教主,全部根腳道出。
池橋松卓有興緻的詢問道:“老猴子,這麽說來香火神道,都能凝聚香火金身?”
“不錯。”
“與法天象地神通相比,香火金身如何?”
“這得分情況,若是在自家香火地盤裏打架,香火氣旺盛,香火金身便要勝過法天象地,若是去了外地打架,肯定不如法天象地。”
“我明白了,多謝告知,等荒獸出世,你我再合作。”池橋松拱了拱手,對于老猴子的善意提醒,表示感激。
也算是初步認可了老猴子這隻異類。
長毛猴子嘿嘿一笑,又問道:“我說了這麽多,你還是要去夏東北?”
“自然。”
“唔,那我老猴子就預祝巡邏使大人,能順利讨伐出馬仙!”長毛猴子沒再多說,行了個禮,眼神便開始呆滞。
随即長毛猴子清醒過來,看着面前的池橋松,吓得撒腿就跑。
池橋松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東北方向,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便直接發動五行大遁之中土遁,向松江省遁去。
此時奉天省府之中,張天琪終于感覺到了氣運異常,有人在奉天省境内土遁。
立刻對面前陶醉地喝着香油的小老鼠說道:“長須教主,池橋松來了!”
小老鼠一聽。
頓時精神一振,點頭道:“來得好啊!”
随即又不管不顧的繼續喝起面前杯子裏的香油。
這是長須教主的血神子,他能分化出無數血神子,在甯古塔省府同樣有血神子所化的小老鼠,正在與督軍多爾雷龍溝通。
“到了沒?”
“哪有這麽快。”多爾雷龍端坐在座位上。
“是沒這麽快,這池橋松吹得厲害,結果土遁速度慢得要死,我都等的不耐煩。”小老鼠喝着香油,打個飽嗝。
話音未落。
多爾雷龍便肅聲道:“來了!”
“來了?”小老鼠蹦起來,語氣立刻換成驚歎,“過境奉天省,隻需要三分鍾,厲害厲害,這土遁速度真厲害!”
說着。
小老鼠嘭一下爆開,散成一團血沫子。
多爾雷龍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叫人過來打掃衛生。
收回血神子神通的長須教主,立刻對另外四位教主說道:“池橋松來了,頂多三分鍾,就能到挹婁縣!”
“好!”安樂教主一拍桌子,“大家都就好位,等池橋松一露面,我便直接發動百鬼夜行神通,然後大家一起上,直接打他一個戳手不及!長須,你再去跟黎溫溝通,讓他别耽誤事情,别想着讓我們先消耗!”
長須教主點頭:“我正在與黎溫溝通,這老瘟子,拽得很啊,還讓我們别拖他後腿!”
“人家是大天師,有點脾氣正常,大家不要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有什麽怨氣等除掉池橋松這個大威脅再說!”
安樂教主威望甚高,随着他的發話,其餘教主各自點頭,開始耐心等待池橋松到來。
…
…
…
施展土遁從挹婁縣知事署跳出。
池橋松看到的便是天空上咆哮的陰風,以及一陣有一陣無的血雨,地上的屍骨還保持着臨死前的慘狀。
全都是被抽幹了精血而死,導緻屍體慘白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因爲是大夏天,所以已經有不少屍體,表現出一些腐敗的迹象,蒼蠅、蟑螂之類的蟲子圍着屍體狂歡。
看到這一幕。
池橋松面沉似水,心中的殺意幾乎快要掩藏不住。
“六位出馬仙教主!”池橋松神念鋪天蓋地席卷,二十多公裏範圍内不斷感知,試圖感知到可能的埋伏。
不過似乎這些出馬仙掩藏的很好,沒有任何迹象與氣息流露出來。
池橋松從縣知事署離開,一路循着屍骨開始調查,試圖找出回龍大仙的足迹。根據資料記載,回龍大仙是一條菜花蛇,身爲總壇大仙,實力堪比人類法師。
真靈元嬰徒手抓出一條氣運支龍,這條代表挹婁縣的氣運支龍渾身染上血色,無頭蒼蠅一般咆哮泣血。
蓦然。
似乎是被真靈元嬰喚醒,血色氣運支龍向一個方向飛騰。
池橋松便驟然向着氣運支龍飛騰的方向飛去。
雖然他無法直接修煉《洞神三皇内文》,但是這一練神返虛階段的修行法門,卻能借助建木加以掌握。
其中就有利用氣運之龍的手段。
氣運之龍身纏因果,因此池橋松輕易便借助血色氣運支龍,找到了回龍大仙的位置,依然停留在挹婁縣。
位于挹婁縣一座普通山頭,正在努力煉化血祭帶來的負面反噬。
香火神道乃是截取人道氣運修煉,回龍大仙血祭一縣百姓,自然會受到人道氣運的反噬,隻能躲藏起來。
眨眼間。
池橋松便來到了回龍大仙所在的山頭,神念無孔不入的搜索山頭每一寸土地。
片刻之後,他發現了回龍大仙就躲在一處泥土下面,随即神念化作一隻大手,直接将回龍大仙從地下拎出來。
是個十八歲少年模樣。
不過這個模樣隻是回龍大仙坐下香童的模樣,回龍大仙直接藏身在香童身上,此乃出馬,出馬出馬就是像騎馬一樣附身。
“額額額……”回龍大仙張着嘴巴,發不出聲音。
池橋松也不廢話,甚至也不詢問他爲何要血祭這一縣百姓,直接神念一寸一寸碾碎香童的血肉,再将出馬的回龍大仙也直接碾碎。
血水與肉渣,就這樣灑在地上,祭奠挹婁縣的百姓。
做完這一切。
池橋松的心中的憤怒沒有絲毫平息,因爲他已經知曉,回龍大仙不過是一枚棋子,真正坑害挹婁縣百姓的另有其人。
然而就在此時。
他忽然昂首看向天空,原本陰沉沉有鬼魂咆哮的天空,刹那間從陰沉變成漆黑,沒有星光沒有月光。
隻有無數在黑暗中湧動的鬼影子,發出各種凄厲、凄慘的唳叫與嚎叫。
“百鬼夜行?”
池橋松凜然不懼。
這安樂教主的百鬼夜行神通,固然是由神通之力構建,但并不能完全遮蔽池橋松的神念,比起弱水的效果差得遠。
故此。
雖然天空徹底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但池橋松依然可以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存在,這些凄厲鬼叫的鬼影子,都是一隻隻靈體,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顯然是生前經過特殊炮制,讓痛苦情緒占主導,這才能順利凝成靈體鬼影。
這一門神通,透露出無比兇殘與血腥。
蓦然。
池橋松感受到前方有好幾道身影,正快速向他沖來。
那是幾匹仿佛石頭做成的玉馬,身上流轉出異樣的豔麗色彩,分明是萃取了各種毒物而形成。
刹那間,池橋松手中出現三尖兩刃刀,以及一套金光铠甲,然後真靈元嬰立刻拍擊身上的神通竅穴。
法天象地神通、三頭八臂神通,一瞬間全部施展。
“池橋松!”
忽然一聲呼喚,在他耳邊響起。
池橋松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對這聲呼喚視而不見,真氣在全身蕩漾,圓滿神力混雜,隔絕一切術法的沖擊。
“咦!”
“他沒事!”黑暗之中有聲音響起。
顯然就是金傘教主,他的神通便是呼名落馬,一種極強的迷惑手段,被呼喊之人一旦答應,就會魂魄離體,陷入渾渾噩噩之中。
“幹他!”另一道聲音炸響。
池橋松顯出最強戰鬥形态,與此同時五隻流光溢彩的巨大身影,沖入百鬼夜行的黑幕神通之中,并伴随着濃郁的香火氣息。
原本百鬼夜行之中,就有無數靈體鬼影。
此時又忽然湧進來更多的靈體鬼影,每一道鬼影都顯現出兇殘猙獰的姿态,這赫然便是長須教主的魍魉魑魅神通。
并且這些靈體鬼影,全都被一滴血液附體,然後化作有血有肉的厲鬼。
厲鬼騎上那些淬毒玉馬,一瞬間便仿佛千軍萬馬一般,将池橋松圍起來,瘋狂上前撕咬、下毒、咒殺。
還有一聲聲飄忽不定的“池橋松”、“池橋松”呼喚聲。
“百鬼夜行,石精玉馬,呼名落馬,魍魉魑魅,血神子,還有五道香火金身!”池橋松舞動三尖兩刃刀。
直接逼退一隻黃鼬,一隻黑狐,一隻灰鼠,一隻綠蛇,和一隻白刺猬。
這五道身影各自閃爍着不同光彩,全都有幾十米巨大,張牙舞爪,看上去十分吓人,被三尖兩刃刀砍中,也不過是砍掉一些碎光。
“還有一位救苦教主呢!”
池橋松一人獨戰五位出馬仙教主,絲毫不落下風,仿佛戰神一般威風凜凜。
遁龍樁随時準備發動。
道寶神塔還在鎮壓淮尊,故此他空出五隻手,握住五道雷電鎖鏈,對着周圍的厲鬼坐騎瘋狂抽打。
厲鬼挨着就是化成飛灰,玉馬碰着便是碎成石塊。
“此人好兇狠!”金傘教主的黃鼬金身,在半空中大吼大叫。
百鬼夜行神通直接将他隐藏起來,隻是對于擁有神念的池橋松來說,這些香火金身就好似打着火把一般晃眼。
“着!”
池橋松追着金傘教主砍。
三尖兩刃刀三億六千萬噸的重量,三刀之後,就把金傘教主的香火金身,砍出了一道道裂痕,吓得金傘教主瘋狂逃竄。
“死!”
池橋松發了狠,直接準備發動現在法神通。
但就在此刻,忽然周圍空間一陣晃動,他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天空豁然放射出光明,已經脫離百鬼夜行神通。
腳下是一片大地,周圍卻立着五根巨大的手指,仿佛參天之柱一般。
他一擡頭,便看到天幕之上探出一個巨大的腦袋,這腦袋胖乎乎的,巨大的五官組合在一起,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一瞬間。
許多記憶浮現。
池橋松便認出了這腦袋是誰:“活神仙黎溫!”
南洋之主,淡馬錫市的活神仙,不入内閣的大天師黎溫。
黎溫與出馬仙一南一北,此時此刻卻并肩作戰,池橋松瞬息便明白了一切,真正的殺手锏并非出馬仙六位教主,而是黎溫。
“這是他的神通,掌中神國!”
池橋松看着在掌中神國集結的五位出馬仙教主,看着黎溫擡起另一隻手掌,天幕便從天而降無數雷霆。
他沒有任何退縮與膽怯。
悍然發動現在法神通,一瞬間在掌中神國之中,仿佛一切都被按下暫停鍵。
天幕降下的雷霆也定格下來,五位出馬仙教主同樣定格下來,隻有池橋松可以安然行動,他迅速向金傘教主沖去。
神念探索到掌中神國有複雜的空間變化,一般人遇到了,肯定會被困在其中無法逃出。
但他總是可以避開這些錯位的空間。
七拐八拐成功出現在金傘教主面前,三尖兩刃刀哐當劈下,直接砍碎了金傘教主巨大的黃鼬金身,現出一名四十歲許的香童之身。
再砍一刀。
香童之身切成兩段,其中飛出一隻數米之長的黃鼬。
神念凝爲大手,直接捏死黃鼬,然後裝進了紫紅葫蘆之中,至于并無神通之力的香童,則被池橋松直接碾爆成肉沫子。
接着。
他又向安樂教主所化的黑狐金身沖去:“昔年有安樂神,被我抽出魂魄煉化成運财童子,可見安樂之名十分晦氣!”
三尖兩刃刀瘋狂劈砍,迅速将黑狐金身打碎。
顯現出一位仿佛仙翁一般的老者香童,再将香童砍成肉泥,其中便飛出一隻比普通狐狸略大少許的黑毛狐狸。
捏死。
裝進紫紅葫蘆中。
池橋松絲毫不做耽擱,直接向下一位出馬仙教主沖去。不過此時已經過去七個呼吸時間,現在法神通已經達到極限,周圍一切恢複運轉。
對天幕外的黎溫,以及掌中神國中剩下的三位出馬仙教主來說,仿佛眼睛一化。
金傘教主和安樂教主已經消失,池橋松正兇悍的沖向靈杖教主。
轟隆隆。
雷霆落下。
黎溫一臉的驚詫,并迅速運轉掌中神國的空間禁制,讓池橋松再無法順利避開無處不在的空間陷阱。
池橋松前一秒鍾還在往靈杖教主跟前沖,但是下一刻,空間錯位,他便背對着靈杖教主。
靈杖教主一尾巴砸在他身上,三頭八臂視野無死角,雷電鎖鏈趁勢甩過去,抽了靈杖教主幾鞭子,效果不大。
這些出馬仙修煉香火,并無邪祟之氣,故此五雷正法的效果要打折扣。
但靈杖教主甩尾巴的同時,還甩出幾匹石精玉馬,這石精玉馬直接沖到池橋松面前自爆,爆出無數毒物。
饒是池橋松瞬息間屏住呼吸,依然有毒物附着在金光铠甲上,不斷蠶食、消融金光。
等他準備攻擊時,空間再度錯位,直接被運轉到雷霆之下,結結實實挨了幾道雷霆,然後空間再錯位,又出現在多寶教主身前。
多寶教主背上直接射出三根尖刺,被池橋松八條手臂一一拍走。
冷不防長須教主沖過來,靈活的撞擊一下他的下盤,将他撞得一個趔趄,然後往後栽倒時,又有幾隻石精玉馬撞向他,化作無數的毒物腐蝕他的铠甲。
轟隆隆。
天幕不斷降下雷霆。
黎溫大天師借助掌中神國神通,不斷操控空間錯位,轉移池橋松的位置,讓池橋松無法反擊隻能被動挨打。
“落我掌中,信我者生;入我神國,逆我者亡!”
黎溫滿意的念誦起四句偈子。
他并不清楚,金傘教主和安樂教主去哪了,現在法神通就好似一段多出的時間,外界無法感知任何情況。
但這不妨礙他看着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池橋松,生出了扼殺天才的豪邁之情,與濃郁成就感。
“此番鎮殺池橋松之後,南洋便将真正脫離大夏祖龍,我黎溫便斬斷最後一絲因果,來去地府也将暢通無阻!”
幻想尚未結束。
在掌中神國難以維系的池橋松,竟然扭頭與他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意味深長。
随即便見池橋松的身影,如同水波一般晃動起來,迅速從清晰向虛幻過度。
“嗯?”
黎溫眉頭一挑:“想跑?”
瞬間無數雷霆向池橋松瘋狂湧動,掌中神國神通也不斷錯位空間,試圖将池橋松牢牢固定在一處位置。
但是這些雷霆僅僅穿過池橋松的身體,沒有能造成任何傷害,也沒能對池橋松身影的淡化造成任何拖延。
如同本就不該存在一般。
池橋松的身影就這樣消散于無形之中,并在黎溫心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讓他感覺池橋松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一般。
“人呢!”
長須教主大叫。
“黎溫,伱把池橋松放走了?”靈杖教主大喊。
多寶教主也迅速向長須教主、靈杖教主靠攏,然後三位出馬仙教主一起看向天幕上空的黎溫大天師。
顯然池橋松一走了之,場面直接失序。
黎溫見狀,手掌狠狠一捏,掌中神國神通便被他散去,然後看向回到現實中的三位出馬仙教主,皺眉道:“不知道,似乎是一種脫殼類的神通,該不會是救苦教主在救他吧?”
“不可能,救苦教主那家夥,金蟬脫殼神通哪有這麽潇灑!”長須教主嗅着鼻子,一臉的驚疑不定,“空氣中沒有一點池橋松的味道,包括之前一路上池橋松留下味道的地方,氣味也都消失幹幹淨淨的!”
嗅到這個結果,長須教主立刻叫喊起來:“不可能啊!不不不,該不會我們中了幻術,池橋松根本沒來吧!”
靈杖教主警惕的看着黎溫:“多寶、長須,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安樂和金傘呢!”
多寶教主立刻叫喊道:“是啊,黎溫,你把安樂和金傘呢!”
黎溫仰頭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心中卻在迅速算計,最後臉色一變:“不好,災禍臨頭,諸位好自爲之,我走了!”
随即揮手之間,一面旗幟若隐若現,他便跨入一處方位。
下一刻。
整個人已經消失無影無蹤。
徒留下多寶教主、靈杖教主和長須教主,大眼瞪小眼。
“怎麽這樣啊!”長須教主連連歎氣,“老瘟子走了,安樂、金傘丢了,池橋松也不知道怎麽就跑了!”
他手拍大腿,一臉的懊惱:“你說我在庫頁島好好的享受香火,怎麽就聽了你們的邪,跑來這裏殺人,還是殺一位内閣巨頭,上界谪仙人。我當真是昏了頭,哎呦我去,我要回庫頁島,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長須教主你别走,查一查安樂教主和金傘教主去哪了?”靈杖教主大喊。
長須教主一邊遠遁,一邊凝出一隻血神子小老鼠,小老鼠叽哇亂叫道:“還查什麽,他們的香火廟上塑像都裂了,顯然被殺了。說不定就是那老瘟子和池橋松聯手演的一出戲,哄騙我們這些小動物啊!”
小老鼠頓了頓,認真勸道:“趕緊躲起來吧,要不然真要大禍臨頭!”
啪嗒。
小老鼠炸成了血沫子。
多寶教主與靈杖教主面面相觑,随即各自歎息一聲,不再說話徑自散去。
隻留下挹婁縣的天空,依然鬼哭狼嚎,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咆哮,即便血祭百姓的回龍大仙已死,這份怨氣依然不減分毫。
…
…
…
悟道石上,池橋松的身影顯現出來。
眉頭緊皺,回憶戰鬥:“黎溫竟然也牽扯到其中,否則這六隻出馬仙,我讓他們一隻都活不下來!”
出馬仙在北,黎溫在南。
風馬牛不相及。
若非内閣某些人在其中牽頭,絕對不會聯手布下這樣一番殺局,若非池橋松有過去法神通,還真有可能隕落。
“尤其是黎溫的掌中神國,有些克制我……這神通确實強。”池橋松思忖着。
若非有掌中神國這樣的空間類型神通,黎溫估計也沒法在南洋獨尊,早被内閣幾位巨頭聯手打死了。
“不過,若是我單獨對照黎溫,隻要見面就施展現在法神通,将他定身,絕對能出其不意将他碾壓!”
搖搖頭。
池橋松暗下心思,從紫紅葫蘆中倒出金傘教主、安樂教主的屍體:“還好沒空手而回,得了兩具屍體。”
黃鼬與黑狐屍體,直接丢進了道寶神塔之中煉化。
第六層之中,淮尊已經被煉化成一具皮包骨,随時可能身死。
池橋松便端坐在悟道石上,開始修養戰鬥耗損的真氣與神力,如此才過去片刻,道寶神塔便将黃鼬、黑狐煉化幹淨。
回饋給他一股駁雜的神力。
真靈元嬰大口吞噬這些神力,慢慢消化提純,随後得到大約填補神通竅穴一成的神力。加上之前瓊尊提供的兩成神力,他的六個神通竅穴已經超過三成神力。
至于修煉練神返虛,吞掉的氣運之龍,并未凝聚太多神力。
畢竟練神返虛進度連5%都沒到。
“出馬仙還剩四隻教主,都有修煉神通之力,還能給我提供兩成左右的神力,唔,這樣一來,我就直接修滿一半!”
池橋松眼神微眯。
随即又想到了黎溫大天師:“還有淡馬錫市的黎溫大天師,等我恢複好實力,便直接去找這位活神仙報仇!”
若非有黎溫的掌中神國,他一個人便能将這些出馬仙教主一網打盡。
“黎溫之後,便是剩下四隻出馬仙教主,再然後則是海壽紅青、明公兆、元化餘、高奎英四人,此外,還得再觀察馬金箍!”
馬金箍是大總統一系的内閣巨頭,但是當時海壽紅青要去夏東北調查,就是馬金箍出言阻攔,然後才一緻推舉池橋松前去。
可見馬金箍也有參與陰謀的嫌疑。
“甚至泰仲文、吳光孔也不能排除,畢竟泰仲文未必就真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大公無私,爲天下憂心忡忡!”
很快道寶神塔之中,被誦念之經煉化的淮尊,便斷絕了最後一口氣息。
道寶神塔随之一震,回饋過來一股精純的通竅神力,被池橋松的真靈元嬰煉化提純,注入六個神通竅穴之中。
比不上瓊尊的神力多,爲神通竅穴注入一成半的神力。
至此。
他已經有四成半的神力:“等于說,在仙師這一階段,我已經修行快到一半,等神通竅穴神力裝滿,便進入大仙師階段!”
大宗師、大天師、大仙師,都可以算作是元嬰後期。
當然,大仙師才是真正的元嬰後期,大宗師、大天師隻是殘缺版元嬰後期。
随着淮尊神力一起反饋的,還有淮尊身上掉落的三件法寶,一對小鈴铛,一根金黃色棍子,以及一件铠甲。
血煉之後。
铠甲乃是明光铠,普通法寶:“明光铠,仙外禁制法寶(可提煉仙禁符文)。”
鈴铛與棍子都是冥器。
其中鈴铛乃是:“落魂鍾,三重禁制法寶(可提煉仙禁符文)。”
這落魂鍾的妙用有兩個,一個是保護己身不受神魂幹擾。
比如那淞滬督軍任廣志的釘頭七箭,金傘教主的呼名落馬,都是神魂攻擊神通,盡皆會被落魂鍾克制。
此外一個妙用,落魂鍾也可以發出神魂音波攻擊,震蕩敵人的神魂。
“不錯,防護神魂的冥器,正好補充一下金霞冠的不足。”池橋松欣然笑納。
金霞冠可以保護元神,但對直接迷惑神魂的手段,防禦效果并不好,有了落魂鍾的保護,池橋松便再不怕任何手段威脅。
另一根棍子則是:“黃金棍,三重禁制法寶(可提煉仙禁符文)。”
它乃是特殊金屬打造,與三尖兩刃刀差不多材質,不過三尖兩刃刀煉化了山峰重量,黃金棍則煉化了空間屬性。
擊打之時,可以定住空間,讓對方無法躲閃,結結實實挨上一棍子。
“也不錯,我三頭八臂,前面拿三尖兩刃刀砍人,後面拿黃金棍砸人,這十分合理!”池橋松滿意而笑。
果斷選擇提煉仙禁符文。
片刻後,建木之上:“練神返虛4.876%,仙禁2.97%……”
…
…
…
池橋松躲在松瑤洞天之中,一邊恢複自己的實力,一邊密切關注外界局勢。
幾乎是當天傍晚時分。
挹婁縣發生的大戰消息,就傳回了大夏内閣。
“巡邏使大人進入挹婁縣地界,便中了出馬仙五位教主的埋伏,松江省督軍賀函,根據現場戰鬥痕迹推測,其中還有一位大天師參與。”大總統府的機要秘書,前來彙報,“情況綜合下來,巡邏使大人應當得以脫困。”
“池橋松中了埋伏?”泰仲文眉頭深皺,“還有大天師參與,我在平京市,海壽紅青、明公兆和雲碧瓊也沒離開,哪來的大天……”
話到一半。
泰仲文忽然噎住,他足足愣了一分鍾,才握拳咬牙,随即破口大罵:“黎溫!草他媽的,海壽紅青、明公兆,你們竟然勾結黎溫!”
一貫好脾氣的泰仲文,再也坐不下去了,直接向内相府邸飛去。
他準備找海壽紅青這些人,好好出出氣。
隻是等他飛到内相府邸,才發現海壽紅青已經提前離開。
挹婁縣的戰況,海壽紅青是第一時間知曉,畢竟奉系軍閥奉他爲主,随後他立刻聯系與明公兆、元化餘、高奎英三人。
聽完戰況之後。
四個人全部沉默。
随後明公兆歎道:“這樣竟然也沒殺死池橋松,此子谪仙人無疑,我等怕是無力再鉗制他的發展了!”
元化餘憤聲道:“現在不是鉗制的問題,黎溫一旦暴露,大總統肯定要發瘋,我等聯絡黎溫之事怕是要……”
高奎英倒吸一口冷氣:“泰仲文的手段可是重的很!”
海壽紅青與明公兆互相對視一眼,随即便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選擇,于是說道:“那就下地府躲一躲吧,等大總統氣消了再回來。”
“那池橋松呢?”元化餘問道,“大總統紮手,但也隻是紮手,這池橋松在黎溫與五位出馬仙埋伏之下從容退去,甚至還殺了金傘教主和安樂教主,怕是比大總統還要紮手,除不掉他,怕是人間難回!”
明公兆一揮手:“先下地府,回頭等大總統氣消了,再聯系一下大總統幫我等化解矛盾!”
于是四位内閣巨頭,立刻組隊前往地府入口,趕在大總統泰仲文收到消息發怒之前,躲進了地府中。
前腳剛走,後腳泰仲文便沖進内相府邸,找不見海壽紅青的身影,知曉他是下了地府。
怒火無處發洩。
恰好見到一道紅雲飛來,化作怒氣勃發的雲碧瓊,落地便大吼一聲:“海壽紅青老賊,出來受死!”
内相府邸的管家,戰戰兢兢走出來:“大總統、武功使,我家大人已經離開,并不在府上。”
雲碧瓊見狀,冷冷道:“等老賊回來,你告訴他,我與他不死不休!”
說完。
連與泰仲文招呼都沒打,卷起紅霞便要飛走。
泰仲文沖着紅霞喊一聲:“雲碧瓊,你去哪?”
“夏東北!”
“勿……”泰仲文想說勿要沖動,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無法說出口。
一時間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憤恨海壽紅青這些人自私自利不顧大局,又感覺到池橋松經此一事,怕是也要鬧個天翻地覆。
便覺得自己這個大總統當得真是窩囊。
不過這些頹然的想法,轉瞬即逝。
他迅速壓下負面情緒,一面向監察使府邸飛去,一面思考當下局面。
等到落地之後,見到吳光孔,他第一句話便是:“池橋松受到埋伏,你去查一查馬金箍,他是不是與海壽紅青等人合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