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統泰仲文表示沒有話可以接,所以最終隻是一句幹巴巴的敷衍:“等你進京入閣後,我們再聊追究地府震動責任之事。”
随即以公務繁忙爲理由,直接挂了電話。
池橋松還想找他要修仙法門,不過與泰仲文也沒這麽熟,所以他幹脆直接打給武功使雲碧瓊,此時雲碧瓊也該回了府邸。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雲碧瓊很快接起電話。
“雲姨找我有事?”
“聽聞你将瓊尊解決了,我大受震驚,心中疑惑更多。”
“其實也沒什麽,我有神通克制瓊尊,鎮壓它自然易如反掌。”
“這便是我所好奇的内容,從大夏建國至今,尚未有人以天師境界創下如此輝煌戰績,難道說伱當真是谪仙人?”
“雖然谪仙這稱号不錯,但我确實不是。”池橋松笑道。
雲碧瓊聽後便道:“既然不是谪仙人,那我更好奇了,這樣吧,我現在就去一趟江右,找你當面解惑!”
“雲姨過來時,正好幫我帶一套修仙法門,供我研究,哦對了,若有上古煉器法門,也幫我帶一套。”
“好。”
雲碧瓊挂斷電話,便立刻動身前往國庫,以内閣權限進入國庫之中的機密之庫。
機密之庫守衛并不森嚴,但是卻有神力才能探查到的各種機關陣法,哪怕是雲碧瓊也要小心翼翼才能進入。
随後她便在機密之庫的架子上,打開封印,選擇了一套玉質器具。
拿完東西她又去了一趟大總統府。
“你打算去江右找池橋松?”泰仲文揉了揉額頭,“這位谪仙人的成長速度,超乎想像,也不知道他入閣是好事還是壞事。”
雲碧瓊淡淡說道:“若是内閣法度嚴明,諸位心懷正義,以池橋松的過往經曆來看,他入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就怕内閣制度崩壞,衆人包藏禍心,那麽池橋松入閣,肯定會鬧個天翻地覆。大總統以爲然否?”
泰仲文對于雲碧瓊的嘲諷,并不在意。
而是感慨道:“這正是我所擔心,他太年輕了,一路順風順水,便成長到如今高度。鋒芒畢露、不懂婉轉,恐怕入閣之後,所見所聞,會讓他大失所望,以至于逆反。”
雲碧瓊默然。
但很快便灑脫道:“人啊,還是純粹一點更好,不要總把自己的怯懦,僞裝成顧全大局。”
說完也不等泰仲文接話,便轉身離開。
出了大總統府,她身上羽衣便迅速化作滿天紅霞,她走進紅霞之中融入,便随着紅霞向平京市之外飛去。
越過籠罩在平京市上空的天幕,留下一道進出的信息,消失于天際。
主持天幕的監察使吳光孔,扭頭看了一眼天幕,随即走進大總統府,見到了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泰仲文。
“大總統。”
“光孔你來了。”泰仲文伸手示意吳光孔随便坐,略帶一絲感慨道,“有時候真羨慕雲碧瓊這灑脫的性子,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唉,我才幹了七年大總統,便感覺比以往一百多年都累。”
吳光孔坐下後,平靜地回道:“她之所以灑脫,是因爲她保持中立,無欲無求自然能超然物外。況且她也未必真灑脫,否則不會這麽急切去接觸池橋松。恐怕是見到池橋松以軍閥身份晉升天師,想借助池橋松來斬斷自己的因果。”
泰仲文則道:“若她能成,倒也是好事。”
吳光孔不置可否,換個話題道:“地府當真到了要崩潰的地步?”
“這麽多年,多少人下地府搜刮,都把地府當了修行的捷徑,崩潰是遲早的事情。如果崩潰隻是斷絕上界之路倒也罷了,但現在鎮壓邪惡力量的封印松動,若無地府隔絕内外,怕是要釀成彌天大禍。”
泰仲文在自己人面前,流出了虛弱一面,他閉上眼繼續歎道:“光孔,我真怕我這大總統,會成爲大夏罪人啊!”
吳光孔皺眉:“情況真有這麽嚴重?”
這句反問,反而讓泰仲文更加無奈:“連你都意識不到問題嚴重,何況海壽紅青、明公兆之流。或許雲碧瓊說得對,池橋松入閣反而是好事。至少可以牽制住海壽紅青、明公兆,讓我騰出手來彙聚氣運,重塑地府封印。”
“唔。”吳光孔敷衍一聲。
泰仲文也知道對方的性子,便收起感慨姿态,說道:“我這一次順便查了一下,池橋松是從澴江口下地府,得了那件鎮壓瓊尊的冥器道寶神塔,根據地府構造圖,此處本該有朱厭兇獸,爲封印提供動力。”
“池橋松估計不肯獻出冥器。”
“雲碧瓊應當會跟他說起冥器所帶來的危機,希望他能以天下爲先……唉,他一個人已經擁有四件冥器。”
吳光孔淡淡道:“冥器再多,也不過一兩件主導而已。”
泰仲文語氣似乎有些幽怨:“但他有三頭八臂神通,别說四件冥器,就是八件冥器,怕是也能馭使過來。”
“額……”
“而且聽說他在嗣漢天師府處,開放了自己的洞天道場?”
“是,而且他的洞天道場面積巨大,比我等所接觸的道場都要大,遠遠超出的大,似乎是用真龍遺骸祭煉而成。”
“他身上秘密諸多,極有可能是谪仙人。”泰仲文斷定道,“不過即便是谪仙人,應當在悟道之後知曉前塵。若是金丹記不起前世,還有結嬰之日,總該想起一些上界情況。但據觀察,他似乎并不知曉上界情況。”
“也許是奇遇。”
“哪有這麽多的奇遇。”
“等他入閣,你可以試探一二。”吳光孔提議道,“我也可以向他約戰,試探他到底有何神通手段!”
“一切等雲碧瓊回來之後,再做計較。”
…
…
…
天邊一道紅霞,于正午時分稍顯怪異。
當紅霞漂移到龍虎山上空,豁然化作一件羽衣,披在身處其中的雲碧瓊身上,雲碧瓊宛若仙子一般從天而降。
不過山頂衆人對雲碧瓊的到來視而不見,這是障眼法,普通人無法識破大天師的障眼法。
唯獨一棵老松樹下的池橋松,對捏着棋子長考的嶽父周力說道:“我有貴客登門,爸,你慢慢考慮。”
“去吧,這棋盤讓人封好,我下次過來再與你厮殺。”周力起身離開。
池橋松便神念一卷,來到了山頂正在建造的寶塔邊上,雲碧瓊正負手站立在工地面前,看着被架起來的大門輪廓。
“雲姨,吃了沒。”
“我除了飲茶,别無口腹之欲。”雲碧瓊清冷道。
身爲大天師,自然可以辟谷,三五年不吃飯也絲毫不影響。
池橋松笑道:“我卻不同,雖然欲望有些寡淡,但七情六欲樣樣俱全,吃喝玩樂件件不離。”
“與我戰一場,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神通。”雲碧瓊忽然轉過身來,明明是九十三歲的老婆婆,卻和年輕人一樣戰意勃發。
“去海外。”池橋松并不介意戰鬥,正好也試探一下大夏内閣巨頭們的深淺,“在大夏境内,總感覺會被盯着,什麽秘密都沒法隐藏,遲早被曝光出去。”
“走!”
雲碧瓊羽衣散開,化作紅霞飛向東方。
池橋松體内的真靈元嬰拍了拍手,霎時發動五行大遁神通,以土遁快速遁到東海之濱,再切換水遁向東海遁去。
一直遁到千裏之外的某處無人小島,确定已經離開大夏氣運籠罩範圍,池橋松才停下來,發出信号,靜靜等待。
好一會兒,才将雲碧瓊等來。
“你的速度真快,難怪瓊尊無法逃脫。”雲碧瓊站在雲霞之上,目光銳利的注視着緩緩升空的池橋松。
“單論速度,我比不上瓊尊的神通雲程萬裏,不過也接近。”池橋松已經升到與雲碧瓊一個高度。
雲程萬裏神通,相傳一扇雙翅,便是十八萬裏路,遁術遠遠跟不上。
不過五行大遁神通,在逃遁效果上,比雲程萬裏神通更甚一籌,隻要有五行之物的地方,便能施展五行大遁。
“不管怎樣,有此速度,你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雲碧瓊輕叱一聲,“速戰速決,讓我見識你有何等蓋世手段!”
轟隆!
雲碧瓊一見面便是五雷正法神通,與法師境所掌握的掌中雷不同,這五雷正法所凝聚的雷霆乃是媲美天劫的雷霆。
轟隆隆,海上雷鳴激昂。
雲碧瓊單薄的身體好似有無窮力量,一雙素手抄起雷霆組成雷電鞭子,向池橋松狠狠揮舞而去。
“來得好!”
池橋松不敢怠慢,對方可是真正的大天師。
瞬間法天象地神通便發動,迎風見長,化作三十米高的巨人——比起當日對戰瓊尊之時,這神通之身又高了兩米。
巨大的雙手,直接将雲碧瓊揮舞過來的雷電鞭子接住,然後用力一捏,便将雷電熄滅。
五雷正法神通他同樣掌握,真靈元嬰拍拍小手,便在他巨大的手掌之中凝聚出更加粗壯的雷電之鞭,隻是比起雲碧瓊的雷電鞭子要略微松散。
畢竟對方神通竅穴已經填滿神力,神通更是浸淫多少年。
雷霆自然精湛、凝練。
不過池橋松可不是普通天師,而是唯一的仙師,神念輔助五雷正法,凝聚的雷電之鞭與雲碧瓊的雷電鞭子撞擊。
轟隆,咔嚓。
漫天都是雷鳴電閃,海水都被打得巨浪翻滾。
雲碧瓊散去雷電鞭子,心中猛然一凝,訝異神色一閃而過。
暗暗心驚于池橋松五雷正法神通的威力,這才剛練成幾天,便可與她浸淫其中幾十年的五雷正法神通相媲美。
“不愧是五千年一出的天驕,小心了!”
雲碧瓊出聲提醒,手中已經握住一條匹煉,匹煉與雷霆竟然融合在一起,然後組成了巨大的雷電鎖鏈。
揮舞之間如同真龍飛騰。
整個戰鬥區域都被這雷電鎖鏈封鎖,讓池橋松一瞬間生出了逃無可逃的感覺。
不過池橋松對此沒有半點壓力,真靈元嬰肥嘟嘟的臉上哈哈直笑,小手在身上拍個不停,神通竅穴光芒閃爍。
法天象地神通所化的三十米高巨人身體,左右肩膀各自長出一隻腦袋,扭頭一起看向雲碧瓊。
前面長出兩隻新手臂,後面長出四隻新手臂。
三頭八臂神通完全展現。
随即金霞冠戴在正中央的頭頂上,化作金光铠甲庇護周身,原本的右手握住三尖兩刃刀,新生的手掌抓住遁龍樁與三寶玉如意。
其餘的手掌雖然沒有抓握法寶,但是卻凝聚出一條又一條雷電之鞭。
一瞬之間池橋松就進入了完全體的戰鬥狀态,神通、法寶、法術、武功齊出,向雲碧瓊轟然撞擊而去。
三尖兩刃刀上三億六千萬噸重量,幾乎碰到雲碧瓊手中雷電鎖鏈,便将整個雷電直接震碎成無數細小雷霆。
捆綁着雷電的匹煉,也被破顯現出來。
雲碧瓊渾身一震,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身上羽衣飄起,帶着她向後方快速遁逃,同時驚詫萬分的喊道:“怎麽會!”
她之前與瓊尊戰鬥,摸索出來三尖兩刃刀有六千萬噸重量。
然而此時在池橋松手中,三尖兩刃刀足足翻了六倍,達到三億六千萬噸之重,如此重量根本不是她所能抵擋。
池橋松哈哈大笑,碾壓大天師的感覺,讓他分外舒爽。
“雲姨,壓箱底神通該展示出來了!”
“如你所願!”
雲碧瓊止住身形,匹煉武器上下翻飛,與此同時從她背後忽然席卷起來漫天狂風,這狂風鋪天蓋地向池橋松掃過。
池橋松隻覺得這風仿佛刀子,一下一下刮在金光铠甲上,甚至還有軟刀子向神魂斬去。
不過金霞冠能防物理、法術、元神三重攻擊,導緻這風刮在身上,不疼不癢,頂多把金光铠甲打出不少裂痕。
池橋松哪能讓她盡情刮風。
三尖兩刃刀擋在身前,借助三億六千萬噸重量,穩穩定住身形,然後四隻手揮舞雷電之鞭,向雲碧瓊卷去。
與此同時。
遁龍樁高懸,腳箍、腰箍、頸箍三道項圈飛出。
雲碧瓊揮舞匹煉将三道項圈擊飛,但是道寶神塔已經掃出神光,将她當頭籠罩,開始向塔中緩緩拉去。
“三昧神風!”
雲碧瓊怒斥一聲,背後狂風更加猛烈,已經不再是正常的風,而是化作一把一把刀子一般的罡風之刃,向池橋松席卷而去。
池橋松仗着金霞冠的防禦,仗着法天象地、三頭八臂的神通,在三昧神風之中站定,三尖兩刃刀猛地刺出。
刀影随行,準确點在雲碧瓊身上。
一瞬間,雲碧瓊身上的通竅神力便潰散,道寶神塔猛地一拉,她已經被拉到門口。不過雲碧瓊反應過來,再度凝聚通竅神力死死抵擋。
架不住池橋松三尖兩刃刀又是一拍,三億六千萬噸的重量,又一次潰散雲碧瓊身上的通竅神力。
嘩啦。
漫天席卷的三昧神風陡然凝滞,消散。
雲碧瓊已經被拉進了道寶神塔的最底層,如同袖珍小人一般,滿臉郁悶的看向外界。原本就巨大的池橋松,此時在她眼中,顯得更加巨大,如同頂天立地的巨人。
“我竟如此輕易敗了。”雲碧瓊在塔底歎氣,“難怪瓊尊被你鎮殺,你這神通配合冥器實在無解。”
“我有三頭八臂,四件冥器一起施展,确實無人能擋。”
池橋松哈哈一笑,便抖了抖道寶神塔,将雲碧瓊從其中放了出來。
随即看了一眼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這件冥器在手,對他來說着實如虎添翼。不管遁龍樁還是三寶玉如意,都是輔助爲主的冥器。
尤其是三寶玉如意,看似三種變化神妙無比,實際上更像是大雜燴堆砌,不倫不類。
好在其中道寶神塔變化,十分給力,能煉化他人化作本源之力,回饋于己身——這讓他剛才差點就動心,把雲碧瓊煉化了。
雖然雲碧瓊是新晉大天師,未必有瓊尊那麽多通竅神力,但至少能提升一成神力,節省他好幾年苦修。
當然。
他不是無底線之人,念頭剛起便直接熄滅。
兩人帶着不同心情,落在之前那座無人小島,這小島剛才受到三昧神風的罡風波及,已經被刮了一層,剩下些堅硬岩石。
池橋松左手拇指一彈,便有茶桌落在岩石上。
随即一套煮茶器具擺上案頭,不緊不慢的煮起了仙名山茶:“喝杯茶,壓壓火吧,雲姨,輸給我并不丢人。”
“不會安慰人,可以選擇不安慰,真的。”雲碧瓊一抖手腕,拿出一盤淡紫色的鮮果,果子類似桑葚,但個頭有小孩拳頭大,“你嘗嘗這無枝果,配上仙名山茶味道正好,也可以調理戰鬥損耗的神力。”
池橋松拈起一枚無枝果,目光灼灼問道:“雲姨,這無枝果從哪裏摘的?”
“怎麽,你對它很感興趣?”
“實不相瞞,這無枝果絕對是從靈根上摘下。相傳上古時期有靈根,如今靈根苟延殘喘至今,雖然不複上古時期繁盛,卻也有些妙用。所以我在松瑤洞天之中,收集了不少靈根、瑞獸,試圖複原上古之景象。”
“是嗎。”雲碧瓊點點頭,“好說,此無枝果從一棵怪異桑樹上所摘,是我年輕時遊曆山川所移植,既然是靈根,便送你了。”
“如此多謝了!”
“不用謝,五年一茬無枝果,你分我一半即可,我經常與人戰鬥,需要無枝果恢複神力。”雲碧瓊說道。
池橋松笑道:“這是自然,畢竟是雲姨你的靈根。”
“說起來,我對你那松瑤洞天十分好奇,可否入内一觀?”
“自然可以,我開放松瑤洞天,便是邀請衆人合力建設一處洞天福地。對了雲姨,你們内閣巨頭,應該都有洞天福地吧?”
“道場有,洞天福地沒有,說起來我的道場隻有一平方公裏面積,你要進去見見?”
“那正好。”
“來吧。”雲碧瓊一揮衣袖,便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忽然消失不見。
池橋松見狀沒有任何遲疑,便邁步跟了進去,如今他乃是以過去身在外界行走,随時可以散去過去身,不怕任何危險。
一步踏入。
淡淡的靈氣撲面而來,放眼看去就是一大片樹林,樹林之中零星分布着不少草廬,其中有不少女子正在修煉。
見到雲碧瓊回來,草廬中的女子紛紛走出來,向雲碧瓊行禮:“老祖宗,您回來啦。”
雲碧瓊對池橋松說道:“這些都是我老家的族人後輩,暫且送在這裏修行。她們實力低微,難成氣候,你不用搭理她們。”
話雖如此。
她卻對一衆不超過二十多歲的女子說道:“這位便是大夏新晉天師池橋松将軍,爾等還不見過池将軍。”
這些女子一聽池橋松之名,便紛紛露出了崇拜、害羞、興奮等表情。
然後齊聲喊道:“拜見池将軍。”
池橋松忽地生出一種長輩的感覺,于是恍恍惚惚便從紫紅葫蘆中,摸出十幾枚冰菩提,神念卷起一一送到這些女子手中:“一點見面禮。”
“冰菩提?”雲碧瓊眉頭一揚,“還不謝過池将軍。”
“不用客氣,雲姨,隻是一些不上檔次的小禮物而已。”池橋松當真不覺得冰菩提有多值錢,家裏養着水麒麟,每隔一兩月便會凝結一枚冰菩提。
而且冰菩提雖然說可以幫助人悟道,但需要服食大量冰菩提才行——他嶽母蔣法琴,就吃了兩百多顆冰菩提,才堪堪悟道法師。
拿了禮物,雲碧瓊将自己這些家族後輩打發去修煉,便将池橋松領到道場中央。
這裏有三棵五米高的桑樹,幾乎緊挨着生長,神奇的是它們的樹冠竟然連在一起,仿佛隻是一棵樹分成了三瓣。
“無枝果便是這棵桑樹上所結。”
“果真是靈根!”池橋松欣喜笑道,“我手下有木客,可以将植物連根拔起而不傷分毫,等雲姨做客松瑤洞天,我便讓木客過來移栽。”
“嗯。”
離開雲碧瓊的道場。
池橋松大緻明白了自己的松瑤洞天,是何等不可思議。
他仔細一想便清楚原因,當初定海珠剛拿到手,面積也才一點點大。
恐怕問題出在真龍遺骸上,他是修仙者,與真龍同出一脈,故此可以血煉真龍遺骸,但别人怕是不行。
否則以内閣巨頭的手段,早把真龍遺骸搜刮幹淨,然後不斷壯大自己的随身道場,演化洞天福地爲家族後輩謀福利。
比如雲碧瓊這小小的随身道場,靈氣濃度不超過外界十倍,便已經成爲培養家族後輩的工具。
…
…
…
龍虎山頂,池橋松與雲碧瓊飛回,直接進了松瑤大門。
撲面而來的靈氣,瞬間讓雲碧瓊生出一股“貨比貨得扔”的羞憤,自己随身道場才一平方公裏,用了多少材料,才将靈氣提升到十倍濃度。
結果池橋松一位年輕後輩,竟然有着九十平方公裏的洞天福地,靈氣更是二十多倍濃度。
“這裏正在建造道場,所以有點亂,雲姨,我們直接去第二洞天逛一逛,我已經讓我妻子在第三洞天的松園準備好了茶水點心。”
“果真是洞天福地。”
雲碧瓊走在第二洞天的農田區,看着田地裏大片大片的藥材、果樹、莊稼、瓜果蔬菜,抑制不住地感慨着。
忽地。
她看向小池塘邊的一棵柳樹:“咦,這柳樹……”
身爲大天師,能發現姥姥朱眉魂的端倪,并不讓人意外,池橋松直接說道:“姥姥,出來見一見雲碧瓊大天師。”
柳樹枝條摩挲,随即顯出一張人臉輪廓:“朱眉魂見過武功使大人。”
“植物成精,這我倒是第一次見。”
“武功使大人,我并非植物成精,而是悟道途中身死道卻未消,屍體與柳樹結合,從而成爲現在這副模樣。”朱眉魂回道。
“原來如此。”
随後又見到一位背着龜甲的老翁走過來。
池橋松招招手:“靈壽子,過來見一見雲碧瓊大天師。”
靈壽子走來後,以一貫的淡然姿态問候道:“見過大天師閣下。”
“你是大鳌?”雲碧瓊盯着靈壽子片刻,便猜到了靈壽子的根腳,并非龜類邪祟,也并非龜類出馬仙,而是巨鳌血脈。
“大天師閣下眼力非凡,我得池哥所贈機緣,點化成大鳌。”
池橋松便招呼道:“走吧,我們一起去第三洞天,先去松園裏逛一逛……雲姨,我松瑤洞天的瑞獸、靈根,都在第三洞天之中。”
正說話間。
木下三郎與辛紅玉一起趕來,身後還跟着一隻草頭神,抱着三根樹幹連在一起的大桑樹。
“老闆。”
“嗯,搬去松園。”池橋松點頭,“雲姨,我們也跟過去。”
松瑤洞天是他的主場,與雲碧瓊戰鬥一番,驗證了自己眼下的實力已經冠絕大夏,他再不擔心秘密暴露。
片刻後。
大桑樹種在了二十四畝上田之中。
對于上田之中奇特的靈根,以及琳琅滿目的藥材,雲碧瓊已經震驚到麻木。
池橋松短短二十一歲的經曆,營造出的基業,比她九十三歲高齡,所創下的基業都要大得多,簡直就是雲泥之别。
周今瑤以女主人身份熱情招待。
池橋松則靜靜凝視剛種上的大桑樹:“三桑連枝樹,上古桑樹靈根殘存根須,得山川一線生機滋潤而萌發,可孕育無枝果,屬于奇珍異果。”
三桑樹上還有幾枚無枝果,散發着成熟香氣。
池橋松伸手摘下一枚,他雖然之前就吃了無枝果,但并未得到信息。
此時再摘,上田果然回饋過來一道信息:“三桑連心,服之神力回升!”
和雲碧瓊所說差不多,這個無枝果大緻可以當作神力恢複藥劑,施展神通、法術都要消耗神力,有了無枝果,可以增加續航。
“好東西!”
池橋松覺得不錯。
有了這無枝果,再囤積一點威靈仙。
他有自信一個人獨戰内閣九大巨頭——當然這是開個玩笑,雲碧瓊在内閣排名最末,輕易勝過她并不代表輕易能勝過其他巨頭,遑論九個一起上。
在松園小憩片刻,池橋松夫婦二人,帶着雲碧瓊在第三洞天逛一圈。
見到諸多瑞獸,以及那頭荒獸夔牛,雲碧瓊逛完之後,感慨萬千道:“此地甚妙,觀松瑤洞天景象,或可窺探上界一絲風景。”
“我的遠景目标,便是将松瑤洞天,打造成人間仙境。”池橋松微笑描述,“至于近景目标,便是多收集一些瑞獸靈根,充實松瑤洞天。以及尋找真龍遺骸,繼續擴張松瑤洞天,使得生态能更加豐富多彩。”
雲碧瓊聞言便道:“真龍遺骸我沒有,不過,瑞獸我可以贊助你三頭。”
“哦,雲姨有養瑞獸?”
“并非我養,而是遇見過幾頭瑞獸,偶爾無聊時便去喂養一下它們。既然你收集瑞獸,松瑤洞天又是修行寶地,改天我便把它們帶過來。”
“如此甚好。”
池橋松十分欣喜。
他本意是讓雲碧瓊,給自己送修仙法門,沒想到又是送靈根,又是送瑞獸,意外驚喜連連。
因此不由得投桃報李,說道:“雲姨既然喜歡松瑤洞天,回頭我可以在這裏爲雲姨留一處修行之地,雲姨後輩也可申請過來第一洞天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