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琴在池橋松殿推講法結束的瞬間,就起身向左邊入席。
有了她帶頭,後面鍾明子等人,紛紛跟着走向左邊入席。有不少人其實想去右邊入席,并不認可池橋松這個“外人”。
但是苦于沒有人帶頭,便在原地猶猶豫豫。
見到左邊入席的長老、管事越來越多,大部分選擇并不堅定之人,便也跟着去了左邊入席,并且不忘沖池橋松笑笑。
不過。
終究還是有不少人,大約四分之一數量,選擇了右邊入席。這其中以頭發花白的長老們居多,他們的顧慮更少,并且門戶之見更深。
片刻之後,所有長老、管事,都已經選擇完畢。
左邊支持者四分之三,右邊反對者四分之一,池橋松在椅子上笑意淺淺,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原因很簡單,實力爲王。
他以威壓之勢,将萬壽崇真宮的許鹹鵬、趙鹹亨吓退,又連斬兩劍,斷了仙居括蒼洞的吳妙定、劉法銘胳膊。
大震嗣漢天師府聲勢。
這一日吸粉數量,怕是超過有些人耕耘數年。
齊妙木再度起身,撫須笑道:“四分之三長老、管事支持池橋松繼位,那麽,此次殿推結果确定有效。
恭喜寰字輩弟子池橋松,接任嗣漢天師府掌教真人大位!”
池橋松站起身,向衆人拱拱手,并且目光在右邊席位的四分之一人臉上逐一定格一秒,将衆人認真記下來。
被他目光定格的衆人,頓時紛紛臉色大變。
池橋松此舉,簡直是擺明了将來要報複,當時就有人後悔,想要坐到左邊去。不過事已至此,隻能稍後再做挽回。
收回目光,池橋松朗聲道:“多謝長輩擡愛,弟子當奮發而上。”
嗣漢天師府掌教真人一職,雖然并不計算入大夏民國的公務員體系,但是勉強也能與昔日的朱光閃大帥相提并論。
昔日朱光閃乃是彭蠡地區行署專員,四級副職。
而之前池橋松的職務,是金鑽礦業公司保衛長,一級正職。
從一級正職跳到四級副職,三連跳不足以形容,這是火箭一般的蹿升速度,若非晉升法師巨擘,絕無可能。
“掌教。”
黃法成微笑着走來,對自己的徒弟拱手施禮。
随後幾位法師巨擘,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都走來向他認真見禮。
見禮之後,齊妙木說道:“五天之後,五月廿六,乃是黃道吉日,适宜舉辦繼位大典,不如便定在這一天,兩位掌教完成大位交接。”
黃法成點頭:“自無不可。”
池橋松也沒意見,早一天還是晚五天,都是一樣的,不可能橫生變數。
李妙書平素主持俗務,聞言說道:“那麽我去準備繼位大典,不知這一次大典按照什麽規模來舉辦?”
幾人都看向費妙文。
費妙文口宣一聲“無量天尊”:“掌教真人繼位大典,便按照法成當時的規模舉辦,由齊妙木、陳妙果、李妙書你們三人操持。
池橋松,你即将繼任大位,這幾天就在府上歇息,焚香沐浴準備繼位。”
見費妙文說個不停,退了位還要插手俗務,池橋松便回道:“師祖操勞日久,不如先去休息,繼位大典我會與師父、師伯、師叔祖商榷行事。”
人走茶涼。
費妙文一瞬間升起這個念頭,好一會才壓下去,沉着臉道:“罷了,我這便去後山休息。”
黃法成面上有些爲難,将費妙文送出大殿,折返回來後,對池橋松小聲說道:“徒兒,莫要讓師祖傷心。”
蔣琴也走過來勸誡道:“是啊,還有五天,你才能繼任大位。”
池橋松點頭應道:“我明白,隻是不願見到師祖過于操勞,如今府上傳承到我手中,我自當奮勇任事,豈能事事推诿他人!”
随即。
在諸多長老、管事的馬屁聲中,結束了龍虎大殿的大位重議。
一瞬間池橋松之名,響徹諸多大殿偏廳,府上所有修行弟子,全都無心修行,紛紛加入到竊竊私語行列。
“池橋松當了掌教真人!”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他在龍虎大殿劍斬仙居括蒼洞的吳掌教,已經成爲寰字輩第一人!”
“雖然早就料到有這一天,這等人中之龍遲早要一飛沖天,可是,這也太早了點吧,他還沒我大啊!”
“人比人氣死人,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道府上由他執掌,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年輕人辦事可不牢靠。”
“娶妻大師千金,做官府上掌教,啧啧,這樣的人生才叫人生。”
“哼!”
“府上法師們,當真能放心将大位交給一位十九歲年輕人?”
“他實力強啊。”
“是極是極,聽說這新任的池掌教,有一件寶貝葫蘆,千裏之外取人首級,連吳掌教都差點成爲劍下亡魂!”
“我若有這等寶貝……”
“醒醒,别做夢了,伱連法師巨擘都不是,憑什麽掌握寶貝。”
“池……池掌教,不怕别人搶了他的寶貝嗎?”
“他爲什麽要怕,他十九歲就晉升法師巨擘,這可是千古未有的大天師之資,誰敢從他手中搶奪寶貝。”
“邪修敢!”
“怕是有來無回!”
府上弟子,有人豔羨,有人嫉妒,有人不忿,有人期待。
不過這芸芸衆生相,并不能改變任何情況,從龍虎大殿離開,池橋松辭别衆人,徑直去向偏殿飯堂——鬧騰到中午,剛好是飯點。
“松松,你今天的表現太帥了!”周今瑤喜不自禁,她已經成爲池橋松的小迷妹,池橋松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目眩神迷。
蔣琴也在感慨:“你今天真的吓了我一跳,吳妙定、劉法銘竟然就這樣被你斬斷胳膊。”
頓了一下,蔣琴看了一眼四周環境,小聲說道:“小松,你的葫蘆法寶,固然強大,但是就這麽拿出來,小心被人惦記。”
三人一路走過,周圍有人笑着招呼,卻不好意思前來打擾。
現在的池橋松終究還不是掌教真人,五天之後才算真正登臨大寶,故此爲了避嫌,管事們不好立刻趕來拍馬屁。
池橋松也樂得清靜:“媽,放心吧,若是來一位宗師或者天師,我或許要小心一點,至于大師、法師,對我來說并無意義。”
周今瑤也說道:“松松要是想殺了那些人,即便不用斬仙飛劍,也是一樣。”
池橋松笑了笑:“師姐說得對,斬仙飛劍隻是個幌子,若有人惦記反而更好,讓我有理由殺人立威!”
若是能用紫黃葫蘆,釣出一二邪修中的巨擘,那就更好了。
“你有機緣,媽不問你,隻是希望你一定要分清輕重,小心行事,千萬不要冒進。”蔣琴深深看一眼池橋松。
她又不傻,如今早反應過來。
池橋松的機緣、奇遇絕對不簡單——今日的紫黃葫蘆,那天的冰菩提,都是珍貴到極點的寶物,一般人得不到。
當然她也沒傻到去追問,隻是說道:“你跟瑤瑤結婚時間也不短了,可以考慮要個孩子。結婚生子後,才是真正的大人,執掌嗣漢天師府,也更叫人放心。”
“媽!”周今瑤臉紅。
池橋松倒是坦然:“明白,我會與師姐多多努力。”
周今瑤愈發害羞,便伸出手,擰了一下池橋松的腰間軟肉。
看着打鬧的一對小夫妻,蔣琴心下欣慰,不由得感慨道:“今日之事,府外想必已經傳開,别人不知道會有何感慨。
但那《狐報》記者,絕對正在趕來途中。
《狐報》多少上師三境巨擘的真真假假奇遇,如今怕是要算上你這一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