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盞頭燈戴起來,池橋松在前,任瓊丹在後,進入石門背後的幽暗洞穴。
“老闆,要小心機關,對方可是法師巨擘,洞府老巢必然防禦嚴密。”任瓊丹揮動背後的大尾巴,“不如讓我在前面破解這些機關。”
“無妨。”
身體中藏着黃葫蘆與綠葫蘆,能夠傷害到他的機關,幾乎不可能存在。
但見他手腕一抖,善财龍女便化作一道金光向洞府中沖去,不過并未觸發機關,繞了兩圈又安穩回來。
“看樣子劉長遠很自信,别人找不到他的洞府。”池橋松這才踏步往裏走。
洞穴裏面十米處,便有一個分叉口,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面雕刻着三個大字——六面洞。
“先往左。”
池橋松招呼一聲,便進了左邊洞穴。
通道是彎曲的,走不了幾步,兩人就發現自己已經從柱子右邊的岔口繞出來。
任瓊丹說道:“又是障眼法,連續兩次障眼法,屬實不智,能進來的人自然能破解障眼法,何必多此一舉。”
池橋松點點頭:“來吧,展示。”
于是任瓊丹揮舞起自己的蓬松大尾巴,以狐法幻術破解劉長遠布置的障眼法。片刻之後,環形洞穴通道的一處,如同氣泡一般破碎,露出了一扇黑色大門。
大門上有把手,池橋松稍微使力,便将黑色大門拉開。
但卻不防門背後撲面而來一股幽綠色氣體,仿佛洪水宣洩一般沖出,迅速将整個環形洞穴填滿,也将池橋松與任瓊丹淹沒。
“是殃氣!”任瓊丹驚呼一聲。
她想要迅速逃走,但才邁出一隻腳,便被殃氣沖擊,然後仰面栽倒。甚至于連人類身體都保持不住,顯形爲一隻黃赤色皮毛的大狐狸。
并且很快,這隻黃赤色狐狸,就被殃氣染成了綠油油的顔色。
“殃氣?”池橋松不爲所動,火焰透過他的衣服向外燃燒,殃氣還沒撲面就被這三昧真火灼燒幹淨。
他本想就這樣頂着殃氣進入大門裏。
不過見到任瓊丹都快“綠”了,不得不馭使善财龍女,将任瓊丹抓起來,然後迅速奔出六面洞之外。
一張辟邪符打出,貼在狐狸身上。
符紙迅速燃燒,一點一點逼出任瓊丹身上的綠色殃氣。
然後又卷起一道金光,飛到金光嶺的另外一邊,讓陽光可以照射在任瓊丹身上,總算徹底将綠意清除。
任瓊丹悠悠轉醒,發出一聲狐狸叫:“叽。”
“唉,回松園養傷吧。”池橋松有點無奈,這才一個照面,自己的下屬就被暗算,果真,邪祟在人類武者面前弱爆了。
當然。
對面可是法師巨擘劉長遠,被他留下的後手暗算,也不算什麽丢臉的事。
池橋松将任瓊丹送回松園,自己獨自前往六面洞。
那團綠色殃氣還在洞穴中充斥,他直接渾身冒出三昧真火,繞着環形通道走一圈,将這些殃氣全部灼燒殆盡。
随即進入門後岔道。
瞬間被裏面的情況驚住,随之而來就是憤怒。
但見門後是個石室,面積并不大,但裏面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都是一些老人,被人用裹屍布纏住身體。
眼耳鼻都被塞住,隻留下一張嘴。
屍體嚴重腐爛,嘴巴都爛得露出牙根骨頭,還零星往外冒出一絲絲綠色的殃氣。
“用老人屍體來生産殃氣……還想死而複生!”池橋松從口袋裏掏出木頭人偶,好一番靜心才調整好情緒。
人死之前的最後一口氣,就是殃氣。
殃氣一定要排出去,不然會堵在喉嚨中,越攢越多,到時候往外彌漫,粘到花草立刻枯萎,粘到人身上,立刻大病一場。
這還是正常死人積攢的殃氣。
如劉長遠在石室中,布置如此多的老人屍體,積攢的殃氣已經濃郁到極緻,别說任瓊丹一個照面差點就死了。
若是池橋松沒有得到綠葫蘆之前,估計一口炁即便能護住意識,逃出去也會大病一場。
“手段當真殘忍!”
池橋松看向環形通道,很明顯劉長遠利用了慣性思維。
任瓊丹破解了外面的障眼法,于是理所當然認爲這裏面也是障眼法,卻沒想到障眼法背後,是能緻人死地的殃氣。
“這些屍體……回頭燒了吧。”池橋松微微搖頭。
他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麽搜索六面洞,顯然殃氣石室不可能是六面洞唯一的内容:“所以,這環形通道還有障眼法!”
甚至可能還有類似殃氣石室的手段。
不過池橋松凜然不懼,他直接在手掌上燃起三昧真火,一寸一寸摸着環形通道的牆壁。隻是一圈摸下來,并未灼燒到任何邪祟之氣。
“奇怪,難道三昧真火,對付不了障眼法?”
他看向四周,忽然想到一點:“我一直摸的都是環形通道的外側,認爲有密室的話,一定會向内部挖掘。
但是。
如果劉長遠反其道行之,就在環形通道内測,挖了密室呢?”
這樣一想,他便掏出橙葫蘆,撥動一下,橙葫蘆果然鎖定了環形通道内側的方向,也就是柱子後面的位置。
三昧真火繼續燃燒。
一寸一寸摸下去,終于,摸到一塊凸起的石塊之後,火焰轟一下燃起三米高,将面前的障眼法術灼燒破去。
露出了一扇同樣漆黑顔色的石門。
拉開石門,做好危險準備,但并未再有危險。
頭燈燈光照射,似乎裏面是一間巨大的石室,布置成了祭壇模樣,有石床,床上還隐約有一具屍體。
蓦然。
有鎖鏈響動,并伴随着一個微弱的聲音:“劉長遠,你不得好死!”
“嗯?”
池橋松将頭燈轉過去。
照見石室一角,有一棵一人高的小樹,即便長在漆黑的石室中,依然有綠色葉子,以及幾顆紅色的球果。
心中一動,池橋松迅速沖上前去。
可惜到了跟前,便立刻露出失望表情,這棵小樹上并未有靈根氣息,也就是說這棵神秘的小樹不是靈根。
此時,他才注意到小樹近前,有個怪模怪樣的東西,被銀白色鐵鏈子拴着。
模樣有點類似《銀河護衛隊》中的樹人格魯特。
纖細的好似一根枯樹枝。
腦袋上有五官,皺皺巴巴,一雙眼睛正怨毒的盯着池橋松,并發出輕微咒罵聲:“劉長遠,你不得好死!”
池橋松施展《小道望氣術》,并未從這隻“樹人”身上,看到邪祟之氣。
這讓他很奇怪。
“我不是劉長遠,你是什麽東西?”
“伱不得……你不是劉長遠,你……救我,救我,放我出去!”樹人聽到池橋松的話,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但長久關押,它已經沒有力氣。
池橋松蹲下來,仔細打量它,并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麽東西。”
“我是木客,我叫木下三郎,救我,救我,好人類,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一身爛木頭根本不值錢啊!”
“木客?”
池橋松頓時想起來,大夏官方記載中,有一種介于邪祟和精魅之間的東西,就叫木客,常在深山中與靈木靈草爲伴。
有一些地方甚至會給木客建立廟宇,成爲淫祀邪神。
實際上與夏東北的出馬仙,有比較多的相似地方,隻是沒有出馬仙那麽龐大的勢力,不受本地軍閥保護。
“既然你是木客,不值錢,劉長遠抓你幹什麽?”池橋松沒有聽信對方一面之詞。
木下三郎咬牙切齒說道:“劉長遠抓我,讓我幫他找金光迷榖,找到了金光迷榖,又把我鎖起來,以我的木精之氣,供養金光迷榖保持不死。”
“所以,這棵小樹就是金光迷榖?”池橋松眉頭揚起。
《藥典·仙靈部》有記載,百大靈藥中就有金光迷榖,枝條光華四照,果實吃完不迷,可以爲靈魂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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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