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的腦袋轉得就是快。
“我們那個宇宙編号是199999？那你們這個宇宙編号是什麽？”托尼問。
杜瓦微微一笑：“暫時還沒有編号，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了。”
“因爲你？”
“當然，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這個宇宙的存在，對整個多元宇宙來說毫無意義，隻會淪爲一次次災難的背景闆，你們也就不會來到這裏。”杜瓦說道。
“這可真是别開生面的宣言，伱一個人讓一個宇宙獲得了編号……盡管我還沒能完全理解有編号和沒有編号的區别。”
托尼和班納展開頭腦風暴，絞盡腦汁思考着剛剛獲得的這信息量極爲龐大的情報。
說實話，宇宙編号什麽的，他們反而沒有太在意。
除非是那種積累了一定的力量，開始遊蕩多元宇宙的強大個體，否則對于終其一生都在單體宇宙内生存和死亡的人來說，編号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他們真正焦慮的是，杜瓦最終會怎麽處理他們，直接殺了？這說不定是最好的結果，至少能保證199999号宇宙的安全性和獨立性，可目前來看不可能，杜瓦給他們體内塞上異形，然後好吃好喝地把他們送回199999号宇宙，才是大概率事件。
隻需要看一看這個強者雲集的世界，尚且有數不清的異形散布世界各地，在各個大事件中悍不畏死沖鋒。
可想而知，一旦這些生物跑到了199999号地球，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如果隻是199999号地球上的電影漫畫裏的那種異形，倒也無妨，稍微有點手段的超級英雄，用上各種武器炸藥，足以消滅。
可惜，這些異形擁有多個分支，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進化路線，所有異形的幕後更是有一個無法評估實力上限的神明，絕對能在199999号地球上掀起驚濤駭浪。
托尼打定了主意，他不能将這些恐怖的生物帶去自己的世界裏面，一旦那樣的話，全世界就徹底失控了，人類的頭頂上将史無前例的多出來一位操控一切的真神。
“帶着異形回去吧，我會抹平你們在時間層面上所留下的痕迹，除了我和個别人之外，沒有人會知道你們的到來，除了我之外，更不會有人會反向進入你們的世界。”
果不其然，托尼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看到杜瓦站起來，說了這樣的話。
他和班納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他們該怎麽辦，當場暴起，然後跟杜瓦拼命嗎？像某些英雄電影裏演的那樣，挾持杜瓦？這完全沒希望。
轉身逃走？更沒可能了，他們穿越時間而來都會被抓住，還能逃去哪裏？
“我沒有在跟你們商量，我是在對你們通知這個結果，你們作爲打通了兩個宇宙交流大門的敲鍾人，有知情權，而我又是個很樂意跟看好的家夥分享情報的人。”
杜瓦拍了拍手：“你們世界中所有遭遇不幸的人，用不了多久，一定會感謝你們的偉大貢獻。”
“感謝我們變成了異形，成爲你的附庸？感謝我們讓整個世界都淪陷？”托尼連連搖頭，他一想像那個畫面就覺得會瘋掉。
“你們應該換一個角度思考問題，比如說，你們所苦惱的事情，在我眼中根本就不算問題；你們本該付出重大犧牲才把世界恢複成原本的樣貌，如果你們求我出手，就不用操心太多。”
杜瓦依然保持着微笑：“所有的悲劇終将改寫，所有的美好将永遠定格。流離失所的家庭将重新兒孫滿堂，你們終其一生的遺憾與訣别将不會出現，這樣的故事你們覺得怎麽樣？我有能力把你們已經支離破碎的結局更好的寫出來。”
同時，杜瓦看了托尼一眼，下一秒，托尼就臉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胸口，顫抖倒地。
杜瓦淡淡說道：“也許你們已經習慣了玩那套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把戲，畢竟你們的宇宙很弱小，人與神的分界線并非遙不可及，但在這裏，你們必須要學會對遠超你們的存在保持敬意，至少在你們擁有對抗我的力量之前，是這樣的。”
托尼痛苦掙紮着，他身上的衆多納米機器人此刻本該立刻行動起來，确保托尼的各項身體機能。
但遺憾的是，這些納米機器人在杜瓦的精準高壓下，動彈不得。
班納整張臉變得更綠了，他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來一句：“看來我們别無選擇，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已經被你安排好了一切，你不僅有可怕的實力和勢力，還有可怕的智慧和視野。”
“是的，就是這樣，你們該回去了，帶上斯塔克大廈那邊的兩個人。”
……
這個宇宙的托尼，也在研究着199999号宇宙的美隊和斯科特，不斷逼問各種問題。
他甚至采集了這兩個人的身體細胞進行分析，也沒找到什麽讓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真是糟糕，你們比我預想的還要平庸。瞧瞧，就連你，隊長，你使用的盾牌居然都是用振金這種東西打造的，沒有一點艾德曼合金的元素。”
托尼非常失望，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研究内容。
完全由振金打造的盾牌？就這種東西，說難聽點，托尼有一萬種方法，把這玩意兒打個稀巴爛。
如果是真正的盾牌，由振金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珍稀金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制造出來的原始艾德曼合金盾牌，既有艾特曼合金的硬度，又有振金的吸收和反射能量的功能，那可就真的是堅不可摧了，力量層級不達到天父水準，很難對盾牌上造成破壞。
這一點，從死亡女身上就能看出一二。死亡女的骨骼是beta版艾德曼合金，除了擁有自愈能力之外，其他各方面都遠遜于原始艾德曼合金，就這樣，死亡女還能用死纏爛打的方式拖住一位天父級敵人，短時間内打出一個五五開的局面。
當然了，一尊真正天父，要想解決死亡女，其實有無數種方法，無論是撕開空間把死亡女丢到很遠的地方，或者幹脆直接把死亡女扔進宇宙真空或者丢進太陽，都是解決方法。
哪怕不跟死亡女打，隻是一心用超級速度甩開，也不是死亡女能追得上的。
“真不知道杜瓦爲什麽會對你們感興趣……或者他對你們的世界感興趣？就算再怎麽弱小的世界，也是一個完整的宇宙，也許能有截然不同的發現也說不定。”
托尼接到了杜瓦傳來的消息，當即就放人。
就這樣，穿越小分隊的四個人又一次碰頭了，隻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了最初的意氣風發，隻有陰晴不定的臉色。
“拿到時間寶石了沒有？托尼，你看上去比我還年輕。”
“有人請我做了個spa，保養的比較成功。你呢？拿到空間寶石了沒有？”
四個人臉色難看，面面相觑，最後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來總結一下：我們的行動不但一顆無限寶石都沒有拿到，反而把我們宇宙的坐标都搭了進來，讓一個可怕的家夥盯上了。”
托尼覺得胸口發堵，懷疑是不是體内的那隻異形開始取代他的心髒了。
“就算我們拿到了這個宇宙的無限寶石，帶回了我們的宇宙，估計也沒有任何用處。”
“沒錯，這個宇宙的斯塔克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幾個人交換着情報，滿面愁容，現在他們都确定了一點，沒能拿到無限寶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将不得不把異形帶到他們的世界中去。
因爲沒得選，他們四個人體内都被強行植入了異形，而且還不是普通異形。
“換一個角度想，也許不是壞事……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挨打，但是杜瓦确實以實際行動守護了這個世界沒錯吧？我仔細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都極度崇拜杜瓦，都渴望能從杜瓦手上得到異形寄生成爲超人類，從此遠離生老病死，享受杜瓦所開創的和平與安逸。”斯科特猶豫了一下，小心地說了句。
托尼罕見的暴躁起來：“啊哈，你覺得這很棒？你嘴裏的美好，前提是你的生死都被杜瓦所操控，你所在的世界，未來會走向何處，從此不歸人類自己決定，而是歸杜瓦決定。由一個人來決定全人類的命運？”
“可換一個角度想，杜瓦也是人類，雖然他跟異形湊在一起，但他依然是人類，不是嗎？人類做出的行動來決定人類的命運。”
“讓平行宇宙的一位披着人類皮的異形之神，決定我們宇宙的人類命運？我們所有的努力不該是這種結果，爲了引入一個異世界的怪物。”托尼的心情很差很差。
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杜瓦所侵蝕和控制，他所說的話語，也已經被杜瓦盡數傾聽到。
在這個星球上，甚至這個宇宙中，有數不清像他一樣的人，言行舉止盡數爲杜瓦所監控和操控。
現在，他還能辨識出什麽時候的自己是真正的自己，什麽時候的自己是被杜瓦操控下所表達出來的自己。
可要是大膽去想，再過些年頭呢？到那個時候，是不是會有一種可怕的現實：所有被異形寄生的個體，最終會完成思維與身體的趨同，永遠都無法辨識出自身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爲是杜瓦操控下的結果，還是自己主觀要做的結果？
完全有這種可能的，這是托尼所計算出來的一種極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這四個人隻能在沉默甚至是絕望中，不得不開啓時空隧道，重返199999号宇宙。
複仇者基地。
其他的小分隊也陸續返回了，都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唯一遺憾的是，黑寡婦娜塔莎死了。
一命換一命，用生命換取了靈魂寶石。
鷹眼拿着靈魂寶石，痛哭流涕，嘴裏說着跳下去的應該是我之類的話。
其他人，多數都一臉悲傷，因爲他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
唯獨托尼四人面色沉重之餘，卻并沒有表露出那種極緻的傷感，時間都特麽能出問題，再把人從死亡的時間裏撈回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你們怎麽了，爲什麽擺出這種表情，托尼，你的臉是怎麽回事，讓像之前斯科特一樣，讓時間在你身上循環，恢複了年輕？那空間寶石和時間寶石呢？”戰争機器羅德一臉探究。
在人群最後方的星雲，則低着頭沉默不語，以惡毒的目光觀察着這些家夥。
看到沒有時間寶石空間寶石，她的臉上甚至流露出來了一絲慶幸和遺憾的複雜情緒。
“發生了些意外，夥計們，我們的計劃算是失敗了……吧？”
“沒有影響到曆史吧？隻要沒有的話，大不了再次展開行動。”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看來你們并沒有受到影響……但現在确實不适合進行時間穿越。”
美隊說起話來有些吞吞吐吐，這讓其他人更加迷茫。
星雲确認眼前這些家夥沒有了繼續進行時間穿越的計劃後，徹底失去了耐心，她可沒有興趣聽這些未來的人類總結失敗的經驗。
失敗了，沒關系，隻要把技術留下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會有偉大的薩諾斯來完成，星雲暗暗想着。
她一個箭步沖上了控制台，快速在上面敲擊着，以地球人的時間觀念，輸入了時間坐标。
“星雲，你在幹什麽？！”
“她在啓動時間機器……該死，她把過去時代的人拉過來了！”
“這不是我們認識的星雲，而是過去的星雲！我想起來了，她的腦袋有一部分是機械裝置，也許在這方面出了問題。”
複仇者們目眦欲裂，隻能眼睜睜看着聖殿二号飛船從時間中呈現。
……
另一邊，杜瓦伸了個懶腰，其實他現在已經完全用不上這種舒展身體的舉動了，但作爲人類，還是保留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小習慣。
“不錯，看來我也要做好準備了。”
杜瓦仔細感知着從199999号地球上的變動，有所波折，但大體不差。
這一次，有了杜瓦的介入，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199999号宇宙本身會走向怎樣的未來，其實反而不重要，我能不能達成目的，才更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