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托尼來說，所有的事情中就沒有幾件讓他感到順心的。
“我是魅力無限的托尼·斯塔克，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不能被一些不知所謂的家夥拖累了。”
托尼非常非常的驕傲，他爲自己的超級智商與用之不竭的靈感而自豪。
看看，這才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已經把馬克戰衣更疊了十二代，還偷偷摸摸研發了幾套特制的戰甲，專門給萬磁王這種人準備着。
哦，剛解決完浩克，已經用掉了一套特制戰甲。
“你醒了，我的反浩克戰甲都快被你打碎了，你打算怎麽賠給我？”
托爾一臉不耐煩地看着眼前這個顯得窮困潦倒的中年人。
“我原本以爲在我們這個過家家式的隊伍中，也隻有伱勉強能跟我搭檔一下，人類時的你擁有超高的智商，可以輔助我展開科研，變成怪物的你也擁有強大的實力，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但我從來都沒想到你會在變成怪物之後，然後跑來對付我！複仇者聯盟剛剛起步，就爆發内戰，真是太棒了！全世界都在笑話我們！”
托尼拔高了音調：“你想過沒有，我們還沒有真正踏上過戰場呢，還沒有面對那些真正可怕的敵人，甚至連最基本的心靈能力者都沒有遭遇過，想一想，要是有X教授那樣的人入侵你的大腦，到時候你能堅持多久？變身浩克的第一時間就又會朝着我動手！”
班納博士擡起頭，眼中散布着血絲，他竭力控制着呼吸的頻率，壓抑着胸腔中不斷升騰的怒火。
他的腕表在戰鬥中丢失了，無法确認自己的狀态，但是他已經從自己的腦袋中，聽到了浩克的怒吼聲。
“别把自己說的有多高尚，鋼鐵俠，搞得好像我能控制住浩克一樣，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那就想辦法變成一回事。”
“這不可能，我曾經試過無數次，甚至把槍架到自己的額頭上自殺，但當我再次蘇醒的時候，隻看到了地上一顆癟掉的彈頭以及四周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環境。”
“哦，那可真是悲劇，你所提到的試過無數次，就是和維蘭德大廈的那個什麽藍先生進行藥物實驗？還搞出來了憎惡和一大堆浩克的衍生怪物？當然，它們現在都變成異形了，和一個三流科學家合作，你真是滿懷着勇氣。”托尼毫不客氣地嘲諷着。
自從加入複仇者聯盟以來，他的脾氣都變差了，在一次次的大事件面前屢次破防。
驕傲的鋼鐵俠怎麽可能允許自己成爲這個星球上的背景闆，隻能淪爲輸出創意與資金的工具人？
瞧瞧現在的世界，吸血鬼，法師，神明，魔神，巨龍……早就變得亂七八糟的了。
班納博士冷笑起來，但凡有的選，他比任何人都想弄死體内的浩克，他也完全不想加入什麽狗屁的神盾局和複仇者聯盟，他自始至終都是被逼的。
現在，班納不得不又一次思考起自己的前途來，既然這個世界上連神明或者魔神都出現了，那麽從概率上說，出現一個能永久解決浩克的存在，是必然的。
“也許我以前的做法出現了偏差，不該總是嘗試在科技層面去解決浩克的問題，或許可以試着在神秘學方面展開些研究。”班納想了想，這麽算的話，投靠神盾局也不算是個壞事，等找到了壓制甚至永久殺死浩克的方法後，他就離開神盾局這個鬼地方。
這時候，托尼接到了賈維斯的提醒，尼克·弗瑞試圖與他進行通話。
“局長閣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談的，我已經在退出複仇者聯盟了，你的領導才能簡直糟糕透頂。”托尼一邊在實驗台上操作，研發着一件機械手臂，一邊發着牢騷。
他不得不加班加點升級科技，這樣才能趕得上這個狂飙突進的瘋狂世界。
弗瑞的眼中也充斥着道道紅色的血絲，他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問責的文件，且每時每刻，都有人試圖跟他通話，質問一下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搞得。
共生體巨龍脫困，鬧得沸沸揚揚，況且這可不是什麽外星神明，而是從地球内部爆發的事情，跟杜瓦和變種人也毫不相關，以至于現在難以收場，所有的責任自然都要弗瑞來承擔。
“但你不能保證離開了神盾局的支持後，一切都會變得比現在更好，如果不能變得更好的話，那你離開又有什麽意義？”弗瑞依然保持着面無表情的面容，“事情還沒有結束，我們搜集到了很多從巨龍身上墜落下來的共生體。”
“那都是那名女雷神從巨龍身上敲下來，是杜瓦他們不想要的。”班納博士接過了話頭，言語之中滿是暴躁之意，給人一種他随時都會變身浩克的感覺。
“共生體比你們想象的還要特殊，否則你們覺得我爲什麽會執意重啓這項計劃？當年的共生體超級士兵計劃，爲無數人看好。”
尼克·弗瑞别無選擇，不得不向這兩個骨幹戰力公布了當年的計劃内容。
這是絕密檔案。
托尼和班納都是智商超絕的聰明人，隻是翻閱一遍就能清楚地記住所有的信息，他們很快就看完了，一時間沒有說話。
“很驚訝對不對，你們所看到的每一項數據都是上個世紀的無數條人命堆出來的。”弗瑞冷漠道，“不要試圖用道德來綁架我，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像我這種人什麽都可以擁有，但唯獨不能有名爲同理心的東西。”
“那你想做什麽？難不成你想讓我把這些共生體制造成一套共生體戰衣？這聽上去就是個好主意，但這玩意兒能侵蝕大腦，我拒絕。”托尼一臉的嫌棄，他可是專攻機械方向，倒是未曾想過搞一套活體生物戰甲出來。
最重要的是，猛然間轉向一個全新的方向，會用掉他大量的時間，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哪怕智商再怎麽高，能輕松研發出各種各樣的高科技，但把高科技從圖紙給制造成實物所消耗的時間，是絕對省不了的。
“是制造成戰衣，但絕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戰衣。”弗瑞明顯有些猶豫，這對他這種果斷的特工頭子來說，極爲罕見。
顯然，弗瑞也在猶豫和權衡，究竟該不該跟這兩個地球上最聰明的人，開放更多的絕密情報。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如果把那個東西也放出來的話，對這個世界的沖擊才是最爲直接和巨大的。
某種程度上，比多瑪姆那個始終都未曾進入到地球範圍的魔神，還要麻煩。
“憑你們兩個的智慧，要是能聯手的話，解決共生體對大腦的侵蝕問題應該不難，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弗瑞沉聲道：“共生體能夠無差别提升一切有機生命的力量，但反過來，如果用好了，也可以成爲限制有機體的力量，比如說用來壓制浩克，你一個人來對付浩克很困難，但如果再多一個共生體幫助你，也許就會變得簡單些。”
“那要是把事情辦砸了呢，結果反而更壞了，浩克會通過共生體的力量，變得更加強大。”班納博士反駁道。
“你還有的選嗎？據我們觀察，浩克也在成長，現在的它相當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如果你現在都沒辦法控制住浩克，那将來更沒有可能，遲早有一天你會消失，成爲浩克的一部分。”
托尼和班納還是選擇最後相信弗瑞一次。
“我會安排一批精英特工來使用共生體，我們還需要集結一批最頂尖的科學家和醫生，爲共生體附身後所産生的後遺症做好準備，最好能在第一時間予以解決。”弗瑞說道。
“我可信不過你找來的那些醫生特工們，我甯可自己找，說白了，主要是腦科醫生，還有神經學科醫生是吧？或者再搭配幾個心理醫生？我倒是知道一個人，費城醫院的史蒂芬·斯特蘭奇。”
班納博士忽然說了一句：“我曾經爲了從生物層面解決掉浩克，暗中檢索了很多人的履曆——我跟藍先生就是在那個時候聯系上的。據我所知，這個叫斯特蘭奇的神經學醫生有着高超的醫術，在神經學上很有造詣。”
“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相信我，神盾局擁有全世界最出色的醫生，不需要你請一個平平無奇的家夥。”弗瑞說道。
托尼強忍着不耐煩，或者說是焦慮，他更願意把交談的時間放在搞研發上，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他攻破一項科技了：“先說好，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不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退出這個隊伍，這簡直在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因爲你并沒有兌現最開始說的建立一支能拯救世界的超級部隊這個目的。”
“不會失敗的，這一次絕對不會失敗的。”弗瑞聲音低沉。
他知道，随着杜瓦掌控了那隻共生體巨龍，用不了多久，大量的共生體都将成爲杜瓦的武裝力量。
在高效利用資源方面，杜瓦有着非同尋常的才能。
杜瓦這個人就是這麽可怕，他總是能通過一次次的危機，從中汲取到能補給自身的營養，并很快以讓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的速度壯大自己。
地球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杜瓦這樣的人，沒有任何先例可供參考，有時候弗瑞也爲此感到痛苦不已，爲什麽是他在接任神盾局之後遇到這樣的家夥？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會将所有的力量全部投入到防衛上，一定要盯死杜瓦，防止他利用共生體做出些什麽瘋狂的事情來。之前他解決了吸血鬼，接下來盯上誰就不好說了，我是不相信他會停止擴充族群的步伐，他一定會繼續尋找新的優質宿主。”
弗瑞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容，最終還是沒有繃住，臉上難掩疲憊之色，心力交瘁。
老實說，身爲神盾局的一把手，弗瑞手中其實還有一些牌能用，但問題是每一張牌都牽扯巨大或者是擁有着巨大的弊端，且不确定哪一種能最終解決杜瓦這類人帶給他的困擾。
等弗瑞挂斷了通訊之後，史蒂夫早已等候多時。
“隊長，你這個時候選擇來找我，我想不是來跟我聊天的。”弗瑞問。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空有理想而沒有兌現理想的力量，簡直一文不值，也難怪斯塔克會厭惡與我們合作。”史蒂夫緊緊抓着手中的盾牌，臉上帶着些許的落寞。
美隊發覺這個世界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完全不是他理解的那種，他這個老家夥似乎真的有些過時了，平時打一打普通的超級罪犯倒也沒什麽問題，可一旦面對動辄能摧毀城市、橫跨星球的敵人，就完全不是他能應對的。
“所以你想提升力量，這很困難，你的身體已經是用超級血清加強過的了，你還打算怎麽提升？給你提供一套托尼·斯坦克那樣的馬克戰甲嗎？”
說到這裏，弗瑞隐隐聯想到了什麽，神色微動，但又很快隐匿過去，意味深長的看着美隊。
“如果别人說沒辦法，我也許還會信，但是你說沒辦法我不會信，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變強？”史蒂夫死死抓着自己的盾牌。
弗瑞沉默了一下：“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希望你能承擔失敗的後果，說不定你會變得粉身碎骨。”
史蒂夫重重松了口氣，他不但沒有憂慮，反而像是重新樹立了信念一樣：“你提到的方法和向托尼他們許諾的東西，是不是同一個？”
“不是，這是兩種不同的方向，也是我手中掌握的最後沒有使用的兩個籌碼，一旦都失敗了，毫無疑問，這個星球将會失去神盾局的庇護，神盾局将沒有存在的意義。”
到時候，無論是杜瓦、變種人或者什麽外星人入侵，神盾局都将無能爲力。
“宇宙魔方？”
“沒錯，沒有什麽比它更适合你的，但我沒辦法保證成功，你會被宇宙魔方徹底撕碎也說不定，但同樣也有成功的可能。”
“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就可以開始。”史蒂夫沉聲說道。
“不，現在不行，你準備好了，但我這邊還沒有，還需要準備一些前置的工作。”
弗瑞站起身，在虛拟屏幕上敲擊輸入了一串密碼之後，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份秘密檔案。
“這裏有一項任務需要你去完成，去接觸這個人，并把他帶回來。”弗瑞說道。
史蒂夫快速翻閱了一遍。
“尤金·閃電·湯姆森？共生體超級士兵計劃的執行者之一，退役的老特工？你确定他被共生體那種東西寄生過之後，沒有形成反社會人格？”史蒂夫眉頭一皺。
他已經知道共生體是多麽危險的東西。
“經過多年觀察，他的狀态還算穩定，除了年齡大了，性格也變的更加暴躁之外，倒也沒有别的改變，在全新的共生體項目上，他是合适的負責人，我們現在正缺少各種各樣的好手。”
史蒂夫點了點頭，立刻抽身離去，他會盡快找到這個閃電湯姆森，然後把他帶回來。
……
全世界所有的媒體都在談論着格倫德爾與女雷神的事情。
打開互聯網，各路專家學者紛紛出現在各個節目上，高談闊論，進行着滑稽的展示，煞有其事地分析着這次大事件的影響，以及極爲扯淡的所謂内幕消息。
隻要走上街頭，都能看到每一家報社推出的每一份報紙上，頭版頭條就是在探讨這件事情。
“神秘女雷神的真實身份曝光，居然是她！”
“現代版美女與野獸！”
“災難預警，從巨龍身上墜落的物質似乎也是活的。”
閃電湯姆森走出家門，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在談論着相同的東西，甚至還有一群無聊的家夥，爲了争論哪一方的觀點是對哪一方是錯，直接動手打了起來。
稍微側身躲過一個被打得踉踉跄跄的蠢貨，湯姆森那岩石般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在壓制着自己的負面情緒。
他太清楚那頭巨龍是什麽鬼東西了，當年他就是加入了共生體超級士兵計劃，憑借優異的成績獲取了一隻共生體。
那簡直就是噩夢的經曆，這隻共生體永遠改變了他的思維，讓他變得沖動易怒，閃電湯姆森深深意識到了自己的改變。
“真是沒想到，當年已經确認失敗并封存的計劃，又被弗瑞拿了出來，結果連共生體的源頭巨龍都失控了！真是瘋子，讓這樣一個瘋子去啓動瘋子計劃，試圖制造出一群更多的瘋子……”
閃電湯姆森壓下内心的煩躁，反正現在這些都跟他無關，他又不是懲罰者那種人，有着近乎偏執的所謂正義感。
他打算回家，繼續當過着普通人的生活。
湯姆森回到了地獄廚房。
這是個糟糕透頂的地方，在犯罪和殺人習以爲常的地方，殺人如麻的湯姆森覺得低調生活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可愛的天使。
這時，前方的深邃小巷子中，又傳來一陣躁動，聚集了很多人，擋住了道路，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又是哪個幫派的人在開辦集體吸粉活動？”
湯姆森皺了皺眉，原本打算繞開，要不是因爲地獄廚房的房子足夠便宜，局勢也足夠混亂，更适合他隐藏身份躲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他是真的懶得跟這些雜魚打交道。
可下一刻聽到的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主意。
“異形神教才是世界的未來，黑暗巨龍的隕落就是對世界最好的警示，加入神教，崇拜異形，遠離這凡世間的痛苦與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