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弗萊爾愣住了,她有些手足無措。
“我怎麽會是女巫呢?您是不是弄錯了……”
“不,我已經确認過了,你的妹妹隻是個被冤枉的普通人而已,反而是你,你的體内有着成爲女巫的潛能,隻是尚未激發而已。”
女巫的鬼魂緩緩說着,同時将她扶了起來。
“我會幫助伱成爲一個女巫,讓你也擁有别人所恐懼的力量。你可以靠自己去救出你的妹妹,而不是像這樣子跪下來求别人。”
“我……”弗萊爾有些不敢相信,但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鼓起了勇氣,目光堅定。
“我……我願意成爲女巫!我應該怎麽做?”
無論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願意接受,隻要能救出妹妹!
“首先,你得離開這裏。”女巫笑了一下,随後在她震驚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飛起,飄在半空中。
“拿上你需要帶的東西,穿上能遮掩面容的衣服,在三分鍾内離開這裏。”
“爲什麽?”弗萊爾疑惑不解。
“按我說的做,記住你現在還剩下二分五十秒。”女巫似乎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提醒了一下剩下的時間。
弗萊爾不敢繼續多問,趕緊抓緊時間收拾了一下自己能用到的東西,尤其是一些衣服,還有最關鍵的用于遮擋面容的一件黑袍子。
好在家裏能用的東西已經不多,最後全部收拾完了也隻有一個小箱子。
而她現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全部變了,外面套着一件寬松的黑色的衣服,把帽子戴上後保證就算親近的人也很難一眼認出她。
“幹得不錯。”
女巫輕輕拍了拍手:“剛好還有10秒鍾的時間。現在打開門。”
弗萊爾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現在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什麽亮光,遠處的幽暗簡直就像是一個會将人吞噬的深淵一樣。
“走出去關上門,然後低着頭往你左手邊走,記住無論碰到什麽都不要驚訝或者發出任何聲音,隻管低着頭走你自己的。”
弗萊爾依舊一臉茫然,但還是乖乖照做。
走出幾步後,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很多人的急促的腳步聲,同時還有金屬盔甲的摩擦碰撞聲。
聽起來似乎就像是有一隊士兵正在朝着這邊快步趕來。
她心中沒來由地一緊,但記起剛才女巫所說的話,沒有擡頭繼續自顧自低頭往前走着。
沒一會兒就正好和那些士兵擦肩而過。
雙方的距離十分接近,對方手裏拿着的火把的火光似乎正從她的頭頂上飄過,耳邊甚至還能清晰的聽到他們低聲叫罵的聲音。
“都走快點,千萬不能讓那個女人跑了!”
“該死竟然這麽晚還要我們出來執行任務……”
“你忘了剛才燒死的那個女巫有多恐怖嗎?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聽到這話,弗萊爾再笨也已經意識到了這群人說不定就是來抓自己的!
隻是剛好女巫幫助了自己,用某種方法提前預知到了這件事,才讓自己逃過一劫。
想到這兒她内心被極度的恐懼所籠罩,幾乎雙腿一軟走不動路。
好在心底深處對于妹妹的思念讓她堅持着走了下來,盡力沒有露出可疑的破綻。
那群士兵或許是粗心大意加上這會兒夜黑風高,亦或者是被神奇的女巫耍了什麽障眼法,竟然還真的沒有發現他們要抓的目标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擦肩而過!
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來,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見那群粗魯的可惡的士兵一腳踹開了她家房子的門魚貫而入。
随後,一抹沖天的火光從窗戶裏飛起。
吓得她心頭一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繼續腳步匆匆往前走去。
隻不過這麽黑的夜晚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去。
“如果不知道去哪的話,就去最危險的地方吧,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更加安全。”
弗萊爾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過現在自己也隻能選擇相信對方的話,繼續努力朝着黑暗深處孤零零地走去。
……
“博福特神父,這件事情必須要麻煩你了!教會一定有辦法對付那些該死的女巫的吧!”
此時城裏的一座官邸中,幾個本地的貴族以及幾個軍官們都面露希冀地望着那位老神父。
“對啊!我們每年都會捐贈那麽多錢,教會一定要想想辦法!”
博福特神父已經滿頭大汗,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比其他人要更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别的不說,就連貨真價實的女巫他今天都是第1次見。
以前雖然殺了那麽多的女巫但卻一個都沒有出現任何異狀,若不是他本身就是神職人員幾乎都要忍不當衆質疑這些權貴們的決定,懷疑是不是某些人借着這個機會來鏟除異己。
也因此他完全沒有經驗來對付這些東西。
“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将她感化,讓她聆聽上帝的福音……”他努力提出一個辦法。
“不不不,神父先生,你不理解我們意思。”一個軍官用力敲了敲手邊的桌子,高聲道,“那個該死的女巫必須下地獄!”
“她竟敢威脅我們,這是在讓所有人質疑我們的權威!如果放任她獲得一個好結局,那麽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有樣學樣,反正最後都能上天堂?”
“尤其是這些女巫!必須要嚴懲!”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憤怒,說的信誓旦旦,震得老神父的耳朵都微微作痛。
他顫抖着手,卻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因爲他很清楚,雖然這些人都表面上尊重着他,但實際上如果自己敢不聽從他們的命令配合行動的話,他們完全不介意把這個職位上的人換一個。
至于換下來的人,他們有太多的方法去處理讓他永遠開不了口。
畢竟這種時代,一個人突然失蹤完全不算罕見。
……
“那麽就辛苦神父先生了。”
幾人十分客氣的送他走出了官邸,一邊走一邊不忘提醒道:“請千萬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女巫後悔招惹我們!”
馬車停在了教堂的門口,已經久等了的一個年輕小夥子也就是他的助理神父立刻迎接上來,主動攙扶着他下了馬車。
“大人,今天的事商量得怎麽樣了?”年輕人有些急切地問道。
“哦,進去再說。”
博福特神父擺了擺手,回頭望了一眼調頭逐漸走遠的馬車,緩緩走向教堂内部。
等把經過叙述了一遍後,年輕人立刻驚愕地站起來,他揮舞着雙手難以置信。
“該死!那群人是瘋了嗎?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巫啊!我們該怎麽解決她……”
“不,我想會有辦法的。”
博福特神父搖了搖頭。
“上帝會保佑我們……”
“等明天的時候我也會去找其他的神父們聊一聊,或許他們會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年輕人無法勸說,隻能歎息着點點頭。
而等老神父睡下之後,他悄悄地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回到了空無一人的教堂裏面。
周圍亮着明晃晃的燭火,在夜風裏微微飄搖。
神像的影子倒映在牆上也似乎随之晃動不停,就好像藏着一隻無聲的魔鬼一樣,正在對着他招手。
他熟練地從後院拿出了一把鏟子來到教堂内,數了數地上的磚塊,最後在其中一塊上停了下來,輕輕敲擊聽見裏面空蕩的回響,面色一喜。
用鏟子撬開磚塊,裏面一個鐵門出現在面前。
不過這時候的鐵門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圖案,就是一塊光秃秃的鐵闆。
他不久前偶然在教堂的一本書裏面發現了秘密地圖,本着好奇心,趁神父不在的時候就偷偷摸摸的去試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這個神秘的地下室。
不過裏面原來都是存放的一些雜物,肮髒混亂,而且因爲許久不見天日而空氣閉塞充滿灰塵,甚至還藏了幾條惡心的蟲子和毒蛇!
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他沒有防備,差點被吓壞了。
跑出來後很快他就開始準備第2次探險,并且準備了充足的道具,成功把裏面給打掃了幹淨并且補上了那些被挖開的破洞。
稍有些遺憾的是裏面的東西幾乎沒有任何值錢的,都是一些最普通的雜物,屬于丢到路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類型。
他就索性把裏面所有東西都給丢了出來一把火全部給燒了。
不過整理到最後的時候他卻是在一個夾層裏面發現了幾本奇怪的書。
上面所寫的内容似乎是前幾任的神父私藏的亦或是從某些邪惡教派裏面收繳來的典籍。
他好奇的翻看了一眼,結果就發現裏面竟然記載了大逆不道的召喚惡魔的方法!
吓得他當場面色一變,差點就想把這些書也給一起丢進火堆裏燒掉!
不過思前想後具有鬼使神差的把這些東西留了下來,一起丢在這個地下室裏面。
并且自以爲隻要自己不說出去,那麽這些東西就會永遠被封印在地下永不見天日。
平時自己也會偷偷在裏面做一些神父不允許自己做的事情,也算是饒有趣味。
不過最近開始忙碌起來後他就漸漸已經有段時間沒有進去過了,若不是今天的事他可能都要忘記了還有這麽個地方。
隻是想到接下來他們所要面臨的麻煩,他也隻能選擇冒險了。
“如果說向神明祈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那麽這種情況下向惡魔求助也可以算是一個最後最壞的辦法。”
快速地鑽進去然後關好鐵門,手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油燈,照亮了下去的通道。
隻是略有些奇怪的是,他隐約似乎聞到空氣裏一股淡淡的香味。
還以爲隻是一種錯覺,隻是當他走到地下室内的時候剛推開那扇木門一眼就看見了裏面竟然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女孩!
他瞬間渾身一震。
這裏不是自己的秘密基地嗎,怎麽還會有别人進來?!
女孩似乎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别人進來,吓得身體一抖,下意識的拿起了手邊的一本書作爲防禦手段。
隻是和拿着鏟子的年輕人相比,這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年輕人目光一瞥看見那本封面熟悉的書,瞬間眼睛瞪大,驚呼一聲:“快把那本書放下!它非常危險你不能碰!”
那正是記憶中那幾本記載的邪惡術法的典籍之一!
女孩兒哪裏肯相信,看他一步步逼近反而以爲對方是起了什麽歹心,也是一步步往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住牆壁。
“你别過來!”
“你先把那本書放下!”
兩人争執不休,年輕人仗着手中有武器氣勢洶洶地一步步逼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年輕人突然眼前一花,随後兩眼一黑直接摔在了地上。
“撲通!”
摔了個結結實實,沒有任何反應。
女孩也被這一幕給吓了一跳,顫抖着手:“他……他死了嗎?”
“還沒有。”
女巫平靜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你先把他給捆起來,我們要好好地審問一下。”
陸晨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碰到了這個地下室的真正主人。
本來也隻是想帶着女孩來這個秘密地下室避難順便教她一些東西,結果就正好撞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年輕人才慢慢的醒轉過來。
結果卻發現自己正被人用麻繩給牢牢的捆在了一張椅子上,除了腦袋之外其他身體部位動彈不得。
甚至連嘴裏都被人塞了一團麻布,嗚嗚咽咽說不出話。
他驚恐的瞪大雙眼擡頭望去,看見那個闖入秘密基地的女孩正站在他的前面。
仔細看去他發現自己好像還認識對方。
應該是叫做弗萊爾,平時對方還會來教堂裏做禮拜,算是點頭之交的程度。
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竟然是一個這麽可怕的強盜,剛才自己是怎麽暈過去的他都不知道!
“不準大喊!我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弗萊爾雖然緊張得身體發抖,但還是努力按照剛才女巫教他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說着。
年輕人隻能點點頭。
弗萊爾小心地摘下了塞在對方嘴裏的破布,繃着一張臉。
“你爲什麽會來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