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飛馳，槍炮轟鳴，火光不間斷地沖天而起。
好像就在真實戰場之上。
尤其是刺鼻的硝煙，飄蕩在風中。
激起了不少老兵的條件反射。
張星揚操控的很好。
即使是最近掠過的炮彈，距離他們都有數百米遠。
不過直面這種場景，還是讓大家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一發炮彈打偏了。
落在自己的面前。
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時不時還能夠感受到炮彈掀起的氣浪，吹過來的陣陣大風。
衆多的59改，發揮出了讓人難以想象到的戰鬥力。
作爲國内生産保有量最大的坦克。
即使是在99式已經開始陸續裝備的時代。
依然在各個戰線之上發揮着自己的餘熱。
包括但不限于，被改裝成消防坦克、掃雪坦克等等。
一輛前面挂着爆炸反應裝甲的59式，前裝甲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不過它依然還能夠活動。
發射了一枚反坦克導彈，想要将襲擊自己的目标給轟成碎渣。
天空之中，戰機的絞殺更加慘烈。
這些戰機，大多數都是老舊的殲-6改裝而來。
在這個殲十S已經大範圍換裝，殲20也已經小範圍換裝的時代。
它們将會發揮最後一絲餘熱。
暗紅色的曳光彈，在天空之中閃爍。
擊中一架殲6改的機翼，瞬間冒出一大團的黑煙。
不過就算是被擊中，對方依然是無所畏懼。
一個轉身，打出了一連串的掃射。
直接擊中了對方的機腹。
如果這是飛行員空戰，這兩架戰機的飛行員這時候都已經犧牲。
但是它們現在都是智能芯片控制，隻要主要的控制、通信模塊、主體結構不被摧毀。
那就問題不大。
天空之中十幾架戰機，交戰的速度非常快。
而且戰鬥非常慘烈。
短短數分鍾時間，吳江就看到有五六架戰機，直接在天空之中被打爆。
爆炸成一團暗紅色的火焰！
“這就是戰甲真正的用法嗎！”
一旁的信息化作戰研究員，看着天上地下慘烈的厮殺，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未來的戰争變化，可能會比我們想象之中還要大！”
這段時間，其實全軍都在進行信息化改革。
尤其是傳統的陸軍部隊，都在進行改編。
不知道多少原先的王牌部隊被分拆，組建成爲更加強悍的勁旅。
隻不過，在看到張星揚一人成軍之後。
不少人都在思考軍改未來的方向問題。
從張星揚的戰鬥力表現來看。
一個人發揮出堪比數百人的戰鬥力，并不是一句空話。
所以，未來應該要走精兵路線嗎？
信息化作戰研究員想到了這一點。
其實目前的軍改趨勢，也是走精兵路線。
過去的機械化步兵，看起來規模龐大。
但是在信息化戰争之中，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戰鬥力。
似乎很難說。
這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
不到四十分鍾。
就出現了勝負。
張星揚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因爲戰鬥而高速運轉的大腦。
一個人操作數十個單位的無人戰争機器，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尤其是現如今的智能芯片，實際上并不太智能。
更多像是一個弱智。
很多時候，隻能靠自己直接來進行操作。
而且還要自己左右手博弈。
難度就更大了。
“各位看這場表演，感覺如何？”
張星揚走到衆人的面前，摘下自己的面罩。
深呼吸了一口硝煙味十足的空氣。
在前世的時候，張星揚還是挺喜歡在虛拟世界之中進行這類星表戰争遊戲。
對于這種硝煙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很過瘾！”
“痛快！”
“表演不錯！”
大家紛紛給出了好評。
“張院長，我想請問像您這樣同時操作這麽多武器，很困難吧？”
吳江從一個軍人的角度，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剛剛他就一直在觀察。
這些裝甲車輛和戰機進攻的時候，進退有序。
這如果說是智能芯片做到的，他第一個就不信。
所以隻能是張星揚自己直接控制的。
但是真的能有人一心幾十用嗎？
吳江自己也有些困惑。
所以在結束之後，直接問了出來。
“想要達到這種水平，對于腦速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張星揚回頭看了一眼場地上散落的，依然着火的鋼鐵機器說道。
“普通人經過簡單的訓練之後，大概隻能夠操控兩三台。”
“經過大量訓練之後，能夠同時操作二十台左右。”
張星揚說完笑了笑，看向吳江：
“怎麽樣，有興趣試一試？”
“我們有實驗員項目，你如果加入其中可以體驗到這種快樂。”
戰甲實驗員，說穿了其實就是小白鼠。
讓他們穿着戰甲，進行各項不同的軍事項目測試。
當然，最重要也是進行次數最多的。
其實就是像這樣的實戰對抗。
通過鋼鐵的碰撞，來決出戰甲以及操作員的優劣。
“可以接觸到這樣的項目嗎？”
吳江有些意外地說道。
“當然，每天都能夠接觸到，就怕你到時候練到吐！”
張星揚似乎想到了什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說道。
戰甲指揮，并不是那麽好學的。
僅僅是頭暈問題，就讓很多人直接倒下了。
現實不是遊戲。
全息頭盔雖然能夠讓操控者感知到更多的數據。
但是也無法像遊戲那樣地圖全開。
很大程度上還是要依靠操作者自己的感知。
也許上一秒視角還在戰機之上，翺翔藍天。
下一秒就要切換到坦克上，準備開炮。
這樣的轉換，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接受的。
這也是爲什麽張星揚會說，普通人初學者隻能夠操控兩三台的重要原因。
“這麽好的機會，我當然不能夠錯過。”
吳江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之後說道。
張星揚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至于調人手續的問題，雙方都沒說。
如果是别的項目，想要調這種級别的老兵，還是十分困難的。
不過，天兵戰甲項目組想要人，幾乎上是隻要開口，就能調到。
“一次演習就要消耗這麽多的坦克、裝甲車還有飛機，會不會開銷太大了？”
也有人對此提出了疑惑。
依然彌漫着硝煙的試驗場上，最少有十幾台被炸毀的坦克、裝甲車。
“目前，這些都是用退役的老59改造的，對我們來說沒有太多成本。”
張星揚稍微解釋了一番：
“至于改造費，不過幾十萬而已。”
這個價格放在普通人身上，是一筆很大的錢。
但是在武器裝備領域，這真的不多。
以部隊如今正在換裝的99式主戰坦克爲例，單台的采用價格大概在2000萬。
一台99式主戰坦克的價格，就夠改出三、四十台無人坦克。
說起來，其實戰機的成本更高一些。
這些殲6有一部分是空軍退役下來送的，還有一部分半賣半送。
不過即使是這樣，單台的價格也在三百萬左右。
“感覺有點浪費。”
吳江看了看試驗場滿地的廢鐵，有感而發。
“這些都是技術發展過程之中，必要的花費。”張星揚說道。
“不過也别擔心，等我們的智能工廠建設完成之後，成本會下降很多。”
不提無人坦克的生産問題。
單單是現如今在空軍之中迅速發展的無人機，就對他們的産能提出了非常大的要求。
張星揚他們在去年，就開始和成飛合作建設一個專門的基地。
用來生産高性能的無攻系列無人機。
随着指揮型号的殲20不斷裝備，無人機的生産速度要求也就越來越高。
畢竟這是屬于消耗品。
而且一架殲20就需要至少三架無人機，所以無人機的産能要求更高。
“要是擱十幾年前，出現這樣大規模摧毀坦克的情況，我師父估計會心疼得不得了。”
吳江指着遠處的坦克殘骸說道。
吳江是裝甲兵出身，和這些坦克打交道有将近二十年的時間。
他的師傅，幾乎就是第一批接觸59式的裝甲兵。
那時候他們什麽好東西都沒有，這些坦克就是他們的寶貝。
好在師父早就退役了，看不到這一幕。
“現在我們的裝備比之前好多了。”
張星揚想起吳江所在的部隊說道：
“你們團之前不是剛剛換裝了99式？
還在乎這幾輛59？”
吳江搖了搖頭：“害！這不是窮怕了嗎！”
試驗場的工作人員，在他們閑聊的過程之中。
跑了出來，開始對着火的坦克進行滅火處理。
白色的泡沫，不多時就滅掉了裝甲車上燃燒着的火焰。
然後吊車将這些廢鐵一般的殘骸，用大鈎子直接吊裝到一旁的平闆車上。
在裝滿一車之後，闆車開到試驗場的廢品場。
液壓杆緩緩升起，平闆上的廢鐵團子摔在一座金屬小山腳下。
小山全都是由各種各樣的裝甲車、坦克、運兵車、戰機的殘骸組成。
試驗場暫時還沒有時間對這些廢鐵進行處理。
所以就全部堆在這裏。
“咱們現在比以前富裕多了，現在是人比裝備金貴了。”
張星揚笑了笑之後說道。
一行人開始在他的帶領之下返回大會堂之中。
衆人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之上。
張星揚則是在吳江的幫助之下，從戰甲之中退了出來。
剛剛高強度的對抗。
即使是張星揚也略微感到疲憊，尤其是頭頂出了不少的汗。
雖然填充材料是吸水的，能夠保持表面皮膚幹燥。
但是對于發根深處的汗腺，卻是有些無能爲力。
這也許就是發量較多的煩惱吧！
“今天展示的戰甲性能，并不能代表日後的性能也是如此。”
張星揚從戰甲之中出來後，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痛的身體。
在場的衆人，其實已經有些疑惑。
畢竟張星揚一開始說目前的技術還不能達到那種同時操作120架戰争機器的程度。
轉眼就看到他同時操縱着數十台戰車、十幾架戰機對戰。
“實話實說，今天我能夠同時操縱幾十台機器作戰，主要還是我的腦速比較快。”
張星揚仿佛自誇一般解釋道。
不過張星揚也不算誇張，他本人的腦速就超過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
再加上他腦内蛋白質芯片輔助，能夠做到這一點不奇怪。
實際上别說是這幾十台戰争機器，就算再翻個一倍，他照樣能夠駕馭。
但是别人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以吳江爲例，他如果第一次進行這類操控。
能夠迅速完成單台無人坦克的前進、後退、轉向、攻擊等等操作就不錯了。
别說是編隊配合了，能夠打出一炮準确命中目标就算是成功。
在場的衆人，雖然對這一點還有些懷疑。
但是基本上也都能夠接受這個理由。
畢竟張星揚名聲還是挺有保障的，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而且這個問題撒謊也沒什麽意義。
“如果沒有什麽問題，那麽這一場研讨會，就到這裏結束吧？”
作爲東道主的張星揚開口道。
在場的不少人，這時候才想起自己原來參加的研讨會是“特殊環境作戰人員個人防護系統技術研讨會”。
不知道怎麽着，就變成了天兵戰甲發布會！
雖然對這一點有些感到怪異。
但是大家都還是覺得不虛此行。
畢竟接觸到了如此先進的未來作戰系統。
尤其是對不少信息化、智能化作戰有着研究的專家，則是有了不少的啓發。
至于老兵們，則是對天兵戰甲本身更加感興趣。
在會議結束之後，都拐彎抹角地走到張星揚身邊。
想要問一問，天兵戰甲到底什麽時候能夠裝備部隊。
亦或是想要問問，項目組實驗員還缺不缺人。
打算來一把毛遂自薦。
在他們看來，實驗員肯定是能夠經常接觸到天兵戰甲的。
這不比苦苦等待天兵戰甲研發完成裝備部隊之後，才能夠接觸到，要來得快很多。
按照一般裝備的研發周期來看。
那時候，他們還在不在部隊服役都兩說。
說不定，早就退伍轉業了。
一群人圍繞在張星揚的身邊，叽叽喳喳、
好不容易将衆多目的不同，圍上來的人給應付完。
張星揚終于有心思，開始和吳江交代一些實驗員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