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的部分,不會太多,重點還是在于逃生系統。”
陳仲琰看了一眼窗外,原本大雨瓢潑的院子,現在雨已經停了。
“載人飛船畢竟與發射衛星不同,航天員的安全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航天員每一個都來之不易,不能夠輕易損失掉!”
國内航天員的選拔和培訓都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和财力。
如果說普通戰鬥機飛行員的價值,堪比等重量的黃金。
那麽從飛行員之中,優中選優出來的航天員,堪比同等重量之下的鉑金!
而且很大程度上,他們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逃生系統自然會在我們重點考慮的範疇之内。”
張星揚也很清楚逃生系統,在整個載人系統之中的重要性。
通過火箭進入太空之中,是一件危險系數比較大的事情。
在人類過去數十年的載人航天曆史上,經常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故。
有一些能夠通過航天員的操作,解決火箭或者航天飛機遇到的問題,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遇到的問題,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這個時候,就需要逃生系統來發揮它的作用了!
當然,這也就是在天地運輸系統沒有建立起來之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
等到貫穿天地的太空電梯建立起來之後,無論是在運輸安全性上,還是運輸的經濟性上,都遠遠超過現在采用的化學火箭。
不過,張星揚也知道以目前的工程技術領域的發展情況來看,想要發展出太空電梯,少說還要幾十年的時間。
這還是在考慮到地球人類大團結的情況之下的理想狀态。
“除了逃生系統之外,可能還需要對火箭的故障檢測處理系統進行改造。”
陳仲琰這個時候,提出了另一個需要進行改造的地方。
“你們目前的故障檢測處理系統,雖然已經算是比較先進的了,但是在進行載人飛船發射的時候,這樣的系統能夠自我處理的問題還是太少了。”
故障檢測處理系統,同樣也是爲了确保航天員的安全而存在的。
主要是用來在飛船入軌之前,檢測運載火箭的狀态,一旦發生重大故障,能夠保障這個時候航天員的安全。
鴻雁火箭上本身的故障處理系統實際上已經是比較強大的了。
現在這個時候一般的火箭是沒有配備這樣的系統的。
但是考慮到鴻雁火箭需要滿足多次重複使用的要求,所以特别加上了這樣的一個系統。
“故障處理檢測系統加強,也是沒有什麽問題。”
對于火箭研究院來說,這樣的技術要求不是什麽特别困難的事情。
“不過哪些方面還需要進行加強,具體的要求還是需要和載人飛船那邊進行溝通,這兩個方面隻是我根據他們對于長2F的特殊改造,進行的推斷。”
說完這句之後,陳仲琰微微躺到了沙發的靠背上,好像聊家常一樣問道:
“星揚,你是哪一年生人啊?”
雖然這個問題,和之前讨論的内容沒有什麽關系,但是出于對老前輩的尊重。
張星揚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是71年的。”
“71年,那你現在也才不到27歲吧?”
陳仲琰也是第一次知道張星揚的年紀,還是有一些驚訝。
畢竟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張星揚剛剛進入研究院的時候應該是博士學曆。
這麽說起來,他畢業的時候還不到25歲。
“陳老,您說這個,不會是也要給我介紹對象吧?!”
要說來到這個時代,最讓人頭疼的一件事,絕對是源源不斷想要給自己介紹對象的各種長輩。
以至于現在即使有長輩想要問一下自己的年齡,張星揚都快要得上PTSD了。
“嗯?”
“伱現在還沒有處對象嗎?”
沒想到,陳仲琰也是十分地驚訝,顯然他是也沒想到張星揚這麽優秀的條件,現在還沒有對象。
聽到陳仲琰這樣的反問,張星揚知道是自己有些應激了。
“不好意思啊,陳老。”
“最近被老母親催婚催的有點條件反射了!”
先是和陳仲琰說了一下抱歉,張星揚這才說起自己會有這樣反應的原因。
“哈哈哈!”
“你小子,确實也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以前大家都是,先成家再立業。”
“你現在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成績了,是時候考慮成家的問題了!”
陳仲琰先是豪爽地笑了幾聲,然後還是勸張星揚考慮考慮成家的問題。
“我目前還沒有成家這方面的打算,我覺得一個人生活也還是不錯的!”
張星揚表達了一下自己對于成家的态度之後,迅速扭轉了兩人之間的聊天話題:
“陳老,您不會問我年紀就想和我聊這個吧?”
“當然不是,是有别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陳仲琰也不是一個喜歡八卦别人私事的人,這一次要不是張星揚自己提起對象的問題,他可能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關于低軌道衛星通信網絡的二期建設工作,我想讓你來擔任項目的總指揮。”
陳仲琰說話的時候,語氣并不是很嚴肅。
但是張星揚卻是感覺到頭皮一緊,有點不太理解地問道:
“陳老,您負責這個項目不是挺好的嗎?”
“爲什麽突然想到讓我來擔任總指揮?”
陳仲琰這個時候十分輕松地說了一句:
“我得了骨癌,時間不多了。”
“趁着我還在的這段時間,你先擔任一段時間的總指揮,我還能幫你看着點。”
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樣在張星揚的腦海之中炸開了!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給予過自己幫助的人有很多。
但是要說這裏邊幫助最大的,陳仲琰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
無論是在鴻雁火箭研發的時候,還是在後來的低軌道衛星通信網絡項目推進之中,陳仲琰都出過很大的力氣。
可以說,對于張星揚來說,陳仲琰算得上是他科研道路上的引路人。
“陳老,沒有治療的空間了嗎?”
張星揚顫抖着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病竈已經轉移到了全身,已經是沒有治療的必要了。”
“沒必要在到死的時候,再給國家添麻煩了。”
靠躺在沙發上的陳仲琰,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十分輕松地說道:
“沒有必要傷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死,或早或晚而已。”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