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火箭研究院向國際貿易委員會遞交仲裁申請已經過去了接近五個月的時間。
因爲這一場官司實際上可以算是大家第一次就航天保險方面的事情進行仲裁,各個方面的準備都不是特别充分,所以拖延了較長的時間。
爲了這場仲裁官司,火箭研究院光是交到國際貿易委員會的各種各樣的文書,堆起來幾乎有一人高。
其中占據大頭的就是對于事故原因的詳細調查報告,以及火箭研究院在事後對于事故起源的模拟分析報告。
在事故發生之後,張星揚就讓火箭各個系統之中進行了仔細的歸零分析,力求找出火箭發生事故的真實原因。
正因爲如此,火箭研究院才能夠有底氣的和國際保險基金打官司。
國際貿易委員會仲裁法庭,設立在北都。
十一月份的北都,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溫度已經降低到了零下。
這讓基本常年生活在南方,即使是冬天最低也不過零度左右的火箭研究院衆人來說,是一個比較難以接受的溫度。
尤其是十一月份樹木凋零,再加上這年頭還沒有開始生态環境保護,來自蒙古高原的沙塵暴時不時的南下肆虐。
九十年代北都的街頭,空氣質量和日後常年進行生态環境保護的北都,不可同日而語。
火箭研究院的一行人,戴着口罩裹着厚厚的大衣走進仲裁法庭所在的大院之中。
“嗬~吐!”
随行的梁毅摘下口罩,吐出自己嘴裏的沙子。
今天北都又是一個沙塵暴的天氣,衆人雖然戴了口罩,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不少的沙子。
“今天這沙塵暴也太大了吧!”
就連一向溫文爾雅的秦明也忍不住,一邊拍着自己頭發上的灰塵,一邊抱怨道。
“北都人民生活還真是不容易,每天上下班都能吸進去二兩土。”
蘇曉一邊給張星揚拍打着身上的塵土,一邊也感慨道:
“以前從來都隻是聽說過,我還以爲沙塵暴隻會存在于沙漠裏,沒想到北都竟然也會有沙塵暴。”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白天,整個天都是黃色的風沙!”
對于從未見過沙塵暴的南方人蘇曉來說,這确實是比較神奇的一幕。
當沙塵暴來臨的時候,遠遠地就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好似城牆一樣向着這邊滾滾而來,就像是空中的海嘯一般。
“北都的沙塵暴算是由來已久了,曆史記載最早出現在北魏年間,到今天算起來有一千五百年的曆史了。”
“今年秋天,北方比較幹旱,這也是造成現在還有沙塵暴的原因吧,一般來說沙塵暴還是在春天比較多。”
張星揚一邊給大家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解釋了一下北都沙塵暴的曆史和原因。
其實這幾年因爲經濟發展的緣故,各地的環境保護工作不是很到位。
大家的視線主要放在如何提高GDP上,對于環境的保護重視程度,還沒有到後世的那種程度。
還要等過一些年,大家吃了環境污染的虧之後,才會逐漸提高環境保護的意識。
拍完身上的塵土,衆人走進仲裁法庭之中,負責接待衆人的是一位小姑娘。
“你們好,各位是火箭研究院的人吧?!”
看到張星揚一行人走進來,文佳悅趕忙上來迎接。
還好她在火箭研究院的人來之前做過功課,知道火箭研究院現在的負責人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帥哥。
不然可能也沒認出來,畢竟火箭研究院一行人都比較年輕,除了梁毅算是中年人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年輕。
“你好,我是火箭研究院的院長。”
面對着迎上來的小姑娘,張星揚率先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張院長你好,仲裁法庭那邊都準備好了,伱們現在就過去嗎?”
文佳悅也沒有過多的寒暄,直接說起了仲裁法庭的準備情況。
“不過國際保險基金他們的代表還沒到,暫時還沒有辦法開庭,要不大家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張星揚看了大家一眼,問道:
“我們要不要先到休息室歇一下?可能要等對面一點時間。”
既然對方還沒有過來,那麽這會兒也沒有必要去法庭上,所以大家都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們就先去休息室歇一會兒吧。”
“麻煩你了,小姑娘。”
面對彬彬有禮長相帥氣的張星揚,文佳悅心情很好,笑了一下,說道:
“沒有什麽麻煩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休息室在這邊,請跟我來。”
文佳悅伸手引導衆人前往國際貿易委員會仲裁法庭的休息室。
作爲負責打國際貿易官司的機構,因爲經常要招待各個國家的大公司和跨國企業,國際貿易委員會仲裁法庭的休息室建造的還是比較漂亮的。
就連地上都鋪滿了柔軟的羊毛地毯。
文佳悅稍稍給大家介紹了一下休息室内陳設,就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一句:
“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撥打房間裏的電話。”
“國際保險基金會的人,如果到了的話,會有人來通知你們的。”
看着文佳悅退出了房間,大家開始讨論起這次關于火箭發射事故保險賠償的仲裁。
“這次我們基本上算是必赢的,因爲無論是我們的事故調查,還是國際貿易委員會派出的第三方調查組,都顯示事故的原因其實是火箭姿态感知系統出現了問題,導緻的火箭自動調整姿态。”
梁毅先是說了對火箭研究院比較有利的方面,随後才說起了不好的一面: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是否可以判定對方存在惡意拖欠的問題。”
“如果對方死不承認的話,關于賠償金在拖欠期間産生的利息問題,會比較難辦。”
火箭發射保險的賠償金額是很高昂的,以這一次爲例國際保險基金需要賠付超過六千萬美元的賠償金。
而這六千萬美元每拖延一天,所産生的利息實際上都是一個很大的數字,足以抵得上這個時代一個中等家庭一年的收入。
但是因爲國際保險基金的胡攪蠻纏,這一筆錢足足拖了接近半年的時間,産生的利息高達上百萬。
能不能讓對方将這一筆錢吐出來,才是這一場仲裁的重頭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