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李家是大唐皇族，皇族公主名聲不好是正常的，大家多少也都能理解，畢竟管不了嘛。
可楊家不一樣，楊家是世家封國，他們家族的女子不是公主。
做不到出來一個女孩就叫公主。
更何況，他們家還有上一代家主封王楊豫之暴雷。
名聲特别特别不好聽。
“要想把名聲拉回來，最好的情況就是其他世家也暴露出這種情況，到時候就簡單了，大家一起進入比爛的時代。”
“就像你們楊家暴雷後和我們有了共同語言一樣。”
“等陸陸續續暴雷兩三個後，大家就不會在有精力嘲諷我們，那時候他們都得去處理自己家的事。”
坐在旁邊一直默默喝酒的李佑突然開口。
他的話讓坐在這附近的衆人集體無語。
你這人說話可真不好聽，出的主意也夠壞。
但大家不得不承認，李佑說的還真他嘛是個現實。
要想讓人共情你的感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和你一樣倒黴。
“那我們就隻能祈禱了。”
“畢竟，我們是正常人，總不能做出讓他們人爲犯錯的事吧。”
李寬聳聳肩，做随意狀。
如果是其他事，他還可以故意引導其他世家去犯錯，可這事他做不到啊。
他總不能讓自己手下去蠱惑其他世家子堕落欲望的深淵吧。
如果他真幹了，不被發現還好，一但被發現，世家頂多就是丢人，他就是社死加世家公敵，他以後的威嚴，權利将會瞬間消失。
大家會集體抵制他。
到時候大唐真有哪天倒黴了，他也會變成有責一方。
這就是名聲壞了的代價。
你可以自己私生活不檢點，這頂多就是危害你自己的家族。
可你要是在私生活上算計其他家族，抱歉，你是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佑的話就這樣過去，大家開始讨論其他的。
“你們我們這一代人要是死了，下一代人會如何？”
“他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聊天嗎？”
“我們現在坐下聊天還有感情在，等到下一代人，還能有感情嗎？”
李泰喝的有點多，面色酡紅，配上白白胖胖的臉，現在看起來就像一頭白裏透紅的豬一樣，非常可愛。
他的問題讓氣氛一時陷入尴尬。
這是一個大家一直在回避的問題。
他們這幫老人，在貞觀年時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永盛年時也是不是見面。
可現在到了女帝時代，他們也很少見。
感情雖然還不錯，但比起永盛年時終究是有了生分。
那他們的下一代呢。
下一代小的時候，偶爾參加聚會他們會帶着，那些小一輩人還能認識，相處，培養感情。
可随着時代的發展，小一輩開始掌權，忙碌起來，連參加聚會的時間都沒有，更别說培養感情了。
都沒有培養過感情，以後又怎麽會有感情存在呢。
大家相視無言。
最後還是李寬沉聲打破尴尬道：“有的。”
“距離可以割裂感情，但無法磨滅血緣。”
“隻要血緣在，感情就會陸續産生。”
“永遠不要低估家族二字。”
李寬相信家族二字的威力。
“家族，是以血脈爲聯系組成的抗風險體。”
“因爲在風險中相互陪伴，我們誕生了濃厚的親情。”
“所以，隻要風險一直在，以血緣爲紐扣聯系的家族親情就會一直存在。”
李寬的解釋在李泰聽來還不如不解釋。
你這樣一說，顯的我們很功利。
李寬對他微微一笑。
隻有正确看待家族存在的意義，才能正确行使自己的權利，才能更好的布局。
他把李家拆分的東一塊西一塊，圖的是什麽，圖的不就是将來李家融合的時候，出現一個巨無霸家族嘛。
“雖然二哥的解釋有點功利性，但對我們來說确實是一個好消息，最起碼，在外部的壓力下，我們的那些後輩不會自相殘殺，他們會一直和平友好的相處下去。”
“哪怕是隻能保證最基礎的一緻對外，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一個頂好頂好的消息。”
李治表示自己對家族後輩的要求真的不高。
别李家與李家自相殘殺就行。
這可不是玄幻小說，自相殘殺後能殺出一個更高等級的存在。
一個家族，有一個至強者就可以叫輝煌無比。
哪怕這個至強者是用家族養蠱方式獲得的。
在現實世界，家族如果用養蠱的方式競争，最後出現的隻會是兩敗俱傷。
就像當年的李世民和李建成，最後李世民是赢了，可李家皇族同樣損失慘重。
最起碼，損失了一位頂級領袖，一位頂級将領，李家的名聲還遭受重大損傷。
如果沒有玄武門，貞觀年對外擴張的時候，完全可以讓李建成對外帶隊。
滅亡阿拉伯帝國的腳步就會提前。
甚至于一些戰争李世民能讓李靖，李績打的更輕松。
一些地方的治理也會變的更加輕松。
所以李治是真的不希望未來看到各地李家皇族互相厮殺。
“二哥，有時候我真的認爲你這種選下一任皇帝的方式很過分，很容易就會造成養蠱式厮殺，萬一哪一代出了一位瘋子，大唐皇族可能就會崩潰。”
李治很害怕大唐出現一位曹丕式的人物，爲了登基，可以殺害自己的兄弟，可以軟禁自己的親兄弟。
李世民和曹丕比起來，李世民都情有可原。
曹丕當年是真的對自己兄弟們一頓禍害。
李世民和李建成則是李淵玩脫了。
甚至于李淵隻要扶着一位兒子上位，當衆宣布，那另一位都有可能選擇和平退出。
曹丕那是明知道皇位是自己的了，還要去殺。
性質不同。
李寬看着李治，幽幽的道：“這種方式确實有養蠱的部分，可稚奴你要明白，大唐無法接受一位庸才當皇帝。”
“就像如今的小長安一樣，她的能力已經很強，各種素質也都到位，但依然有不少人要挑釁她，對她并不服氣。”
“如果換了一位能力平庸的皇帝在長安的位置上，你說唐人世界現在得變成什麽樣。”
“天下大亂有沒有可能？”
李寬的反問讓所有人沉默下去。
世家封國的家主們，李家皇族們，無論年齡大小，封國大小，都在心裏做出回複：“老子好不容易遇見一位廢物的君主，當然要大吃特吃，要加緊發展了。”
“至于我的發展會不會帶來一些其他的東西，那我可管不到，我也是凡人，不可能事事照顧到。”
李治愣了一會，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二哥說的有道理。”
“這天下，能壓住野心之輩的隻能是明君。”
“爲了唐人世界的和平，我大唐都得代代出明君。”
李治認了。
主要是掃視宴會中的衆人，包括自己，他都隻能給出一個評價，一幫亂臣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