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人物和二代人物最大的差距就在于心性上。
李恪是不服輸的,他雖然服李寬,但不代表他認爲自己這一支脈就沒有起來的可能。
所以他拼命給後代留下一個資源豐厚的帝國,讓他們有更好的資本去和大唐後代競争。
而李仁等人則認爲自己壓根就争不過,得動用一些其他手段。
雙方心性差距太大了。
“大侄子,你們認爲的正統,和我們這些長輩眼中的正統不一樣。”
“我從來不認爲你們去争奪正統是一個錯誤,我隻覺得你們手段不行而已。”
“小長安雖然沒有壓服你們,但她一直在走堂堂正正的王者之路。”
“而你們現在卻想借着我走邪門歪道,這差距真挺大的。”
“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能帶領新隋的大軍打入長安,比女帝退位,那我給你加冠,證明你是正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真的沒有辦法因爲血統原因把正統給你。”
李寬說的很輕松,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在李寬眼中,正統這玩意,其實沒有那麽重要。
尤其是血脈正統。
畢竟,華夏在古代可是繼子比庶子更有繼承權的社會。
就拿唐末的李嗣源等人來說。
他們根本沒有李唐血脈,隻是李唐賜姓而已。
爲什麽他們敢打着大唐的旗号。
歸根結底是因爲賜姓也算是李家人。
這在法統上是說的過去的。
他們要是真的一統天下,并且把唐帶入盛世,并且願意尊李唐皇族還爲皇族,給李世民燒香。
憑借賜姓這個法統是能講通的。
所以在李寬眼中,李唐的正統是需要靠刀劍來厮殺的,而不是比誰的血脈高貴。
李仁和李璄等人被李寬的話給吓到了。
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看幾個大侄子不敢置信的表情,李寬聳聳肩,輕笑道:“沒啥可不敢相信的。”
“我說的就是實話,這也是事實。”
“而且,當年太宗陛下活着的時候,我就和他提過,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
“現在的女帝也是同意的。”
“更何況,我本身就已經執行過。”
李寬再次開口的淡淡話語讓李仁一衆人心情複雜。
原來一切都是早就定好了的呀。
李仁等兄弟對視一眼後,李仁神色複雜的開口:“叔父,你們就不怕内部厮殺消耗李家的力量嘛。”
李寬聳聳肩,輕聲道:“我更覺得政鬥可怕。”
“厮殺一場,輸的人心服口服。”
“政鬥一場,輸的人也不會心服口服。”
“再說,厮殺一場後,赢家會變的更恐怖。”
李寬的說法讓李仁等人理解不了。
他們覺得李寬太瘋狂。
之前他們和長安競争皇位的時候就沒有厮殺,所以他們認爲可以靠政治來獲取正統。
結果李寬直接告訴他們,他們這幫老家夥是支持厮殺的。
“唐人世界很大,要想鎮壓整個唐人世界,沒有足夠的武力是不行的,政治手段,隻是武力手段的一種外表而已。”
而且李寬真心覺得就李仁等人的政治手段也不夠牛逼。
他心中玩政治最好的是李建成。
李世民爲什麽發動玄武門,那是因爲他當時就隻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不發動玄武門,他辛辛苦苦積攢的秦王府衆多嫡系就要被李建成用光明正大的政治手段瓦解。
所以李世民不得不發動玄武門。
用政治手段,硬生生的把一名打下大唐百分之七十江山的軍功皇子逼的走投無路,不得不破釜沉舟。
那才是真的厲害。
李仁現在的政治手段什麽都不是。
他們玩過最大的也就是東羅馬元老院那一套争票奪位。
就這,他在握着天胡王牌的情況下,還沒玩過世家封國和東羅馬帝國的聰明人。
李仁是競争過東羅馬帝國皇位的,結果是現在這位東羅馬帝國皇帝靠着和長安搭關系,成功上位。
現在的東羅馬帝國皇帝叫查士丁尼,是曆史上有名的查士丁尼皇帝的後裔。
這家夥在競争羅馬皇帝時和長安搭上了關系。
然後靠着借勢長安左拐右拐的當了羅馬皇帝。
政鬥水平相當不錯。
他的上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女帝長安。
就李寬的了解,長安當初也隻是順手投資一下而已。
誰能想到一個羅馬的落寞皇族就真的怕了上去。
拉住羅馬人的所有票,借助長安拿到大唐世家手裏的一部分票。
最後成功獲得東羅馬帝國元老院的所有票。
把數位競争對手斬于馬下。
其中包括李仁。
這也是李仁回到新隋當皇帝的原因。
李寬現在琢磨着,當初長安支持查士丁尼,也有讓所有人看看他能力的想法。
李仁競争大唐皇位失敗後,一直在想辦法搞個大新聞,讓大家看看他的能力。
長安扶持查士丁尼,李寬估摸有長安鎮壓他,讓其他人看看自己能力的想法。
不管從哪裏看,從哪個角度看,李寬都覺得李仁這孩子不行。
也就是一守成之君,頂多就是個人領兵打仗能力強一些。
可這個能力,是加分項,卻無法成爲你競争皇帝的砝碼。
畢竟,高長恭已經證明過,個人軍事指揮能力水平再強,隻要腦袋不正常,也是屁用沒有,該死還是要死的。
李仁肯定是不會死,他們兄弟感情好,再加上他自己就是皇帝。
可這不代表李仁就能帶領新隋走上巅峰。
從兩次失敗後他還不能走出自己的新路,反而是一二沉迷于老路就可以看出,這孩子眼光有問題。
心中把李仁貶低一頓,李寬面上沒有任何變化,該吃吃該喝喝該聊聊。
主要是和李恪聊天。
吃飽喝足後兄弟二人也不在乎小輩們的感受就主動離場。
李恪親自把李寬送回去。
“既然來了,晚上就一起睡吧。”
李寬笑呵呵的邀請。
滿身酒氣的二人各自洗澡完後就躺倒了床上。
兄弟同塌而眠,很正常。
“今天多謝二哥你幫忙教訓這幾個孩子了。”
“讓他們對自己的無能有個清晰認知。”
李恪說這話時,聲音中都透露着疲憊。
對于一個成功男人來說,最可怕的就是妻不賢,子不孝。
能力不行,也在子不孝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