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因爲交通越來越便利,也開始有人嘗試做鮮水果運送。
不過這個生意成本太大,市場太小。
果幹送到中原會被大量買賣是因爲百姓都買的起。
鮮水果送到中原很多人都買不。
能買起的人又不見得會全部去買。
市場太小,隻有一些人在做。
所以這些年西域的發展并不算太迅速,并沒有太多的技術革新。
“我以爲你們會打破這個從貞觀年留下的規矩。”
“看到西域現在這樣,我覺得吐谷渾,遼東也不會發展的太好。”
“看來你們還都在等着中央的命令呀。”
李寬用半個月的時間巡視一遍西域後,找到杜逢山,郁悶的道。
他理解西域發展緩慢的原因。
不是因爲西域本身沒有資源,沒有能力,是沒有官員去開發。
來這裏的官員,都把自己的責任變成不開發西域,限制他的高速發展。
理由也很簡單,這是被征服的地方,并沒有進行大量人口遷移,怕他們造反。
同時也是一種變相的剝削,讓這裏變成密集勞動力産出地。
以此來供養大唐的發展。
杜逢山聽出李寬聲音中帶的嘲諷,苦笑一聲,無奈的道:“陛下,沒有中央的命令,這些涉及到國策的東西,誰敢胡亂改?”
“狄相是繼魏公以後的又一名大唐公認的勤政愛民好官,他來過數次西域,确定西域百姓能活下去,沒有什麽太大的怨言,他就離開了,隻字不提改善西域發展政策的事。”
杜逢山覺得這并不怪他們。
李寬幽幽的歎口氣,也發現了其中無奈的地方。
“回來我寫信給長安,讓她決定吧,她現在是皇帝。”
李寬決定甩鍋。
“您這是光明正大的甩鍋啊。”
杜逢山忍不住笑出聲。
瞥他一眼,李寬心裏感歎自己好說話的名聲這是傳開了啊。
杜逢山這個後輩都能當着他的面嘲諷他了。
李寬并未生氣,用極其認真的語氣道:“我這是鍛煉後輩。”
“長安得謝謝我。”
長安城内,坐在太極宮中處理政務的女帝長安在接到李寬關于西域的信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道:“叔父他之前不是說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嘛,怎麽現在還留下這麽大的問題。”
“我準備讓西域,吐谷渾,遼東一如既往的過着的。”
“啧,真是一件麻煩事。”
李寬在信件中詳細說了西域現在的情況,并隐約的表明可以把這事揭過去,可以讓這些曾經的大唐血包自由發展。
同時,隐晦表示,這裏的百姓已經有了一定的怒意,這個苗頭不太好。
不怕官員忿怒,就怕百姓憤怒。
糾結一會後,長安提筆開始寫新的大唐計劃。
沒幾天,狄仁傑被任命爲全國督察,去往大唐各處進行巡查,第一站就是吐谷渾。
李寬得到消息後很是滿意。
很好,長安的理智還在,知道先調查,後下令。
杜逢山得到消息後苦笑着找到李寬,吐槽道:“我親愛的太上皇陛下,您把我坑慘了。”
李寬挑挑眉,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
此話何講?
杜逢山無奈的道:“陛下,長安那位這個操作就代表着她要解放西域。”
“西域一解放,吏部必定會把當地的經濟發展納入考核之中。”
“而我按照原本的計劃,幹完今年,明年就要調扔長安城。”
“那爲了我自己的名聲,我都得在西域再留一屆。”
當官最怕的是什麽?
最怕的就是你前腳調職,後腳來的人的比你能幹。
這樣就會行程對比,以後萬一兩人要是競争同一崗位,那被對比下去的人必輸。
西域之前被當做大唐血包時,這裏的官員并不在乎政績,吏部也不考核,所以他們的政績很垃圾。
可西域一但解放,他們剛調走,來的官員就把西域政績拉上來,那他們就慘了。
到時候不光是以後的前途會多少出點問題,西域百姓也會怒罵他們的。
名聲瞬間壞。
所以,爲了自己的名聲,他們都得在西域再待一屆,把西域的經濟好好往上拉一把。
李寬聽完杜逢山的抱怨,聳聳肩,無奈的道:“那沒有辦法,你隻能任命。”
“除非解放西域的事不在這十年内做,要不然你怎麽都是倒黴的,最起碼,你現在還有挽救的餘地,要是等你離職再解放,你會更慘,所以,我認爲你得謝謝我。”
李寬越說越自信,他光榮又驕傲。
杜逢山嘴角抽搐,把不滿壓回去。
他覺得李寬說的有點道理。
但問題是
“您要是不說,西域就這樣過下去,西域解放再過兩代人也是可以的。”
“我不就能舒舒服服的調職,升職加薪。”
杜逢山不明白的是李寬爲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搞什麽西域解放。
他想問的也是這個。
李寬嚴肅的看着他,認真的道:“孩子,你有多久沒去西域底層看一眼了?”
杜逢山有點懵逼。
不知道李寬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有多久沒去西域底層看過了。
這有什麽可看的?
那些人不始終過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嘛。
他們活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圈子生活裏。
按照大唐的計劃,他們還得這樣再活上十年。
畢竟,大唐加在他們身上的房貸,車貸,各種家具貸款,土地貸款,都需要他們再努力工作十年才能還上。
他們現在偶爾的好日子,比如吃肉,喝酒,都是大唐心情好,偶爾賜予的。
這種麻木的生活,杜逢山認爲沒有必要去看。
李寬嘿笑兩聲,嘲諷道:“孩子,正是因爲你不下去,沒有看到他們在麻木生活中逐漸升起的憤怒。”
“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怒火。”
“你說,如果大唐再不做出改變,他們憤怒的起身反抗,那你該如何?”
“不,應該說你會如何。”
“你前腳走,後腳西域就出現了起義,你說長安是怪罪接替者還是怪罪你。”
李寬的詢問讓杜逢山渾身冰冷。
張了張嘴,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