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賀蘭家的作死行爲,李寬并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有武媚一人而已。
曆史書是一個參考物,它書寫了人的極限,代表了人的潛質。
武媚的潛質可以成長爲武則天,這是他不願意痛下殺手的原因。
因爲她是人才。
“賀蘭家可能已經沒有了,隻是消息還被封鎖着而已。”
“我現在的想法是,等着博淩崔的試探到來,然後再和太子妃進行交談。”
“你覺得如何?”
房玄齡眯起眼,并未接這個話茬,他覺得李寬話裏有話。
而且他對于李寬所說的武媚支持賀蘭家,威脅博淩崔的程度也不了解。
更何況,他并不知道博淩崔已經把事情做到了什麽程度。
要知道,那是博淩崔,原來世家排行榜第一的存在。
心狠手辣是其代表詞。
舉個例子就是,範陽盧氏真正崛起是靠着政鬥起來的,但他們在政鬥這一方面沒有弄死博淩崔,還被博淩崔狠狠壓制。
而政鬥手段往往都是兇殘的。
從而你可以看出博淩崔的手段。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普通讀書人。
李寬看房玄齡未說話,也不再說什麽,反而轉移話題。
“遺愛和高陽現在又聯系上了,您覺得如何?”
這個話題讓房玄齡眉頭皺起,他疲憊的開口道:“高陽公主太強勢了,遺愛如今雖然已經脫胎換骨,可本身的天資擺在那裏,不可能壓過高陽公主的。”
“如今我唯一感謝的就是遺愛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殺中學會了堅韌不拔,拼命掙紮,這讓高陽公主和他之間有了交際。”
李寬聽到這話噗呲一聲笑了。
房玄齡不愧是文化人,說話真好聽。
啥叫堅韌不拔,拼命掙紮産生交際,說白了二人現在就是一個她追,他逃,他插翅難逃的狀态。
當然,如果哪一天奴隸不掙紮了,那女王大概會覺得很失望吧,因爲她失去了唯一的樂趣。
李寬想着,覺得這真是一段孽緣,也許在這段孽緣中,二人會越走越遠也說不定。
“大家都走上了和曆史上不同的道路,如果我現在有一個改變世界即可獲得點數的系統,我應該已經無敵了吧。”
李寬心裏暗暗想道。
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可惜的是他沒有,這裏就是普通的曆史。
房玄齡對李寬的笑并未在意,他也覺得房遺愛和高陽二人之間的孽緣确實可笑。
明明二人都看不上對方,卻因爲一場退婚又聯系到了一起,這是何等可笑的事。
但按照當初的約定,房遺愛如果混出了人樣,他身爲老父親就不能再插手他的人生。
“也許二人會越過越好,未來還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李寬笑呵呵的道。
房玄齡歎息一聲,道了一聲希望吧。
透過酒樓的窗戶,二人看到下面有一位俊美的和尚走過。
和尚的身上雖然滿是風霜,但依然難以掩蓋其身上的佛門氣息。
“我記得這個小和尚叫辯機吧,不是被我親自發配到了南亞嘛,怎麽回來了。”
李寬眯着眼,不滿的道。
高陽雖然和房遺愛退婚了,李寬還是抓住了一個機會,把辯機送到了南亞去。
萬一這個和尚勾搭了其他公主呢。
“我知道,前陣子上了一封方外之人輪換調任的文書,這個小和尚是被輪換回來的。”
“怎麽,你很讨厭他,竟然用了發配這個詞。”
房玄齡很是驚奇李寬的話。
深呼吸一口氣,李寬低聲道:“當然讨厭了,這個和尚本身是沒問題的,但是他長的太好了,再加上和尚的身份,也許會得很多達官顯貴喜歡。”
好家夥,這話一出,房玄齡一下就理解了。
怕那些上層社會的女人迷戀上他,然後鬧出笑話呗。
想了想,房玄齡也覺得李寬的擔心是對的,有些人,看似正經,背地裏啥樣确實是沒人知道。
“那怎麽辦,伱總不能再發配他一回吧。”
“這不合理,會被人攻擊的。”
房玄齡低聲問道。
有些和尚道士不正經,這并不是什麽秘密。
可過度針對,這也不是什麽正确的操作呀。
這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也不是不行,就看怎麽操作了。”
“回頭和玄奘說一下,實在不行,這次把他發配到中亞去。”
“我親自盯,絕對不會有人敢插手。”
李寬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他就不相信,那群迷戀男色的女人會爲了一個和尚得罪他。
如果真的敢得罪,那他李寬不介意送她們一起離開長安,這個大唐,還沒有他李寬手中權利做不到的事。
除了涉及李世民的事。
這個是真做不到。
畢竟,皇帝的權利是最大的,這個誰都不能反駁。
“你看着辦吧,我得去調查一些事。”
說完,房玄齡就告辭離開。
看着房玄齡突然離開的身影,尤其是離開前眼中晦暗不明的光彩,李寬知道這家夥開始懷疑那些公主們的作風問題了。
或者說,懷疑高陽的作風問題。
“可惜,這一世的高陽,雖然嘴上口花花,卻真的沒有霍亂自己的名聲。”
李寬早就調查了自己那些妹妹們的私下。
既然他要當皇帝,他就不希望一些人敗壞皇家的名聲,丢他的人,以後,他也是要嫁女兒的好吧。
其中他就着重調查了高陽。
然而高陽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可能是退婚搞的吧,竟然真的沒有犯錯,沒有犯什麽大事,對于一些送上門的優質男更是看都不看。
遇見那些自薦枕席的人更是直接掃地出門,仿佛怕被贓了一樣。
“大家改變了才是真的好。”
“現在,我還是先回家擺平我的小老婆吧。”
李寬伸個懶腰,自在的道。
家裏還有一個難題呢。
太子府中,武媚面色蒼白,眼神中飽含怒火的盯着對面博陵崔的使者,咬牙道:“崔颢,我不是已經警告過博淩崔了,你們爲何還要動賀蘭家,是真不給太子府的面子嘛。”
“還有,你不是清河崔的人嘛,怎麽還給博淩崔送上信件了。”
說着,聲音中夾雜了一絲嘲諷。
崔颢并未生氣,隻是平淡的道:“回太子妃的話,自古以來博陵崔和清河崔都是一家人。”
武媚想讓人殺了崔颢發洩怒火,可她的理智又告訴她,不能殺,殺了就真的得罪崔氏,到時候太子府和崔家就真得沖突了。
“另外,我需要告訴太子妃一聲,賀蘭家是死于阿拉伯帝國的一小股侵入的軍隊,和我們崔氏并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并沒有義務去保護他們。”
“國外的封地,從來都不是安穩的。”
崔颢的話讓武媚咬牙切齒,最後隻能憤怒的道:“多謝送信,剩下的我會和太子聊,慢走,不送。”
崔颢也不介意她的憤怒,慢悠悠的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