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新羅遇見的皇帝是李世民,這是一個更加在乎實際利益,而不是名聲的家夥。
李世民言辭狠厲的拒絕了新羅的道歉,并且給李寬發了一條消息,大意是,我感覺了一下,再加上新羅的軍隊,戰争難度也不會增加,你讓在長安的新羅使者滾就行了,這一波,優勢在我們。
李寬相信李世民對于戰争的判斷,非常順從的做出決定。
新羅的善德女王得知這個結果時是懵逼的,然後就派人去攻擊還聚集在她麾下港口的劉仁軌軍隊,被劉仁軌狠狠收拾了一波。
當然,劉仁軌終究隻是一支艦隊而已,結果還是被驅逐出了新羅境内,隻是臨走前帶走了新羅幾個城池的倉儲用做後勤補給。
戰争的過分順利甚至于讓人懷疑半島上的這三個國家是不是有陰謀詭計。
但李世民一聲令下,持續進攻,絲毫不在意。
一副任你有何陰謀詭計,我自當一力破之的态度。
淵蓋蘇文,善德女王,都算的上是各自國家的明君,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們撞上了李世民。
此時阻止大唐前進腳步的就隻有可怕的天時。
唯有天時地利才能阻止大唐的腳步。
哦不,在李世民強行遇河搭橋過去後,地利也沒有了太多的作用。
李世民的強行軍,造成的最大影響就是後勤壓力。
李寬看着自己手上的後勤供給報告,腦袋上爆出青筋。
“你們确定這份後勤申請中沒有貪污,多報的情況?”
“我怎麽看都覺得不正常啊。”
李寬覺得這個世界太過瘋狂。
前線二十萬大軍,要了三十萬大軍的後勤補給。
這還沒算運輸的人吃馬嚼。
“是實打實的,應該是有安撫地區的物資。”
房玄齡略微有點尴尬,這就是給皇帝做後勤的難受。
皇帝要啥伱得給啥,他多要了,還不做解釋,你還得自己去想,累的一批。
要是普通将軍,一般要啥都會進行解釋,訴說原因。
要不然,後邊的人是有理由進行阻攔,削減的。
“我不是不給,主要是,一點解釋都沒有,萬一以後的将軍們有一學一怎麽辦。”
李寬非常頭疼的道。
李世民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人來瘋,完全不給别人留活路。
遵循先例這句話在這個時代真的是一種法律依據。
不,不光是這個時代,在以後的時代也是如此,一但開了先例,後人都會有樣學樣的。
“那也隻能以後再想辦法了,陛下的物資,卡不了。”
房玄齡苦笑道。
主持天下大局,哪裏是那麽簡單的,有些事,哪裏是那麽好解決的。
真以爲他們這群老頭子每天坐在這裏就是吃吃喝喝搞搞政鬥嗎?
他們也很累,也都有自己難處的。
“讓人準備吧。”
李寬歎口氣,無奈的道。
有些人,他真的是讓人讨厭啊。
更讓人讨厭的是,他還不能直接吐槽,直接說,容易被穿小鞋。
“房相,晚上有空否,一起去吃點?”
李寬放下心中的苦惱,轉而開始約飯。
挑挑眉,房玄齡不是太理解李寬突如其來的邀請。
怎麽想起請他吃飯了?
“好。”
傍晚下班後,李寬和房玄齡來到宮門外的一處酒樓,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幾個菜兩瓶酒。
“太子殿下今日怎麽想起要請我吃飯了。”
房玄齡率先問道。
幽幽的歎口氣,李寬無奈的開口道:“沒啥大事,就是想問問房相,您是怎麽擺平家中後院大小事的。”
“還有,把女人惹生氣後,該如何去安慰。”
房玄齡錯愕一下,腦海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李寬竟然被自己老婆欺負了?
這可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
李寬臉上充滿糾結,緩緩道:“你也知道,我老婆特别多,我還每一個都很喜歡,有時候做事,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房玄齡打斷他,直白的道:“我的經驗就一條,不管出了什麽事,先果斷的認錯。”
“反正都是我的錯,絕對不反駁,不反抗。”
“讓做啥就做啥,遵從夫人的一切選擇。”
就你這個教育方法,活該房遺愛在曆史上被戴綠帽子。
李寬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講真的,他覺得房遺愛要是按照這個思想去經營家庭,被戴綠帽子是活該的。
高陽那種女人,喜歡的是被征服,而不是一條順從的舔狗。
講個笑話,有些女人不喜歡被溫柔對待,更喜歡被征服。
高陽就是這種代表,李寬反正是理解不了這種心态。
“那要是對方做錯了事,然後無理取鬧,我又該如何安撫。”
雖然心中突然,可李寬還是堅持進行詢問。
這個問題讓房玄齡心情有點抑郁。
不過,他還是開口道:“我的解決辦法很簡單,就是表面遵從,背地裏偷偷解決,因爲我的老婆不是傻子,她事後是會有反應出這個問題的對錯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絕對不進行正面沖突。”
“每一次的正面沖突,都是對感情的一種傷害。”
房玄齡極其認真的道。
“當然,如果你想換個老婆,我建議你直接和離,這樣雙方還能都留一些面子。”
房玄齡清晰的愛情觀讓李寬感受到了一股理智,那是來自于自身素質所産生的理智。
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性在裏面。
“太子殿下,如果不介意,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也許我能給你參考一下,畢竟,有些錯誤,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能犯。”
房玄齡給出了另外一種話題。
幽幽的歎口氣,李寬盡可能平靜的道:“房相,說出來可能你不敢相信,我的正妻,在我的諄諄教導下,依然選擇了去幫一把賀蘭家,雖然這其中有我大姨子不停哭訴的原因吧。”
“如果隻是幫,我并不在意,但是她去威脅了博淩崔家。”
李寬可以接受武媚幫助賀蘭家,但他的理智卻接受不了武媚爲了幫賀蘭家竟然去威脅博淩崔氏的行爲。
要知道,博淩和清河兩個崔氏,如今是中亞的霸主,他并不想得罪。
尤其是武媚打着他的名義的情況下,這很容易造成兩個勢力之間的強大沖突。
更容易因爲身份上升到國家戰略走向。
天子之位,一言一行都要慎重的原因就在這裏。
房玄齡聽完李寬的訴說,一下就理解了李寬郁悶的地方。
李寬并不在乎武媚幫不幫賀蘭家,隻是不滿武媚不注重自己身份做事的行爲而已。
“如果太子殿下并未和太子妃進行沖突的話,我建議您去當面解釋一下。”
“如果已經因爲這件事進行了沖突,那麽我建議你不要再插手,讓博淩崔肆無忌憚的試探,等出事以後再進行正面交涉,親自解決問題。”
“有些事,有些問題,需要太子妃親自去認知,如果你不想換太子妃,就得給太子妃買單,這是你身爲男人的責任。”
房玄齡此時已經轉換心态,不再是之前的聽笑話,而是站在一位長輩的角度。
在古代,三公之位的老先生們,身上是有教導太子,引導新君的責任的。
需要用自己的見識去爲新君幼主引導。
更何況,在房玄齡眼中,李寬本身是在沒有長輩教導的情況下,肆無忌憚成長起來的,有些問題,是需要别人告訴的。
李寬微微點頭,輕聲道:“您要這樣說,我就理解了。”
“我并未和太子妃因爲這個問題進行正面沖突,我認爲我得先問問有經驗的老人。”
李寬的态度讓房玄齡很滿意,這代表着李寬對他的尊重和認可,真棒。
“我認爲博淩崔不會和太子您翻臉,即使他們真的很不滿意太子妃的所作所爲,估計也是先行試探您的态度,不過,賀蘭家該沒還是要沒的,這個即使陛下在,也救不了他們。”
這個李寬是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