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邵出了于志甯的府邸直奔李寬府邸而去。
李寬正在吃晚飯,柴邵穿着铠甲就進來,看着還在悠哉吃晚飯的李寬,坐在他對面,招手讓侍女們下去,給他也上一份。
這強勢的樣子,讓李寬懵逼的不行。
尤其是柴邵臉上挂着的兇狠表情,讓李寬忍不住開口勸道:“姑父,雖然滅突厥之戰你沒有撈到前線位置,可你換個角度想想,你之前還有滅梁師都的功勞不是,咱們不能都占了,多多少少得分别人一些。”
李寬還以爲柴邵還因爲軍隊進攻分配問題而生氣。
聽到李寬的勸解,柴邵心裏一暖,但掃視周圍,直白的開口:“伱和周文禮的對話我已經知道。”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話,你現在危險了。”
柴邵突如其來的話讓李寬一時不知該如何去接了。
我,危險了?
李寬此時是真的懵逼,他爲啥危險了,總要有一個理由吧。
至于柴邵在他身邊有人的這個情況,李寬并不在意,自己府邸中有人給李孝恭,柴邵當眼線,他一清二楚。
主要還是這些長輩們怕他處理事情出問題,用來兜底的。
“難道是因爲我拒絕世家的合作請求,世家們就要殺我?”
李寬怒極反笑,這群世家,也太猖狂了吧,
柴邵歎息一聲,無奈的解釋道:“有關系,但更大的關系,是你勸他們最近幾年别出國。”
這話讓李寬更加懵逼,爲啥?
我出于好心啊。
李寬眼中浮現出迷茫,扪心自問,對于世家出國這件事,他是舉雙手雙腳支持的。
不管未來會發展成什麽樣,最起碼,隻要世家出國,國内都将迎來最少二十年的政治平和期,貞觀這一朝的政治厮殺的激烈程度将會降低到有史以來最輕的程度,他李寬也會迎來一個平和的發展期。
如果二十年後,李世民按照曆史上的歲數挂了,繼承者隻要還保持現在的國策,把有野心的人都扔到國外去,那政治平和期将會持續延長,他李寬度過安穩的一生問題都不大。
所以,李寬發誓,他是以最真心的角度在勸世家們等一等,積攢一些實力,然後再去出國建設自己的封國。
柴邵看着李寬不解的目光,幽幽的歎口氣,心智再成熟,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有些問題看的還是太過表面。
柴邵歎口氣,無奈的解釋道:“你知道現在朝堂之上,國内最反對讓世家出去建立封國的人是誰嗎?”
“或者說政治團體是誰嗎?”
李寬皺眉,不知道,這點他還真不清楚。
柴邵冷冷一笑,解釋道:“是李唐皇族。”
聽到這,李寬瞬間明白柴邵說的他最不該勸周文禮等世家過幾年再出去的原因了。
他李寬就是李唐皇族,他再怎麽支持世家出去都沒有,因爲這個團體對外的聲音是不支持,那他的想法即使表達出來還沒用,更何況他還沒徹底表達出來過。
所以他以皇族的身份去勸周文禮和他背後的人過幾年再出去,就充滿了嘲諷和緩兵之計的意思。
李寬歎口氣,他明白過來原因,但是他現在不明白的是,爲什麽李唐皇族會反對分封呢。
柴邵看出李寬的疑問,輕聲解釋道:“世家,野心之輩分封出去,你覺得幾十年,上百年後,他們要不要回來?”
李寬瞬間驚醒,眼神中閃過一道驚懼,嘴裏喃喃道:“在皇族眼中,大唐是李家的,是皇族的,他們所謂的維護大唐利益,其實就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他們的政治力量,他們的權利基本都在大唐内,這大唐就是李姓皇族的根基。”
“世家和野心之輩分封出去,在他們眼中,那就是給予狼子野心們的成長土壤,讓他們有機會在數十年之後可以帶兵攻打回大唐,擁有這片代表着漢人正統的土地。”
李寬長歎一聲,嘴角漏出苦澀的笑容。
柴邵點點頭,他也很無奈。
分封這種東西,有人喜歡就會有人讨厭,更會有人想去組織,他不可能讓每一個人都滿意。
李寬的腦海裏想到了很多東西,他自顧自的道:“那麽這樣一來,我從嶺南回來之後就被弄到朔方也解釋的通了,”
“分封這條路最初就是我搞出來的,縱然有着各種原因,各種問題,各種巧合,但确實是我提出來的。”
“所以皇族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現在并不喜歡我,這也是我從嶺南回去沒多久,就被弄來,不應該說是發配來朔方來的原因吧。”
“而我之所以能活着,大概是因爲我握着皇家投資行,在給皇族們不停的儲備着資源和金錢,加大皇族對這大唐的掌握力。”
李寬說着說着就苦笑起來,而且笑的不停。
他也算明白爲何柴邵和于志甯,包括李靖和張公瑾不願意他回長安的原因。
因爲他能回長安,也變相相當于皇族重新接納他了。
李寬苦笑一陣後,擡起頭,看向柴邵,無奈的詢問道:“姑父,也現在算不算自絕皇族後又自絕于世家。”
“恐怕我勸他們等幾年的話,會讓他們理解成我這個提出分封的人現在又不想走分封之路,站到了他們的對立面吧。”
“你說,我接下來會不會遭遇數不盡的暗殺?”
李寬真的很頭疼,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失誤,自己現在就危險的一批。
甚至于,等他因爲這件事挂掉之後,說一聲失手在陰間都不爲過。
柴邵拍拍李寬的肩膀,給他倒杯熱茶,讓他安穩一下後,輕聲道:“你也不用太過傷心,姑父我不是還在這裏陪着你嘛。”
“我已經去找了于志甯,讓他去關注一下世家那邊,而且李靖和張公瑾也都是願意保護你一下的,待會方平和洛陽就該帶人回來了。”
“而且我給李孝恭寫了信,這件事大家會盡快平息的。”
李寬歎口氣,喝口熱茶壓壓驚,輕歎一聲,無奈的道:“李靖和張公瑾願意保我,該不會是因爲我沒有說出我把那價值一萬萬貫的草原财寶藏哪裏的原因吧。”
這話讓柴邵大怒,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麽能這麽想,要不然你現在把财寶的藏寶地說出來,看看我們還會不會保護你。”
搖搖頭,李寬尴尬的道:“不行,我得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李寬眼神中的恐懼讓柴邵歎口氣,隻能說一聲李寬心智再成熟,終究還是一個孩子,見識短。
李寬這回是真的怕了,如果一般錯誤,他并不會死,可要是世家覺得他擋了路,那他死亡的概率将會直接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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