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也好,柴邵也罷,都被李寬這話給怼的夠嗆。
還願意親嗎?
當然是不願意親了。
“手指甲裏都是泥,不洗手就吃飯,請問你吃的是飯還是泥,你就這麽喜歡吃泥嗎?”
“别和我扯什麽上了戰場不用注意形象,你現在是在閑暇之時,不是戰場之中。”
李寬根本不慣着這群人。
瑪德,伱們這麽髒,我以後想給你們介紹嬌滴滴的小姐姐都做不到。
李寬還琢磨着過兩年女校也培養出來一批千嬌百媚的小姐姐,滅突厥之戰也打完了,到時候組織一批相親,把這些拿了獎賞的有錢士兵給小姐姐們介紹一下,他李寬好收獲一波恩情用用。
現在可好,這幫子士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尊心強到爆表,自己行爲又不加改善,不知上進,這可怎麽介紹。
和自己互怼的那個士兵,李寬一看就知道是中層将領,看那虎背熊腰的樣子,搞不好就是自己目标中的百夫長一級的存在。
這樣的人,怎麽拿的出手。
一幫人,被李寬怼慫。
随後李寬就憤怒的小鳥看向柴邵,都賴你。
你這個當将軍的,就不能好好整理一下營地,就不能把自己的部下往好樣上帶帶。
柴邵被李寬的眼神弄的一臉懵逼,我完全不理解你在表達什麽。
來到軍營的後廚,看着亂糟糟的後廚,李寬都懷疑那幫子廚師切菜切肉切人用的都是一把刀。
就這還組建醫療兵體系?
李寬想了想,别說醫療兵了,你們不自己爆發瘟疫,都得謝天謝地。
強憋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冷靜的李寬看着柴邵,皺眉道:“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說,行軍打仗,尤其得注意水源,注意衛生情況,如果衛生不好,很容易爆發瘟疫,最後導緻全軍覆沒。”
“而且強硬要求士兵的一舉一動,也有助于培養士兵的紀律感。”
眼一斜,嘴一歪,柴邵根本不在意,一副小屁孩你懂個錘子行軍打仗,還跑到這裏來教育我,你算老幾啊。
别的事我還能聽聽,我們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仗,根本沒出過問題。
面對野蠻的柴邵,李寬是一點辦法沒有,這不是他的軍隊,根本管不了。
但他還是想改善一下軍隊的衛生問題,不求别的,還指望給他們相親,給他們施加恩情呢。
就在李寬想着怎麽改善這隻軍隊的衛生問題時,突然有士兵來彙報。
“将軍,有士兵傷口裂開,發炎了。”
聽到這,柴邵面色瞬間漆黑,李寬也面色難看起來。
“走,去看看,有多嚴重。”
柴邵立刻就要過去,李寬也跟上。
傷兵營中,哀嚎聲四起。
但李寬進入傷兵營的第一感覺還是髒亂差。
地上有血,血上有蠅蟲在飛舞,被褥髒兮兮的蓋在身上。
看到這個情況,李寬深深的皺起眉頭,沒有一點點的衛生意識。
士兵帶領柴邵和李寬一起來到傷口發炎的那位士兵面前。
看着士兵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樣子,柴邵的面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聲音沙啞的道:“楚王,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麽罵三省了吧。”
李寬點點頭。
鋼鐵一般的漢子,在戰場上殺了兩位突厥的戰士,現在被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疼的在床上抽搐。
這種情況,誰看到心裏都不會好受。
李寬輕歎一聲,向周圍的士兵詢問道:“之前派來的那批醫師怎麽救助的,你們有誰知道。”
旁邊的傷兵看着李寬這個小孩子,一時間疑惑不已,不知道該不該回複,剛才柴邵叫了他楚王,但是這些士兵并不太在乎,他們隻聽将軍的。
柴邵看無人搭理李寬,心情不錯,自己教導的還是很好嘛。
“這是楚王,是我大唐的王爺,他問什麽,您們說什麽就行。”
有了柴邵開口,士兵們紛紛開口道:
“他們用了金瘡藥幫我們止血,然後用布匹纏上,還開了一些内服的藥。”
“一些傷口髒的,他們用清水進行了清洗。”
“有中箭的,被他們用刀挖了出來。”
聽完以後,李寬歎口氣,都是最簡單的外傷處理方法。
把袖子撸起來,李寬走向傷口發炎的士兵,一把把他身上髒兮兮的被子扔掉,把受傷處漏出來,在胸口。
裹着的布是絲綢,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但也能看出世家沒有看不起這些士兵,确實是盡心了。
把絲綢拆下來,李寬看着往外滲血的傷口,還沒一些腐爛的地方,歎口氣,輕聲詢問道:“怕疼嗎?”
發燒的士兵勉強睜開眼,勉強道:“都快死了,還會怕疼。”
柴邵看着李寬的動作,并未說什麽。
“柴将軍,去準備熱水,小刀、針線以及酒。”
“酒的話隻要糧食酒,不要果酒。”
“我有一法,可以嘗試。”
柴邵沒有猶豫,沒有質疑,李寬既然說了,那遵從就好了。
燒的熱水拿來時李寬瞬間爆炸,瑪德,他在水裏看到了沙子。
“去給我燒一盆幹淨的水。”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命令讓其他人再次去準備。
一切準備齊全後,李寬面無表情的拿起小刀,在旁邊的燭火上烤了烤。
“柴将軍,用酒給他把傷口清洗一遍。”
李寬的話讓柴邵一愣,不過柴邵還是果斷的上前,從懷裏拿出一塊極品絲綢制作的手帕,沾染着酒,一點一點擦拭傷口和周圍的軀體。
胸口的刀傷很快就露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李寬頭有點暈,還是拿着鋒利的小刀上前。
李寬在心裏告訴自己不是在切人,隻是在切牛排而已。
鋒利又高溫的小刀一點一點切下腐爛的肉,高溫疼的士兵想要亂動,旁邊的士兵立馬上來按住他。
李寬猶豫了一下,讓柴邵給他灌兩口酒,喝醉了也算麻痹。
李寬額頭汗水猛流,可他還是咬着牙把腐爛的肉切完。
拿出用熱水煮過的線和針,一點一點的把傷口縫合起來。
拆不拆線的問題李寬不在乎了,反正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問題。
縫合上以後,李寬又用酒消毒了一次,然後拿來世家剩下的金瘡藥塗抹上去。
這些看起來很滿,實際上因爲操作的人都是漢子,本着要不然也得死,暴力操作就暴力操作的想法,大家十五分鍾就做完這個手術了。
金瘡藥塗抹上去後,用柴邵的絲綢又給裹上。
“這樣就可以了嗎?”
柴邵疑惑的問李寬。
李寬則冷笑一聲:“如果你想增加生存幾率,最好是換一處幹淨的傷兵營,把他們肮髒的被褥全部清洗,讓太陽暴曬一遍再用。”
“除此之外,讓他們注意個人衛生。”
傷兵營中的人聽到李寬的話,都看向柴邵,要不要遵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