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把百姓分家的事在腦海裏轉了兩圈就扔出去。
關我屁事。
春州我就挂職的刺史,事情都扔給了許敬宗和李家的幾個縣令。
出事了我大不了就是被撸掉職位,緊閉。
再說,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李寬思考的是爲什麽魏征要守着自己。
擡頭看看魏征一副啥事都沒有的樣子,李寬也不知道該說啥。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魏征早上按時來打卡陪李寬晨練,然後留下今天李寬要看的書籍,晚上來李寬府上教導李寬處理政事,或者該如何看待天下大事。
中間李寬幾次詢問魏征把他堵在家裏的原因,可魏征就是一句話,爲了你好。
這中間,李寬用了我要去看太上皇,我要參加李崇義的婚禮,我要回嶺南看看嶺南學校等理由,可惜都沒有用,全部被拒絕。
每次李寬要出動,李義等人就會跪下磕頭,請求李寬别走。
自己府内的人都這樣,李寬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好。
隻能說一句,魏征這是算計準了我的心态啊。
對于李寬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禁閉第十天的時候,明蘭回來了,他晚上睡覺時能摟着的人又多了一個。
其他的消息,那就沒有了。
李寬從明蘭嘴裏各種打聽外面的消息,詢問外面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明蘭兩眼發懵,用最無辜的眼神告訴李寬,真沒有什麽事發生,外面很太平,很和平。
百姓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一路走來,她見到了很多李寬發明的新式農具。
一些河道處更是建立起了筒車,大量的地方百姓在當地官員的輔助下在進行良田開墾,灌溉工具修建,水利設施建設等等。
甚至于明蘭還聽某些地方官府把李寬的新式農具給分解,制造方法讓匠人們手把手教給當地百姓,讓他們自己找木頭,自己做。
重點是百姓們還真做了出來。
官府隻想辦法給弄出農具需要的鐵料,其餘的木制部分讓百姓自己想辦法解決。
用明蘭的話說,外面一點緊張的氣氛都沒有。
這讓李寬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如果說其他地方沒有緊張氣氛也就算了,長安城内也沒有緊張氣氛,那到底發生了什麽,魏征爲什麽不讓他出去,真是難以理解。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天早上魏征監督李寬完成晨練之後,就通知他可以自由出入府邸。
魏征前腳剛走,李寬就把李義找來,眼神惡狠狠的看着他:“義叔,趕緊把外面這一個月發生的情報告訴我。”
“這一個月,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爲什麽都不願意告訴我。”
李義睜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李寬,這一個月來,長安城有發生什麽大事嗎?
哦,還是有的。
“楚王殿下,這一個月,除了太上皇身體痊愈,一群姓窦的集體辭官,裴寂告老還鄉之外,就沒有大事了。”
李寬一點都不信,死死的盯着李義,就這,就這,就這?
就沒有其他大事了。
就這些小事,魏征至于不讓我出門嗎?
窦家和裴寂的事跟他有個屁的關系,他都不熟,就算牽連也牽連不到他。
李寬不信邪的自己走出楚王府,帶着明蘭明玉和兩個侍衛。
從長安城東溜達到長安城西,吃了街邊的小食品也喝了茶樓的茶,聽百姓吹了牛逼也去天橋下看了乞丐凡俗。
甚至于李寬臨時買了幾條鯉魚去參加了一場由長安、萬年以及周邊寺廟集體組織的放生積德大會。
雖然李寬眼尖的發現在河道下遊有幾個不良人帶着偷偷摸摸的百姓在布置漁網,進行捕撈。
看着參加放生大會的幾百個長安貴族,以及每個人手裏多的十幾條,少的四五條魚,李寬琢磨着,長安和萬年兩縣百姓應該可以一人分一些。
放生大會結束後,李寬打着哈欠看着對面組織這場活動的老和尚,這家夥要說不知道,我肯定是不信的。
縣令崔淩看李寬臉上一副你們真會玩的表情,笑嘻嘻的解釋道:“從佛理輪回的角度來講,動物都是上一世犯錯的人,我們這是在幫助這些人解脫。”
李寬和崔淩也算熟悉,聽到他胡說八道的話,指着陸陸續續離開的貴族,忍不住吐槽道:“拜托,人家是來放生積德的,可你們竟然在下層捕撈,這屬實有點過分吧。”
崔淩毫不在意,自信滿滿的道:“放生積德,光放生就積德了嗎?”
“貴族買了這些魚,放生,魚成了自由之身,然後被百姓抓住,吃了,百姓感謝貴族們的另類資助,這才是積德。”
“因爲百姓買不起魚。”
崔淩說完之後,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小聲道:“而且伱真當這些貴族們不知道我們在下遊捕魚嘛。”
“這活動從隋朝開始就存在了,放生的貴族裏甚至于有前任縣令的家屬。”
李寬點頭,好吧,看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能就像崔淩說的那樣,魚被買來,另類的送給百姓,才是真正的積德。
不過,李寬好奇他們是怎麽讓這些大和尚也幫他們的。
面對這個疑問,崔淩指着主持放生大會的老和尚道:“他是假的,他主持放生大會是兼職,主持完後就會戴上帽子,回家陪老婆孩子。”
李寬驚呆了,忍不住道:“這和尚還能做假?”
“該不會是以前的官員請寺廟和尚主持放生大會被拒絕了,然後一怒之下自己弄了一個假的出來吧。”
“如果是這樣,我想說爲啥不拿刀子逼着和尚來。”
崔淩撓撓頭,略微有點尴尬:“我隻能這樣說,你說他們家假吧,可他們有度牒,官方認證的,可你說他們真吧,他們卻吃喝玩樂娶老婆生孩子,從隋朝到現在,已經傳了三代人。”
李寬沉默一下,随後吐槽道:“我懷疑你們就是想惡心長安周圍的寺廟和尚。”
崔淩不說話了,這事,不好說不好說。
放生大會結束,兩人分開。
李寬看了民間各個階級,也打聽了一系列八卦,可就是沒有看出長安城發生什麽大的變化。
李寬本着自己是官場邊緣人物的心态,但凡能波及到他的事,肯定是已經影響了民間。
可現在民間啥事沒有,自己的生意也沒有遭受破壞,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啊。
迷茫的李寬晚上回到楚王府準備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長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