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你可知皇位的殘酷,即使你不争奪,也會有人把你扶上去。”
農地之中,一老一少席地而坐,李綱說着大逆不道的話。
可李寬卻笑笑不說話,我可是從21世紀來的新時代少年,我可是看過不良人的存在,會被人扶上去。
到時候我一個李星雲附體就不信這個世間有人能扶動我。
不可能的。
衆所周知,袁天罡三百年功力都沒扶動李星雲半步。
我李寬隻要自己不想,沒有那個心,就不信有人能把我扶上去。
李綱也不繼續往下聊,就用詭異的笑容看着李寬,一直到給李寬看的心中發毛才大笑一聲起身離開。
李寬被李綱弄的心裏毛楞毛楞的,一整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他剛起床,許敬宗就來了。
“楚王,太上皇病危,召集皇族進長安。”
一句話,震驚的李寬說不出話來。
許敬宗臉上充滿悲傷,可李寬卻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竊喜。
有昨天李綱的話,李寬忍不住開口道:“許敬宗,這該不會是伱的算計吧,我實話告訴你,我可沒心思争皇位,更何況陛下春秋鼎盛,你們要是起了謀反之滅,會被打死的。”
李寬表示做朋友做到他這一步也是沒誰了,生怕自己身邊的人造反被殺,對他們是苦口婆心的勸慰。
許敬宗呵呵一笑,不屑的道:“楚王殿下,你看我像缺心眼的人嗎?”
“再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哪有實力觸碰太上皇。”
李寬皺眉,難道真是李淵要不行了?
可這距離李淵的曆史上的大限還有好多年。
李寬不懂,但是他還是趕緊收拾行李。
不,都沒用他收拾行李,段志玄點了三百玄甲軍,帶着六百匹寶馬出現在府邸之外,拉上他就走。
快馬加急,換馬不換人,直接在沿途驿站進行補給。
一路快馬加鞭讓李寬心中的戒備消失。
春州,目送李寬離開的許敬宗轉身走回州府,處理起春州事務。
坐在幾案之前,看着春州鵝廠建立的相關事宜,許敬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暗道:“楚王,希望你離開春州的,不止我一個人,長安城之中,也有很多人希望你離開嶺南,去往北方,參加大唐建國以來的第一場盛事。”
長安城之中,李寬未到來時,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在凝聚,壓抑的不行。
太上皇的病生的莫名其妙,隻是和窦家老家主打了一場球,和裴寂玩了一次數飛,還跟獨孤家的老夫人一起射箭,騎馬狂奔,睡了一覺就病的起不來。
爲此,憤怒的李世民處死好幾個伺候太上皇的宮女。
李世民把李淵和窦家老家主,裴寂,獨孤家老夫人的談話仔細研究了三遍,也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麽信息傳遞。
李世民忍不住懷疑,難道自己老爹真是大限将至,而不是想要召集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來長安?
對于自己老爹會不會大限将至這種事,李世民心裏也沒底,但是他個人覺得,以自己老爹這種情況,大限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天天喝酒吃肉造小孩,虎狼之藥沒斷過。
這樣玩,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再加上和窦家,裴寂,獨孤家這些人都見了,也相當于見了想見之人。
所以,現在說李淵突然沒了,李世民也是能接受的。
不過,再怎麽能接受,李世民不得不防備一下。
“瑾言。”
低沉的男中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響起。
“臣在。”
一位面白無須的老太監從隐蔽處走出。
“傳旨給尉遲恭,讓他帶領軍隊進駐長安,再傳旨給秦瓊,負責皇宮禁軍。”
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對于李世民來說,沒有什麽東西,比軍隊更能給他安全感。
裴寂府邸之中,裴寂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飲酒,家中老小除了還在朝中當官的兒子,其餘人都已經送回太原老家當富家翁,偌大的府邸,就留下一些仆人伺候他和他兒子。
望着天空中皎白的月色,裴寂舉杯敬明月,兒子在加班,隻剩下他一個閑人。
半夜,裴寂兒子歸來時看到自己老父親在院子裏獨自飲酒,忍不住上前道:“父親,你怎麽如此自暴自棄。”
兒子對自己老父親自暴自棄的樣子非常痛恨,曾經意氣風發的開國功臣,如今卻在借酒澆愁。
裴寂睜着朦胧的雙眼,再次飲下一杯酒,歎氣道:“律師,我铤而走險的爲咱們家尋了一條生路。”
“現在我心中懼怕不已。”
裴律師聽聞此言先是震驚不已,随後趕緊把裴寂扶到房間裏,确定沒有隔牆耳,才小聲道:“太上皇生病是你們造成的?”
裴律師并沒有覺得是自己老爹獨自造成的,他了解他爹,他爹沒有那麽大能力。
裴寂打個酒嗝,眼中飽含淚水:“這是太上皇,給我們裴家,給獨孤家,給窦家共同謀的一條生路,”
“隻要我們證明我們沒有造反的能力,到時候我再告老還鄉,我們裴家就還能有一條生路在。”
裴寂的話讓裴律師明白過來。
李淵病危,不管真假,大大小小的大唐明面暗地裏勢力都會有頭頭腦腦的聚集長安。
這個時候地方空虛,長安魚龍混雜,水渾的很。
如果太上皇的勢力要是搞事,這就是最好的時間。
裴寂等人這是在告訴李世民,我們真的沒有殘餘能力搞事了。
裴律師了解自己父親,自從貞觀初年開始,李世民就對裴家步步緊逼,裴寂的權利被逐層削弱,現在已經是挂職人物。
而且裴寂也懼怕李世民。
用裴寂的話說,我看着李二瘋子從小長大,他小時候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主,我更是和他合作一起打過江山,知道他的瘋狂,這人,能力暴強,心性狠辣,決斷過人,和他做敵人,不,即使隻是被他盯上,都要做好被他送進地獄的準備。
裴律師想了想,低聲對裴寂問道:“阿耶,這個主意是誰給你們出的。”
裴律師總覺得這個主意不像裴寂、窦家、獨孤家能想出來的。
他們要是能想出來,早就用了。
更何況,他們三家也不忍心讓太上皇生病。
裴律師可是知道自己老爹和太上皇的關系。
達成人生三大鐵之二成就,一起扛過槍,一起去過青樓。
這樣的裴寂,是不忍心傷害李淵的。
那能走到這一步,必定是有人給出的主意,而且這個主意還能恰巧被李淵知道,李淵會爲了裴寂、窦家、獨孤家走這條路。
裴律師覺得,自己老爹一定知道是誰出的主意。
裴寂勉強睜開眼睛,看一眼俊郎的兒子,輕聲道:“是魏征。”
“前些日子參加窦家宴席時,魏征随口提了一句,如果一個人沒有任何威脅了,誰還會在乎嗎?”
裴律師沉默,這破事,有點不好解啊,魏征現在算是李世民的人,那這事背後還有李世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