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拾起水遁術開始修煉起來。
次日,爲千畝靈田施法降雨。
九月三十日,深夜,孟周從池塘中遁出,準備回靜室閉關。
心中稍微盤點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雖然因爲諸事耽擱,修煉計劃做了許多調整,但收獲也并不少。
對升靈丹的掌握從小成直接晉入圓滿。
而随着升靈丹圓滿,繩結師職業也略有進步,從“二階900/1000”提升到“二階920/1000”。
延壽丹從無到有,也晉入大成水準。
“延壽丹大成700/2000”
此外,震魂術的進步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穩定收獲2240經驗,在宗師層次更進一步。
“震魂術宗師7180/16000”
生肌術因爲對兩隻玄靈龜的妥善照料同樣有所提升,總共增加了1500點經驗。
“生肌術宗師7700/8000”
真正影響最大的,是水遁術,總共隻收獲了2400經驗,比以往少了一大半。
“水遁術宗師3600/8000”
……
十月初三,清晨。
結束修行後,孟周沒有立刻出關,而是稍作調息,确認了一下這一次修行的收獲。
修爲進度+70,築基五層708/1000.
二階春水經+700,宗師6300/32000;
魂潭煉月心+600,大師12200/16000;
玄龜煉體法+600,宗師2230/24000.
一切如常,穩步提升。
稍微調整了一下,孟周便将丫丫化作一根細繩,握在手中,一邊快速編結,一邊将一份份延壽丹材料填入其中。
一份份材料出去,一顆顆延壽丹被收入封靈盒中。
與此同時,還有快速增長的經驗,不斷增長的丹道領悟,便是繩結一道的造詣也在快步提升。
等到九月初三深夜,孟周暫時停止延壽丹的制作,盤坐入定,恢複神魂狀态之時,原本還隻是大成水準的延壽丹制作技藝,早已晉入宗師層次。
且在宗師之中,已經完成了過半積累。
十月初四上午,當第二百六十六顆延壽丹被孟周拾取收入封靈盒之時,孟周對延壽丹的掌握也順利的從宗師晉入圓滿。
因爲延壽丹的靈性變化,比升靈丹更加複雜,也是爲了更加穩妥,剩餘的三十四份原材料,孟周沒有一次制取,而是分成了兩次。
并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孟周最終收獲了三十四顆圓滿品質的二階延壽丹。
而随着這些變化,孟周在繩結一道上的造詣又有提升,從“二階920/1000”提升到“二階950/1000”。
……
孟周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靜室,來到雅舍之中。
他先是爲自己沖泡了一壺靈茶,讓自己的心境松弛下來。
這才取出一枚圓滿品質的延壽丹,拿在手中細細把玩,仔細打量。
随着修爲和春水經的不斷提升,生命上限不斷增加。
可随着生命上限的提升,心中有個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壁障攔在前方。
生命上限越高,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那就試試吧。”
心中如此想着,孟周張嘴輕輕一吸,掌中那顆圓滿品質的二階延壽丹便被他吞入腹中。
他盤膝靜坐,感受強勁而又溫潤的藥力在體内擴散,融入進生命本源之中,使之變得更加厚重,更加活躍。
待此丹藥力被他完全吸收,孟周這才睜眼,看向個人狀态。
其他信息都沒有變,就生命上限從“506歲”變成了“546歲”,增加四十歲。
沒有結束。
稍作調息适應之後,孟周取出第二顆圓滿品質的二階延壽丹。
“繼續。”
第二顆延壽丹被他吞服。
其中蘊藏的藥力被他徹底消化吸收。
生命上限再增35歲,壽命一項信息中,生命上限從“546歲”提升到“581歲”。
“更近了。”
孟周仔細感受了一番,那種無形的壁障感越來越清晰。
而後,孟周又吞服了第三顆圓滿品質延壽丹,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極限的存在。
有種無論如何,都再也無法前進一步的感覺。
而壽命一項信息中,生命上限從“581歲”變成了“600歲”。
按照前兩顆圓滿延壽丹的規律,這顆延壽丹可以給自己增加三十年生命,他的生命上限将因此提升到“611歲”。
但實際情況卻是,這種提升,止步于“600歲”。
“這是築基修士所能擁有的極限壽命嗎?”孟周心中如此想。
心中第一次冒出這個念頭時,孟周有些震驚。
但稍微仔細深入的想一想,又覺得,這本就是一件理應如此的事。
築基修士,在大道路上隻是個才入門的新丁,再如何天縱奇才,也都有其極限。
真若超越了這個極限,那也就不是築基,而是結丹,甚至更高的修爲層次了。
在感受到那層無形壁障之時,孟周心中就已經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惟一不确定的,就是這個極限在何處。
他很想測試驗證一下,這也是他這次花費如此多心思也要弄來這麽多延壽丹材料的一個重要原因。
現在,結果出來了。
“六百歲,剛好完整的十個甲子。這有什麽特别的含義嗎?”
“這個極限,隻針對我個人,還是對所有築基修士都适用?”
孟周心中閃過這樣的猜測,卻也隻能是個猜測,因爲他很難對其進行驗證。
而這次服丹之後,除了壽命一項信息的改變,狀态一項信息也發生了變化。
【狀态:完足】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他對于壽命極限的猜測。
“不知道以後境界突破,春水經突破,又會有什麽不同。”
孟周心中好奇,還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期待。
了結此事,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孟周的心态再次變得平和起來。
他将新制成的延壽丹全部用炮制術處理了一遍,然後,将它們按照品質的不同,存放在封靈盒中不同的區域。
其中,最珍貴的圓滿品質丹藥還有31顆,宗師品質丹藥有160顆,大師品質延壽丹有80顆,普通品質二階延壽丹則有73顆,總共344顆。
剛開始規律的修行不久,次日中午,孟周就收到了阚越的飛識傳訊,是明日的聚會邀請。
……
十月初六,上午。
阚越的庭院中。
他對一衆與會的好友笑道:“交流會算是忙完了,終于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在其他人交流的間隙,阚越請孟周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低聲詢問:
“莊道友,這次交流會,我見你不怎麽熱心啊,除了第一天有參加,後面幾天我都沒見你人。”
孟周苦笑,“坦誠直言”道:“我也想參加,可實在找不到想要的東西。”
“你需要什麽?”阚越好奇詢問。
孟周聞言,微微一怔,卻也不隐瞞,道:
“不瞞阚道友,無論是法器丹藥,還是普通的修行法,我都不感興趣。
即便是再好的東西,精力有限,我也不可能廢掉以前的積累,重走一條路。”
阚越聞言,輕輕點頭。
對于道路方向已經明确的築基修士來說,一切選擇都需要爲此服務。
不然,哪怕是再好的東西,拿在手上都可能變成一個禍害,而非助力。
“我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氣血煉體方面的法門,因爲我在這方面的積累不多,近乎一片空白。
不過,也正因如此,我也不需要有那麽多顧慮。”
阚越認真聽着,不時輕輕點頭。
就這時,卻見孟周手中多出來一枚玉簡,遞到他面前。
阚越疑惑:“莊道友,你這是?”
孟周道:“上次你贈予我的那套先天三絕手,對我幫助很大,當時說好了,以後你這靈田梳理就交給我了。
可這麽久過去,你卻一次都沒有喚過我,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阚越笑道:“現在誰不知道莊道友你修煉成癡,輕易連大門都不出的,我可不能因爲這點小事三天兩頭打擾你。
何況,我現在是三川會屬員,這種事安排起來也很方便。”
孟周道:“可我卻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受了你的饋贈……這玉簡中記錄了一些我修煉先天三絕手的感悟和心得,你别嫌棄就好。”
聽說隻是他修煉先天三絕手的一些感悟心得,阚越的心态也輕松下來,便笑着接過玉簡,神識随意的掃入其中。
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眼神都變得發直起來。
許久之後,他才艱難的轉動仿佛已經僵化的脖頸,一點點扭過頭來,看向旁邊神态自若的“莊道友”。
“你……你說……”
剛開口時,他的嗓音顯得無比的艱澀,就像是兩塊粗糙的鐵闆在互相摩擦。
阚越自覺狀态不對,狠狠的甩了甩腦袋,讓思緒重歸清明。
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就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那況味難名的複雜底色。
“莊道友,在我将那套三絕手交給你之前,你真的沒有接觸過這麽絕學?”阚越問。
孟周點頭道:“當然。”
阚越又道:“這麽說,你修煉這門絕學,滿打滿算,至今也不過堪堪半年而已?”
孟周再度點頭:“确實。”
阚越悠然長歎,看向孟周的目光,既有震驚,又有遺憾:
“這麽說來,你在煉體一道的天賦,還真的是天縱之才。
要是你身在金鼎域金鼎宗,現在至少也是個核心内門!”
“可惜,可惜!”
說到這裏,他一邊連道可惜,一邊緩緩搖頭。
仔細想想,這種端倪,自己應該早就發現才對。
莊道友能夠在青玄域這個地方成就法體雙修之道,得到二階煉體成就,若是沒有特别優秀的煉體天賦,又如何可能呢!
孟周知道他緣何會有這樣的感慨。
因爲他分享給阚越的這些“心得感悟”,不僅點明了這三門絕學實乃一門的論斷,同時,還給出了有力的證據。
甚至,連如何将三絕手重新合“三”爲“一”的思路,他也給出了個大緻的方向,以及最初幾步的具體方法。
雖然,他還是藏拙了,沒有直接将完美版的最終答案端出來,但這也真的沒差多少。
以阚越在先天三絕手上浸淫數十年的造詣,順着這條路摸索下去,必然能夠自己抵達終點。
而且,這種不給答案,隻點明一個方向和思路的做法,對阚越本人而言,也是最好的。
在這不斷摸索印證的過程中,他在先天三絕手上數十年的積累将被盡數化作養分,其潛能将被最大化的發揮出來。
如此,這種半引導、半啓發的方式,能讓阚越在此事上得到最大的收獲。
順帶着,也讓孟周自己顯得不是那麽“刺眼”。
不過,他現在的形象,在阚越眼中,已經非常晃眼了。
阚越對孟周鄭重拱手道:“莊道友,多謝!”
孟周笑道:“要謝你就謝你自己,這一切的源頭是你。若非你慷慨贈予,我也不會收獲這樣的感悟。”
阚越鄭重的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阚越小心收起玉簡,卻談起了另一個話題,也是他這次将孟周單獨叫來詢問的真正目的。
“莊道友,這些日子我接觸了不少道友,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一年才舉辦一次的交流會,不僅次數太少,遠不能滿足大家的需要。
更大的問題在于,這種模式也有不妥。
以至于不少道友在這次爲期五天的交流會中空手而歸,一無所獲。
更多的,雖也有些收獲,可距離他們所期望的結果卻有很大的差距!”
孟周看向阚越,好奇道:“你這是又有什麽新想法了?”
阚越嘿嘿笑了兩聲,才道:“也不算什麽新想法,就是想将金鼎域的一些經驗搬過來。”
“什麽經驗?”孟周還真被阚越這話勾起了興趣。
而随着阚越的講述,孟周也漸漸明白過來。
阚越想要做的,同樣是交流會,而且,頻率會比碧血原與三川塬一年才舉行一次的交流會高很多,每個季度舉行一次。
但這并不是重點。
這個交流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所有參與者必須全部蒙面。
且所有交易的物品,都不問來路,也不管去處。
從雙方達成交易的那一刻,便錢貨兩訖,各不相幹。
這個規則很簡單,一聽就懂,孟周卻是越琢磨,越覺其中有許多值得玩味之處。
因爲這些規則是針對剛才阚越闡述的那些現象而做出的,這說明,有不少在前些天的交流會上空手而過、或者收獲寥寥的築基修士,不是不想交易,而是心有顧忌。
什麽交易,是那種在公開場合不方便進行,但在大家誰都不知道誰是誰的情況下就方便了?
要麽人敏感,要麽物品敏感,要麽人和物品都敏感。
而按照阚越做的“市場調查”,這樣的現象并非個例,而是普遍存在。
這還不有趣麽?
孟周聽着阚越的闡述,最後道:
“阚道友,真的沒想到,你這不聲不響間又折騰出這麽大的事。
不過,這件事要真按照你的設想來做,沒有強大的後盾鎮場,很難做成吧?”
事實上,很難做成都是輕的。
要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把命搭進去都是有可能的。
阚越看向孟周,一副“你小看我了吧,我會是那麽莽撞的人嗎?”的表情。
他對孟周道:“我有了這個想法後,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潘會長。”
“啊,你直接上報給潘會長?”孟周驚訝道。
阚越點頭道:“身爲三川會的一份子,想到這種點子,我當然會第一時間分享給組織。
難道還要不知死活,一個人出來單幹不成?”
看着一臉正氣、就差沒再腦門上貼個“鐵杆忠臣”标簽的阚越,孟周呆了呆,才豎起大拇指真心誇贊道:
“你厲害,是我小看你了!”
而後才問:“然後呢?”
阚越笑道:
“潘會長聽了我的建議,卻起身親自給我沖泡了一壺靈茶。
他一邊爲我斟茶,一邊感慨說,這麽多年,他終于等到一個知心知意的同伴。”
孟周先是感覺很驚訝,有些不可思議,仔細一想,似乎,好像,也真的可以理解。
潘會長乃是三川會的締造者,絕對的核心,一言九鼎。
如李知事這些直系下屬對他敬服有加也就罷了,就連和他作對的戴守禮這些人,對他的能力手段也都是高度認可的。
這賦予了他對三川會的絕對掌控力,可與此同時,他也沒了“同伴”,隻有“下屬”。
他們可以極好的執行他的命令,但卻不可能爲他出言獻策、查漏補缺。
這種情況下,阚越的表現還真的是精準的擊中了潘會長的“痛點”。
阚越還在繼續分享他的經曆。
“潘會長告訴我,類似的念頭,其實他早就有過,之所以沒有去做,卻是因爲兩個原因。
一是當時外來築基的數量還不是太多,這種需求并不迫切。
再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種黑市性質的交易會,雖然能滿足很多修士的需求,但卻也涉及到很多敏感的事情。
由他或者三川會公開出面來做這事,并不妥當。”
孟周恍然道:“所以,他把這事又踢回給你來做?
他就在後面給你除了直接幫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啊?什麽除直接幫助以外的一切支持?你這話怎麽這麽怪?”
先是疑惑,在這話裏繞了很久一會兒,才繞出來,恍然道:
“你是說潘會長将我當成了夜壺?嗨,你想哪兒去了!”
“他确實是将這事交給我來做,而且,不隻是這輕飄飄一句話,是給了實打實的支持的。
他将他唯一的一位女弟子交給我使喚,說以後需要出手打人或者被人打的時候,全都交給她就行。”
說到這裏,阚越認真強調道:
“你可别因爲人家是女修就心生輕視,我來青玄域這麽久,見過的築基修士也有很多。
可能讓我真心折服的,卻也不多,她就是其中一個!”
說着,他看向認真聽他講述的孟周,補充道:“當然,莊道友你也是一個!”
孟周卻将他這番恭維直接無視,而是看着他,問:“所以,你這次找我來說這事的目的?”
阚越認真道:
“我是想着莊道友在前次的交流會上空手而歸,很可能是沒有遇見心儀之物。
現在有這麽一件好事擺在面前,我還能不知會自家兄弟一聲?”
有道理。
孟周點頭認可了這個理由。
“當然,這也是阚某加入三川會後,獨自挑大梁,做出的第一件事,要是能支持兄弟我一下,那當然是感激不盡!”阚越嘿嘿道。
孟周乜斜眼看他,似乎早就知道有這一出,問:“怎麽才算支持?”
“完成一筆交易就算,無論是買入還是賣出,也不管價格高低。”阚越道。
孟周又問:“具體什麽時間?”
“第一次定在十二月十五号,以後每一次,都定在當季第三月十五那天。
比如下下次就是三月十五,再下一次就是六月十五,以此類推。”
孟周颔首,和自己的修煉沒有沖突,便又問:“地點何處?”
阚越道:
“就在城裏面。”
“莊道友還不知道吧,因爲築基修士數量的激增,還有大量練氣修士也都被吸引而來,原來那座城鎮要進行擴建。
三川會總部會從城裏面遷出,就在旁邊單獨建一駐地,城裏隻留一個據點。”
“黑市交易點便在原三川會總部附近,位置很明顯,一點都不隐蔽,這也算是潘會長的一種支持了。”
孟周點頭,道:“好,到時我一定參加,也會盡量給予支持。”
阚越高興點頭,取出一大塊散發着濃郁土腥味的黑泥,遞給孟周,介紹道:
“這是來自于碧血原煞脈沼澤的一種黑泥,沒别的作用,卻天生可以扭曲法力波動和神識探查。
每個參會者都會獲得一塊,你自己用它制作一個面具。
除了你自己,再沒誰知道這張面具下是誰。”
孟周神識探查了一下,發現其特性,确如阚越描述的那樣。
他也覺有趣,将其收入翡玉蝸殼之中。
而後,孟周看向遠處其他人,問:“這事,他們都知道了嗎?”
阚越點頭道:
“嗯,第五天交流會結束之前,我就已與他們溝通過此事。
他們也都同意了,屆時都會參加。”
孟周了然。
說完此事,兩人便也沒再單獨多待,回到了人群之中。
阚越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孟周比較悠閑緩慢的跟在後面。
看着阚越的背影,想到這家夥一貫以來給人的坦蕩真誠,孟周心中卻忍不住嘀咕,這家夥加入三川會才多久,這就混得風生水起。
以外域修士的身份,甩開了李想那些跟着潘會長一起短則數年十數年,多則數十年的老夥計,混成了“第一知心人”。
這真可能是誤打誤撞,又或者“真心換真心”嗎?
别人怎麽想孟周不知道,他更相信,在這表象之下,還有一個更加巧妙的、恰到好處的、充滿了匠心的推力。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孟周卻也不會因此就對阚越生出什麽惡感,隻是告誡自己,萬不能小觑了其他修士,更不能被外貌或表象所迷惑。
能夠一路走到這個高度的修士,沒有一盞燈是真個省油的。
……
聚會的尾聲,大家讨論起了碧血原和三川塬的具體合作,以及他們是否需要開荒新靈田的問題。
随着交流會結束,碧血原和三川塬合作的具體章程,也已經談妥,且涉及到每一個築基莊田主。
一開始,以戴守禮爲首的一群本土頑固派修士處處掣肘阻撓,讓談判過程非常緩慢。
但這種情況在某一次戴守禮與碧血軍姚古會晤之後被徹底改變,雖然不至于處處開綠燈的程度,但也不再故意的阻撓進度。
大家都在猜測,姚古到底給戴守禮許諾了什麽好處。
聽着大家的議論,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的孟周卻是面無異色,好奇的旁聽着衆人的種種議論和猜想。
……
碧血原與三川塬的合作,是以碧血軍和三川會爲主體展開。
碧血原交流團抵達三川塬第一天,就給圍觀衆修以巨大震撼的撼地莽牛以及雨林黑蟾,将被注資進入三川會的“資源庫”之中。
很久以前,潘會長就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三川會與莊田主之間的利益分配。
現在還維持着的六四分成,乃是三川會——更準确的說是本土修士強勢,外來築基莊田主弱勢的時候确定下來的。
他雖然通過一系列手段穩住了這個比例——包括招募大量外來築基修士加入到這個食利群裏中,以在事實上對外來莊田主造成分化,但這依舊是暫時的。
若是三川會的服務讓許多築基莊田主認爲他們沒資格分享靈田四成的收益,那麽,這個問題終将再次爆發。
潘會長要做的,不是減少分成比例,而是要讓三川會的價值達到、甚至超越這個比例。
按照碧血軍的想法,他們就想如其他外來築基莊田主一樣,安安心心開荒種田就好。
唯一的區别就是規模更大一點,人員更多一點,組織度更高一點,“勞動工具”也更先進一點……
反正就是,一點,一點,一點。
但潘會長頂着如此巨大的壓力,将他們從碧血原釣出來,可不是簡單的爲了招募一群強大的莊田主。
他是想要一個強大的、卻又不至于強大到失控的夥伴,以加強三川會的實力和底氣。
本來,戴守禮等人曾是他第一個想到的目标,不過,他們用鐵拳狠狠的擊碎了他的幻想。
于是,知根知底的碧血軍成了他争取的對象。
且不說碧血軍和三川會私下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這次交流會結束之後,三川會推出了兩個新的服務項目。
一個是“撼地莽牛輔助開荒”。
對築基莊田主來說,最辛苦的事情就是開荒。
那是真正的苦力活,現在不同了,隻需要提前知會一聲,三川會就會盡快協調來一頭撼地莽牛助力開荒。
多了不敢說,開荒效率至少提升數倍以上。
一個是“雨林黑蟾輔助降雨”。
對築基莊田主來說,最苦惱的事情就是定期施法降雨。
這幾乎将其徹底釘死在了三川塬範圍之内,有急事想要離開,最大的困難就是如何确保靈田降雨不中斷。
不然,稍微處置不當,一次短暫的離開,就會造成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堅持全部打水漂,這誰受得了?
現在,有了這項服務,這個困擾基本就沒了,莊田主的靈活性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便是偶爾忽然懶蟲病發,明明就在三川塬,但就是忽然不想動,也可以呼叫雨林黑蟾空降,解決困擾。
除此之外,如孟周選擇的玉心朱果,在不同時期對靈雨水的需求量不同,在特定階段,需要的靈雨水量極其巨大,超出一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爲此,莊田主不得不縮減産量以确保能夠安穩度過這些危險期,現在有了這項服務,這個問題一下子有了另一種解法。
因爲這兩項服務的推出,築基莊田主們一下子有了更多的選擇。
擺在每個人面前的選擇也很簡單,要不要繼續開荒擴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很樂于分享其中考量和有關利弊分析,孟周則隻是做個默默地聽衆。
直到盧全忽然點了他的名,問:“莊道友,你是什麽想法?”
“我?”
孟周有些愕然,心道,我沒有找你,你倒是主動找上我來了。
這家夥的用意卻也不難猜,他是不太可能擴産的,畢竟,對他來說,種田也隻是一個掩護,但若直接這麽說,會顯得特别。
所以,想要拉自己這個“修煉成癡”的人墊個背。
孟周心中如此嘀咕,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盧全,反問道:
“你呢?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清楚,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想法,做個參考也是好的。”
盧全聞言一愣,而後讪讪道:“我這不也是想要向你尋個參考麽。”
孟周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但他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就保持這千畝靈田就好,沒有繼續開荒的必要。
哪怕三川會推出了一系列優惠政策,開荒更多靈田,勞動強度并不會增加太多,他也不想分這個心。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來三川塬的目的是什麽。
種田隻是個幌子,隻要過得去就成,分散太多精力在這上面,并無必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