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三川塬的二階靈植師雖然也不是太多,但相比于當時三川塬對二階靈植師的需求來說,也基本算是平衡的。
因爲三川塬對靈植師的特别需求,也因爲三川會的有意籠絡,三川塬二階靈植師的保有量在青玄域所有二階靈脈中都可排進前列。
隻不過,這一切随着翠玉湖仙城對二階職業者的鲸吞吸引而徹底改變。
人往高處走,修行者最關切的更是隻有在大道路上的進步。
在很短的時間内,三川塬的二階靈植師幾乎盡數離開。
碩果僅存的一位,就是這位,現在已在這靜室中腐敗發臭的範家主。
正是因爲他的存在,三川會,乃至整個三川塬才得以平穩度過去年那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的一年。
現在,他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自家靜室之中。
這突發的情況,讓潘會長感覺有些棘手。
就在這時,有兩位築基修士匆匆進入靜室,想要向老者禀報什麽。
卻忽然扭頭看了潘會長一樣,似乎有所顧忌。
潘會長眉頭一皺,忽然道:“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老者開口道:“潘會長是咱們自己人,沒什麽可回避的,講。”
“人我們都已經控制起來了。”其中一人道。
老者颔首道:“好,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對于你們的行動,他們有沒有提前防範?”
“沒有,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就是很疑惑,一個勁問我們爲什麽這麽做……看他們那表情,不似作僞。”
老者冷笑道:“不似作僞,真就無辜了?
這種人壞起事來,才真的要命呢!”
聽到兩人的對話,潘會長就感覺不妙,卻也耐着性子聽完,這才看向老者,沉聲問道:“老戴,你們将誰控制起來了?”
被他稱爲老戴,真名戴守禮的老者并無隐瞞,道:“朱茜、羅岱、羅行三人。”
潘會長驚得頭發絲都差點一根根豎起來,急忙道:“你,伱……你控制他們幹什麽?”
戴守禮道:
“範家主身死之日,正是羅家父子來三川塬前後。
咱們死掉一個二階中品靈植師,喲,外面剛好補來一個二階中品靈植師。
這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
潘會長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你……你就憑這個就斷定他們和範家主之死有關?你這是不是太牽強了?
你不覺得,這更可能是真兇故意營造出來的一種巧合嗎?
你想啊,這事要是真和他們有關,稍微有點腦筋都不會來湊這個巧,隻會将作案時間選在别的時候。
現在這麽做,豈不是故意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嗎?”
戴守禮卻道:“那不也和他們有關嗎?”
潘會長迷糊了:“什麽意思?”
“爲什麽幕後兇手要栽贓他們,而不是别人?!”
“我相信,隻要順着這條線,一定會找到真正的線索!”
看着面前老頭那振振有詞,不容置疑的推論,潘會長隻覺頭皮發麻。
他知道,再在這事上與對方糾纏,蠢貨就是他自己。
他決定直接與對方曉以利害。
“老戴,你知不知道,現在三川塬有一大半靈田都是才開荒出來的新地。
要是沒有靈植師照應,這些靈田會出現大面積的減産甚至絕收?”
戴守禮卻冷漠的道:“這和我,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潘會長一愣,而後,隻覺心中一寒。
新開荒出來的靈田上限隻有二階中品,且比例不會太高。
靈田品質提升,其實就是區域内的地脈靈氣越來越活躍。
在三川塬,隻有一個辦法最有效,那就是連續不斷的經營。
新開荒出來的靈田,經過十幾二十年的經營,再加上靈植本身常年的潛移默化、不斷調節梳理,生靈田基本就可以變成熟靈田,再不用擔心地氣上湧的問題。
繼續侍弄,随着經營時間變長,靈田的品質将會慢慢提升,三五十年後,二階中品靈田的比例将會超越二階下品靈田。
而原本就是二階中品的靈田,也将慢慢提升品質,達到二階上品。
如範家主這千畝靈田中,有三百畝二階上品靈田,那是至少經過了七八十年,甚至上百年不間斷經營的結果。
對三川塬本土勢力來說,這樣的靈田,是最重要的資産。
就相當于是一座二階上品靈材礦。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與一般人直覺相悖的事實,那就是靈田品質越高,經營起來反而越輕松。
還是以範家這千畝靈田爲例,根本不用考慮地氣上湧的問題,罹患病害蟲害的幾率也非常低。
可以說,如這樣的靈田,便是兩三年内沒有靈植師看護,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隻要保持按時施法降雨就好。
什麽叫本土修士,本土勢力?
家裏沒有幾百上千畝“靈田礦”,哪有臉自稱“本土”?
這是本土勢力相比于外來莊田主的一個明顯優勢。
外來莊田主并不真正擁有靈田的所有權,當其離開後,這些莊田就會進入三川會的輪轉之中。
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被持續經營了五十年以上的莊田,當其再次被空出來的時候,下一次隻會流轉進入本土勢力的囊中。
新來的外來莊田主,隻有開荒新靈田或者獲得一塊被經營了二三十年的夾生靈田,真正的熟靈田是到不了他們手中的。
以潘會長爲代表的三川會對此也是樂見其成。
一來,這本來就是三川會得以在一衆本土勢力的默許下發展壯大到如今局面的重要原因。
再一個,這也在客觀上導緻了外來莊田主對靈植師的高度依賴,而三川會的價值也因此得以體現出來。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要是三川會給外來莊田主的靈田太好打理,種下靈種後,隻要按時澆水,幾年後就可迎來豐收。那時候三川會跳出來分享收益,莊田主難免有各種心裏不平衡。
反過來,分一塊孬一點的靈田,三天兩頭出幺蛾子,三川會各種有求必應,出人出力,等到收獲分成時,面對三川會這個分食者,莊田主的心裏基本是“應該的,三川會賺得也是辛苦錢,不虧心”。
這也是潘會長感覺心寒的原因。
從去年中以來,大量外來莊田主經營的靈田,基本都是以新開荒出來的靈田爲主,甚至有許多全都是新開荒出來的!
老戴安排人将三川塬現在僅有的兩位靈植師以“嫌疑人”的名義控制起來,他一開始還以爲他這是老糊塗了。
現在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次老謀深算的借勢發作,順水推舟。
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朱茜、羅岱這兩位靈植師,也不在于尋找真兇,而是瞄準了這些外來的莊田主。
隻是想想那後果,潘會長就覺頭皮發麻,他看向老者,一臉嚴肅的道:
“老戴,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你以爲那些外來築基都是好欺負的軟柿子麽?
他們要是因此借機發難,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戴守禮一張老臉卻是古井無波,淡淡道:
“大不了三川塬重新被打回八十幾年前的模樣,那個時候,你我又不是沒經曆過,有什麽可怕?!”
潘會長瞪眼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現在外來築基的數量有多少?
快五倍了,快是咱們的五倍了,你知不知道!”
他這話沒有讓老者變得理智,反而像是徹底激怒了一頭暴怒的老獅子。
他那一雙老眼瞪得比潘會長還大,裏面寫滿了憤怒和暴戾。
“你還好意思說,這不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我怎麽了?”潘會長驚愕。
戴守禮道:
“既然你已經提前預見到了外來築基數量會在這幾個月暴增,你就應該提前防範,擡高那些外來築基入住三川塬的難度,控制他們的數量!
你可倒好,不僅不加控制,反而變着法的吸納招引。
人吃多了會被撐死,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潘會長沉默了。
戴守禮繼續道:
“你承不承認,自從外來築基的數量超過百人以後,你對局面就已經失去了掌控力!
你心裏就沒點數嗎?
年前,一個小小的聯名施壓,就讓你不得不小心應對。
以前,你有這麽被動過麽?
三川會有這麽窩囊過嗎?
今年,外來築基的數量還在增加,往後,你隻會越來越被動!
要不了多久,你小心維持的這種假象就會被人戳破。
到時候,三川會屁也不是!
既然終究要被戳破,那也别自欺欺人了,這幌子由咱們自己來戳破倒還體面些!”
潘會長繼續沉默。
“現在,外來築基的數量确實很多,但咱們仔細分析過,咱們的優勢還是很大的。”
“首先,這些外來築基,基本都是初期和中期修爲,或許有隐藏的後期修士,但絕不會多。
所以,他們的人數雖衆,但和咱們的實力差距絕不會太大。”
“其次,排除個别隐藏身份實力的,來三川塬種田的築基修士,大多底蘊較淺,在法器、符箓、丹藥這些儲備上,遠沒有咱們豐厚。
且天性不善争鬥厮殺,有不少都是借着這一次青林坊拍賣提升的實力,水貨很多。”
“其三,這些外來築基人數雖多,卻是一盤散沙,短時間内也很難擰成一股繩,咱們不一樣!”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衡量雙方強弱,可不單是看修爲高低強弱。
咱們在這裏經營了多久?他們又才來多久?
咱們的莊田輕易就可連成一片,塢堡相連,有完善的陣法守護。
而他們的莊田呢?
不僅彼此分散,大多數連個像樣的陣法防護都不齊全。
他們便是人數多又能如何?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罷了!”
潘會長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老戴,我确實沒想到,你……或者說你們,已經考慮得這麽周全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很可能就是那幕後真兇的目的呢?!”
“他就是想要挑唆本土修士和外來修士之間的矛盾,讓咱們亂起來,打起來,最終把三川塬打得稀爛。”
“局面真若發展到這一步,你以爲,最得意的人會是誰?”
戴守禮一雙老眼微微閉了閉,而後,便再度睜開,淡淡道:
“我隻知道,越往後,咱們的處境便會越艱難。
若是現在不做點什麽,我真怕等将來某一天咱們想做點什麽的時候,已經無能爲力。”
“不管什麽原因,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咱們最後的機會!”
潘會長看着這個鐵了心要搞事的昔日同伴,忽然道:“老戴,你就一點沒關注過青玄域的大勢嗎?”
戴守禮淡淡道:“我沒你心思那麽大,什麽大勢我都不關心,我隻關心腳下我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潘會長就像沒聽出他話中隐含的譏諷之意,隻是平靜的道:
“築基丹現在被青玄宗變成了有靈石就能買的普通丹藥,以後,青玄域築基的數量會越來越多。
其中大多數固然都是中看不中用、再進無路的樣子貨,但他們對各種二階資源的需求卻并不會因此減少,甚至還會更加狂熱。
而青玄域的二階靈脈是有限的,而三川塬又是少有的可以大規模開辟出二階靈田,進行規模化種植的地方。
在這種大勢下,三川塬無論如何都是避不開的。
便是這一次一切都按照你們設想的,最好的情況發展,要不了太久,被你們逐退的外來築基便會卷土重來。
而且,受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們不會再是一盤散沙,而是成組織的過來開墾!
同樣,他們也會因爲這一次你們所表現出來的敵意,對等的對待你們!”
“你不關心大勢?呵……大勢并不會因爲你的漠不關心,就對你網開一面!”
在靜室内外一衆築基修士的注視下,潘會長轉身大步而出。
“去看看他們将人控制在哪裏。”
當着一雙雙複雜的眼神,潘會長直接對兩個跟随自己過來,此刻卻一臉爲難的直系會衆道:
“我不要求你們将人解救出來,但務必确保他們的生命安全,謹防幕後真兇火上澆油,讓局面徹底失控。
還有,别讓人幹出羞辱逼供這樣的蠢事出來。”
在他看來,戴守禮這些人看似周密的計劃,就是“蠢事”。
明明占理的一方,一番操作下來,直接變成最沒理的一方。
……
回到三川會總部。
面對一衆關切的目光,潘會長沒有理會。
他隻是問:“都知道了?”
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說到底,三川會的成員,也都是從三川塬本土誕生的,他們和本土勢力之間本就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系。
潘會長點了點頭,揮退了所有想要上前關懷問候的人,一個人回到房間。
他仰躺在靠椅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就像是睡着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今天幾号?”
女徒弟丁甯的聲音傳入耳中:“老師您忘了?今天是五月十六。”
平日裏,她這麽拎不清輕重的回話,隻是想想他都會覺得不快。
此刻,他卻隻覺踏實。
他依舊保持仰躺閉目的姿态,道:“小丁,幫我做件事。”
“殺了姓戴的那個老頑固?”
丁甯居然學會主動搶答了,顯然,她也對那老家夥對老師的挑戰而感覺不快。
“想什麽呢?這是殺人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潘會長訓斥了一句,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去碧血原一趟。”
這完全超出丁甯所有預期的回答讓她驚愕在那裏,過了一會兒,才面帶狐疑的道:
“老師,您這時候安排我去碧血原?……您不會是感覺到了危險,想讓我提前跑路吧?”
潘會長氣急。
閉着眼睛的他,準确找到了筆筒的位置。
一腳踢去,将筆筒踢飛,啪的一聲砸在根本沒有躲避的丁甯額頭上。
“你腦子裏成天淨想些什麽?!”
“你就說去不去吧?我這個老家夥的話還中不中用?”
見老師這麽氣急敗壞的樣子,丁甯反而安心了,連忙道:“去去,我當然去,老師您指哪兒我去哪兒。”
過了一會兒,她才問:“不過,我去那裏幹嘛?”
“找到碧血軍的老姚,你告訴他,當年他提議的那件事我答應了。”潘會長道。
“姚伯伯?他跟你提議什麽了?我怎麽不知道?”丁甯一聽是找熟人,心中更安心了,卻又有新的疑惑從心裏冒了出來。
潘會長道:“你别管,你隻要說了他自會知道。”
“哦。”丁甯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那……我這就去了?”
“去吧。”
就在丁甯轉身即将離開時,他忽又提醒道:“這趟行程你一定要保密,别讓任何人知道。”
“哦。”
應了一聲,丁甯幹脆連大門都沒出,直接從這屋中原地消失了。
位于外圍區域的碧血原,與三川塬的溝通障礙從來不是距離,而是碧血原周圍那些二階煞脈。
碧血原每年組團外出,都需要規模龐大的隊伍,才可以确保安全。
若是孤身一人,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成爲強大妖獸的口糧。
但師徒二人談論此事時,卻是完全無視了這個問題。
……
同樣的五月十六。
莊田莊。
池塘水面演武場。
孟周身形一閃,寸步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現在數十米外。
而後,全都達到宗師層次的先天三絕手次第打出,它們在外面造成了多大的動靜,孟周根本不關心。
随着先天三絕手打出後,孟周已經閉上了眼睛,将全部的心力都傾注于内在的劇烈變化之上。
在孟周的有意控制下,寸步,先天三絕手幾乎同時完成宗師層次的積累,由宗師晉入圓滿。
識海中,魂潭内。
出現了這四門氣血絕技的真形,不過,就在是真形在魂潭内顯形的下一刻,先天三絕手的三種真形便合成了一個。
一個更加複雜、多變的手掌真形。
時而捉握擒拿,按壓撲打,靈活多變;
時而彈指化兵,刀槍劍戟,随心所欲;
時而握掌成拳,轟,砸,揮,錘,以最直來直往的方法做最暴烈的輸出。
孟周也因此領悟到,先天三絕手,原本就是一門氣血絕技,隻是因爲門檻太高,不易修行,這才拆分成三門。
現在,他将這三門絕學全部修煉至圓滿,他很自然的便将其融會貫通,完成整合。
而就在這全新的先天三絕手真形誕生的刹那,氣血體魄就傳來強大的吸引力。
與此同時,這先天三絕手真形對這來自氣血體魄的“勾引”沒有絲毫抗拒,連半推半就都沒有,妥妥的雙向奔赴。
很快,這先天三絕手真形便完全消融在氣血體魄、四肢百骸之中。
此刻,孟周的意識已經從識海中退出,完全沉浸在身體的種種細微變化之中。
他清晰的感到,所有與手有關的天賦化能力,都得到了更進一步的強化。
其中,包括已經被禦物術強化過一次的控鶴手天賦。
還有指劍掌刀天賦,千手天賦,左右互搏天賦,全都得到了更進一步的強化。
待一切變化都平複之後,孟周擡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思索,忽然向前一指,一柄純由氣血所化、卻宛若實質的飛劍從指尖飛出。
這一枚小小飛劍,卻宛如傾盡全力揮出的一記重拳。
“轟”的一聲巨響,轟擊在遠處高牆厚壁之上。
那被準三階陣法加持過的高牆,以往哪怕是他修煉宗師級三絕手也可以肆意施爲,連一點顫抖都不會有,宛如攻不破的銅牆鐵壁。
可這小小一柄氣血飛劍,卻轟得高牆連續震顫,而後,在轟擊正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孔洞,如蛛網般的裂紋更是向四周蔓延擴散。
蓄在池塘中的靈水嘩啦啦向外飚射,孟周念頭一動,被轟出一個缺口的陣法立刻将缺口強行糊住。
孟周身形一閃,出現在這巨大缺口旁邊,用化物術将這缺口和裂紋迅速修複。
孟周還在回味剛才那一劍的威力。
能夠将被準三階的陣法防護的高牆轟出一個缺口,哪怕有以點破面的優勢,這威力也小不了。
“這一劍的威力,至少也有準三階吧?”
所謂準三階,便是雖然完成結丹,但沒有經過天劫洗禮的假丹。
一般而言,假丹修士的裸裝戰力比築基巅峰更強,但卻完全不能與真正的結丹相比。
隻不過,假丹相較于築基巅峰有個巨大的優勢,就是可以正常使用三階法寶。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孟周心中感慨,自從築基之後,自己就将大量時間投入到各種二階法術的修煉上。
從去年築基到現在,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前前後後修至圓滿的也有十幾門,它們也給自己帶來了各種好處。
可是,真要說絕對攻擊力的提升,真的不怎麽樣。
最和攻擊沾邊的,也就二階下品的化形術。
再就是多面手化物術稍微沾點邊。
其他的全都是以生存、防禦、潛行、隐身這些爲目的,直接攻殺手段嚴重缺乏。
反倒是這正式上手還不足二十天的先天三絕手,通過層層加成之後,與二階後期的氣血體魄相結合,賦予了自己最強的攻擊手段。
先是圓滿的三絕手本身完成了整合,加成一。
而後,是完成整合的三絕手讓百變靈體相關天賦得到更進一步強化,加成二。
最讓孟周沒想到的是加成三,是這百變靈體的相關天賦與天生劍體的相關天賦産生了聯動。
雖然這兩個靈體現在依然顯示“殘缺”狀态,但這一點不妨礙它們彼此聯動之後産生的奇妙化學反應。
這種種原因之下,讓他那氣血化劍的殺傷力得以突破二階極限。
孟周又嘗試了一下以氣血之力化出刀、錘、槍、拳……
它們的攻擊力雖然不弱,也轟得高牆轟轟作響,但距離破防,似乎永遠都差了一點點。
“二階極品,基本都是二階極品的攻擊威力,這才是撇開天生劍體這個意外因素後的正常情況吧。”
即便是二階極品,這也是孟周常規手段中所能做出的最強戰力輸出了。
而這,還隻是先天三絕手圓滿之後所帶來的一項變化。
除此之外,還另有一項變化,本來,這才是孟周最爲期待的。
這甚至是他向阚越開口詢問煉體法門的直接原因。
孟周躍出水面,站在高牆之上,展開“氣血領域”。
以去年九月禦物術修煉到圓滿爲節點,在此之前,孟周心中,并沒有“氣血領域”這個概念。
随着禦物術圓滿,并融入到以控鶴手爲源頭的天賦能力之後,在不斷的适應和摸索之中,孟周将這些手段整合進“氣血領域”之中。
彼時,氣血領域的覆蓋範圍隻有一百丈,哪怕近在咫尺,他最大可輸出力量也隻有六成力。
此後,煉體法有過多次調整更新,版本升級,煉體法的底蘊越來越深厚。
此外,煉體層次也在提升,從彼時剛入二階中期到現在穩入二階後期。
這種種改變,讓“氣血領域”的覆蓋範圍從半徑百丈提升到半徑一裏左右。
但最大可輸出力量,依舊隻有身體能力的六成,這一點并沒有改變。
這一次,随着先天三絕手化入相應的靈體天賦之中。
發生了兩個直觀而顯著的變化。
一是覆蓋範圍,從半徑一裏提升到半徑兩裏。
二是最大可輸出力量,從六成提升到八成。
與此同時,還有最強攻擊可達準三階的氣血化劍,其他氣血攻擊也可穩定在二階極品。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種打擊模式有差别。
“氣血領域”是無差别覆蓋,隻要在範圍内,他可以同時對多個目标同時予以打擊。
而“氣血化劍”是單體攻擊。
孟周自信,這兩種手段配合,百丈之内,築基後期修士都得飲恨。
一裏之内,隻要他有心,築基中期修士别想活着離開。
除非絕對的、全方位強過自己的力量,不然,人海戰術,想要靠着人多勢衆圍毆自己,通通失效了。
孟周赫然發現,從攻擊手段寥寥到化身成築基境界的“收割機”,隻是一步跨越而已。
“呃,也不能這麽說,那話怎麽說來着,吃五個饅頭飽了,不能說是第五個饅頭的功勞。
前面那些饅頭的功勞,也都是不可忽略,不可或缺的。”
孟周大約體驗了一下,驚喜于這樣的變化。
不過,也不是全無弊端。
孟周看着随着氣血領域和氣血化兵兩項戰術全開之後,體内磅礴的氣血之力如洩洪般迅速減少。
這算什麽?
明明有着戰鬥機甚至轟炸機的武器庫,卻給配了個拖拉機的油箱。
孟周連續食用了多塊被精心炮制過的二階上品妖獸肉,這才讓幹涸到快要見底的氣血重新充盈起來。
“看來,以後還得多多儲備高品質妖獸肉,等下次碧血原交流團過來,得再多買一些。”
想到這裏,孟周卻忽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因爲他想到以後真到了必須快速補充氣血的場景,不斷往嘴裏投喂“妖獸肉燃料”,身體因此得以保證有充足的氣血高負荷運轉的畫面。
他莫名的覺得那種場面很搞笑。
他甚至很無端的想到了一個梗,“百裏耗飯兩碗”。
孟周做過對比,服用妖獸肉補充氣血,遠比用法力恢複氣血消耗,然後用靈石恢複法力來得經濟實惠的多,也高效得多。
徹底消化完先天三絕學圓滿對他帶來的爆炸式提升後,孟周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修煉方向。
孟周發現,随着大量繩結技能的圓滿,現在,他的技能庫中,未圓滿技能已經所剩不多。
【技能:生肌術大成600/2000,水遁術初成400/500,土遁術初成400/500,禦火術大師600/4000,禦水術大師600/4000,炮制術大師600/4000】
此外,沒了。
孟周的視線在水遁術和土遁術上停留了片刻,便搖頭挪開。
孟周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枚玉簡,兩本古舊典冊。
這枚玉簡是通過張衛從和信樓購得,其中收錄的十二門法術,孟周已經通曉了八門,并将它們全部修煉至圓滿。
剩餘四門全都是二階上品,分别爲焚江術、落雷術、望氣術、震魂術。
兩本古舊典冊來自于新晉築基卓遠。
一本收錄了三門法術,潛行術、隐身術、影遁術。
孟周已經通曉了前兩門,并全部修煉至圓滿。
一本名爲《影殺劍典》,乃至攻殺之技,配合這三門潛行類法術更是天作之合,如虎添翼。
孟周決定,下一階段的修行,以震魂術、影遁術和《影殺劍典》爲核心。
之所以這麽選,也是先天三絕手圓滿後對他實力的爆炸式提升上得來的靈感。
他的情況特殊,雖然修爲提升已經非常快速,但法力相較于煉體氣血以及識海神魂,依然顯得有些拖後腿。
他在煉體方面的戰鬥力之所以有如此誇張的提升,并不是先天三絕手有多強大。
而是它們将他二階後期的煉體成果給兌換了出來。
仔細想想,這種情況又何止于氣血煉體呢?
識海神魂也是同樣的情況,甚至,相較于煉體猶有過之。
煉體法和煉魂法都是大師水準,但就當下而言,煉體法的底蘊顯然無法和煉魂法相提并論。
煉體成果通過先天三絕手能夠兌換出這麽強大的戰鬥力。
孟周相信,煉魂成果若是能夠兌換出來,效果同樣不會差。
而且,精氣神三塊,“神”這塊短闆也是很明顯的。
尋思來去,也就二階上品“震魂術”最合适堵上這個漏洞。
而煉魂法晉入大師之後,修煉此術對他也沒有什麽難度。
至于影遁術和影殺劍典,一方面,是要強化“氣”這一塊的攻擊力。
在此之前,他法術雖然修煉了很多,但正經的攻擊手段卻非常稀少,影殺劍典剛好可以彌補這一點。
而與大氣磅礴、以大量消耗法力換取戰鬥力的焚江術、落雷術不同,無論影遁術還是影殺劍典,對法力的消耗都不是太大。
因爲其核心精髓便是隐、微、小、末、寂。
以最少的法力輸出,換取最大的效果。
影遁術對神魂的要求高,而影殺劍典更側重于技巧、對劍道天賦的要求高,這兩項正好是孟周的長項。
此外,選修這兩門技能,還有個原因,就是豐富自己的“武器庫”。
現在的“武器庫”強大倒是強大,但是過于單一,且氣血煉體的特征太明顯。
而二階煉體在青玄域本就很少,在這三川塬,那就更少了。
若在必要時必須做點什麽,這弊端就顯現了出來。
孟周原本也沒這方面的心思,可十天前那通過月鏡看到的那一幕,卻讓他至今警鍾高懸,不敢或忘。
若能将影殺劍典修煉出來,情況就會好很多。
至于劍的問題。
孟周伸手一揮,身前便已多出了兩根長一米有餘,有成人手臂粗細的木棍。
說是兩根木棍,但當它們互相碰撞,重重砸落在地面時,發出的都是金屬般的撞擊聲。
若用神識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其内部結構緻密的同時,還呈現出規則的、漂亮的魚鱗紋。
這兩根木系靈材來自于徐婉貞的收藏,經鑒定,乃是二階極品靈材,鋼鱗木。
孟周的打算是,将它們一件制成二階極品法劍,單手持握,借助強橫的體魄和氣血之力發揮戰鬥力。
一根則制成二階極品飛劍,神魂祭煉,法力馭使。
而以他的審美,無論法劍飛劍,他都隻需要它們具備基本的功能即可,鋒利、堅韌,其餘一切,統統都不需要。
這樣一來,制作起來倒也方便簡單。
孟周拿起其中一根木棍,催動圓滿水準的化物術。
在确保此靈材一切性狀不變的前提下,外形一點點改變。
最後,變成一柄大小适中,輕重适宜,就連重心變化都恰到好處的長劍。
也幸虧他将化物術掌握到了圓滿水準,不然,憑這二階中品法術,想要如此處理二階極品的鋼鱗木,也不會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舉重若輕,随意拿捏。
另一根木棍,孟周則伸手招來丫丫。
當螞蚱丫丫跳到他掌心,迅速變成了一根長繩,孟周取出一些從廢器中拆解下來,用作輔材的非整份木系靈材,将其填入用繩靈編結出來的網兜之内,最後,将這根二階極品鋼鱗木填入其中。
因爲各項編結技能圓滿,繩結師職業水準也達到了二階後期。
再加上二階極品的丫丫本身也被孟周賦予了很多可以起到幫助的天賦能力,也基本達到了處理這塊二階極品靈材的标準。
孟周感受了一下其中靈性變化,判斷要等兩三天才能完成靈性的打磨重塑,與自己的神魂法力相協。
伸手一卷,将其妥善安置在靜室之内。
而後,孟周靜下心來,準備參悟震魂術的修煉之法。
忽然心中一動,意識迅速沉入識海,向潭底明月看去。
自從當日通過月鏡觀察到可疑畫面後,在非修煉狀态下,孟周都讓潭底明月保持在月鏡探查的狀态,且還是半徑十裏的極限範圍。
這對在練氣階段就可分心多用的孟周來說,隻要稍微熟練一下就不是難事,他很快就熟練掌握了這種方法。
一旦月鏡範圍内出現任何預料之外的情況,孟周都會立刻警覺。
十天下來,這是月鏡第一次向他預警。
孟周自然不敢怠慢,意識第一時間沉入識海。
當他的注意力掃向月鏡之時,當即就吓了一跳。
因爲異動方向,不偏不倚,和十天前他通過月鏡看到的那“移動夜色”剛好在同一方向。
甚至,連移動軌迹都大差不差。
隻不過,方向相反。
孟周心念一動,那兩點移動的影像迅速放大。
孟周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氣。
因爲來的兩個人他都認識,正是阚越和盧全二人。
此刻,他們正在快速向自己這裏接近,神色非常凝重的樣子。
眼看就要到庭院區域,孟周意識退出識海,透過陣法,看向遠遠飛遁而來的兩人。
他心中卻幽幽的想:“真有這麽巧?”
很快,兩人已經來到陣法之外,孟周揮手,将院中所有二階極品靈植遮掩隐匿起來,還不等兩人叩門,兩人身前的陣法便已經打開。
孟周坐在雅舍中一邊準備茶水,一邊笑着歡迎道:“今天又是什麽風,将你二位一起吹過來了?”
阚越、盧全二人一臉凝重的神色卻沒有一點舒展。
兩人徑直飛遁入院,來到雅舍中,在孟周對面的兩塊蒲團上坐下。
孟周一愣,驚訝道:“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二人怎都這副表情?”
阚越見此,忍不住道:“莊道友,你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嗎?”
孟周愕然:“發生了什麽?”
阚越卻忍不住搖頭道:
“莊道友,你要清靜修行不假,可也不能一味地埋頭在這一畝三分地啊,還是要經常關注外面的動态!
這個消息,現在應該已經擴散開了,不知道的,還真沒幾個。”
就在這時,一道飛識傳訊忽然從院外飛來,落在孟周面前。
孟周伸掌接過,其中蘊藏信息迅速進入腦海。
簡短的信息,卻讓孟周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本土築基修士,唯一的二階中品靈植師,在其閉關靜室,于十天前被人隔着陣法刺殺身亡,今天才被人發現完全腐敗變質的屍身?
以戴守禮爲首的本土築基修士,認爲此事與十天前來到三川塬的二階中品靈植師羅岱等人脫不開關系。羅家父子,包括朱茜在内的三人,已經被他們軟禁控制了起來?
阚越卻忽然問:“是不是範家主被刺殺,以及兩位靈植師被軟禁的事?”
“嗯。”孟周道。
“誰發給你的?”阚越又問。
“三川會的李想李知事。”孟周道。
阚越聞言,輕哼一聲,道:“還算三川會有點良心,沒有真個把咱們當敵人防範。”
旁邊的盧全卻是冷笑:“這是眼看着事情兜不住,不得不如此吧?”
就在這時,又兩道飛識傳訊飛入院中,分别落在阚越盧全二人身前。
兩人紛紛讀完其中信息,道:“一樣,都是通報此事的,同時還提醒咱們務必保持克制,三川會正在積極協調處理此事。”
說完此事,阚越緊接着就冷笑道:
“看來,三川會内部已經統一了态度,不過,他們通報的内容和咱們了解到的情況,明顯有很大差别。”
孟周忙問:“有什麽不同?”
阚越道:“據我所知,那個叫戴守禮的,已經沒幾年好活的老家夥,是個極端頑固的本地派。
他們将三川塬視作他們的私産,我們這些外來莊田主,是在他們的恩賜下才有口飯吃。
去年,随着外來修士越來越多,他就多次在不同場合表明了對這種情況的擔憂,認爲三川會有責任立刻着手控制外來修士的數量。
若是極端情況下,他甚至認爲,爲了繼續掌握三川塬的主動權,哪怕将三川塬重新打成廢墟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裏,他看向孟周,道:“莊道友不妨再想想,這時候他将三川塬僅有的兩位靈植師軟禁控制,目的到底是什麽?”
醉翁之意不在酒。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話都點到這個程度,孟周要是再不懂阚越話中之意,那就是個白癡了。
不過,他卻驚訝的道:“這些消息,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心想,那戴守禮再失心瘋,這種念頭也不會在公開場合表達吧?
“怎麽知道,就這麽知道的啊,這事現在又不是什麽秘密。
我想,除了莊道友,怕是也沒幾人不知道了。”
現在三川塬的築基修士太多,或許就有人長了“順風耳”之類的能力也說不定。
事情傳播到這個程度,也根本不可能再追溯源頭。
孟周卻越發肯定,這事背後一定有一股力量在刻意推動。
阚越沉聲道:“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和莊道友商量一下,咱們應該如何應對此事。
你或許不知道,戴守禮那些人之所以敢這麽肆意胡來,就是吃定了咱們人數雖多,卻是一盤散沙。
和有着高度組織性的他們相比,根本無法正面對抗!
他們既然這麽想,咱們就偏不能如了他們的意!”
孟周點頭,卻忽然問道:“你們剛才是打哪兒來?”
阚越道:
“我聽聞了此事後,立刻動身往你這邊來,并沒有去别處。
正好要路經盧道友的住處,便邀他一起過來了。”
盧全也認可般的點頭。
孟周聞言,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卻還不得不跟着找補了一句,“上次聚會那些道友你都還沒有聯絡嗎?”
阚越搖頭,道:“這種時候,還是莊道友讓我感覺最爲可靠。”
他有這樣的想法,似乎也并不奇怪。
畢竟,孟周也是法體雙修,雖然不是“故鄉人”,多少也能給他一些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且他與孟周的交往雖然不多,但一次坦誠的論道交流,一次更是贈送了孟周一套先天三絕手,在他的觀感裏,這可比那些見面更多,但話題總是浮于表面的泛泛之交可靠多了。
旁邊盧全也跟着附和的點頭,活脫脫把自己扮成了一個“俺也一樣”的跟班小弟。
确實啊,在今天之前,孟周對盧全的印象真的和個跟班小弟差不多。
按理說,除了阚越,在其他莊田主中,自己也就和他的交往最多,怎麽他就給自己營造出了這樣一種感覺呢?
孟周面色如常的與二人交流,心中對這“近鄰”卻前所未有的警惕起來。
孟周想起第一次見面,就是李知事帶着他從這邊經過,在這附近尋找适合紮根開荒的地方。
第二次,是他和阚越一起登門。
仔細想想,兩人來的方向,不也是剛才那個方向麽。
此外,自己還在三川會的協調下,去他靈田裏梳理過幾次地氣呢。
他家的方向,不就是月鏡中那個軌迹延長線的盡頭麽!
當然,單憑這些,當然不能斷定盧全就是當夜自己通過月鏡看到的存在,就是殺死範家主的幕後兇手。
不确定因素還是太多了。
心中轉動着這些念頭,孟周面上卻道:
“阚道友,我覺得,咱們在讨論如何應對戴守禮這些本土修士的惡意之前,還有件事咱們也不能忘記!”
“什麽事?”阚越疑惑。
“殺死範家主的真兇到底是誰?”孟周目不斜視,緊盯着阚越,一臉凝重的道。
旁邊,盧全聽了這話,眉頭忍不住輕跳了一下。
不過,這動作很細微,很快就被他遮掩過去了。
他見兩人都沒有留意,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忍不住點頭道:“我認爲莊道友此言有理,戴守禮這些人咱們要防範,可幕後真兇也不能忽略。
若說戴守禮這些人是站在明處的惡徒,那這真兇可就是一條隐在暗處的毒蛇!”
說到這裏,他看向孟周,一臉誠懇的請教道:
“莊道友,可否請教,你以爲幕後真兇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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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劇情不是要寫個懸疑破案劇情,隻是想要表現出“事物是普遍聯系”這一點,之所以這麽寫,是我一直想要避免的,就是主角“玩單機”,世界背景如同靜止的貼圖,主角以外的人物就像是一個個npc,我想避免這一點。
若說主角事兒逼,走到哪裏壞事情就跟到哪裏,這是沒有理解我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要說的是,在這個劇情背景下,在主角穿過來的這個時間節點,隻要在青玄域内,隻要是個能修行的地方,就絕對沒有一個可稱得上絕對安全,可以安穩苟發育的環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