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金陵?”
彭炎聽到陸九說要去金陵參加中醫非遺傳承大會後,表情變得有些滑稽。
“哈哈哈,前兩天咱們班的徐志傑就在班級群裏大肆炫耀,說自己要去參加那個中醫非遺傳承大會,年輕醫生隻有特别優秀才能獲得名額什麽的,字裏行間都透露着得意。”
“我看呐,這小子當初被你壓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在金陵混出點成績,就開始迫不及待在班裏面顯擺了,正好你這次去,順便還能打他臉。”
彭炎口中的徐志傑,是他們的同班同學。
好巧不巧,他也是家傳中醫。
班裏一共三個家傳中醫,除了他和陸九之外,還有一個女生,名叫關懿。
三人在上學的時候,成績在伯仲之間。
考試基本上都是大家輪流當第一。
但每次老師帶領他們到醫院實習的時候,陸九的表現都是全班最優秀的,甚至在大二大三階段,老師就說陸九可以獨立坐診。
可以說,當時他們班,論中醫水平的話,陸九幾乎就是斷層的領先。
關懿還好,她性子溫和,不太喜歡競争,知道自己能力不夠,就埋頭苦學。
當然,她也不太喜歡跟别人請教。
雖然人長得漂亮,看起來也很随和,似乎一副很容易靠近的樣子,但隻要跟她有過交流後,都會發現她所有的溫柔和禮貌,都是爲了體面地拒人于千裏之外。
陸九大學五年,與她的交流并不多。
反倒是這個徐志傑,總是會明裏暗裏與他較勁。
當然,大家畢竟是同學,較勁也隻限于中醫方面的東西,并不涉及其他。
陸九也從來沒有與徐志傑交惡。
隻是作爲陸九的死黨,彭炎特别看不慣徐志傑在班裏面裝。
尤其是陸九離開了金陵後,這家夥俨然一副自己才是班裏面混的最牛的人,把職場上的風氣,天天往班級群裏吹,搞得彭炎對他的甚是不滿。
“或許我們就算見面,恐怕也沒多少交集。”陸九笑道。
彭炎道,“誰知道呢,反正我對他印象不怎麽好。”
陸九笑道,“别想那麽多,而且我這次去金陵可不是去玩的。”
彭炎好奇道,“黃老要帶你見見世面?”
陸九點點頭,“不單單是見世面,如果表現的好,可能對咱們醫院也有很大的幫助。”
彭炎摸了摸下巴,“表現?金陵那邊還需要你露兩手嗎?”
陸九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反正就待一個星期,去了自然就會知道。”
彭炎又問,“那校長會去嗎?”
陸九道,“會,這次大會據說規模比以往都要大,校長作爲金陵中醫院的院長,肯定得去。”
“而且不止國内,也有國外的中醫參會。”
國外的中醫?
彭炎道,“扶桑的?”
陸九搖頭,“德漢斯。”
彭炎奇怪道,“他們那還有厲害的中醫?”
在彭炎的印象中,扶桑那邊算是除了華夏之外,中醫人最多的國家。
其中不乏能人,國内很多中醫教授都有留學扶桑的經曆。
當然,除了學習之外,更多的還是獲得一個留學的證明。
這樣在以後晉升之時,就相對容易一些。
陸九笑道,“他們那的中醫診所可不少,不過大多都是針灸師,研究中藥的中醫不多,卻也不在少數,這次被邀請的針灸師,據說還會傳說中的五行針法。”
五行針法?
彭炎一怔。
這針法他不陌生,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說過這門針法已經失傳。
整個華夏應當是沒有真傳了,市面上所有出現的五行針法,都是近十年來許多中醫強行拼湊出來的。
他沒想到國人都已經失傳的東西,竟然會被一個德漢斯人學了去。
“是真傳?”彭炎問。
陸九點頭。
彭炎不禁失笑,“你說中醫要是改革失敗了,沒落了,以後咱們的人要學中醫,是不是就得上國外去學?”
陸九笑道,“不至于,我們不是還在努力嗎。”
“好了,我還得去坐診,等我從金陵回來再跟你聊。”
說完,陸九便從養生康複科離開,回到了自己的科室。
鄭有禮已經在科室裏坐着了。
他和其他醫生不同,每天來的很早,且基本不去練功。
有時候看病看累了,他也就坐在那閉目養神片刻,然後就恢複了。
當然,如果全天候看病的話,鄭有禮也會有些吃不消。
畢竟年齡擺在這,七十多了身體硬朗不說,還能天天給人看病,這本身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這幾天下來,找鄭有禮學醫的沒多少,但在正骨科,找汪通請教的年輕醫生,卻是有七八個。
哪怕不是正骨科的醫生,一有空就跑過來找他。
汪通也是絲毫不藏拙,把自己知道的知識,全都傾囊相授。
有時候看着這幫年輕醫生用自己的法子去救患者,汪通也甚是高興。
這兩天,陸九也一一跟自己的患者交代,讓他們最近這一個星期都暫時别來醫院找他,複診的患者,陸九也提前開好了藥,做好了一切準備後,等到三天過後,陸九也跟着黃傅生,還有沈從玮,三人便踏上了去往金陵的路。
不到一年的時間,再次回到金陵。
陸九卻感覺像是過了好幾年。
動車到站後,陸九看到金陵的風景,一股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對于這個自己生活了六七年的城市,陸九談不上有多留念。
大概也是因爲這裏畢竟不是他的故鄉吧。
下車後,沈從玮的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大會指定的酒店。
就在他們辦理入住時,大堂内,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
“哈哈哈,沈院長,黃老,沒想到你們從江漢出發,居然先我們一步到酒店,動作挺快的嘛。”
陸九回頭看去,發現這人穿着中山裝,毫無疑問,這應該是個單位的領導,而不是醫生。
“陳主任,咱們有一年沒見了吧。”沈從玮上前與陳振興握手。
陳振興笑道,“是啊,這大半年你都跑去江漢了,我就是想跟你見面也找不到人啊。”
“要不是咱們要開這個大會,估計你都不會這麽快回金陵吧。”
沈從玮笑道,“偶爾也會回來幾趟,不過現在工作重點在江漢,也确實沒有機會在金陵久留。”
陳振興哪裏不知道沈從玮是在幫黃傅生弄藥材基地。
這可是中醫界的大事,八個試點城市中,就屬黃傅生最先開始。
當然,這也是因爲黃傅生得到的資源最少。
陳振興可是知道有四個試點城市是國家重點關注的,投入的資源是其他四個試點城市的十倍之多,目前大半年過去,有兩個試點城市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效。
江漢嘛,倒是沒有多少人關注,所以陳振興也不太清楚黃傅生和沈從玮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黃老,這大半年很是辛苦吧。”陳振興轉頭看向黃傅生。
“還好,算不上辛苦。”黃傅生道。
“你們坐車也有六七個小時,應該都很困了,我們就打擾你們休息,晚飯已經準備好,餓了随時下來吃飯,明天大會正式開始,黃老,您是第二位主講人,到時候可得好生給年輕醫生們上一課。”陳振興笑道。
“上課談不上,互相學習。”黃傅生道。
“您謙虛了,那就這樣,黃老,沈院長,回見!”陳振興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