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工程量不得不說自家閨女真是非常給力的,很有先見之明的給村裏準備了大量的磚石,當然靠現制土坯磚也不是不行,隻不過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大量的人力,所花費的精力自然就更多了,最最重要從安全上自然是磚石更讓人放心些。
在孫子滿月的這一天花家村村址是已經有序地矗立了一座座房子,就連圍牆也都修繕的差不多了。
一千多人一起,這效率自然是杠杠的,不僅加寬還加高了近乎半丈的距離,人站在牆下更加有一種渺小的感覺,就算是與縣城的城門牆也是不遑多讓。
接着各家留下一人進行最後的善後,花承田又帶着一衆人再次上了山。
這一次上山,再次下來時就是全村人了。
而一場大雨過後萬物開始複蘇,幸存下來的百姓們也終于有了喘息時間,一月後也都漸漸的了緩了過來。
一年極熱,活下來古炎百姓是苦不堪言,但終究還是堅持了下,就連極熱來臨前收獲的那一茬糧食隻要是活着的幾乎都有剩。
話說極熱之下就算是想吃也是吃不下去,都隻是保持堪堪不死而以。
正因爲如此,才能有餘糧,種子,真正說起來雖然很慘卻也比極寒那會要好的太多,最起碼手中有種子人就有盼頭就有希望。
爲了活着,身體剛剛恢複的百姓們就已經自發的開地種植糧食了,畢竟想要活着必須有糧有水。
古炎各地也慢慢的終于有了一絲秩序,官府也敢露頭了。
整個古炎可以說除了皇城就隻有以淩雲州爲點周圍靠近的幾個州情況稍好一些。
皇城天子腳下情況雖稍稍好一些,但也隻是稍稍,渴死的人比比皆是,有的甚至伏屍在大街上,一個個幹屍就這麽躺在那裏,就連皇陵山下同樣遍布着大量的幹屍。
都是皇城的百姓,爲了水上山想要求見當今聖人,可惜根本就沒有力氣爬上去,最終在山腳的位置永遠的沉睡。
事實上皇陵山上的情況并不比百姓好多少,哪怕山上有一座深不見底的太陰譚,哪怕聖人每日派人取水夜深時送往山下也是杯水車薪。
在日日大量取水的情況下哪怕太陰潭底連接着地下水也負荷不了,在極熱第九個月時水位下降極速,以往的深不見底的太陰潭而今能夠清晰的看到潭底不多的潭水,回水的速度也慢的不是一星半點,哪怕聖人再心系百姓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更何況是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當今聖人也是如此。
再加上各地以天降大災是爲皇帝不仁口誅筆伐,自立爲王揭竿而起者比比皆是,皇城百姓也是哀聲怨道,将矛頭對準了聖人。
人者多欲,其性尚私。成事享其功,敗事委其過。且聖人不能逾者,概人之本然也。
這就是人性,當一切束縛消失,不再約束自己的時候,身體裏的惡将會被無限的放大,承受能力達到極端時,會爲自己找一個願意相信的發洩口,是而變得醜惡起來。
哪怕當今聖人再想堵住悠悠衆口,再想看顧住自己的子民,也不得不面對現實,現實是即便他是天子聖人也依然抵不過天災人怒。
好在各地怨聲載道,便是反賊自立爲王,然天災正盛也隻是口誅筆伐,再多也做不了什麽。
在天災第十個月時皇陵山脈在聖人的震怒中徹底封山。
但若是心有成算的,也是能夠省下足夠堅持的飲水,畢竟皇家可是接連放水幾個月。
好在天不亡古炎國,就在太陰潭水将要幹涸之際,極熱快速退去,一場大雨的降臨如甘霖般帶來了生機。
而彼時聖人有心治國,奈何手中隻有皇城禁軍和京基營加在一起不足十萬人,與地方各地也均失去聯系,而狼子野心者更是趁機鼓動人心,揭竿而起,哪怕身處皇城站在最高頂峰的聖人如今也是如履薄冰,每日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再加上外敵入侵,邊關危急,極熱的褪去猶如熱油中濺進的一滴水,徹底的将整個古炎炸開了。
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活下來的各國賊子修養生息,雖說因極熱死傷慘重,軍隊十不剩一,但攻略古炎國的決心卻是絲毫沒有改變,也沒有改變的餘地,如今的他們除了往前,後退就是死路一條,他們再厲害沒有糧食也走不出距離他們千裏之遙的邊城。
再加上各地叛軍鼓動人心,煽動百姓威逼上人下達罪已诏脅聖人自動禅位以息上天之怒,以達到他們謀權篡位的目的。
但也因這些人的出現,不得不說對想要攻破古言國的各國敵軍卻是一個很大的阻礙。
沒有人想要統治以一個破碎的國家,故而各地的當權統治者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外地入侵分食他們的眼中餐。
也因爲他們的存在卻奇異的爲百姓們獲得了一些喘息時間,不用第一時間面對外地的侵略屠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此刻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恢複,然後爲活着再努力。
……
花承田這邊帶着人回到谷裏後又是幾天後了,而距離雲娘生産也不足一月了。
知道一切準備就緒,雖說不少人不舍得離開山谷,但一想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這種不舍立刻會淡了很多。
再者山谷在這兒又不會自己跑,以後想來還是能來的,是你在花承田帶人回來的第二日,本就準備差不多的大家夥再次動起來了。
花錦家裏也收拾的差不多,糧食,所需的用品等等打包的打包,收拾的收拾,一切就緒就等着離開了。
最最重要的是雲娘也等不及了,孕後期的她說生産那就生産了,一但生産想離開就不那麽方便了。
在花承田帶人回谷的第三日一切準備就緒大部隊在村裏巡邏護衛隊的護送下依次從山谷離開。
各家各戶都是大包小行李,無論是牲口還是人力都是盡可能的多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