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繼續壘長城。
幾圈下來花老漢的嘴角越揚越高,最終咧了起來。
看着一旁放着的銅闆花錦也是悄咪咪的笑着,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線兒。
而對面的兩個一個眉頭緊緊的蹙起,一個心疼的總是瞟向輸出去的銅闆。
這才多會兒他剛到手的壓歲錢幾乎都去了一半了,怎能不心疼啊!
即便如此,花大哥也不舍得讓人,對花二哥躍躍欲試的眸光佯裝看不到。
雖然是輸了,但确實挺有意思,偶爾玩玩還是不錯的。
而且心疼歸心疼,暫時還是能輸得起的。
最後花二哥也是沒輪到,不僅他,就連花大哥又連輸了幾把後被花老婆子嫌棄的拽了起來。
花承田是自己主動讓的,主要是再不讓的話,怕休息時連帳篷都回不去了。
還别說換了兩人後戰局立刻出現了變化,絕對的血脈壓制出現了。
反正花錦是不舍得看娘親因爲輸錢而難過,花老漢則是壓根不敢赢老伴,就連自摸的牌都硬生生的送給了老伴兒,讓老伴赢。
結局自然是注定了,不過也是真的很高興,不知不覺就守到了新年,還是在歡聲笑語中。
與青古山上人們不同的是,整塊大陸除了極個别特殊的山脈上有當權者的鎮壓還存在一絲秩序,更多的地方已經隻剩下弱肉強食的本能了。
至于年不年節的沒有人記得,隻想着如何在這糟糕的世界中能讓自己活下來,獲取更多的糧食和能夠保溫的衣物。
僥幸躲過極寒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第七輪活下來的人更是發揮了所有的潛力,挖地洞造雪屋,甚至躲進深山中連野獸的洞穴都不放過。
所有能吃哪怕是壓在厚厚積雪下的草根菜根都沒有放過,山裏的動物野獸們也跟着遭殃了,跑的慢點兒的幾乎都被餓昏了眼的人們扒皮吃肉。
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掙紮的活下來,哪怕有不少的人死在尋找食物的途中。
大年初一久違了幾個月的陽光罕見的透出了厚厚的雲層,金色的光芒一層層的射在了千瘡百孔的大地上,射在了又熬過一夜的人們身上,感受到那一閃而逝的溫暖。
花錦是被絡繹不絕一陣又一陣的拜年聲音吵醒的,大家歡快的聲音恍惚之間給了花錦一個錯覺以爲還是在花家村裏。
這一天花錦和花家村所有的孩子們都非常的忙,每家每戶的拜年當中。
也正是因爲有他們的存在才讓活着的人感覺到活着的價值。
初二,花大姑花二姑家過來。
花家也更加的熱鬧,吃的就不用說了,花老婆子和齊氏更是大顯身手将她們拿手的都做了出來,還準備了羊肉鍋子和火鍋,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飯後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後,多了一種消遣的花老婆子和齊氏立刻拉着花大姑姐倆教她們開始壘長城了。
經過連續兩天的壘長城花老婆子和齊氏已經非常熟練了,能夠做到一心二用了,自己打牌之餘還能教教花大姑她們。
如此新奇的玩意成功的吸引了兩家的孩子們,就連曾勇,劉響也都巴巴的坐在各自媳婦跟前,看的是津津有味兒,有時候甚至想要伸手幫媳婦摸牌。
花錦則是坐在大姑的另一側幫着指導,花允翺坐在了二姑的另一側同樣是幫二姑看着。
對于剩下的人,站着的站着,坐着坐着,倒也不覺得無聊。
沒有輪到的花承田花老漢伸着腦袋看一會兒後,瞧了眼倆女婿最終拽着兩人磨刀霍霍的像山洞牆角一堆的木料走過去。
麻将隻有一副太少了,他們準備現場制作出來一副。
正好家裏的大人們一人一桌,至于孩子們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就不讓他們玩了。
工具什麽都是現成的,四個大人一起做起來還是很快的。
挑選一種手感不錯比較重的木料,幾個人一陣切切打磨描繪沒多會兒一桌木制麻将新鮮出爐,雖然看起來粗糙些,但不耽誤娛樂就行。
然後前後沒花到一個時辰,花老漢帶着兒子和女婿如願的練上了。
既然是娛樂嘛,當然隻是爲了娛樂,雖然也有添頭但玩兒的真不大,無論是自摸還是點炮都是一文錢。
爹爹和爺爺的高效率花錦表示十分的佩服,真正的做到自食其力,豐衣足食。
接下來花大姑她們就像是發現新玩具似的,一有時間就讓孩子爹送她們過來,哪怕是凍的哆哆嗦嗦一步三挪。
年節消停了幾天後,全身武裝就連腳上也穿了兩層皮靴的花承田和兒子們倆姐夫,花猛,孟财,以及幾個不錯的後生,帶着幾大隻又開始漫山遍野的轉悠起來。
皮靴最裏面的一層是柔軟的兔毛靴外面又套了一層野豬皮硝制的豬皮靴,裏面的腳更是裹了一層又一層柔和的布,哪怕是在山裏轉悠了很久,也不用擔心腳上受寒。
在山中轉悠打獵是其中一個目的,想把周圍的山脈逛一遍也是最重要的目的。
尤其是想摸清這些山脈的各個環境,更重要的是想要找到有沒有适合種植的地方。
花家村村後的山脈裏倒是有一處适合種植的地方,那裏的一個深水潭大旱時曾經就救了花家村不少老一輩的人。
可惜,他們現在所處的山脈距離花家村村後有不小的一段距離,即便能夠找到水潭所在地這麽遠的距離種植也不現實。
當然如果隻他們一家人當然能夠活的好好的,可兒子書中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獨木難成舟,獨樹難成林,獨善其身者,難成大事;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很有限,而衆人拾柴火焰高。
如果這麽一方天地隻剩下他們一家人,花承天也是沒有辦法想象的。
所以安逸的日子雖然很好但他并沒有準備一直都龜縮在山洞,決定這些時間帶着兒子們在山裏探險,順便尋找更好的地方,爲以後也早做打算。
至于山外哪怕是洪水退了花承田也暫時不做打算,甚至可以稱之爲避之不及。
可想而知這場洪水讓多少人家畜動物葬身其中,洪水一旦退去,要是能及早的處理還好,否則面臨的恐怕是更大的災難。
在更大的災難到來前,山裏是最好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