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邊兒的兄弟幾個就等着大哥發話了，一天隻吃了一頓這會餓的心發慌，再不弄些糧食真熬不下去了。
何止他們龅牙老大也有些忍不住了，旋即點頭：“小心，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
說着将臉上的黑布往上拉了拉。
雖然烏漆抹黑的啥也看不清楚，但還是小心爲上，尤其他們正在挺而走險。
還有一方面是因爲聽說官衙的縣丞大人就在這座山的最高處，他身邊可是有着不少的衙役，動靜太大了東西弄不到别再把自己搭進去了，他還沒有活夠呢。
“聽到了沒有”見弟弟們不以爲然，龅牙老大聲音不由低了些。
“聽到了，聽到了”聽出大哥的不悅幾兄弟趕緊點頭。
龅牙老大眯眯眼舔了下牙花子，向松樹一家走去。
看着圍着松樹繞一圈兒的油布，龅牙老大心裏舒坦些，光是瞧着這些油布就知道這家人的準備應該不少，想必應該會有不少的收獲。
“大哥”龅牙老二做出個手勢，在老大的搖頭下按耐住了激動的心情。
“不要鬧出動靜小，最好不要驚動這家人。”非必要龅牙老大還是不想讓自己手裏有人命官司的。
看着弟弟們點頭，這才小心的用刀劃開了油布的一個角落，輕輕的做着剝離，順手将這塊油布折了折塞到背後的竹筐，直至可以留下供一人輕松進出的空間後才停下。
沒着急進去，而是等了片刻，裏面也烏漆抹黑的龅牙老大适應了好一會兒才隐約看到躺在木闆上睡着了的一家幾口。
根據體型可以看出大人們将三個孩子圍着在中間，他們的頭頂處放着幾個狀況，從影子可以看出裏面塞着滿滿當當的東西。
接着龅牙老大動了，腳步放的很輕，很慢，一步步挪了進去。
他們隻是求東西，隻要把糧食拿了沒想着害人命。
接着是龅牙老二，老三他們，一個個小心的都鑽了進來。
“大……”
“噓”龅牙老大做出閉嘴的手勢，不約瞪了眼不省心的老三。
也不看現在是什麽時候，還想着說話。
朝着躺下熟睡中的一家人靠近的，尤其是他們頭上放竹筐的地方。
雖然隻能看到一坨坨的黑影，但能讓這家人這麽緊張睡覺的時候都要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想也知道是什麽。
示意跟在自己身後的老二做好接東西的準備，龅牙老大再次靠近着，小心的将手伸向了這家人的頭頂之處，一個用力将竹筐抱起來，沒想到的随着是一聲痛叫聲。
幾乎是瞬間龅牙老大丢下竹筐一個手刀重重砍向了頭發綁在竹筐之上的老漢，聲音也随之消失。
但也足以吵醒這家人了，看了三個大人都有了動靜，龅牙老大手中的砍刀及老二，老三手裏的武器快速的架到三人的脖頸上。
“别出聲，否則别怪刀劍無眼”陰恻恻的威脅聲從龅牙老大的口中說出來，手中的砍刀也随之用力，一陣疼痛讓躺在地鋪上的老婆子張開的嘴硬生生的閉下，心髒瘋狂的跳動着，好在還能感覺到一旁的兒子，兒媳還活着，孫子孫女雖然沒有動靜但呼出的聲音告訴老婆子沒事兒。
正因爲如此更不敢動了，怕激怒這些歹人，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個老婆子無所謂沒多少年的活頭了，可兒子，兒媳，尤其是幾個還沒有長大的孫子老婆子哪裏能舍得。
旋即點頭表示知道，用顫抖的聲音小聲道：“好漢好漢，我不叫，你們别傷害我們，家裏的糧食拿去，但……求你們給我們留一點兒，當可憐可憐我們一家老小。”
“娘……”一旁的兒子頓時急了，沒了糧食他們一家人該怎麽活呀，忍不住開口喊了聲。
然後被怒中龅牙三一刀敲蒙了，倒在地鋪上一動不動，“說了不準說話就不準說話。”
吓的他身旁婦人驚駭的喊了聲“孩子爹”，下意識就想去抱住身旁的男人，然後感覺到脖子一疼，随之威脅的聲音也響起“不想死的就别動，閉上嘴。”
刺痛讓婦人頓時不敢動了，閨女兒子就在她身旁，她是不怕可不得不顧及孩子們。
“兒子……”老婆子也着急的喊了聲，不顧脖子上的刀直接跪在了地鋪上不停的磕頭。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放心，我們也不想殺人，隻要你們老老實實的。”
“我們老實，老實”老婆子顫聲道，黑暗中手碰到了兒子的臉上感覺到呼吸差點喜極而泣，可還不敢發出聲音，整個人隻是不停的顫抖着。
“很好”話雖如此龅牙老大手中的砍刀依然落在老婦人的頸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去”目光看向了老四，老五。
兩人快速的将與筐子相連的老漢頭發削掉一截，将放在裏面的兩個大筐抱了出來。
小五吹着了一個火折子，微弱的光照下，将糧食和一床被褥搜了出來，本就用油布緊緊捆綁着的倒也省了他們費功夫，走的時候直接背上即可。
正想把放在明面上的半框子野菜，幾個野菜餅子拿走時龅牙老大呵斥住了他。
這家人還算上道，哪點東西就給他們留着吧，免得狗急跳牆就算是外面大雨恐怕也會驚動其他人，到時候情況就難定了。
這些收獲已經不錯，整整一大筐的糧食，夠他們吃一段時間了，而且他們還有下一個目标，在這裏也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旋即示意着老四，老五将糧食抱出去，龅牙老大故技重施重重的一個手刀叫人打昏了，龅牙二也慢領會了大哥意思當即将手下的婦人也敲昏了。
接着已經嘗到甜頭的幾兄弟雙眼放光的立刻去了下一個目标。
這一次比較順利，沒有驚醒這戶人家，隻是糧食少了很多，不過聊勝于無也不算白跑一趟，五兄弟回到他們居住的棚子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同時上古鎮乃至整塊陸地上的山頭都發生了相同的一幕，爲了活下去不一些人徹底抛出了底線，将自己引入了黑夜這個被大雨環抱罪惡滋生的地方。
翌日，當聽到山上各個地方都發出呼天喊地的哭聲時，龅牙兄弟才知道打一樣主意的并不僅僅隻有他們，同時也有了緊迫感，想着趁大家手裏還有糧多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