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咒怨,盧正義的記憶中是有好幾個版本的。
TV版、電影劇場版,美版……
而在這些版本中,他這一次準備拍攝的是TV版本。
不過在劇情上,他進行了大幅度的修改。
對于咒怨這部片子,盧正義前世的評價不算特别高,雖然它被很多人稱之爲經典。
可實際上,因爲他是在成年之後才去看去了解、觀看這些内容。
所以咒怨并沒有帶給盧正義很驚悚的感覺。
即使是當時,他還隻是一個普通人。
但這部片子,并沒有辦法給予一個成年人驚悚感。
盧正義想要拍攝的電影,不是隻能吓到小孩子的。
“想什麽呢?”
酒店的其中一間屋子被收拾出來,作爲劇組的試鏡地點。
而房間内,一張長桌後邊,鏡頭之外,正坐着四個人,就像是評委一樣。
在試鏡的女演員點頭彎腰,畢恭畢敬的退出房間後,陳俊生叫醒了陷入思考的盧正義,“感覺怎麽樣?我感覺還不錯,但有一個缺點,名氣不是很大。”
“來和國發展,第一炮是很重要的。”
“像這種小演員,沒辦法引起太多觀衆的關注,所以減分很多。我們也不要求全都找名演員,但找些有點名氣的演員,會更适合一點吧。”
剛才試鏡的演員是一個曾經偶像團體的女主唱。
不過現在這個偶像團體已經解散了。
像這種情況,在和國這邊有很多。
優勝劣汰的在這種發達國家展現得淋漓盡緻,各種各樣的偶像團體時時刻刻都在冒出來,今天官宣某某團體解散,明天又有新團體出現,一茬又一茬。
能賺錢的,才能在這個市場留下來。
留不下來的,自然是沒火起來,沒能賺到錢的小團。
這種解散的團體,多半成員都沒有什麽名氣,一般情況下都會在團體解散之後,慢慢回歸到正常人的身上。
但偶爾還是有些人比較堅持,想要繼續待在這個圈子。
神田恭子作爲團體裏的主唱,稍微有點名氣,所以選擇轉戰演藝圈,至今也參演過幾部作品,但沒什麽出彩的角色。
對于她的經曆,盧正義還是比較熟悉的,跟張宇明有點相似。
不過比起參加選秀後,連出道都沒有就被淘汰的小明,人家好歹是出道過,有過幾次舞台演出的機會。
而旁邊,王組長也附和着點點頭,“是啊,盧導,有點名氣的話,能引來不少流量呢。咱們也不是找流量明星,以我們的條件,完全能找到那些既有一定名氣,又在演繹能力上過關的人。”
除開盧正義的三人中,隻有于文秀沒說話。
她雖然也在場參與試鏡的過程,但更多是充當一個翻譯。
畢竟她的和語說得不錯。
“生叔,咱們有您一個宣傳招牌就夠了,以您的名氣,哪還需要其他的。”聽着他們的勸說,盧正義笑着回道,“再說,和國這邊的演員陣容不還有個阿布寬頂着嘛。”
“哪是這麽說的,我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被誇獎,陳俊生臉上的笑容倒是很燦爛,“像是以前,和國、南朝國的公司想在我們唐國的市場發展,不也得老老實實的請些唐國演員去助陣嘛。”
“還有西方那邊,爲了迎合我們東洲的市場,也經常會在一些電影中夾雜東洲的元素,請一些唐國、和國、南朝國的演員去參演。”
“這種市場上的妥協,是非常有必要的。請一些有名的和國演員來參演,對于後面的宣傳工作也起到很大的作用,咱們得先讓他們願意來看我們的片子,然後才能用我們的片子去征服他們,這是有一個前後順序的。”
他還是勸說着,讓盧正義找些名演員。
“盧導,其實從第一誡在這邊上映的數據,您應該就看得出來吧?”
王組長也提醒着。
但他也沒敢說得太明了,怕惹怒了人家。
畢竟在唐國那邊赫赫有名,結果來到和國這邊,直接就是迎頭一棒。
這兩者的差距,正常人都是無法輕易接受的。
就好像是由貧入富易,由富入貧難。
“我明白的,我會考慮的。”
盧正義繼續笑着回道。
雖然是在笑,但他的語氣中也沒讓人聽出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見他這麽說,其他人倒也沒說什麽,叫來了下一個試鏡的演員。
盧正義一邊看着演員試鏡,一邊卻是在心裏思索着。
他剛才沒有生氣。
對于第一誡在這邊的爆冷,他算是早有預料的。
印象的強大,他很早之前就見識過了。
更何況,唐國恐怖片在和國這邊的刻闆印象,要比之在唐國的印象更深刻。
這種情況下,想要跟國内一樣靠着片子的質量取勝,難度是比較大的。
但要請些名演員助陣嗎?
盧正義沒這個打算。
他在國内跟張雪茗商量試鏡名單時,就已經考慮清楚這一點。
剛才沒有直接跟陳俊生說,隻是照顧他的好意,不想那麽直白的回絕。
論拍動作片、劇情片,盧正義絕對是不如陳俊生的。
但恐怖片這一類别,他經過這幾年的學習、沉澱、嘗試,有着很豐富的經驗和想法。
前幾年,盧正義不邀請那些名演員的想法。
更多是因爲新人演員更容易說服,更容易掌控。
但現在,盧正義卻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恐怖片不像其他類别的作品,不是演員越出名,效果越好。
特别是對于那種已經被大衆貼上标簽的演員,并且很眼熟的演員,其實并不适合演恐怖片。
在劇組通過劇情、聲音、畫面、特效……各種方面,爲觀衆營造出一個驚悚氛圍的情況下,突然冒出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臉孔,不管這張臉孔以前是演喜劇的,還是愛情劇,犯罪片出名的,都會讓觀衆有一種出戲的感覺。
那種觀衆完全陌生,但是演技絕佳的人,才是演恐怖片最好的選擇。
如果不是基于刻闆印象,盧正義甚至連阿布寬都不想邀請。
“诶!!!”
而随着外邊的天空從一望無際的藍天,漸漸開始泛起紅霞。
試鏡的工作到了尾聲。
剛剛在附近結束完行程,急匆匆趕過來試鏡的阿布寬在打開門的那一刻,猛地瞪大眼睛,發出一陣驚呼。
而對此,今天已經不知道見過幾次的盧正義等人,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一個有着黑黃膚色,蓄着胡須,留着中短發,看起來極具滄桑感的大叔。
在阿布寬瞪大眼睛看着陳俊生的時候,确認身份的時候,盧正義同樣也在觀察他。
“陳,陳先生?”
阿布寬呆愣愣站在門口好半天,才遲疑着的用着半生不熟的唐語,試探着詢問道,“您是陳俊生先生嗎?”
“先坐。”
陳俊生很有派頭,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人呢?屁颠屁颠就跑過來了,先是特别客氣的鞠了一躬,接着才在他面前坐下。
“阿布寬先生,在試鏡之前,我們有義務提醒您一句。”于文秀在旁邊說着今天不知道說了幾次的話,“按照我們之前的通知郵件,這一次的試鏡是需要絕對保密的,希望您能夠理解,并且遵守。”
阿布寬把目光從陳俊生身上移到了旁邊的于文秀,點點頭,“是是是,我明白的。”
接着,他才像是剛看到陳俊生另一邊坐着的盧正義一樣,趕緊又站起身,伸出手掌,“您好,盧導演。”
“您好。”
盧正義平靜的伸出手臂,算是正式的打了招呼。
“所以,陳先生接下來也要參演這部電影嗎?”
随後,阿布寬又略顯激動的看向陳俊生,用着唐語夾雜着和語就開始說着,“還是說,陳先生是作爲投資人、導演?”
他說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的。
那臉上的神态也特别……誇張、張揚。
阿布寬作爲一個在演藝界很有名,出演過很多作品的演員,演戲這種事情似乎已經刻入他的生活。
而和國這邊的演繹方式又偏向于舞台劇,所以他的表情、動作都顯得很特别。
雖然阿布寬是唐語和和語混雜着說,但有着于文秀的翻譯,他們也不至于說聽不懂。
“我這一次是作爲演員參加的。”陳俊生和善的回道,“雖然一直以來都是動作片居多,但我以前也是拍過恐怖片,隻是那部作品在質量上有些難以言語。”
“所以這一次,我久違的想嘗試一下拍恐怖片,剛好又遇見了能力特别優秀的導演,希望咱們接下來能友好的合作。”
他說着一些客套話,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
可實際上,對于阿布寬,陳俊生并不認識,畢竟有段時間沒到和國這邊活動,甚至都沒有看過人家的作品。
而對于陳俊生的話,阿布寬有些激動。
老實說,他本來對于這一次拍攝恐怖片,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
本身并沒有抱太大的興趣。
但現在……
“是,我也非常希望能夠通過這一次的試鏡。”
阿布寬擺出一副後輩的姿态,很恭敬的回道。
緊接着,他又看向盧正義,“盧導演,請問我該如何表現自己呢?”
……
試鏡結束後,定下參演名單的人選,盧正義并沒有用很久的時間。
小林明介這個角色,交由阿布寬飾演。
而于文秀則飾演響子,一個能夠通靈的女人。
被陳俊生提議淘汰的神田恭子則負責飾演陳俊生在劇情中的助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配角被定下。
其實早在國内的時候,他就已經跟張雪茗商量好了試鏡的名單。
對于名單上的每一個演員,他都有了解過他們以往的作品以及個人的一些生活經曆。
這一次安排試鏡,一方面是爲了眼見爲實,另一方面也有從本就合适的一批人中,挑出更合适、更優秀的一批人的想法。
至于說佐伯剛雄這一角色,盧正義打算自己親自出演。
畢竟這個角色雖然是重要人物之一,但戲份并不算多。
比起于出演,他更像是客串的形式。
而随着演員定下,拍攝的地點、資金以及各方面的瑣事也漸漸展開。
同時,通過貨輪進行運輸道具、設備的白偉等人,也終于抵達了和國。
“喵!”
碼頭邊,盧正義遠遠就看到一小團黑黑的身影朝着自己這邊竄過來。
伴随着一聲激動的貓叫聲,肩膀上便有了重量,同時,還有些許毛發蹭在臉上。
“怎麽,在船上沒吃好?”盧正義疑惑的伸出手,把肩膀上站着的阿勇抱下來,左右瞧了瞧,還掂量了一下,“你這也沒瘦啊,阿勇。這好像還胖了。”
“那可不是,我們好吃好喝供着勇爺,能不胖嗎?”
緊接着,阿傑的聲音才姗姗傳來,“這一趟多虧了勇爺的庇護,一路順風順水。”
他一邊走近,一邊看着盧正義和陳俊生打着招呼,“盧導,陳老師。”
“喵。”
阿勇又叫了一聲,是朝着走過來的阿傑叫的。
“看起來你們這一路,相處得不錯嘛。”
盧正義笑着說道,“白偉呢?”
“在盯着卸貨呢。”
阿傑解釋道,“那些東西好像還得往海關那邊送過去,審一遍,然後我們才能安排貨車帶走。”
“沒事,不急。”
盧正義随口回着。
而站在他旁邊,從到和國這邊就粘着他,幾乎形影不離的陳俊生那瞪大的眼睛才緩過神來,盯着盧正義手裏的黑貓,“剛,剛才它是怎麽過來的?跑過來的?”
“我怎麽感覺,它是突然出現在你肩膀上的。”
“瞬移?”
他剛才還在問盧正義能驅走他身上邪祟的物件是什麽。
話都還沒說完,人家肩膀上就突然多了隻黑貓。
什麽時候出現的,怎麽出現的,他這一直盯着的人,卻是半點痕迹都沒有看到。
“該不會,這就是能驅走我身上邪祟的寶貝吧?”
陳俊生問着。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阿勇。
但以往,在他的印象裏,這隻貓不是蹲在盧正義肩上,就是被他抱在懷裏,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奇異的地方。
但現在……
陳俊生仔細的觀察着這黑貓。
這黑貓的毛發在陽光下還隐隐泛着紅光,或許更應該稱呼爲玄貓。
玄貓在唐國,自古以來都有着辟邪、驅邪的傳聞。
“不是。”
盧正義搖着頭,但仔細想想,也不一定,又改口道,“但阿勇或許也有能力解決你的問題。”
對于阿勇的印象。
他截止目前還隻有‘肉體很強大’,‘對于邪祟有着排斥’這兩件事情。
至于其他的,阿勇沒有表現出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
畢竟在這個鬼怪很稀有的世界,阿勇就算想表現,也沒有什麽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