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清晨,
盧正義的家中,
洗漱完畢的張雪茗穿着整齊的從二樓樓梯下來。
僅一眼,她便瞧見了廚房内正做飯的身影,動作僵住。
“喔,你起來了。”
盧正義正系着圍裙,敲碎一個雞蛋,将蛋液倒進鍋裏。
“抱,抱歉,起得有點晚。”
張雪茗臉色泛紅,歉意的走進廚房,“阿義平常,都是自己做飯的嗎?”
昨晚是她第一次在這棟被定義爲‘婚房’的房子内居住。
并且,旁邊的房間裏就是未來的丈夫。
這種情況促使她躺在床上,一直躺到三四點鍾才迷迷糊糊的入眠。
“安心休息吧,這段時間,你已經跟公司請好假期了不是嗎?”盧正義搖搖頭,“做飯的話,當然不是。我在家有早起晨跑的習慣,所以每天都會在結束跑步後,順便在門口的早餐店買早餐回來。”
“……記起來了。”
張雪茗想起,有一次來找盧正義的時候,便是正好撞見人家準備出去跑步。
不過每天都跑步嗎?
這種自律性,怎麽說呢。
張雪茗很佩服。
雖然爲了保持身體的健康,她也有固定的鍛煉時間,但絕對做不到每天都堅持。
畢竟她的工作跟鍛煉身體,根本沒有辦法相處得融洽。
“這是要煎蛋嗎?”
張雪茗看着盧正義拿着平底鍋的樣子。
“昂,我還準備煮一些蔬菜粥,畢竟昨晚剛剛吃完炸雞,今天就應該清淡一些。”盧正義解釋道,“吃完一些熱氣的食物後,如果能适當攝入一定的蔬菜,平衡一下身體的狀況能避免上火的情況。”
“雖然上火隻是小病,但是如果身體本身就存在一些小毛病的話,上火很容易把這些小毛病牽引出來。”
“到時候身體疲勞,頭腦昏沉,很容易在工作上失去效率。”
張雪茗認可的點點頭,“确實如此,我上次生病的時候,本來三天就能完成的工作,硬生生拖了一個星期。”
一邊說着,她一邊把袖子拉上,“還需要熬蔬菜粥對吧?食材呢。”
盧正義做飯的動作頓了頓,遲疑的看着她,“嗯……你要來幫忙嗎?”
“你是覺得我不會做飯嗎?”
張雪茗僅是一眼,就猜出了他的想法,神情有些無奈,“雖然說,我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是一個職業女性的形象,但是一些基本的家常菜,我還是會做的。”
“畢竟是一個接近三十,有些人家都已經成婚,生兒育女的年紀了。”
“冰箱裏這些是嗎?看起來還沒有洗過。”
說完,她把冰箱裏裝着蔬菜的塑料袋取出來。
看着張雪茗娴熟的把那些蔬菜清洗幹淨,摘取蟲蛀、不需要的菜葉,盧正義才真正相信她會做飯。
“我媽媽早年嫁給我爸爸後,就沒有外出工作。”
“後來,因爲總是待在家裏,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所以在我剛畢業,開始參加工作的那段時間,她把家裏的保姆叫走了,自己開始處理家務事。”
“在她學會做飯的那段時間,家裏的飯菜真的……很複雜。”
張雪茗摘完菜後,又用菜刀把各種蔬菜切成碎末,低着頭說着,“不過托了媽媽的想法,我在那段時間裏,也學會了做飯。”
“如果沒有她那一時的想法,我們家應該沒有人會去做那些生活上的事情。”
“但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我們家更像是一個家了,爸爸後來也把大部分的工作分配出去,開始顧家裏,并且學着做飯,喜歡上了做飯。”
頓了頓,“不過在我小的時候,在我的記憶裏,其實家是很模糊的。”
“爸爸忙于工作,媽媽也經常往外跑,參加酒會、宴會之類的,到處玩。而家裏因爲雇了保姆,所以衛生、飲食方面基本不用考慮,那個時候我感覺,家的話,有跟沒有是沒什麽區别的,還不如待在學校。”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中滿是慶幸。
差點。
差點屠龍少女就成惡龍了。
如果當初,盧正義沒有提醒自己的話,自己應當也會把這場婚姻經營成那個樣子吧。
以一份合同聯系着彼此,一方忙于公司,一方忙于劇組。
如果這份關系能維持住,并且延續到下一代。
那麽自己的兒女,應當也會面對跟自己小時候一樣的‘家。’
“是嘛……”
盧正義臉色平靜的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在餐盤上。
有些相似啊。
他這一次沒能适時的接上話。
“總感覺,有些相似啊。”
但心中的話,卻在耳邊響起。
盧正義意外的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張雪茗。
“其實上一次,聽你介紹叔叔阿姨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的情況很像了。”張雪茗同樣轉過頭,“但或許這就是現在的主流吧,比起于家庭的生活感,更注重效率。”
兩人的目光連成一線。
“但就像是小時候,想着長大後,不要成爲那樣的大人的想法。”張雪茗輕聲詢問,“我并不希望讓未來的家庭成爲那樣有效率的家庭,即使我們是基于聯姻的前提,你覺得呢?”
盧正義緊盯着她的目光,神情開始認真了一些,“一樣。”
……
“唉……”
幾日後,
張家門口,
盧正義身着正裝,剛剛來到門口,便聽到身旁之人的歎息聲。
“好歹是要面見父母,你難道不應該期待、緊張一點嗎?”
他無奈的轉過身,看着張雪茗,“現在一副疲憊的樣子是怎麽個事啊。”
“還不是你們劇組的事情。”
雖然是要帶着未來丈夫去見自己的父母,但張雪茗手裏卻拿着一個平闆,“小明回應的消息,你别說,你沒有看見。”
說着,她指了指手中的平闆内,熱搜榜第一的詞條。
‘第一誡男主張宇明深夜删博。’
毫無疑問,這個年輕小夥,他回應了夜裏驚魂劇組的挑釁營銷。
而結果,便是連人帶劇組一起挂在熱搜榜首。
“真是的,大半夜發博,而且文字還那麽直接。”
張雪茗扶着額頭,“‘我相信第一誡在質量上不會輸給夜裏驚魂’,這也太直白了吧?對了,我記得他從來都沒有經紀公司,身邊更沒有助理、協助運營的人員,發這種像是更新空間動态一樣的事情,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阿義,不知道爲什麽,我現在有一種你們劇組裏有很多小孩子的錯覺。”
“之前的王曉旭是這樣,現在的張宇明也是這樣。”
在自己人和外人之間,隻能做出一個選擇。
雖然也有人比起于外人,反而更多的麻煩自己人,做出‘殺熟’的行爲。
但多數選擇當然是選擇維護自己人。
有抱着理所當然的态度的,有抱着愧疚的情緒的,也有跟王曉旭一樣,在恍惚之中決定的。
而在他做出決定後,處理這件事情的人,當然是張雪茗。
雖然爲了今天的見面,她這段時間請假在家,但還是聯系了專門的律師,并且找了第三方的公司,以王曉旭的朋友‘阿華’的名義,向王曉旭的家裏提供了支援。
當初她說好了,幫盧正義處理除拍戲之外的其他事情。
但這兩件事情撞在一起,讓張雪茗有一種梅狸貓劇組有很多沒長大的孩子的錯覺。
不過也有一方面是因爲盧正義給她的感觀太老成了。
“小明确實跟小孩子一樣,既然發都發出去了,居然還删掉。”盧正義也有些無奈,“他大半夜已經發消息跟我誠懇道歉過了,我還以爲演完李國強,他多多少少能沾點成熟的性子,看起來是想多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張宇明連發的幾十條解釋。
明明之前都已經在群裏言明,不要回應了。
結果這家夥還是受不住挑釁,當成魚,被釣走了。
不過盧正義也能理解就是了。
畢竟對手是曾經隻能仰望的節目冠軍,張宇明少年心性,雖然不怕那些網暴者的言語攻擊,但還是想表現一番的。
他不怪對方想要表現。
但既然表現出自信的态度,就要有信心到底。
好歹是個演過男主角的演員了,發完微博又秒删,是覺得沒人關注到嗎?
張雪茗把平闆收起來,提議道:
“我覺得,你手底下的演員的運營工作,不如一同交給我們公司吧。”
“特别是各個平台的賬号,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更新比較好。”
“像這樣的事情,不加以控制的話,以後或許會越來越多。這一次,我們提前就有所準備,所以不在乎,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以小明的名氣,自然沒能力登上熱搜榜首。
之前,第一誡全劇組沒有一個人回應。
網絡上那些消息,吵着吵着也就歇菜了。
畢竟正主都沒出來,他們一群人說來說去,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盧正義和張雪茗都不太在乎就是了。
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冷處理的打算。
現在主要談論的方向,是梅狸貓劇組簽下的演員的一些運營問題。
不能讓這些演員太自由了,要是其中還有像是王曉旭、張宇明一樣比較沒心機、沒想法的大孩子,對劇組是有可能造成麻煩的。
“這個問題确實值得讨論,不過……”盧正義雙手都拎着東西,隻能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角落裏正對準這邊的監控器,“你确定我們要在這裏談論這些嗎?你父母,應該已經等很久了。”
诶?
本來還一臉認真張雪茗猛地一頓,轉過頭看向角落的監控器。
“是,是啊。”
她終于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尴尬的笑着。
兩人的步伐,終于又一次有了動作。
來到門邊時,屋門已經被打開。
一對在面容上都保養得很好的中年夫婦正坐在門内,和善的……
他們的目光慢慢的上移,笑容僵硬的看着盧正義。
“抱歉,叔叔阿姨,讓你們久等了。”
盧正義輕聲開口,打着招呼,“我是盧正義,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經常有在雪茗的話語裏聽到兩位。”
而旁邊,張雪茗很适時的從鞋櫃取出了新的拖鞋。
“……咳。”
作爲丈夫,張傳興的目光快速在盧正義的臉部、身軀上掃過一遍後,以極快的速度冷靜下來,“小義是吧?我們也經常從雪茗說着關于你的事情。”
“不過你帶的東西,也太多了。”
“上門禮的話,最基本的帶點就好了,我們家不是很講究這些的,隻要你能好好對待雪茗就可以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盧正義雙手拎着的東西上。
胡婵也從盧正義這健碩高大的軀體上回過神來,神态僵硬的接着丈夫的話,“是,是啊,這也太多了吧,小義。”
老實說,從知道女兒找的結婚對象叫做盧正義以後,她就有去了解過關于盧正義的事情。
在電影路演時的視頻、粉絲拍的照片……
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了解了盧正義的模樣,性格。
之前,對于‘陰間導演’、‘兇猛’、‘威武’……這些網上其他人的形容詞彙,她并不覺得形象。
可現在真正見面後,胡婵心中大受震撼。
甚至于,她的目光不自覺看向正把拖鞋拆好,放在地上的女兒身上。
确切的說,是放在女兒‘嬌弱’的身軀上。
這……這也差太多了。
這盧正義的大腿,感覺都能抵得上自己女兒的腰了!
不過人都到家了,張傳興和胡婵心中雖各有想法,但還是把人領進屋内。
“剛才我們看到,你們好像在門口站了一下,是太緊張了嗎?”
眼看着他們兩人先落座,盧正義才跟着張雪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不過剛坐下,他就聽到張傳興問着。
“緊張當然是有的,畢竟像這樣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盧正義笑着解釋道,“不過剛才,我和雪茗隻是在門口想起工作的事情,所以簡單停下來,聊了兩句而已。”
張傳興:“……”
胡婵:“……”
“拎着結婚對象來見父母,結果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聊起工作的事情嗎?”
張傳興也笑起來,“隻能說,不愧是我女兒了。”
而旁邊,胡婵一直用着隐晦的目光在盧正義和自家女兒的身上掃動着。
兩人挨着坐在一起後,那種體型上的差距就更明顯了。
這就是女兒口中的,安全感嗎?
“小義是經常有鍛煉身體嗎?”
都說夫妻連心,胡婵在注意什麽,其實張傳興也清楚,适時的在這個問題上詢問着,“這肌肉看起來,應該是有很努力的在磨砺吧。”
“其實也沒有很努力,隻是一種習慣。”
盧正義解釋道,“因爲工作的原因,經常會到處跑,所以鍛煉的時間,其實并不多。”
“除了鍛煉身體之外,每日攝入三餐的營養、時間也比較均衡。”
“還有睡眠方面也很充足,大概是長久以來良好的生活習慣,所以體型一直保持在一個看起來很健康的狀态。”
很自律嘛。
張傳興和胡婵暗暗點頭。
本來對于體型差距方面,還有些想法的夫婦二人。
一下子就從對于這種肌肉發達的遲疑,變成了對于自律的贊賞。
“抽煙嗎?”
很快,張傳興又換了一種方式進行試探。
他拿出桌子上的煙盒,抽了一根,問了盧正義一聲。
“我是抽煙的,我也喝酒。”
盧正義毫不避諱的承認着,“不過得看情況,如果旁邊有其他人的話,我一般是不抽的。”
“挺好的,雪茗不喜歡煙味。”
張傳興放下煙盒,“其實煙酒這類東西,還是不太好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戒掉吧。”
本來還安靜坐着的張雪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爸爸……”
他們這種工作,怎麽可能戒掉煙酒?
“如果有需要的話。”
但她話還沒有說完,盧正義就轉過頭,把目光看向她,“抽煙和喝酒,對于我的工作來說,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當然,我也不會用工作作爲借口,我本身對于這方面也是有需求的。”
“喝酒倒是不會過量,但是抽煙,算是已經成爲了習慣。”
“但如果雪茗有需要的話,家庭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做到控制好自己,在工作之外不抽煙。”
張傳興:“……”
胡婵:“……”
這話怎麽顯得這麽真誠呢?
他們兩人,難道是真心相愛的嗎?
不是說,合作聯姻的關系嗎?
“我知道叔叔阿姨可能會覺得,我和雪茗之間隻是工作關系。”
緊接着,還沒等張傳興這邊再次做出攻勢,盧正義就又一次開口,目光移向兩人,“事實上,這一點沒有錯誤,我和雪茗确實是因爲工作上彼此的需求,而形成的婚姻關系。”
“但是男女之間形成夫妻關系,總是得有一些聯系的。像是學校裏的同班同學,工作上的同事,隻有先認識了,并且有常聯系,這份關系才能越來越深厚。而如果連最基本的聯系都沒有,兩個人是不可能形成關系的。”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和雪茗的這份關系是能夠維持得下去的。而就算這份關系沒有維持得下去,最終分别,我們簽署的合同也會很好的保護雪茗,所以請叔叔阿姨放心。”
語氣認真,言語直白。
但是,太真誠了。
别說對面坐着的張傳興和胡婵。
就連盧正義旁邊的張雪茗都不自覺愣住了。
确實,如果沒有這份關系的連結,以他們兩個的性格,永遠隻會止步于工作。
畢竟認識這麽久的時間,兩人對于彼此的生活、家庭有所了解,關系發展最快的時期,應該是在決定結婚的這幾個月内。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做出過一同外出遊玩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工作的基礎上。
但現在……
張雪茗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旁邊正專注、認真看着父母的盧正義。
難,難道說……
他一開始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的嗎?
他該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所,所以才想出了後邊的這些事情?
不,不對。
提出結婚的人,應該是自己。
是自己先邁出的那一步,才有了後邊的事情。
張雪茗的心中冒出了,好像走進盧正義布置的套路裏的想法之後,又自己打散了。
畢竟結婚這件事情,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爲了解決麻煩。
她呆愣愣的坐在那裏,對于面前父母和盧正義後頭到底說了什麽,已經沒有心去留意了。
張雪茗的大腦,陷入混亂。
……
“這幾天你住在他那裏,沒有發生什麽吧?”
午飯過後,胡婵在廚房内洗碗。
而旁邊,張雪茗也陪着母親。
“媽,你說什麽呢!”
本來還想着盧正義到底有沒有套路自己的張雪茗猛地被這一問,吓了一跳,“肯定沒有啊,我都是住在客房的。”
不自覺,她的臉色泛紅。
明明一開始隻是打算抱着工作的态度而已,結果被盧正義一提醒,開始往生活的方向上考慮後,張雪茗覺得自己越來越冷靜不下來了。
“他生活的情況怎麽樣,房間髒亂嗎?注意衛生嗎?”
胡婵沒注意女兒的神情,一邊洗着碗一邊問着,“這些細節可是很重要的,小義這孩子,雖然談吐、表現都很不錯,但我總覺得……太從容了,一點都沒得挑啊。”
一點都沒得挑,反而很像是演的。
可人家那态度,又不像是演的,感覺很真誠。
作爲第一次到嶽父嶽母家的女婿,盧正義的表現真的太過于從容了。
“很幹淨,又或者說,什麽都沒有。”
張雪茗回憶着盧正義的家,“他平常都是跟着劇組的,所以房子裏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其他的東西,什麽都沒有。”
“衛生的話,也很注意,雖然是住在郊外,但房子裏蚊蟲鼠蟻,我這幾天好像都沒有見過一隻。”
“至于太從容……”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小了一些,“大概是因爲見慣了大場面吧。”
鬼啊、怪啊、妖啊……什麽的。
連那些東西都見過了,見見嶽父嶽母,可能覺得沒什麽好緊張的吧?
“這是見過大場面能影響得了的嗎?”
張雪茗雖然說得小聲,但廚房内就她們兩個,胡婵怎麽可能沒有聽見,瞥了一眼客廳内正閑談的丈夫和未來女婿,“你父親當初也是見過了大場面的人,見你外公外婆的時候,還不是緊張得跟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時候,我跟你父親的關系可還沒那麽好。”
“那種情況下,他都緊張成那樣,更何況你跟盧正義的關系還不錯。都說越在乎,才越緊張,他這樣……可是一點都不緊張啊。”
張雪茗趕緊解釋着,“畢竟我們連合同都定好了,我如果談合作,跟其他公司都定好合同的話,也能從容去跟他們完成最後合同的簽署。”
“這是一回事嗎?”
胡婵實在忍不住,白了女兒一眼,“而且你這還沒結婚,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我可是在幫你分析你未來的丈夫到底合不合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