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怕黑,是因爲看了鬼故事、鬼片,
有的人怕黑,是懼怕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會有些什麽蟑螂、蜘蛛之類的昆蟲,
還有的人怕黑,是受了如抑郁症、焦慮症之類的病症的影響……
漆黑一片的環境,總是能給人帶來壓抑的感覺和無限的遐想。
比如側卧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有些人總是會想着。
‘我的身後會不會躺着什麽東西。’
‘腳上不蓋被子的話,床底會不會有什麽東西突然抓住我的腳。’
‘房間的角落裏,會不會蹲着什麽東西……’
……
未知,是恐懼的源頭。
而想象,是恐懼被擴大的原因。
這個時候隻要轉移注意力,拿出手機刷刷視頻,又或者是打開音樂專注傾聽歌詞,往往都能通過阻斷想象,而消除恐懼。
但這種做法的前提是,你所想象的恐懼之物沒有真的出現在面前。
“停下,都停下!”
“都回來!”
不管是那個老漢,還是那個導演都在喊着。
山林裏的情況,比起于剛才更惡劣了。
就好像是,整個天都被遮住了一樣,完全陷入漆黑。
黑暗中,手電筒的燈源似乎都被影響,隻能照亮前方很微小的一片。
而脫離了眼前,就連那些拿着手電筒逃跑的人所發出的光源都從視野中消失了。
混亂的環境中,于文秀跟着導演、村寨老漢還有零星幾個選擇留下的人站在原地。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喂,喂!”
“快回來!”
那些黃鼠狼發出來的笛子聲,‘吱吱’聲消失了。
劇組其他人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少。
就連選擇站在原地的這些人也是一樣,他們圍成一圈,一個個臉上已經吓得沒有血色,手中顫抖的手電筒不停變換着方向,試圖把周圍全部照亮。
這一圈微弱的光亮就像是牆壁一樣,将他們與黑暗隔絕。
可那光源探索不了的地方,卻再沒有聲音傳來。
‘喂喂,拍個戲而已,還會死人的嗎?’
‘沒有聲音,該不會真死了吧?’
‘被吃掉了嗎?’
于文秀在一群人中,雖然算鎮定。
但頭腦卻還是忍不住的去思考,那些人怎麽樣了。
怎麽說呢,有一種拍戲的感覺。
是的,作爲一個演員來說,遇到這樣的事情真的很虛幻。
但它确确實實是發生了。
而比起于眼前所謂的‘精怪’,更戲劇化的一幕是那些跑開的人。
有一種電影照進現實的既視感。
‘都說了不要跑,結果還是跑了嗎?比起于附近村寨的人,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以自己的判斷爲主也就算了。’
‘他們難道沒有思考過,這種情況下,如果脫離了隊伍的話,迷失方向的問題嗎?’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呢?’
‘現在我是恐怖片裏,那些被無辜連累的群衆嗎?’
于文秀有些無言以對。
她并不知道,如果按照身旁這村寨老漢說的辦法,能不能順利度過。
但現在她可以肯定,一群人鬧哄哄的逃跑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隻黃,那個,那位黃仙呢。”
人群中,忽的有人提起這個,言語一次又一次的變換。
原本還在亂晃亂照的手電筒停住了,就維持在各自的面前。
他們一下子,不太想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了。
“好像是不見了。”
有人回道,“好像周圍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是的。
當選擇原地站着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周圍一片死寂。
别說喊叫聲,就連吱吱聲、昆蟲鳥類的聲音都不見了。
而剛剛那些黃鼠狼舉着的火把,也早就熄滅了。
他們就像是變成了聾啞人,特殊的聾啞人。
隻能看到這一圈光源内的東西,聽見耳旁其他人的聲音,再往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就連最常見的樹都沒有了。
“那,那現在怎麽辦?”
導演滿臉都是汗水,慌張的詢問着旁邊的老漢。
作爲一個導演,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現在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隻,隻能等着了,興許黃仙隻是小小的懲罰我們一下,很快就會放我們走了。”老漢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那種皺巴巴、顯得年邁的臉龐難看,“而,而且我都說了,不要跑!”
“你們這些人怎麽回事?”
“城裏人就在城裏待着,别随随便便進山裏給人惹麻煩!”
他的語氣裏滿是責怪。
“老鄉,咱們這也沒想到是真的啊!”
導演趕緊安撫道,“我們這在山外頭,真沒見過這種事情。”
“所以我讓你們聽我的啊!”
老漢語氣更激動了,“現在怎麽辦?”
因爲事故遇到困境的時候,人們互相推卸責任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一場虛拟遊戲都會有這樣的環節,打着打着突然有人開口說了一句‘對面打野怎麽發育得這麽好’的時候,決定勝負的關鍵其實就已經不在對面,而是在内部了。
‘自家打野反野被抓了呗,反正我中路發育得好好的。’
‘笑死,我去對面野區抓人,對面中路來了,伱擱中路當地縛靈,還有臉說?’
‘自家的野不夠你刷了?’
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争執聲出現。
吵着吵着,本來還能打得有來有回的局勢,一下子就一邊倒了。
“對啊,拍個電影而已,爲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提起這個,留下的幾人中便又有人說道,是個女人,語氣裏帶着哭腔,“我們該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裏吧?”
“我就說了,不應該深入山林取景,我們多大的團隊啊?連安保都請不起!”
而後,有人惡狠狠的看着導演,“李傳信,你這是拿人命開玩笑!”
他直呼了導演的名字。
“我,我可都是付了錢的。”
李傳信臉上更難看起來,不僅僅是對外的恐懼,還有對于身上這口大鍋的燥意,“大家合同上也說了,陪我到山林實地取景,價位上也更高一些,你們都同意了的!”
“同意了又怎麽樣!”
那個惡狠狠喊着的人回道,“你說過會死嗎?我們簽過生死狀嗎?你會負責嗎!”
說着說着,本來圍成圈,對外的手電筒燈光,慢慢的開始轉向了裏邊。
“負責?這裏連信号都沒有,跟被屏蔽了一樣。”
還有人很喪氣,“連求救都做不到,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負什麽責。”
“姓李的,勞資要是真出不去了,一定讓你先死!”
有人被這争執起來的氛圍帶動,同樣說着狠話。
外邊死寂的黑暗中,沒有半點多餘的聲音傳來,這讓他們有了多餘思考的時間。
但這份空閑時間,有還不如沒有。
“所以黃鼠狼成精是什麽意思?”
接着,又一個戴着鏡框,看起來很博學的人癱軟的坐在地上,“那些隻是故事啊,故事!隻是古時候的人基于自身認知的局限,在遇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的時候,虛構出來的故事而已吧!”
他的語氣裏滿是不敢置信。
有一種往前人生接觸到的所有知識,在頃刻之間全部被否定的感覺。
這就好比一個人往前的人生一直是一個女孩子,但在快結婚的時候,突然查出來兩性畸形,其實是個男孩子的時候。
那是一種認知上的巨大打擊。
這種情況下,誰能夠輕而易舉的接受呢?
“談談吧,你應該就在旁邊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平靜的女聲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
比起于其他人的聲音中帶着慌亂、憤怒、仇恨,她的聲音太過于特殊。
“于,于老師?”
李傳信把手電筒照過去,映入眼中的是劇組女主角的背影。
然而,于文秀并沒有搭理他們。
梅狸貓劇組守則第一條,遇到麻煩的事情,第一時間是選擇跑。
跑不掉的話,談條件。
最好的情況下,是能夠聯系盧導。
可在這黑暗遮蔽了所有視野後,就連手機都沒了信号,聯系盧導求救便成了奢望。
而在于文秀開口後,黑暗中,并沒有回應的聲響。
“于老師,你這是……在跟黃仙說話?”
後頭,又有人問着。
人群争執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
但于文秀還是沒有管他們。
她舉着手電筒,照着面前怎麽都照不透、照不穿的黑暗,心中思索着,如果是盧導的話,現在會做些什麽。
首先,盧導很會說。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特殊,在這山林裏頭,無所不能。”
“不過,我想告訴你,你并不是我見過第一個特殊的存在,我還見過其他特殊的存在。”
“如果你對此感興趣的話,請給我一點反應,我們可以繼續交談。”
于文秀強壓着内心不斷湧出的一些奇怪想法,讓恐懼不再擴散。
盧導是不會恐懼的。
她是這麽認爲的,也是這麽做的。
一臉平靜的面對着黑暗,用平靜的語調,說着其他人聽着有些玄乎的話。
氣氛,沉默下來。
于文秀前頭,沒有任何的反應。
後頭,也沒有人開口。
“首先,他們知道我會到這裏工作。”
沒辦法,于文秀隻能繼續開口,“如果我一直被困在這裏的話,他們會來找我的話,而到時候,你就會很麻煩。”
“喂喂喂!”
本來後頭還很安靜的其他人,一下子就慌了。
特别是那個老漢。
“你這丫頭不要命了,你是在威脅黃仙嗎!”
他明明是壓着嗓子說的,但因爲太過于激動,音量并不低。
“嘻。”
但也是随着于文秀的這句話,黑暗中,終于有了反應,不再像剛才死氣沉沉。
一個笑聲。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吧。”
随後,一個渾厚呆滞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讓于文秀臉上的平靜,差點繃不住了。
會說人話?
勇爺都不能說話,現在這玩意能說話?
不過很快,于文秀臉上的神情呆住了。
“呼——”
伴随着像是風吹的聲音,一團團火焰在他們的面前升起。
緊接着,他們面前的黑暗驅散了一些。
随後,他們看到了剛才逃跑的人。
此時,這些人正一個個臉色呆滞的站在不遠處,以一個奇怪的隊列站着。
有人舉着火把,有人舉着笛子,還有人趴在地上四肢着地,而身上則是那一大塊木頭。
木頭上邊,那隻毛發雪白的黃鼠狼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不過聲音卻不是它發出來的,而是隊伍前頭的一人。
于文秀他們認出來了,這是最開始逃跑的那人。
而這些站着的隊列,分明是這隻黃仙一開始出現時的隊列,隻不過把那些黃鼠狼換成了人。
明顯的,于文秀可以察覺到身後的一群人開始後退了。
他們每個人都能理解這黃仙做了什麽,因爲很多電視、電影、小說都有類似的能力。
它迷惑、控制了這些人。
但老實說,眼前的這一幕真的很不科學。
一隻黃鼠狼,控制了一群人!
“大,大仙,請您……”
眼看着于文秀真跟人家溝通到了,村寨老漢那邊膝蓋一軟,就該跪了,開口就是求饒。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他話還沒有說話,人就跪在那裏不動了。
“我在跟她說話,你不要插嘴。”
隊列最前頭,那個臉色呆滞的人繼續傳着黃仙的話,“你是叫做……于文秀,對吧?”
“很好,我很期待你口中的那些人找過來。”
“那在此之前,你們就跟他們一樣,代替我的孫子們來伺候我。”
聽着這句話,别說後頭的人,于文秀都後退了一步,臉上漸漸有了無措。
确實,下部戲開拍的時候,盧導他們那邊肯定會來找她。
但現在一部電影剛剛拍完,從剪輯到上映再到下部戲,最少也得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在這裏給他做孫子!
“不……”
于文秀臉上漸漸冒出汗水,張開口,想要試着挽回什麽。
但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盧導這個時候會怎麽說?
談崩了的話,怎麽辦?
盧導會一臉平靜的用平淡的腔調說些什麽?
于文秀竭力的分析着盧正義的‘人設’,她試圖代入對方的思維,去試着跟眼前這個非人的特殊存在溝通。
就好像在劇組裏一直見到的那樣,他輕而易舉的跟那些東西溝通着。
但是……
但是溝通的前提是什麽呢?
于文秀臉上的平靜維持不住了,開始有了驚慌。
确實,她确實見慣了這些東西,在第一時間不會很害怕。
可若是這些東西以自己爲目标,而自己又沒有能力反抗,害怕這種情緒又會蔓延出來。
溝通的前提是……
是力量!
不說更強,隻要有平等的力量,就能維持這場交談。
可若是沒有,自己等人就是人家手中随意拿捏的蟲子,有什麽好商量的?
“盧導!”
“說好的做後台的,盧導!”
“您這後台也不管用啊!”
于文秀看着面前正盯着自己看的白毛黃鼠狼,嘴巴不停的喃喃着。
她已經嚴格按照員工守則去做了。
但是最緊要的前提沒有了!
力量!
自己怎麽三言兩語讓面前這個家夥明白,自己真的認識很厲害的大佬啊!
“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沒什麽話說了。”
伴随着傳話的人說出聲音,黃鼠狼打了個哈欠,“那就……”
“嗯?”
可随即,本來還一臉慌張的于文秀突然轉過頭,看向另一個方向,眼中帶着不可思議。
“盧……盧導?”
她恍惚的盯着黑暗。
從黑暗中,她看見了盧正義的身影。
隻不過,背景好像不太對。
機場?
“嗯?”
而那邊,盧正義的視線也突然轉過來,緊接着,他笑了。
“不是吧,這麽牛的嗎?盧導!”
本來都已經心生絕望,無助捂着嘴的于文秀,眼淚嘩啦啦從眼眶中流出來。
不知道爲什麽,在看見人家臉上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她感覺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
至少,現在解決不了,也會很快解決。
就很安心。
‘如果是我的話,第一個選擇是跟他好好交流。’
‘但如果交流不了的話,我會先給他來一拳,試試深淺。’
‘畢竟先禮後兵嘛。’
緊接着,盧正義那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裏響起。
‘盧導,救命!’
心裏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虛幻,但于文秀繃不住了,什麽平靜、什麽平淡全都丢了。
就跟在外面受了委屈,但強忍着沒有哭的小孩回到家見到父母的那一刻,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一樣。
‘現在可不是我救你。’
盧正義的聲音繼續響起,‘而是你怎麽救你自己。’
于文秀沒明白,‘您現在不方便過來嗎?’
而外界,她在其他人的眼中是突然呆滞的狀态,就跟那些被黃鼠狼迷惑的人一樣。
隻不過,那被馱着的白毛黃鼠狼卻有些疑惑。
它還沒動手呢。
人怎麽就呆住了。
‘你覺得是我聯系的你嗎?’
盧正義無奈的聲音在于文秀的心聲中響起,‘拜托,我又沒在你身上留下什麽東西,怎麽可能你一有危險,我就能察覺到。’
‘是你聯系的我啊,于老師。’
‘恭喜,作爲劇組裏第一個走上這條路的人,不,不對,王曉旭才是第一個吧,他也算是加入劇組後才走上修行路的。’
于文秀有些恍惚,就連哭都忘記了,淚水不再溢出,‘什,什麽意思?’
‘演技啊,演技。還記得王導遊吧?’
盧正義解釋着,‘哦對了,你當時跟楓子一樣,沒選擇上樓去聽。’
‘王導遊的能力,是領着别人旅遊,走着走着就突然有的。’
‘而你應該是在剛才,想着如何成爲我的時候,擁有的。’
于文秀更茫然,‘诶?’
‘聽起來很簡單的事情,但做起來卻不是那麽容易的,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做到。’盧正義回道,‘用更簡單的言語去解釋,你還記得乩童嗎?’
‘您的意思是……’
于文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她一向是很聰明的。
‘試着扮演我看看吧。’
試着演繹盧導。
于文秀站在原地,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水。
她心中的交流,于外人不過隻是幾秒鍾的事情。
“你剛才是在?”
黃仙有些遲疑的問着。
它感覺這個女人,在剛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但于文秀這一次沒有理會他,反而沉着的思考着。
盧導的身形會很壯碩,長相雖然兇狠,但熟悉了以後,卻有一種英氣的感覺。
他經常擺出一副從容的樣子。
不管是說話,還是神态也得給人一種很平靜、很可靠的樣子。
明明是同樣的話,但從盧導的嘴裏說出來,卻總給人足夠的信任感。
還有就是……
力量。
說起乩童,第一時間當然會想到請神上身。
隻不過,她請來的是神嗎?
當然了。
在于文秀的心中,此時此刻的盧正義就是神。
“砰!”
伴随着沉悶的聲響,于文秀腳底的土塊突然塌陷下去。
而本來還站在光源中的人,卻在一瞬間來到了黑暗中,來到了另一堆人裏邊。
後頭,一堆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突兀的一幕。
“因爲你說,要把我的人留下,所以我忍不住千裏迢迢趕過來了。”
火光中,‘于文秀’一臉平靜的站在由人馱起來的木塊上,“現在見到我了,可以放人了嗎?”
她的手掌中拿捏的,是一隻毛絨絨的生物。
那隻白毛黃鼠狼。
“吱!”
别說那邊的正常人,就連黃仙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那雙黑溜溜的獸瞳直勾勾注視着目前熟悉但又陌生的臉龐,身體不住的掙紮着。
明明在剛才還是流淚、裝模作用威脅他的女人,突如其來的,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而随後,旁邊的正呆滞着維持隊列,被控制的人突然兇狠起來,揮起拳頭朝着‘于文秀’這邊打過來。
“換個地方說話吧。”
‘于文秀’平靜的面容上,秀眉微皺。
在瞧了一眼遠處正瞪大眼睛看着這邊的人,還有旁邊正揮舞着拳頭過來的人後,手掌緊抓着黃鼠狼,再一次躍起。
眼前的視野越來越明亮,當‘于文秀’朝前躍出大概幾十米範圍後,她的眼中重新有了光亮。
才下午五點多的時間,這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雖然這邊是陰天,但卻是灰蒙蒙的,還是有着一點亮光的。
而遠處,兩堆人正站在山林間,就像是看不見這邊一樣。
“吱!”
“吱吱吱!”
“吱!”
手中,那隻白毛黃鼠狼不停掙紮着,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從語氣上來說,他應該是很慌亂的。
等等……
“哦,應該是她。”
‘于文秀’晃動了一下手裏着掙紮的黃鼠狼,“還以爲是個祖父級别的,原來是個祖母。”
“我這邊還是建議你找自己的孫子孫女們去伺候你吧,不親近的,照顧起來不用心。”
“你覺得呢?”
她問着。
“吱吱吱!”
黃鼠狼點點頭,不住的說着什麽。
奈何現在沒有了翻譯,這說的什麽,就讓人有些不明白了。
不過意思是傳達到了。
“不過說起來,你這鼠鼠挺有意思的。”
‘于文秀’拎着這祖母輩分的黃鼠狼,“我聽說這黃鼠狼遇到危險,還會放屁自保,你不會嗎?”
這話一問出口,本來還很誠懇、很配合的黃鼠狼一愣。
“吱吱吱!”
緊接着,她掙紮得更厲害的,時不時還張開嘴想啃咬些什麽,可惜,脖子被拿捏住了。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應該尊敬長輩的。”
‘于文秀’笑了,不用翻譯,她都能明白是什麽意思,“不過仔細算下來,你也不一定是我的長輩就是了。”
“對了,看你在這山上,還這麽享受,得找人擡着。”
“你有沒有想法跟我下山玩玩?我這邊可是很稀罕你這種靈物。”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你應該沒有傷過人吧?”
“看你剛才隻迷惑人,不傷人的樣子。”
本來還掙紮着的黃鼠狼,一下子頓住了。
她察覺到了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