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湘城發生了什麽,盧正義單靠猜,肯定是猜不出來的。
他隻知道情況很急。
但是道長那邊不肯說,而新聞上呢,能了解到的實時内容也不多。
畢竟有些事情是第一誡,是不能說的。
不過比起于湘城那邊的事情,盧正義這邊的拍攝工作比較重要,所以沒有機會去湊熱鬧。
拍戲的日子總是忙忙碌碌的。
特别是第一誡這部戲的拍攝行程,基本都是盧正義在定,旁邊也沒個能商量的人。
“這個學校現在是已經廢棄了,港城這邊近幾年在教育資源上進行了整合,原先學校裏的學生和老師都已經合并到另一所高中。”
“而因爲現在這個廢棄場地的負責人算是咱們劇組的半個粉絲,所以場地費方面,咱們能以最低的價位拿到。”
“不過群演方面的話,可能就得花得多一些,這些群演都是我在附近的影視基地招的,兩百個人,四輛車,一輛五十人座次的大巴租借費用是一天一千五,咱們租四輛是六千。”
“因爲找的群頭特意挑了些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小夥子、小姑娘,适合演學生的人,所以群演的價位是要高一些的,有的是一天一百,有的是兩百,近三萬多的支出吧。”
“餐盒費包三餐的話,按照劇組現在訂的盒飯的價位,大概是一餐二十,一天下來就是六十,兩百個人就是一萬二。”
“各種雜七雜八這麽算下來,一天大概是……近六、七萬吧。”
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高校内,第一誡的劇組在操場上集合。
而其中,白偉正小聲的跟盧正義彙報着,這場戲的支出。
“服裝和道具的話也都已經準備好了,都是跟學校借的,但是……租賃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阿傑在旁邊也說着他們道具組的支出。
“我們這邊也花了不少。”
小薇也舉起手說着,“這麽多人,我們劇組内部的化妝組肯定是搞不定的,所以臨時從附近招了幾個。”
“不過我跟她們說好了,工資都是日結的,一天五百。”
“什麽時候,這場戲拍完,這些群演走了,她們就什麽時候收工。”
一天五百聽着很多,但這個價位在一些經常做日結的自由化妝師看來,其實是很低的。
畢竟工作量擺在這裏。
如果劇組拍一整天的話,這些化妝師負責這麽大數量的群演,幾乎是沒有什麽休息時間的。
盧正義從頭到尾沒說話,默默的站在離他們遠一些的地方,一隻手夾着一根煙,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看着他們發在群裏的各種票據、各種轉賬記錄、聊天記錄。
這樣既能聽到他們的彙報聲,又不會說,讓他們被煙氣熏到。
從場地費、到群演、到臨時化妝師、到維持現場秩序的臨時安保……
學校的這個戲份,場景的布置上是很大規模的,需要的拍攝人員也不少。
基本上,哪哪都要添人。
而劇組的人一多起來,秩序上就也需要加派人手進行維持了。
盧正義一一确認後,點點頭,“行,我大概清楚了。”
“跟之前咱們籌備說好的預案差不多,主要還是得看接下來要花多長時間把這個戲份過了。”
“各種各樣的費用一天拍下來,花得不少。大家夥接下來這段時間裏,盡量認真一些,如果劇組裏有什麽人不聽話、搗亂的話,你們直接告訴我就就行了。”
畢竟人多眼雜的。
這每一天的開銷都得有個近十萬,要是裏邊混進去幾個像黃薇一樣不怕賠錢的人,又或者是專門來蹭熱度的網紅,追星的粉絲,耽誤了拍攝的進度。
就算僅僅隻是幾天的時間,對于劇組來說,也是花費不少的。
“明白,盧導。”
其他幾人點點頭,回應着。
但接着,盧正義又想到了什麽,補充道:
“當然了,還得避免拍攝時,會有一些粉絲到外邊路透的情況,咱們這次的場地不像是之前的出租樓,露天的,他們要在遠處拍,感覺很容易的樣子。”
“要是到時候被他們在外邊拍到什麽重要的片段,那就麻煩了。”
“算了……安保方面,咱們盡量要求高一點,這個場景的戲份都挺重要的。”
被路透的片段,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剪到成片裏的,會讓看過路透視頻的觀衆産生出戲感。
特别是那些傳播得特别廣的路透視頻,基本上都會從成片中消失,隻能用作宣傳。
曾經就有一部電影,成片隻有一百二十二分鍾的時長。
但裏邊,就有近二十分鍾的路透視頻,都是各種重要片段的内容。
那電影雖然還沒上映,可觀衆刷刷短視頻早就被劇透光了,基本不需要去影院再看一次。
最可笑的是片子貼着懸疑犯罪的标簽,可那些路透視頻到處嚷嚷着男主角是個壞人,人家觀衆一開始就知道兇手是誰了,連猜都不用猜,直接抱着這個人就是兇手的念頭去看電影,能有懸疑感才是怪事。
全程就看着男主在那裏演戲,裝小醜,反轉都反轉不起來。
……
……
比起于前面的鏡頭,有着相對狹小,固定的場景。
學校這個實景的拍攝,除了人員安排上的複雜之外,還有拍攝手法上的。
“呐,先簡單的過一遍,所有人按照固定的位子站好了。”
盧正義通過耳麥,将要求傳遞到學校各處衆多的鏡頭和工作人員的耳麥中。
接着,再由他們傳遞給其他的主要演員、配角、群演。
“咔!”
随着白偉敲響場記闆。
在衛康舉着的攝影機鏡頭内,一輛車急匆匆的從路口處駛過來。
“嘶——”
伴随着輪胎在地面上急停産生的刺耳摩擦聲,車子連靠邊停好都沒有做到,裏邊,便慌慌張張的跑下來兩個人。
剛下車,李國強和黃耀祖便着急忙慌的順着人行道,朝着學校門口跑。
而整個過程,衛康都是扛着攝影機跟着他們一起跑的。
‘港城朝雲路女子中學。’
随着他們來到學校門口,學校的名字也出現在了鏡頭内。
“沒有,她沒有昏迷。”
“可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反應。”
“救護車什麽時候來?”
而此時,一個男聲出現在了鏡頭中,但沒有人影。
衛康的鏡頭始終對準着李國強和黃耀祖兩人,當他們兩個來到了學校門口後,鏡頭中出現了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探員。
而旁邊,還有一個站着記錄報告的女探員和一個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女孩。
“他來這裏了。”
黃耀祖隻瞧了一眼,就知道這是被鬼上身的人。
隻不過,這女孩身上的鬼已經離開了。
可是離開的鬼帶走的,似乎還有這個女孩原本的靈魂,以至于現在這副肉體就剩下一個軀殼,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副渾渾噩噩、沒有反應的樣子。
而對于黃耀祖的判斷,李國強心中更急了。
他的妻子就是在這間學校裏教書的。
想到這裏,他幾乎沒有猶豫,朝着學校内沖去,就連旁邊的門衛都沒有來得及阻攔。
好在,黃耀祖攔下了門衛,亮了探員的身份。
“喂,别讓人碰到啊。”
衛康扛着鏡頭跟在李國強的後邊,進了學校。
鏡頭裏記錄下黃耀祖在後頭的提醒聲,但卻沒有了他的人影。
衛康扛着攝影機在前頭,李國強在後頭。
他們進了學校,沖上樓梯。
但當他們來到樓梯間大門處的時候,腳步卻頓住了。
因爲‘鈴鈴鈴’的放學鈴聲響起了。
透過樓梯間門上的玻璃,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大群女學生正湧出教室,從走廊朝着樓梯這邊過來。
‘這個世界是有鬼的。’
‘鬼上身很容易的,一碰到,你就完了。’
‘别讓人碰到。’
不僅僅李國強站住了腳步,就連衛康也一樣。
他扛着鏡頭,站在李國強前邊,但鏡頭已經不再是對着人了,而是對着面前樓梯間的門。
就好像是,鏡頭不再是作爲第三人稱視角去拍攝。
而是以第一視角,‘李國強’的視線去拍攝。
鏡頭停頓在那裏,就好像是李國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住了一樣。
“等等我。”
“等下去操場看他們打籃球啊。”
“今晚吃什麽?食堂嗎?”
校外的操場上,盧正義從監控器上,以‘觀衆’的視角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大群人正從走廊朝着這邊湧過來,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難掩的笑容,很拙劣,好多人都笑場了。
但……但這隻是試拍。
他強壓着内心的不習慣。
見慣了常正偉、張宇明他們的演技,看到這麽多群演在鏡頭面前表現出的演技,他當然會有不适應的感覺。
不過整體拍攝效果還是不錯的,後邊這些群演如果能夠表現得再專業一些,就隻是一點點的話,效果可能會出奇的好。
“啪。”
“啪。”
‘李國強’就站在那裏,就好像是逆流而下的魚兒一樣。
人流從面前沖刷過來,裏邊不知道有沒有夾雜着鬼的存在。
時不時的,透過耳麥,盧正義還能聽到有人在撞擊他肩膀的聲音響起。
他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忘記了自己要去找妻子,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頭腦一片空白的樣子。
好一會兒,鏡頭内才重新有了李國強的身影。
他恍惚的站在空無一人的樓梯口,喘着粗氣、驚恐的看着已經下樓的孩子們。
而這時,尖叫聲從走廊内的一間教室中傳出,緊接着是雜亂的腳步聲從走廊傳出。
這個聲音驚醒了李國強。
他終于回過神來,轉過頭時,正看見一大群孩子從走廊盡頭的那間教室内跑出來,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從另一邊的樓梯逃離。
來不及多想,李國強繼續朝着走廊内跑,想要趕緊找到妻子,帶她離開這裏。
可當他來到教室門口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頓住了腳步。
教室裏,當初曾送自己妻子回家的男老師正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而他的脖子上,正插着好幾根鉛筆,鮮血從那些鉛筆邊緣湧出。
“好玩。”
“好玩。”
接着,鏡頭中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衛康舉着攝影機轉動着方向,畫面中,出現了一個正坐在桌子上的女孩。
這個女孩嘴角帶着怪異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美術刀,正不停的捅着自己的大腿。
但整個過程,她就好像沒有任何的痛覺一樣。
而在聽到李國強的聲音之後,這個女孩轉過身來,目光與鏡頭交錯着……
……
“還不錯嘛,那個上身的女孩叫什麽名字?”
盧正義看着試拍的片段,問着旁邊的白偉。
“蔡思琪。”白偉趕緊回道,“十六歲的時候辍學想要當明星,但是因爲沒有渠道,所以隻能到各個劇組裏混群演,已經混了幾年了,現在是二十三歲。”
“群演的日子,盧導你也明白的,有一頓沒一頓的。所以她在長視頻平台兼職做了一個博主,是個五萬粉的小網紅。”
“視頻方向都是一些生活記錄的視頻,記錄她在影視基地當群演的生活。”
他一邊說,一邊看着手機裏的群演資料,“她的韌性還是不錯的,推薦給我的群頭說,她在各個影視基地混了很久,也算是在群演圈裏有點名氣。”
“隻不過,局限于各種各樣的事情,一直沒有什麽出頭的機會。畢竟現在競争力那麽大,像她這樣的群演,不說幾十萬,十幾萬個還是有的。”
他雖然性格比較愣。
跟張宇明、李峰一起被劇組其他人戲稱‘純真三兄弟。’
不過工作态度上,白偉還是很端正的。
作爲一個場記,他不僅僅要負責片場的拍攝和記錄。
而且幹了很多職業之外的活兒,像是人員調配、訂餐之類的雜活,他偶爾也兼職做一做。
可以說這一次,盧正義獨立完成拍攝工作,白偉在旁邊幫了不少雜活,算是個導演助理了。
“不錯,給人家留個聯系方式。”
盧正義招呼着白偉,“下部戲如果有合适的角色的話,叫過來再試一試,可以的話,咱們就吸納進組裏。”
比起于道聽途說,從别人的口中去看他們推薦過來的演員。
他現在完全有能力去捧一個人。
隻要能力上過關,自己在拍戲過程中找一些合适的演員,直接搭條線要更方便一點。
“成。”
白偉點點頭,“那……我留誰的聯系方式?”
他的語氣裏滿是遲疑。
“當然是留你的了。”盧正義無奈的說着,“說起來,你倒是可以另外建一個群,咱們之前拍戲過程中,你跟常老師他們接觸到還算不錯的配角,咱們可以拉進群裏。”
“咱們有需要,他們也方便的話,就喊過來試試戲。”
“要是幾部戲合作下來,情況允許,咱們就簽下來,這樣,這個群就當做梅狸貓劇組的第一輪面試,你再把常老師、于老師、李老師他們拉進去,篩選一下比較能力,品行方面也還可以的人。”
白偉愣了愣,“诶?”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我可以嗎?”
白偉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來做面試官?”
他什麽都不會啊,就是一個打打闆,幹幹雜活的場記而已。
跟對于各種道具、服裝安排得心應手的阿傑、會化妝的小薇、攝影的衛康他們比,自己是真的沒有一技之長的。
“我說可以就可以,别太小看你自己了。”
盧正義擺擺手,這并不是随意的決定。
人家從山村老屍,再到咒,再到雙瞳……做了多少事情,他是看在眼裏的。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覺得這些事情很麻煩。
“而且你隻是第一輪而已,後頭還有第二輪面試,還有我親自瞧一瞧的第三輪終面。”他又接着說道,“放心去做吧,除了演員之外,劇組所需要的攝影師、道具師、後期、化妝、場地、安保……這些你都可以試着找一找。”
梅狸貓劇組的擴張,是必然的事情。
特别是有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有前途的特效師王曉旭之後,日後的特殊鏡頭拍攝,可能會越來越多。
比如像剛才,那個叫做蔡思琪的群演所扮演的片段。
其實完全可以用特殊鏡頭來完成的,但是在場的閑雜人等那麽多,實在不好用幻象來進行拍攝。
而要是梅狸貓劇組能擴張到足夠的人數,這方面的顧慮就可以慢慢減輕了。
但這個擴張過程會很麻煩,盧正義這邊除了安排拍戲,還得去觀察劇組裏其他人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麽時間。
剛好,白偉他們這些老員工可以幫忙做一下篩選。
“行了,今天暫時先到這裏吧。”
盧正義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有些無奈的站起身,通過對講機跟其他人交流着,“今天收尾工作都安排妥當,明天盡量在到場後的一個小時内完成所有拍攝準備。”
“今天頭一天可以理解,但是後頭,不能準備這麽久了。”
“準備将近六七個小時的時間,就拍了這麽十幾分鍾,有些太奢侈了。”
劇組是上午到的場地,做完整體拍攝準備,都已經到了下午。
而做完一輪試拍,現在已經是接近黃昏,天色漸暗。
不過今天是來到這個新景的第一天,倒也可以理解。
現在基本的拍攝流程,在場人都已經熟悉了一次,後頭應該不至于說一個鏡頭隻試拍這麽一次,一天就結束了,不然真是花錢如流水了。
“感覺今天好混亂啊,片場,我都不敢跟王小哥多說話,生怕被聽到”
盧正義朝着片場外走,旁邊,許楓帶着王曉旭跟上來。
他們現在雖然一個在當老師,一個在當學生,但跟組事情倒是沒有耽擱過。
其他安排拍攝的時候,他們就在旁邊看着。
沒拍的時候,就按着視頻去研究怎麽更好的構建幻象。
“那明天給你們安排個後期組專用區域吧。”盧正義瞧了他一眼,回道,“反正咱們花錢是租這整個學校,現在整個場地這麽大,不用的話,我還真有點心疼。”
“這感情好。”
許楓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來這麽多人,到處都有人在晃。
他拿着平闆給王曉旭上想象力訓練課程,都沒有敢過多的交流,生怕像之前那個黃璇一樣,被過度的解讀。
不過……又好像不太對。
那黃璇雖然是寫小作文,但内容上是真實的,不算過度解讀。
隻是,可能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在胡說八道。
“楓哥,我覺得你會被其他人當成是什麽……資方拍過來的監制,走後門什麽的。”
王曉旭在旁邊接着話。
兩人一個之前是做博主的,一個是幹遊戲運營的,算是有點共同話題。
這段時間,他們是混得挺熟的了。
“好像有點道理。”
劇組其他人還在收拾着場地,安排着人員離開,盧正義帶着他們倆先上了回酒店的大巴車,直直的走到最後一排,就坐下了,“片場大家夥都那麽忙,你小子坐在一個專門劃分出來的區域,就擱那玩平闆,刷視頻。”
雖然進行了一天的拍攝,但是他的精神很飽滿。
做喜歡的事情,總是不會覺得累的。
“不過說起來,你跟那個小張總怎麽樣了?”
但很快,許楓又有些八卦的問着,“你們不是……開始談婚論嫁了嘛。”
作爲多年老友,他還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诶?”
王曉旭在旁邊有些驚訝。
“還怎麽樣,就那樣呗,已經談到了如果她或者是我離世,資産分配的問題。”
盧正義随口回道,“目前我們的意向都是比較清晰的,她如果去世了,婚内個人财産會交給光影。而我這邊也一樣,如果去世了,财産會轉入梅狸貓劇組這個公司的公用賬戶。”
“當然了,如果有孩子的情況下,我們彼此會從遺産中劃出大部分,轉入孩子的戶口。”
“挺順利的吧,感覺,互相配合談着合同。”
許楓和王曉旭在旁邊都聽呆了。
“什麽跟什麽啊喂。”
“不是談婚論嫁嗎?怎麽還有什麽遺産分配的問題,你們結婚還考慮這個的嗎?”
“生怕枕邊人大半夜不睡覺,把你給刀了,是吧?”
盧正義瞥了他一眼,沒再開口。
這小子要是知道,他們連雙方如果誰出軌了,應該怎麽負責,
如果雙方之中有人轉移婚内共同财産,需要承擔什麽樣的後果,
将來孩子的教育問題,
關于雙方父母插手他們婚内事務時,應該如何應對……這些問題都已經考慮并且商量過了,怕是會更驚訝。
畢竟正常人的婚姻,好像不是這樣的。
但這樣的婚姻,又好像是更穩妥的。
畢竟他們兩個人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問題,還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兩個公司的合作。
說點題外話,其實家裏的小朋友前兩天已經回去了,但是我好像習慣了一天六千字的更新量(攤手),我調調作息,再努努力恢複到之前的一天一萬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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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